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回忆录-第9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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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941年的后期,当时我们仍然是独力支撑。为了援助希腊,我们出于无奈,某种程度上也是无意识地牺牲了我们冬天在昔兰尼加和在利比亚所得到的胜利果实;希腊也永远不会忘掉我们从自己所仅有的一点点东西里支援了它多少,尽管并无效果。我们是为了道义而这样做的。我们镇压了由德国人挑拨起来的伊拉克的叛乱。我们保卫了巴基斯坦。
由于戴高乐将军的不屈不挠的自由法国的帮助,我们清除了叙利亚和黎巴嫩的维希分子和德国的飞行员和阴谋家。到了1941年6月,另一件世界重大事件发生了。
你们在读英国史的时候无疑会注意到——我希望你们能够费一点力气去阅读它,因为只有借鉴过去才能判断未来,只有从阅读英国和英帝国的历史中,你们才能体会到住在这些岛上怀有一种充分根据的自豪感——你们在读英国史的时候,有时会注意到我们时常要单独作战,或在联合行动中作为主要推动力,借以抵御大陆上的一个暴君或独裁者,而且我们往往需要坚持一段很长的时间:反对西班牙的无敌舰队时是这样;反对路易十四世的强权时也是这样;当时在威廉三世和马尔巴罗指挥下,我们领导欧洲作战几达二十五年之久,一百五十年前,那时纳尔逊、皮特和威林顿曾击败过拿破仑,这同1812年得到俄国人的英勇战斗的帮助分不开。在这些世界战争里面,我们或者保持着欧洲的领导角色,或者独力奋战。
如果我们能独力坚持得够长的一段时间以后,时机总会到来,那时候这位暴君犯了严重的错误,就会使整个斗争的力量对比改变过来。希特勒自以为是全欧洲的主人——不,简直自以为不久就要成为全世界的主人——他于1941年6月22日背信弃义,没有一声警告,无缘无故地突然发动对俄国的猛烈进攻,而与斯大林元帅和千千万万的俄国人民为敌。随后,在这一年年底,日本对美国珍珠港进行罪恶的袭击,同时在马来亚和新加坡对我们进攻。希特勒和墨索里尼随即对美国共和国宣战。
从那时起已过了几个年头。的确,度过每一年,在我都宛如度了十年那么久。但是自从美国参战以来,我就绝不怀疑我们肯定可以得救,并且相信为了取得胜利我们只要尽力作战就行。我们在这一切过程之中都起了我们的作用,这些坏蛋如今已经被打倒了——我希望我不是在这里自吹自擂,我说,自从1942年10月阿拉曼战争以来,经过英美联军攻入北非、西西里、意大利,以至占领了罗马,我们长途跋涉行军,但再也不知道什么叫作吃败仗了。到了去年,经过了两年耐心的准备,有了水陆两栖作战的巧妙设计,——再请你们注意,我们的科学家也是举世无双的,特别是当他们把心思用在海军事务方面的时候。——去年6月6日我们在被德国人占领的法国土地上,夺得了经过审慎选择的小小的立足之地,随就从本岛和从大西洋彼岸把成百万的人倾注进去,直到塞纳河、松姆河和莱茵河都已落在向前推进的英美先头部队的后面了。法国解放了。她产生了一支英勇的优秀的军队来帮助自己的解放。德国被打开了。
另一方面,俄国人民取得了伟大的军事成就,他们在他们的前线始终抵挡着比我们所能抵挡的多得多的德国军队,目前正席卷而前,同我们在德国的心脏和中心地区会师。同时,在意大利,亚历山大陆军元帅指挥的拥有这么多民族的军队——其中最大部分是属于英国和英帝国的——给敌人以彻底的打击,并已迫使百万以上的德国军队投降。我们所称为的第十五集团军群,则由彼此人数几乎相等的英国人和美国人联合组成,现在正深入奥地利国境,右边和俄国人、左边和艾森豪威尔将军指挥下的美国军队并肩前进。你们或许记得——但记忆总是不够的——恰巧就在这三天内我们得到了墨索里尼和希特勒不足怜惜的死讯,也就在三天之内,这支非常好战的德国军队有二百五十万以上的人数向亚历山大元帅和蒙哥马利元帅投降了。
此刻我要讲清楚:我们从来没有忽视美国在拯救法国和击败德国时所使用的庞大而优越的力量。拿我们英国人和加拿大人来说,我们在那边的人数虽然仅约等于美国人的三分之一,但是我们在作战上却全力分担,这是从伤亡人数表上可以看得出来的。我们的海军在大西洋、在英吉利海峡及爱尔兰海峡,以及在北冰洋到俄国去的护航舰队中,都曾经承受无可比拟的最沉重负担,而美国海军的庞大力量主要得用于对付日本。我们之间作了公正的分工,我们现在都可以报告,我们的工作有的是已经做了,有的是还有待去做。我们很正当也很自然地应该表扬我们自己的最著名的两位指挥官——亚历山大和蒙哥马利的美德和光辉的战绩。他们两人自从在阿拉曼一起开始作战以来都从来没有打过败仗。他们在非洲、在意大利、在诺曼底、在德国都曾指挥过最重要的和具有决定性后果的战役。同时,我们知道我们应对艾森豪威尔将军的联合的、统一的指挥和他的高度的战略指导,表示十分深切的感谢。
乘此时刻,我个人要向英国参谋长委员会表示敬意,我在这些艰巨的急风暴雨的年月里一直和他们保持极其亲密的合作。这个具有雄才大略的小组织,其成员很少变动,他们放弃了一切不同兵种的门户之见,而把战争上的问题作为整体来考虑,所以彼此之间能够十分融洽地协同工作。在布鲁克陆军元帅、庞德海军上将和他死后接替他的安得鲁·坎宁安海军上将,以及在波特尔空军元帅之间所组成的一个班子,在整个英国战略的指导上及同盟国战略的配合上,应该受到最高的荣誉。
很可以这样说,我们的战略的指挥使得最好的联合、最密切的协作能够贯彻到英美联合参谋长委员会的行动中去,自从德黑兰会议以后,俄国的军事领袖也来一起参加。而且还可以说,从来还没有见过两国军队并肩作战,在各条战线上混和在一起,能够如此团结、友好、亲如手足,像英美两国的伟大军队一样。有人说:“这有什么稀奇,如果两国都讲同样的语言、有同样的法律、有大部分共同的历史,并且有大体相同对待人生,以及一切希望和荣誉的见解,岂不是很自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么?”另一些人也许会说:“当全世界正需要有人出来为自由和公道做些事情的时候,而他们竟然不能协同合作,在陆上并肩前进,在海上同航与在空中齐飞,那才是全世界的不幸,也是他们两国的不幸。未来的伟大希望就在于此。”
德国的崩溃还使我们摆脱了一个最后的危险。一年来在伦敦及东南各郡我们曾遭受了各式各样飞弹——也许你们听说过——还有火箭的袭击,而我们的空军和高射炮部队在阻击这些武器中都干得很出色。尤其是空军,当飞弹只是有很少可疑的迹象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能够及时予以轰炸,阻碍了并且大大耽误了德国人的一切准备工作。但是只是直等到我们的军队肃清了法国沿岸地区,攻占了所有的发射地点,直等到美国人在来比锡附近搜获了大批贮藏的各式各样的火箭以后——在我们已有的情报中,这是我们前天才知道的又一件事,——直等到我们能在法国和荷兰海岸,把他们所做的一切准备工作作了详细检查,了解其中的科学的细节以后,方才知道我们过去处于多么严重的危险之中,不但有火箭和飞弹,还有在准备中的对准伦敦的复式远射程大炮。恰好在最后一刻的时间里,盟国军队把毒蛇炸死在它的巢穴里。否则的话,别说1945年了,就是1944年的秋天也很可能会看到伦敦像柏林一样的残破了。
在同一个时期内,德国人已经准备一种新的潜艇舰队和新的战术,这些东西虽然最后也会被我们摧毁,但是很可能使反潜艇的战争再度达到1942年那样的高潮。所以我们应该庆幸和感谢,不但为了我们在孤军奋战时得以保全下来,而且也为了能及时地从难以衡量的新的苦难和新的危险中解救出来。
我但愿我能够在今天晚上告诉你们说,我们的一切磨难和烦恼已成过去。那么我也真能愉快地结束我五年来的服务,而且如果你们认为不再需要我,而我应该退归林下,我当欣然从命。但是,相反地,我要警告你们,像我当初在接受这五年的任务时一样——当时谁也不知道会拖得这么长久——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而且你们必须准备为伟大事业在身心方面再作努力,作进一步牺牲,如果你们不准备回到惰性、晕头转向和“怯懦畏葸,胸无大志”的老一套的话。你们应该保持清醒和警惕,无论如何绝不可稍有松懈。节日的欢庆尽管是人类精神上所必需的,然而应该使每一个男女都能以迅速恢复的精力,更大的劲头回到他们应当做的工作上去,并且在公共事务方面还应该要继续保持他们的见解和留心观察。
在欧洲大陆上,在胜利后的岁月中,我们还得确保我们因而参战的单纯而光荣的目的不至遭到摈弃或被漠视,而且“自由”、“民主”和“解放”这些字眼不要被歪曲而失去了我们所理解的真实意义。如果不受法律和正义的统治,如果竟由极权的或警察的政府来取代德国侵略者,那么惩罚希特勒分子一伙的罪行便没有多大用处了。我们不为自己谋求什么,但是我们必须确保我们为之而战斗的那些主张能在和平会议桌上得到事实上和文字上的承认,尤其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努力使联合国正在旧金山创立的世界组织不致成为一个空名,不致成为强者的盾牌与对弱者的嘲弄。胜利者在兴高采烈之时正应该扪心自问,并且要使自己的高尚行为无愧于他们所掌握的这样的庞大的武力。
我们切不可忘记除了上述种种之外,日本尽管受到袭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