盛唐领土争夺战-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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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此兵圣孙子至理名言,李天郎握紧腰间的刀柄,心里一阵绞痛,方老夫子每每感叹,时时忧心,难道他不祥的预言真的不幸而言中?那将会是怎样可怕的情形?回头看看人群外蜷缩在拴马桩边的阿史摩乌古斯,这个忠狗般的胡奴神情漠然,只顾抱着自己的大弓打盹,似乎此时在他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李天郎叹口气,算了,带好自己的兵吧,想那么多做甚?只要让这些亡命安西的汉子少流点血,多得些好处,也算自己上对得起天地,下无愧于良心。至于人世间其他勾心斗角的争斗,世道如何风云变幻,他管不了,也不想再费神去细想,更没能力去抗争了。
注释
'1'觳觫(hú sù),因恐惧而害怕的样子。
'2'敕勒部落之一,属于联合部落的形式;由“薛”和“延拓”组成。
第九章 石国背叛大唐
伤离别
“飕飕飕!”箭风破空!
“嘚嘚嘚!”蹄声如鼓!
雕翎团的箭手们正二十人一队,操练李天郎授意的攻击阵法。每队先是呈横列骑马冲锋,边跑边注意听鸣镝所令发箭,待冲至箭靶四个马身处一齐拨转马头,沿平直排列的箭靶分一厢或两厢后撤散开,并回身猛射!与此同时第二队骑射手从其让开的通道再行冲锋疾射,漫天的利箭骤然增加一倍,当真箭雨倾盆。接着是第三队、第四队,或者前几队休整折返后再连续冲击,如此反复,直到箭靶上如同刺猬般插满了箭!汉人弓手通常立地而射,精准快急,而今日操练之骑射尤其是回身抽射之技乃胡人所长,灵活机变而精准不足,李天郎正是基于“奇正相合”之意创此攻击之法。
热汗腾腾的骑手们从同样大汗淋漓的战马上跳下来,争相在箭靶前观看自己的战绩,嘲笑失的的同伴。他们肩上都背着阿史摩乌古斯送给赵陵那样的巨大箭囊,它们的容量是唐军三十矢标准胡禄(北方少数民族的箭筒)的十倍!当装满箭矢时,扇形展开的羽箭布满弓箭手的后背,犹如孔雀开屏时绚烂的彩翎。这几乎成为所有雕翎团胡汉士卒的标志,也是他们傲人的资本。
为了更新士卒的器仗军械,李天郎不仅花费了阿米丽雅从小勃律带来当作陪嫁的王室财宝,连为苏失利之赎命的金银,也耗了大半。此外还费尽心思打通了袁德、封常清等诸多关节。总算是大有收益,各团、队衣甲旗帜焕然一新,虽比不得凤翅、玄甲、虎贲等汉军嫡系精良,但已今非昔比,极大地鼓舞了士气、增强了战斗力。番兵营历来低人一等的旧习大为改观,胡汉士卒的自信和军心都十分振奋。大家伙都憋着一口气拼命苦练,要在校场竞技上一洗往日屡战屡败之耻!
“好啊!真不愧是射雕者!”忍不住技痒的阿史摩乌古斯跃马扬弓,连射十箭,箭箭中的,引来士卒们一片喝彩。
“胡人骑射,确是一绝,汉卒中精骑射者虽也不少,但仍少于胡人。汉时匈奴射雕者三人,一举射杀汉军巡骑数十人而毫发无伤,幸有飞将军李广箭术精绝,亲自出马才震慑匈奴。”李天郎对赵陵感慨道,“汉人李广唯一人,而胡人射雕者众,就如你赵陵,虽艳世弓手,超于诸人,大汉却唯此赵陵矣,胡人虽难及项背却次者如群狼……余设雕翎团之深意,你可细察一二?”
赵陵拱手叹服:“连大将军都赞都尉眼光独到,深谋远虑,枉自赵陵跟随都尉多年,学到的却也是都尉皮毛!”
“唉,平日叫你多念些书,你总是大呼头疼,大元比你年长,自小也未曾识文断字,却比你上心!”李天郎笑道,“悟得书中奥妙,可省百年自修,就算悟性不佳,多明些事理,也是好的。”
赵陵笑道,“那些个蛐蛐儿文字,实在难懂,无聊至极!别说一时半会学不会,就是学会,又有怎的用场?”
“我箭术远逊于你,但若潜心修炼,三年可当你数十年苦练,知道为何?”李天郎拿过赵陵的挽天弓张弦一弹,“你膂(lǚ)力并不胜于你乌古斯义弟,却能取而胜之,内中道理你可想过?”赵陵茫然摇头,李天郎又“嘣”地一弹,“汉人之所以纵横天下,也是经无数代圣人贤哲沥胆而得,其日积月累之绝技妙法,至理名言悉数藏于书简。区区箭术,早有古人精研细究,技法精髓也皆在书中!”
“都尉快讲!”一说到箭术,赵陵即兴致盎然。
“如挽天弓这般的精良器械,光制作,你可知花费几何?至少三年!”
赵陵咋舌惊道:“我的娘!”
“那些烦琐精密之法说来你也没劲听,不如直接说射术罢!射箭之精髓不在于身形与手法,而在心念专一。与御术之‘人心调于马’,剑术之‘与神具往’同理。古人云,须心念专一、神定思去,才能动静相宜,人弓合一,做到发力近乎神,展技浑然天成,甚而收到以弱制强、以轻致重之效。”看见赵陵一个劲儿地眨巴眼,李天郎又仔细解说一遍,赵陵这才恍然大悟,频频点头称是,连呼精妙。
“你与乌古斯之不同,在于他重蛮力而你无师自通心念如一,这便如登天与登山各异:山虽高而有峰,而天亦高却无顶。”
“咱哪里知道这么多,唯记得咱爹说,张弓射箭,必须凝神于箭镞,神之所至箭之所至,不可杂念其他!”赵陵嘘嘘叹道,“幼时哪里悟得此玄机,加之少年心性,只图贪玩,以为这些都是胡诌,为此没少挨老子责打,差点弃弓不学。直到我老子气衰老朽,仍不得法。在爹临终前三日,令我在床前拉家传硬弓,偏生拉不动,不由口出恶言。那知病恹恹的老父一言不发,跳下床来二话不说便扯个弓如满月!见此情景,我更丧气,为不让老父气极,心想最后一试,管不得其他!想也没想,随意瞄个树枝,拉弓便射!”
“然也!然也!想是功德圆满,正中其的!”李天郎哈哈一笑,“手无轻重,物莫能乱,所谓神形俱备!呵呵!”
“正是如此!”赵陵看看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当时却不敢相信一切为真!”
“这挽天弓也是与你有缘,正和你血性气质,你用箭多年,当知弓如其人之说,”李天郎将弓还给赵陵,“大凡选弓,应据弓人体形、意志、血性气质而有所差异:长得矮胖,意念宽缓、动作舒迟之安人,应使刚劲之危弓,配以柔缓之安矢;刚毅果敢,血气翻涌、行动趋急之危人,则选柔软之安弓,配以剽疚之危矢。若以宽缓舒迟之安人,误用柔软之安弓、柔缓之安矢,则箭行益缓,即中也不能得深入。若以刚毅果敢、性情急躁之危人,配用刚劲之危弓、剽疾之危矢,则稳准皆失,不得中的!乌古斯之弓,为刚猛生硬之危弓,力足而劲疾衰,似充斥愤恨急欲,正和其神,而其不自知;汝之弓,乃安弓,力均而劲缓足,平和从容,兼之神形已备,故能在酒宴比箭上战而胜之!”
“都尉真是博学,看来这书还真不得不念……”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赵陵住了话头,和李天郎一起站起身来循声望去,只见西凉团新任校尉马大元带着六个人远远地在场外下了马,匆匆赶了过来。“是大元他们,跟着来者是何人?”
李天郎迎过去,见来者除马大元是一身轻甲外,其余六人皆在幞'1'外裹着安西军特有的红色抹额,待走近面前七人一齐按军规见礼。“见过将军!”六人步法矫健、身手利落,扎得紧紧的腰带勒着粗壮的腰板,显得非常精悍。六人年纪都已不轻,当不是新卒,必是队正一级头目,尤其令李天郎感到快意的是他们六双神采奕奕的眼睛,只有久经战阵的劲卒,才有这样的从容昂然的眼神。
“禀将军,由虎贲、凤翅两营拨来的两队陌刀手前来报道,”马大元呼呼喘着气,“属下已安置入营,现特带正副队正六人前来见过将军。”马大元挨个指道,“萧三全、王丙、郎雄、蓝虎儿、白孝德、高辰保!”
哦,这就是李嗣业调教出的陌刀手啊,确实名不虚传啊!李天郎的目光一个个扫将过去,这个,有点眼熟。“白孝德见过将军,将军还曾记得交河之遇否?”叫白孝德的汉子恭身拱手笑道,“小的可还记得将军神奇的刀法!”
那个交河巡检!李天郎想起来了,“原来是你!我说眼熟!怎的不在交河却进了军中?”
“李嗣业将军从各镇汉军抽调精壮之士入选陌刀队,小的在交河呆得腻了,也想阵前杀敌,冲锋陷阵,建些功业。遂带了一干兄弟应命前来,没想得以收归将军帐下,能随名震安西的雅罗珊将军征战沙场,小的当真好造化!”
随得我也不见得是造化,李天郎心里说,面上只是呵呵一笑。
旁边赵陵正在揶揄马大元:“嘻嘻,许是当官当不得罢,才跑了几步,便这般气喘,想是脚软了罢?日后怎么驰骋疆场?”马大元恼道:“你小子晓得甚!如今团里精干之卒不少流于胡族,而充编之胡族又不得我西凉健儿技法,为使堪用,某家连日疲于奔命,日夜操习,不敢有丝毫懈怠,怎比得你骑马射鸟那般快活逍遥!就在方才,也正在教习排矛冲阵之法,累我半死……”
李天郎听得转身问道:“如今可有成效?”
马大元重重喘口气:“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也算有些长进。波斯人里面,有叫玛纳朵失和白苏毕的兄弟俩人,颇通兵法,帮了不少忙……总言之,吐谷浑、高昌、党项之卒胜于契丹、回纥,唉!属下已尽全力,总觉事倍功半,还望都尉亲自指教!”
“将军胡汉混编,本是好意,不知这些胡人可曾领会将军苦心?”白孝德说道,“小的三代久居安西,我的生母,也是胡人,故小的也算对番人番事略知一二,还未见以汉人法度规矩胡族之人,中原阵法精妙,胡人学得会么?”
“哦?怪不得你的身材相貌,颇为奇特,似汉而非汉,以后番汉琐事,还要多请教于你……罢了,现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