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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曾国藩三部曲(血祭+野焚+黑雨)-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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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芳指挥工役抬下去。正要出门时,傅兰雅叫住了他。傅兰雅走过来,笑吟吟地对曾国藩说:“曾中堂,我要向您推荐一个人才,这位聂仲芳先生今后一定可以成为贵国一位大企业家,他很有经营管理的才干。”

聂仲芳进门的举止就已博得曾国藩的注意,这时又听傅兰雅如此称赞,便和气地问:“聂仲芳,你这样轻的年纪,就受到傅兰雅先生的赏识,不简单呀!”

聂仲芳谦虚地回答:“这是傅兰雅先生对年轻人的偏爱,我其实什么能力都没有,只是喜欢向傅兰雅先生和其他各位洋先生请教。”

“年轻人好学好问,就是最大的优点,凭这一点,今后就前途可观。”曾国藩望着这个年轻人,亲切地问,“你是哪里人,父亲做什么事?”

“卑职名叫聂缉槻,贱字仲芳,湖南衡山人,父亲聂亦峰,在广东高州做知府。”

“你是聂亦峰的公子?”曾国藩颇为惊喜。

“老中堂认识家父?”聂仲芳吃了一惊。

“岂止认得,”曾国藩开朗地笑道,“你的父亲和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真的?”聂仲芳乖觉地双膝跪下,叩头,“老伯受侄儿一拜。”

“起来,起来。”曾国藩笑道,“傅兰雅先生说你有经营管理之才,我这个做老伯的心里也高兴,明天上午你到我这里来聊聊,我要看看你跟着容会办和各位洋先生学得怎样?”

三 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

次日上午,聂缉槻来到驿馆拜谒曾国藩。他知道老伯是位严谨的理学名臣,便脱去素日常穿的西服,换上一套簇新的长袍马褂,将备用的数据单从西式皮公文包里取出,放进袖口夹层里。这一身打扮果然使曾国藩见了更觉顺眼。他自己则随随便便穿了一件旧布薄棉袍,斜斜地靠在松软的藤椅上,完全是一副长者见晚辈的随和姿态。

“你父亲身体还好吗?”曾国藩端起茶碗,慢慢地吹了一口气。

“家父这两年也常生病,精神还不如老伯您健旺。”聂缉槻端坐在对面一张绒布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白底蓝花景德镇瓷杯,他没有想到要去动它。

“你父亲比我小几岁,功名不算太顺遂。”曾国藩像是沉湎在对往事的回忆中,“他的诗做得比我好。人也长得清秀,有南岳才子之称,为人豪放洒脱,大家都喜欢和他交往。谁知科场(W//RS/HU)蹭蹬,道光乙巳、丁未、庚戌一连三科都告罢,朋友们都为他叫屈,他自己倒无事一样。咸丰二年壬子科,他高中二甲第八名,众人都以为他必入翰林院无疑。朝考下来,他喜气洋洋地把诗拿给我看。诗写得真好,既有太白之才气,又有馆阁之庄重,场中诗少有做得这样好的。谁料榜一公布,翰林竟没有他的名。我为他惋惜。他却笑着说,当县官也好,天高皇帝远,我就是百里诸侯,平生才学都可以由我展布。仍旧是笑嘻嘻的,满不在乎。仲芳,这就是你父亲年轻时的性格。”

曾国藩近来喜欢回忆往事,也喜欢跟年轻人谈往事。今天坐在对面的年轻人是个俊秀人才,而所谈的又是他的父亲、自己的同乡老友,如此叙谈往事,不啻人生一种享受!

“家父可能正因为自恃才高,又对世事不在乎,才弄得做了二十年的官,至今仍只是一个从四品知府。”聂缉槻想到同是年龄相仿佛的老乡,曾国藩已贵为大学士,而自己的父亲却屈沉下僚,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本想奚落父亲两句,但那将有失人子之道,必会招致老伯的反感,便改为这样两句自认得体的话。

“你说对了一部分,但要害没有抓住。”曾国藩缓慢地抚摸胡须,心里想说,人生的贫富穷通,吉凶寿夭,皆由命定,不由人力做主。转念一想,这些话不能对后生晚辈讲,那样将会使他们失去上进之心,安于现状,不思奋发。天命和人力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一个弱冠少年如何吃得深透!这必须在经历过数十年风风雨雨、遭受过多少次失败与成功之后,再回过头来作一番细细的咀嚼,才可能有切身的体会。父兄教子弟,上司饬部属,只能鼓励其充分发挥人力的作用,知难而进,遇险不退,功可强成,名可强立,方可指望其有所造就。

“老伯,家父官运不济的要害在哪里?”聂缉槻是个要强的人,深为父亲的宦途多艰而惋惜,却不知其中缘故何在。曾国藩是个成功者的典范,又是父亲的老友,他的一两句指点,也可能是自己甚至包括父亲几年几十年冥思苦想都悟不到的。

“你还年轻,说出来你一时也理解不了,哪年我跟你父亲见面时,我们两个老家伙再去谈吧!”曾国藩又端起茶碗。略一说话便舌端蹇涩的毛病,不但未见好转,近来反而更甚了。

“仲芳,你为何一人来到此地,干起洋务来了?”这是曾国藩很感兴趣的问题,他对聂亦峰异于常人的教子之方感到奇怪。自己虽然请人教纪泽、纪鸿的英文,也对纪鸿钻研数学很支持,前几年右目未失明时,夏夜里常指着星空教儿女们识星座,但要把纪泽、纪鸿送到机器局来专攻洋务,这个决心总下不了,到底还是走中举中进士点翰林的正途光彩得多。

“我是跟着姐丈来的。”

“你姐丈叫什么名字?”

“他叫陈顺发,广东人,在造船厂当匠师,杨提调把他聘请来的,我于是也跟着姐丈到了机器局。”

“你父亲同意吗?”曾国藩的背离开藤椅,身子向前倾了几寸。

“家父开始也不同意,说我刚中的秀才,要在家操习制艺,好考举人进士,继承家业。姐丈从小在香港长大,对世界局势看得清楚,便来劝家父,说洋务是当今的新事业,最有前途,造炮制船是中国的必需,既为国家作贡献,自己又学到真本领,一辈子不愁没饭吃。家母思想最开通,她也劝家父不要把中进士点翰林看得高于一切。还对家父说,你也是进士出身,至今不过一知府,若丢掉乌纱帽,什么事都干不了。仲芳学造枪炮轮船,今后为国家立了大功,说不定皇上会赏他一个大官。家父见姐丈在广东备受抚藩臬的器重,年薪比他高得多,又见我对举业不感兴趣,一心想干洋务,于是也同意了。我家兄弟多,继承父业的人有的是。今日中国不缺官,当官的人多得很,我真不愿意去凑热闹。”聂缉槻说到这里笑了一下,露出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来,满脸稚气可掬,心地单纯可爱。

曾国藩很喜欢,夸道:“你的选择是对的,中国不缺翰林,也不缺官员,中国缺的是造炮制船的人才。好好干,前途光明得很!”

聂缉槻受宠若惊,喜得脸孔红通通的,灿若朝霞。

“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曾国藩心里默默地念着,他已从心里喜欢眼前这个少年了。他一向认为凡办大事,以识为主,以才为辅,先不论其才具如何,单就这份见识来说,此人将来便有办大事的可能。

“仲芳,傅兰雅先生说你有经营管理之才,你对机器局的经营管理有些什么看法,跟老伯我说说吧!”曾国藩慈爱地望着聂缉槻,似对他寄予极大的希望。

“老伯亲手创办的江南机器制造总局,是中国最大的船炮制造之地,它的地位和影响远远不是上海炸弹局、苏州机器局、金陵机器局以及其他机器局所能比拟的。江南总局这些年来在老伯、李中堂以及容会办、杨提调等人的领导下,取得了令人瞠目的成就,填补了中国船炮制造的空白。它的丰功伟绩,永远彪炳史册。”

聂缉槻滔滔不绝的恭维话,使曾国藩很满意。“擅长言辞,头脑敏捷”。他在心里这样估评着。

“江南总局本可以取得更大的成就,但诸多原因限制了它不能长足发展,其中最大的问题在经营管理方面。老伯,不是侄儿危言耸听,这方面若无得力的改进措施,江南总局将不会越来越兴旺,不久的一天,就有可能挡不住朝野内外的风言风语而停办。”

曾国藩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一瞬间,他想起了到赵家祠堂指出檄文瑕漏的王辏г耍肫鹆思木雍胍闼孪坠グ睬熘叩恼粤椅模肫鹆松险两习瞬叩难Ω3伞3跎6坎慌禄ⅰU庵殖衿羌淠涯芸晒蟮摹2恍业氖牵磐窭矗硇矶喽喔挥刑觳诺纳倌辏亲吭降募叮31痪痈呶徽拼笕ǖ睦献矢衩牵嵋椎匾浴翱裢薄扒潮 倍右苑穸ǎ貌坏接τ械闹厥樱贾率磺宓奶觳怕衩弧⒆渴独渎涞娜瞬疟纭TR源俗越搿K钪煜轮螅卤渲烈螅龇且皇忠蛔闼芪郑匦刖偬煜轮呕嵊谝唬丝善教煜滦斯业牡览恚蚨逊⑾秩瞬拧⒔币慈瞬拧⑴嘤瞬拧⒅赜萌瞬抛魑约旱姆帜谌挝瘛T谑且愿雍驮玫难丈阅艏菜担骸敖献芫钟胁簧俦锥耍乙蔡搅艘恍┓缪苑缬铮隳苡行墓鄄斓剑帜芴孤实刂赋觯獗闶嵌宰芫值囊淮蠊毕祝易曰岷苤厥印D悴灰腥魏喂寺牵裁椿岸伎梢猿ǹ党隼础!�

得到鼓励的聂缉槻勇气更足了:“江南总局完全靠朝廷拨款,不能独立经营。这几年来,江海关拨出了洋税以及筹拨一百九十八万两银子,而各省送来总局轮船、枪炮修造费仅只两万一千两,总局生产出来的所有军火船只,都直接调军营炮台,没有收回一文钱。这在我们中国人看来,好像是天经地义的,在傅兰雅先生他们看来,这完全不是办厂的路子。”

曾国藩也觉新奇,朝廷出钱办工厂,造出的枪炮调往朝廷管的军营炮台,当然不能再收他们的钱,这不是明摆着的道理吗,为什么不是办厂的路子呢?他问聂缉槻:“你讲讲不对之处在哪里?”

“傅兰雅先生他们常说,西方人办工厂,要靠工厂以自己的力量来支持来发展,这样,办工厂的人才有兴致。也就是说,造出的枪炮子弹、轮船机器,都应该按价出售,工厂扣除成本后要有所盈利。江南总局是靠海关税提成,税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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