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吟天-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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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天晚上,陈毅正要就寝,就听见突然有狗叫声,狗叫之后,又出来猫叫,猫叫完又有鸟叫,鸟叫完又有猴子叫,猴子叫完狗熊叫。陈毅心说,我走错地儿了吧?这是北京动物园(表演者可以根据表演地定名)吧?而且大晚上的,动物不睡觉,跑这儿开会来了是怎么着?
乔清宇也很紧张,握紧手枪,心说动物晚上开会肚子容易饿,别把咱们当宵夜了。倒是向导很镇定,悄悄说:“陈先生,别怕,我听说啊,这武功山游击队中有一个高人,名字叫夏征,人送绰号‘百灵舌’!他啊,擅长模仿各种口技,学什么像什么,学动物学人都行。甚至啊,他能把动物叫声编成暗语,只有游击队的人能听懂是什么意思,我估计这可能是他到了。”
陈毅心说,(四川普通话腔)这是闹啥子哟,这哪里是对暗语哟,简直就是动物园大越狱嘛!
乔清宇呢?年轻人,觉得既好玩又紧张,要说这么非主流的暗语,也就红军游击队能玩出来。可是这游击队如果来了,带他们下山抗日的任务能那么顺利吗?他们毕竟在山上打了那么多年的时间,跟山下的组织早就有些生疏了。
这几个人正在这里琢磨,附近竹林里钻出几个人,立刻把陈毅同志住的这间普通民居包围了。房东还安慰他们:“别害怕,这是游击队,不伤害好人,跟白狗子不一样。只要你们不惹他们,就没事!”
陈毅同志马上说:“(四川普通话腔)谢谢喽,老表!我这就去惹他们!”
老乡一听,说他没听懂我什么意思是吗?怎么越说不要惹,他越要惹?他是不是有病啊?我可没药啊!这老乡正要拦,陈毅早就迈步出去了,乔清宇和向导也急忙跟上。
几个游击队员一见陈毅等三人出来,嗖地一下就把他们包围了,为首一个人张嘴就说:“(学马叫)呃呃呃~”
旁边同伴赶紧提醒:“吁吁吁,停,停,夏征,他们不是游击队的人,你用暗语他们听不懂!”
“哦,对,我给忘了!”夏征马上把兽语翻译成人言,“你们,干什么的?”
乔清宇刚要说,这我们新四军首长陈毅,陈毅推他一下,那意思别说话,陈毅清清嗓子说:“(四川普通话)小鬼,我们不干啥子,就是找你们的领导!”
夏征一看陈毅这打扮,头戴洋帽,身着长袍,脚蹬尖头皮鞋,架了一副太阳镜,还夹着一个公文包,心说这是干什么的?找我们红军游击队干什么?陈毅又说了:“(四川普通话)小鬼,我这里是有正事哦,你不要耽误喽!”
夏征一听这话,也挺重视,张口就答复:“(学狗叫)汪汪……不是,你等等,我们商量一下!”好嘛,差点又说暗语了!
这几个游击队员转身一合计,他们也不知道这陈毅到底是干什么的,但如果真耽误了什么正事,那也是游击队的损失。最后几个人决定按老规矩,拿布把陈毅、乔清宇、向导眼睛都蒙上,领着他们带进了深山一个草棚里,让他们暂时在那里休息一下,其实就是关押起来!
当时湘赣边游击队的负责人,一个叫段焕竞,一个叫刘培善,当天晚上听了夏征的汇报,两人心说,来的这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找我们游击队的领导,是共产党干部?可是哪个干部穿得那么富态?是国民党官员,可是哪个国民党官员能吃苦耐劳地满山沟找我们?你说他是进山的商人,可从来没听说过商人又帮老百姓干活儿,又宣传什么抗日救国道理的,这不合常理。研究了半天,心说还是实践出真知吧,咱别瞎猜了,见见再说!
第二天,夏征等人把陈毅单独带到两位游击队首长面前,陈毅一听,哦,你们就是游击队负责人,立刻从包里拿出一张介绍信。段焕竞和刘培善一看,上面写着:特派党代表陈毅同志来你们这里联络国共合作事宜,下面署名项英。一看项英的名字,两个人倒吸一口冷气:谑~~~~~~~,他是项英同志派来的?项英他们太熟悉了,这是南方中国共产党一个很重要的领导,甚至曾经受到过苏联斯大林的单独接见,那政治地位一度比**主席还高,南方游击队的领导有谁不知道?
可是看着看着,这两人心里又嘀咕了,为什么呢?前不久,有人就冒充共产党领导,伺机把某地党组织全引出来,然后让国民党军队一举抓捕,甚至差点围歼了游击队的一支部队。现在这介绍信上,只有“项英”两个字,连公章大印都没有,实在可疑。
遥想当初听评书那会儿,水浒传中有这么一段故事,说是江州知府抓捕江湖好汉敬仰的“及时雨”宋江,意图以谋反罪处置,这知府写信请示大奸臣蔡京,这人应该怎么处置。送信人“神行太保”戴宗是宋江的朋友,上了一趟梁山,梁山找了两位好汉“圣手书生”箫让和“玉臂匠”金大坚是模仿蔡京笔迹、篆刻假公章,伪造书信,让江州押解宋江上京,意图半路解救,但被当地一个狡猾小人识破了此计,连戴宗都被捕下狱,决定将宋江等人在江州就地处斩,这才引出了“梁山泊好汉劫法场白龙庙英雄小聚义”的故事。
你说,那有落款有印章的公文古人都能模仿,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出了多少高科技板块的东西,什么钢笔啊、打字机啊、橡皮啊,连上厕所都用卫生纸了……当然了,这些都挨不上,反正吧,以现在的科学技术,伪造一封项英来信不难。这陈毅又说是奉命来让红军下山,改为国民党旗号,当什么新四军,这更不可能了,项英那是一位多么立场坚定的首长,怎么会让艰苦奋战这么多年的红军下山去当白狗子呢,这里有假。
虽然这么想,两位却不敢做主,一琢磨,决定把陈毅转移到铁镜山,那里藏着中国共产党的湘赣省委机关。陈毅被转移到那里,一关就是三天,没人理没人问,陈毅同志心里火啊,心说你们这不是耽误事儿吗?我在这要再多呆几天,国民党就要大举围剿了,那时说什么也晚了!而且也不知道“探海龙”乔清宇和那无辜的向导怎么样了!
到了第四天,来了一个人,谁啊,湘赣省委肃反委员会主任颜福华,什么叫肃反,那不是让你迅速返回的意思,是肃清反革命之意,一般就是负责铲除内奸叛徒的。所以,这颜福华一来,可谓来者不善。
陈毅不管你是迅速返回还是要把他当反革命肃了,他四川人辣椒脾气,一见面就开了火:“(四川普通话)你们到底要做啥子,凭啥子捆我?你们还讲道理不讲?”
颜福华一看,哟,我还没发脾气,你就敢发脾气,咱们两个谁审谁啊?这心里的火啊,比那火焰山差不了多少,也张口就骂:“住嘴,你个大叛徒,你受不了苦,背叛了革命、背叛了人民、背叛了党,你的叛徒行径,山下报纸都登了!我代表人民我代表党,我……我……我回头儿枪毙了你,今天我懒得动枪,我只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当叛徒?”
陈毅一听更急了:“(四川普通话腔)啥子叫叛徒,你又有啥子资格代表人民代表党?你们要是能看到报纸,难道不知道国共合作的事情吗?现在日本鬼子都打到咱们家门口了,如果再不一致对外,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我们就要做亡国奴了!我们共产党人,在这个时候,绝不能学国民党只知内讧,一定要做抗日救国的先锋。我不跟你说了,叫谭余保来,我跟他说!”
颜福华让陈毅这么一呛,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接着跟陈毅吵,也吵不出什么结果,说陈毅反革命叛徒,哪有证据啊?陈毅说得没错,这游击队在山上,儿童画报都看不到,哪找报纸去?得了,还是找省委书记谭余保吧!
要说这谭余保,那对共产党的革命事业是无比忠诚,他的姑妈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大财主,不知压迫欺负了多少农民穷百姓。大革命时期,投身革命的谭余保愣是亲自批准下令处决了自己的姑妈,为穷苦乡亲出了一口恶气。这对自己亲人都能大义灭亲的忠诚战士,对叛徒更是不能容忍。
你说这谭余保身为省委书记,这么多天了,他不知道陈毅来吗?他当然知道,只不过他也拿不准这陈毅是叛变了,是叛变了,还是叛变了,也就是说打一开始他就琢磨着陈毅可能是叛徒,就是没证据,于是躲在暗处观察。现在他越琢磨越拿不准主意,决定公审陈毅。
又是一天,陈毅被五花大绑地押到省委机关的空地上,那外边坐满了人。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人,头戴褪色的红军帽,身背驳壳枪,手里还拿着一根长竹烟管,脚步稳健地走过来。
陈毅一看就问:“(四川普通话腔)你,是不是谭余保同志哦!”
谭余保过来,先一口痰吐到地上:“呸,你还有脸提我姓名?哼,陈毅,你这个叛徒,你吃不了苦,投降了国民党对不对?你让我们红军战士换上国民党服装,这不就是脱帽投降吗?你是不是还打算打进我们省委内部,伺机用我们红军的血染红你的乌纱帽?”
陈毅心说,你说归说,问归问,随地吐痰干什么?太有损我们中国共产党的文明形象了,就算是自己根据地,也不能这么祸祸啊!不过这陈毅,那是未来一代元帅,也不在意这些小节,据理力争:“(四川普通话腔)谭余保同志哦,游击队坚持斗争当然是光荣的哦,但目前的考虑和做法是没啥子道理的,日本鬼子已经全面向我们中国开战喽,他们是全中国人民共同的敌人。我们中国共产党是为人民斗争的党,我们红军是为人民战斗的军队。就算穿上国民党军队的服装,那心还是红的哦。可是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不去带着人民打鬼子,救中国,就是站到了全国人民的对面,那还叫啥子共产党,还配做啥子红军吗?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希望你们尽快和组织联系,核实我的身份!你们可以派人到吉安新四军通讯处去一趟嘛!”
陈毅这么一说,周围这些游击队员、共产党员一听,这个有道理啊,这谭余保本来都想拿烟管砸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