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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一寸河山一寸血-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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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德纯的潜台词一听即明: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蒋在,我们老睡不好觉,怕他削藩,但要是他不在,一旦日本人打过来,光靠29军去顶,那就可能连睡觉的床都没有了,还“藩”什么“藩”。

秦德纯的话确实说到宋哲元的心坎儿上去了。对啊,怕的就是这个。

看完宋哲元的电报,张学良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好不容易盼来了电报,发报者的屁股却已经完全挪到南京政府那边去了。

不过,到此时为止,张学良仍然相信有一个人一定会支持他的。这个人就是阎锡山。

还记得一起“犯颜直谏”,流着眼泪说“我们自己干吧”的动人情景吗?

少帅甚至认为,在兵谏这件事上,自己与阎锡山已形成了一种神交默契。

果不其然,到第三天,总算又盼来了复电,而且真的是阎锡山从山西发过来的。

真够哥们儿。

打开函电一看,张学良的手发抖了。

不是激动,而是给气的。

宋哲元不过是“忠告”一下,阎锡山却几乎是在教训人了。

电报上一共提了四个问题,问了五个“乎”,集中在一起,就是说张、杨扣蒋的行为,完全是在“以救国之热心,成危国之行动”。

你们闯了这么大的祸,看你们怎么了结。

通篇没有支持,没有理解,没有同情,全是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本来应该是最大的同盟者,却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最强有力的反对派。

宋、阎的电报一问世,立刻影响了一大片。

除四川的刘湘尚态度暧昧外,起先驻足观望的广西李白、云南龙云、山东韩复榘都赶紧跟进,发电表示支持南京政府。

不过韩复榘却在里面玩了一招滑头,明里拥蒋,暗里又发一份密电拥张。

韩复榘背地里在打着什么主意,张学良又岂能不知。这种两面派的手法,只会让他更感伤心和气愤。

以前,我想跟着蒋介石干时,你们全劝我不要“愚忠”,而且一个个信誓旦旦,说要反蒋到底,好,我如今带头反蒋了,怎么样,你们却全哑巴了,甚至喝我的倒彩!

他终于看透了这些人的用心,其实加起来就是两个词,一个词叫虚伪,一个词叫自私。

这个世界上没有朋友,只有两种似乎跟朋友搭界的人,一种叫出卖朋友的人,一种叫被朋友出卖的人。

张学良备感痛苦。他已经发现,在这场多方博弈中,自己其实并不是一个可以控制全局的主角,而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无法决定进退的棋子。

1936年12月16日,南京政府发布对张学良的讨伐令,东西两路各集结了10个师的中央军,形成重兵压境之势。

在绥远抗战中没现身的战机,此时也从洛阳机场起飞,奉命轰炸西安。

置身这种强大外部压力之下,担任西安卫戍任务的第17路军开始出现不安,一些人指责张学良,认为是他把大家带入了一条走不出去的死胡同。还有人声称,只要中央军有一颗飞机炸弹落进西安城内,就铁定会先毙了姓蒋的。

看起来,蒋介石的小命要玩完了,即使不在飞机轰炸西安时“中奖”,也可能被愤怒和惊恐弄得不知所措的官兵给处死。

关键时候,老天拯救了他。

下雪了。

飞机无法越过华山。

西安是轰不成了,但炸弹也没有带回去的道理,飞行员在回去的路上,就一路走一路扔,结果,洛阳至渭南一带,落了数不清的炸弹。

此时张、杨的处境十分艰难和尴尬。外面重兵围困,即将兵临城下,内部也充满乱象,每每让人心惊。

张学良决定出面劝说和感化蒋介石。

蒋介石原先由第17路军卫队营负责看管,由于担心他的安全,张学良便把他接到了东北军控制范围,每天好茶好饭好招待,一有空就向他诉说自己发起事变的初衷,说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但老蒋的态度总是有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怎么可能再给对方好脸色看呢?

一个月前,才刚刚办完五十大寿,全国开庆祝大会,献飞机的献飞机,唱赞歌的唱赞歌,激动之余,蒋介石亲笔写下了一篇妙文,谓之“五十生日之感言”,副标题是“报国与思亲”。

那个时候的他百感交集。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路走来,是多么不易。你看,往南,迫走红军,经略西南,压服闽变(福建事变),搞定两广(两广事变),往北,慑服老阎,震住商震,吓退韩复榘,拉住宋哲元。

这还只是对内,对外则要在打又打不得,和又和不成的情况下,与日本明争暗斗,斗政略,斗战术,斗心机,乃至无所不用其极。

真个是仇敌满天下,没一天能消停的,如果神经略微脆弱一点,就非得像那个汪精卫一样落荒而逃,跑国外去养病不可了。

但这一切,他都熬过来了,忍不住自己都要佩服一下自己:收拾天下,舍我其谁?

在杀伐果敢的同时,貌似坚不可摧的蒋介石却还有不为外界所知的感性一面。他常常会像黛玉葬花那样,感怀自己儿时丧父的不幸,这就是作为一个“孤孽子”的“思亲”。

然而不管多难,他仍然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完成“武力统一”:走到现在,离目标只是几步的距离而已,再使一使劲就能跳过去了。

所以“思”了“亲”以后,他要接着“报国”。

事实上,此时红军在陕北确实已陷入了历史上最困难的时期。甚至都不用别人攻,随着冬季的到来,他们的物质已极度匮乏,不得不做好再次长征的准备。

然而西安事变却在蒋介石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从背后给他狠狠一击。那感觉犹如在半空中摔落下来,摔得体无完肤,遍体伤痕。

事变当晚,到处都是啸叫的子弹。转眼之间,他的秘书死了,警卫死了,而他自己,只是侥幸未被流弹射中,才在穿着睡衣,腰部摔伤的情况下,被从山洞中“请”了出来。

这是一个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之夜。

在被执进入西安城时,一个叫唐君尧的东北军将领看到他,忽然一边敬礼,一边落下泪来,说两年前我曾经在庐山受训时见过您老人家,不意现在苍老多矣,国家不可一天没有“委员长”,善自珍重吧。

蒋介石当时没有说话,但西安事变后,曾特许唐君尧到溪口谒见张学良,并亲口对唐君尧说:你对我的那份情谊,我永世也不会忘记。

在刚刚被抓住的时候,蒋介石并不知道第17路军也参与了“叛变”,所以还在为杨虎城担着心哩。

可是在被押送路上,却意外地看到西安城内的士兵竟然都佩有“17路”的臂章。

第一感觉,仍然不是第17路军参与事变,而是杨虎城危矣。

因为昨天晚上他宴请东北军和第17路军将领时,杨虎城并未露面。

现在一想,是了,一定是张学良这小子先一步用请客的方式把杨虎城诓了过去,然后将其扣留了。

那么为什么这些当兵的会戴“17路”的臂章呢?

蒋介石给自己找出的解释是,那是东北军缴了第17路军官兵的枪后,换了他们的衣服,出来掩人耳目的。

所以一开始他几乎把所有怒火都倾泻到了来劝他的少帅身上,为此,张学良又哭了好几次鼻子。

两天之后,蒋介石才知道,原来杨虎城也“叛变”了,至此,无论是他的自尊心还是自信心,都到了不堪的程度。

蒋介石不肯服软,张学良就被挂在了中间,既不得上,也不得下,这时他才对于学忠的话深有体会。

如果没有两股新的力量的加入,少帅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一股来自于南京政府内部的主和派,这一派的首领是宋氏兄妹,即宋美龄和宋子文。

宋美龄,宋氏三姐妹中的老幺,海南文昌人,但她出生于上海,又长期留学于国外,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她的广东话、上海话、英语说得要远比普通话好得多。

在听到西安事变,尤其自己丈夫生死不明的消息时,宋美龄自然备感惶急。

第21章 到西安去(2)

在宋氏姐妹中,宋美龄虽然最小,但胆子并不小。某种程度上,还可以说是三人中最有胆魄的,她很早就帮助蒋介石掌管空军,所以被称为空军之母。

跟着蒋介石这么多年,大风大浪不是没有遇到过。“两广事变”发生后不久,蒋氏夫妇在江西临川行营就曾遭遇过一次险情。那天半夜,在临川城外,突然枪声大作,当时也以为可能是发生“兵变”了,蒋介石自己都有些慌乱。宋美龄却立即说,你把手枪给我,如果冲不出去,我就自裁,绝不受辱!

事后查明,原来是城外的部队闹了误会,相互开了一阵枪,虚惊一场。

可这次西安事变既不是误会,也不是虚惊,此时除了那份全国通电外,西安与外部的所有联系都已断绝,几个小时之内,无法得到关于蒋介石存活与否的任何确切消息。

正规渠道堵塞,谣言就开始走街串巷,有的说老蒋的脑袋早就被挂在城头示众了,还有的说西安城里面已经打得翻了过来,所谓“骇人者有之,不经者有之”。

宋美龄此时的要求很简单,作为妻子,她希望那个一生相伴的人能够平安归来。

此时南京政府正就西安事变召开紧急会议。

宋美龄很清楚,这次会议不仅决定着丈夫的生死,事实上还关系着其未来的命运和前程,她必须参加。

可是她实际上无法公开参政,尤其是涉足如此重要的会议。

当年孙中山带着大伙颠覆满清闹革命,顺带把女权运动也掀了起来,所以才有秋瑾、沈亦云、唐群英、沈佩贞等众多女侠冒死参加革命。然而等到清帝退位,民国初成,却没她们什么事了。

在国民党党章里,竟然找不到一条有关“男女平等”的条款,倒是有这么一条:国民党员,不要女的!

一道打江山,最后却连张小板凳都不让我们坐,看了着实让人窝火。女将之中,以火爆著称的唐群英、沈佩贞当时就扑将上去,把宋教仁痛扁一顿,那种打法也颇具闺房特色:伸出手去,挠脸的挠脸,揪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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