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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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味道,极度惊吓之余竟然晕死了过去。
被头狼派出去的侦察排回来了,屋外的狼又汇聚到了一起,重新组成了一只强大的队伍,但这支队伍也算是伤亡惨重,头狼四处观望了很久,这才从树后钻出来,清点数目,安抚伤员。
小木屋的门板缝很窄,为了抵御风雪,最初的建造人也没有打造窗户,枪管子伸不出去,没法瞄那只头狼,头狼不死,这只狼队就不会散,外面的狼群中响起一片呼喝声。
多吉大叔说:听到没?这是狼群在为死了的同伴举行葬礼。
狼还会举行葬礼?我只听说过灵长类动物有为同伴举行葬礼的习惯,并且会用石头为自己死难的同伴筑坟,狼也会?我不大相信,从狭窄的门缝里往外瞧。
头狼站在高坡上,不停地仰头长嚎,声音凄厉悲伤,所有的狼把死了的狼拖到一起,一只只地堆上去,叠起了一座高高的狼尸山,虽然没有垒石头,但看起来也像是一座坟的样子,然后所有的狼集体转身,用后腿刨雪,纷飞的雪块一层铺一层地盖到狼的尸体上。
在头狼的指挥下,众狼一齐动手,为死难的同伴建了座雪坟,然后围着雪坟站成一圈,神情戚哀地仰头齐嚎,那架势确也有些震天动地的悲哀。
其实,我们并不是想去伤害狼,大黑也没有想过要把狼从牧民的土地上永远驱逐出去,那只会给牧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而狼的数目也在一天一天地减少,说不定将来的哪一天狼这种动物就会从地球上永远消失。
但是眼前又没有别的办法,我们不杀狼,大黑不杀狼,可狼要杀害我们,我们只能奋起反抗,如果说狼的生存条件能稍微改善一点,没有人类的追杀和残酷生存环境的迫害,它们也就不会大批的迁移,也更不会主动地去攻击人类。
因为,所有的动物对于人类都会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感,在自然条件和人为条件的限制下,致人死地之所以成为了动物的一种本能习惯,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生存!
这是动物的悲哀,还是人类的悲哀?
和谐社会不仅仅是人类的理想,我相信,动物们也有,如果说和谐社会仅仅只是人类社会的和谐,而将所有两条腿之外的低等动物都拒之门外,我相信这种和谐并不是真正的和谐,也不是长久的和谐!
屋外的狼群还沉浸在为死难同伴祈祷的悲恸中,而屋内的我们也被大黑拼死救主的英勇所震撼,大黑受了伤,脖子上的那半截沉重的铁链严重的妨碍了她的行动。
多吉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钥匙,我摸遍了全身,也没找到一件类似细铁丝类的可以开锁的玩艺,谁也没法打开那把锁,大黑只能挂着半截铁链子,沉重地喘着粗气。
我心疼地搂着大黑的脖子,大黑身上的血染红了我的衣襟,她看见她的主人和我都还活着,虽然受了伤,心里还是很兴奋,一边喘气,一边用湿漉漉的鼻子蹭我的脸,然后又转过身去,用身子蹭多吉大叔。
多吉大叔心疼地拍了拍大黑的头,叹了口气,说:哎,早知道不该把大黑锁起来呀!我这个老棒子,死了也就算了,大黑这么好的一只獒……
外面的狼叫声越来越是凄惨,越来越是悲愤,看着堆成山的狼的尸体,年青的头狼发怒了,它头狼的指挥下,狼群一窝蜂地围住了小木屋,开始疯狂地用身子撞击小木屋那并不十分牢固的木板墙,小木屋在风雪中摇摇晃晃。
我用刀子割屋里被捆住的那只狼,狼凄惨的嚎叫声并没有震退外面狼群的围攻,反而导致了头狼更加凶残地报复,它命令一部分狼用身子猛撞小木屋的门,另一部分狼就用爪抓牙咬的方法,想把小木屋拆散。
大黑凶猛地吼叫起来,外面的狼群骚动了一下,又开始疯狂地撞击小木屋,我抱紧了怀里的枪,多吉大叔见大黑受了伤,身上的血不停地往下滴,就心疼地扯住了她,可大黑挣脱了多吉大叔的手,猛地向门口冲去。
大黑粗野地用身子撞飞了顶在门口的两根粗粗的木头,门被狼群猛地撞开,正准备冲进门来的几只狼一见到高高立起正向门外扑去的大黑,又一齐吓得倒退了回去。
大黑猛地冲到门口,甩开浑身的毛,龇开血盆大口,向最前面的一只狼扑咬过去,旁边的狼哗地一下全部后退,但在头狼的再一次逼喝下,又一齐向大黑围拢过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论狼的持久战
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头狼正站在一处雪堆上嚎叫,指挥它的部队,我急忙端起枪,瞄准头狼的脑袋就是一枪,头狼太狡猾了,一见门被撞开,大黑冲出去的瞬间,我刚端起枪瞄准它的头,它就一甩尾巴逃了。
幸好我手快,虽然没打烂头狼的脑袋,但是这一颗子弹也没有白费,头狼的右后腿被打穿了一个血洞,一瘸一拐地跑下了山坡。
与此同时,大黑咬中了最前面的那只狼,她粗暴地一甩头,把狼的身体高高地抛到半空,牙齿猛地一咬,狼的脖颈骨被一口咬断,血淋淋的半截身子飞了出去,抛落在远处的雪地上。
头狼受伤,同伴被咬死,所有的狼士气严重受挫,一下子全部撤退了回去,远远地聚拢在一起,盯着大黑和我们,窃窃私语。
头狼受了伤,这是狼群里其它较有野心的狼篡位的最好时机,头狼也明白这个道理,它也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没有头狼的指挥,所有的狼也不敢随意妄为,而大黑受了伤,我的枪还剩下最后一颗子弹了,也就更不敢随意乱动,气氛一时僵住。
多吉大叔把大黑使劲拉回了屋里,我们重新顶上小木屋的门,多吉大叔扯烂自己的衣服,给大黑擦抹伤口,这些狼真的很凶残,不要命地和大黑死拼,大黑的身上和四肢多处被狼抓伤,小肚子后面靠腿的地方被撕开一大块皮,血红的肉从里面翻露出来。
我看得心疼,紧紧地搂紧了大黑的脖子,用手托起她脖子下的铁链,铁链子很沉,短短的半截铁链子少说也有二十来斤重,我不知道大黑是怎样挣断这么一条铁链子的,当时的她一定是急得发了狂,格桑肯定也不敢拉她。
我摸着大黑脖子附近的毛,在她挣断铁链的时候,绷断的铁链子磨颓了她脖子附近的毛,皮都被磨烂了,我心里有点酸,拔出尖刀,用刀尖去撬铁链子上的锁,刀尖还是不够细,没法撬开。
大黑看见我很难过的样子,就无所谓地舔舔我的手,反过来安慰我,她甩了甩脖子上的毛,装作很轻松的样子,铁链子哗啦啦地作响,大黑在沉重的喘气。
我想,大黑可能半夜里就冲出来了,格桑也不知道她冲到了哪里,如果知道的话,估计会带着村里的年青壮汉出来找,没准还能找到我们,可现在,看样子不大可能,我们还是得自救,靠不了别人。
幸好还有大黑在,只要有大黑在,头狼又受了伤,外面的狼群更不敢轻举妄动了,就眼前形势来说,对我们还是非常有利的,但是,必须得给大黑补充体力,如果大黑倒下了,我们也就跟着完了。
我决定,杀了屋里的那只狼,让大黑好好地饱餐一顿,我和多吉大叔也可以稍微地补充一下能量,毕竟那几块干得比石头还要硬的饼也填不了肚子。
我一刀切断了那只狼的咽喉,那只狼刚从昏死状态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嚎叫,我就把它开了膛,大黑消耗了很大的体力,她吃掉了狼的内脏,然后舔舔嘴,休息了一下,精力似乎又旺盛了起来。
我割下了一小块狼肉,塞进嘴巴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就是很难吃,忍了一会,没有嚼,就硬吞了下去,多吉大叔不肯吃,艰难地啃着那两块干硬的饼,屋外的风雪仍然没有停,雪越积越厚,风越刮越大,屋外的狼群也陷入了窘境。
屋外的狼群开始躁动不安,一些狼围着雪坟打转,并且仰头嚎叫,风雪越刮越大,蹲坐在雪地里的狼,身上都积满了落雪,但是头狼没有发号司令,所有的狼也不敢动。
一部分狼有些忍耐不住了,但是又惧于大黑的威猛和不要命的拼劲,也不敢擅自行动,于是,这些狼就开始协迫头狼,逼着头狼早做决定。
是去是留,成了个问题,死了那么多只狼,头狼感觉到如果无功而返,所有的狼一定会对自己大加不耻,更可能引起狼群中的政变和冲突,自己的位置也就岌岌可危。
但是如果继续和大黑打下去,自己的后腿又受了伤,无法快速地跑动,现在还没有多少狼知道它受了伤,一旦当所有的狼都知道自己的一条后腿已经废了,那么自己也会被狼群中新的野心家赶下台,下场将会比原来的那只老狼王还要凄惨。
头狼陷入了困境,它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它忍受了一会狼群的嚎叫,最终狠下了心,扯直了脖子,冲天长嚎,喝止住了狼群的骚动,头狼下令,所有的狼不许退缩,继续等候时机。
头狼这是要和我们耗长久战,它知道我们被困在了小木屋里,食源有限,在这样严冷的天气环境中,只要耗上个几天,别说人了,光是大黑就会体力不支,那个时候,狼群再一拥而上,不管是人还是獒,最终都是落得一死。
头狼下达了命令,于是所有的狼和我们耗上了,它们饿了就去雪地里刨出羊的尸骨来啃几口,我们饿了,就只能吃屋里的那只狼身上的肉,生吃,没有火来烤,最原始的钻木取火在这样严寒的气候条件下,也无法实现了。
大黑的食量很大,耗了三天之后,屋里的那只狼已经只剩下一副残骨和四爪的一些残皮碎肉,大黑身上的伤口没有搽药,也没有药可搽,被寒冷的空气一冻,撕裂的皮肉都向两侧翻翘开来,稍微一扭动身子,结疤的伤处又会被撕裂。
第四天,我们断了顿,连那几块比石头还要硬的饼也被硬吞了下去,屋里再也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饥饿的大黑把狼皮和狼毛也吞了下去之后,撞开了顶门的木头,冲到了屋外。
屋外的狼惊诧之余,哗然声响起一片,纷纷倒退了两步,它们看见大黑目露凶光地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