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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胡适传-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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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⑦参看《胡适的日记》手稿本,台北远流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90年12月版,第18册,1959年11月15日、23日。(三版注)
    ⑧参看上书第18册,1958年12月25日、1960年2月21日所附剪报。(三版注)
    ⑨同注⑥第37页。
    ⑩参看台湾《自立晚报》1960年2月7日“星期专栏”载《国民大会幕前幕后》一文所记胡适的谈话。
    参看同注⑥第53页3月14日所记。
    参看同注⑥第52页3月5日所记。
    同注⑥第53页3月12日所记。
    参看《容忍与自由》(《自由中国》十周年纪念会上的讲话),原载《自由中国》第21卷第11期;后收入《胡适选集》“演说”册,台北文星书店1966年6月出版。
    胡虚一译《民主政治底两种观念》一文的译后记,载台北《民主潮》第12卷第6期,1962年3月16日出版。译文题下有副标题:“敬悼胡适之先生”。
第十三部分:飘零的晚年 1949…1962学者与小贩
    在胡适晚年的孤寂境遇里,有一位卖麻饼的小贩,竟做了他的朋友,给他带来一点意外的安慰和快乐。
    这个小贩名叫袁瓞,江苏清江人,原在上海一所私立中学念到了高中二年级。1949年流落台北,卖过豆腐,做过小店员,后来以卖麻饼为生。他做饼卖饼之余,还爱读一点书,喜欢与人讨论英美的政治制度。到底英美政制哪个更好一点?他比较倾向于崇拜美国,但理论上说不明白,一直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于是,便贸然写了一封长信,向大学者胡适请教。这是1959年10月间的事。
    胡适接到这封信,一看寄信人姓名地址,素不相识;读完了信,才知是一位卖芝麻饼的小贩,竟能在业余勤奋自修,精神可佩;问的又是胡博士最热衷的英美政治问题,更觉十分高兴,便亲笔写了一封回信,全文如下:
    袁瓞先生:
    谢谢你10月23日的长信。
    我细细读了你的信,很诚恳的感谢你在辛苦做饼、烤饼、卖饼的生活之中,写这一两千字长信,把“积在心中多年的话,一直没有向旁人提起过”的话写出来寄给我。
    你提出的问题太大,我很惭愧,我不能给你一个可以使我自己认为满意的解答,我只能说,你说的英国制度和美国制度其实没有什么大分别。你信上叙述的那个“杜鲁门没有带走一个人”的故事,也正和邱吉尔在1945年离开顿宁街10号时没有带走一个人,是一样的。
    我还可以说,我们这个国家里,有一个卖饼的,每天背着铅皮桶在街上叫卖芝麻饼,风雨无阻,烈日更不放在心上,但他还肯忙里偷闲,关心国家的大计,关心英美的政治制度,盼望国家能走上长治久安之路,——单只这一件奇事,已够使我乐观,使我高兴了。
    如有我可以帮你小忙的事,如赠送你找不着的书之类,我一定很愿意做。
    祝你安好。
    胡适。四八,十,廿五夜。①
    从此,小贩袁瓞便成了博士胡适的“我的朋友”了。
    一天,胡适邀请袁瓞到南港的中央研究院去做客。见面的时候,胡适拉着袁瓞的手,高兴地说:“你这么年轻,出乎我的意料,从你的来信中,要看你40岁以上啊!”
    袁瓞把带来的一个手巾包打开,里面是10个芝麻饼,黄灿灿的,散发着新烤芝麻的清香。他捧到胡适面前,说:“先生,这是我亲手做的,送给您吃,表示我对您的敬意。”
    胡适接过芝麻饼,笑眯眯的,拿起一个来便吃,嚼得支咯支咯地响,脸上现出近几年来少见的欢愉。
    他们一老一少,谈得很畅快,谈了近两个小时。胡适仍不忘对他的年轻朋友宣讲杜威哲学和改良主义,他重复几十年前的老话说:
    社会的改进是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只能有零售,不能有批发,只有共产政权才相信社会改进是可以批发的。许多人做事,目的热,方法盲,……我们过去有许多人失败的原因,也是犯了有抱负而没有方法的毛病。②
    随后,他们又谈到幼年生活。胡适说,他小时候最喜欢和别的小朋友一起游戏,后来到美国进康奈尔大学,喜欢游泳,可是鼻孔里长了一个小瘤,水中呼吸不方便。袁瓞听了,觉得很巧,告诉胡适说,他的鼻孔里也长了一个小瘤,恐怕是鼻癌。袁瓞听说台大医院里新到了一批钴六十,可是太贵,诊治不起!胡适听他说,便立即给台大医院的高天成院长写了一封信,信中说:
    这是我的朋友袁瓞,一切治疗费用由我负担。③
    胡适尽管经济并不是那样富有,甚至连自己住医院也常提前出院;但他诚心给一个好学的年轻人以帮助,在他的心灵上是一种极好的安慰。
    那一天,胡适本想留袁瓞好好玩一玩。却恰巧有外宾来访,袁瓞怕耽搁了胡适的公事,便告辞了。临行时,胡适赠送他五本书,每一本上都亲笔题名留念,并说:“你先拿去看,以后需要什么书,尽管随时来拿。”
    后来,袁瓞去医院检查,并非癌症,也就放心了,但他却十分感激胡适对他的关切和帮助。
    胡适呢,也常记着这位小贩朋友。有一次他心脏病复发,住进台大医院。他的朋友梅贻琦也正住院,就在隔壁的一间病房。一天,梅夫人拿了一个芝麻饼送到胡适的病房来,说:“我给你吃一样东西,这样东西我相信你没有吃过。”
    胡适接过来一看,见是麻饼,便笑了,说:“我早就吃过了。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做的。”老胡适也够天真,以为那大一个台北市,芝麻饼都是“我的朋友”袁瓞一个人做的!
    ①此信转引自胡颂平编《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84年版,第8册,第3006~3007页。
    ②此处引文转引自吴相湘《胡适“但开风气不为师”》,见《民国百人传》第1册,第206页。
    ③参看何索撰《胡适这个人》,见《寂寞的狮子》,台北香草山书屋1977年版,第31~35页。

第十三部分:飘零的晚年 1949…1962在“围剿”与欢会中倒下(1)
    1961年2月,胡适又因心脏病发作,住了两个月医院。逐渐脱离危险后,到4月便勉强出院;因南港附近没有医院,只好暂借福州街26号台大招待所房屋,疗养了两个月。7月间又患急性肠炎,大闹水泻。真是多灾多病,衰老不堪了。①10月间,夫人江冬秀从美国回来,家人团聚,孤苦伶仃三年半的老胡适,毕竟也稍添些慰安。可是到11月,又因发表一篇演说,竟招来狂风暴雨般的又一次“围剿”。11月6日,美国国际开发总署举办的“亚东区科学教育会议”在台北开幕。胡适却不过洋人的纠缠,应邀赴会,作了三十分钟的英文讲演,题目是“Socialchangesnecessaryforthegrowthofscience”(《科学发展所需要的社会改革》)。
    这次演讲的内容,其实仍是他几十年前的老调子,颂扬西方的现代文明,攻击中国的古老文明,以致苛酷指责我们民族的固有文化。他批评说:
    我们东方这些老文明中没有多少精神成分。一个文明容忍像妇女缠足那样惨无人道的习惯到一千多年之久,而差不多没有一声抗议,还有什么精神文明可说?一个文明容忍“种姓制度”(thecastecystem)到几千年之久,还有多大精神可说?一个文明把人生看作苦痛而不值得过的,把贫穷和行乞看作美德,把疾病看作天祸,又有什么精神价值可说?……现在正是我们东方人应当开始承认那些老文明中很少精神价值或完全没有精神价值的时候了。②
    胡适否认东方文明的精神价值,spirit,当时有人译为没有“灵性”,此话传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徐复观教授首先出马,指责这是“中国人的耻辱,东方人的耻辱”,斥骂胡适“是一个作自渎行为的最下贱的中国人”。③于是,引起了关于中西文化的一场论战及对胡适的暴风雨式的围攻。胡适也因此而心脏病骤发,于11月26日,最后一次又住进了台大医院。
    论战先后在港台的一些报刊上展开,如《自由报》、《自立晚报》、《民主评论》、《政治评论》、《中华杂志》及《文星》杂志等,都发表过文章;有人竟至于还在国民党政府的立法院提出质询。
    作为论战的两个营垒,一方的主要人物,是自称独占“五十年来和五百年内,中国人写白话文的前三名”的青年学人李敖。他先在《文星》上发表《播种者胡适》一篇长文,④批评那些“乱骂”胡适的人和“乱捧”的人一样,“通通抓不到痒处”。李敖极力推崇胡适,认为他是中国新文化和现代化的“播种者”,说:
    这才是胡适的真精神!能够抓到这种新精神而加以肯定,我们才能肯定胡适在中国近代史上的真价值和真贡献。我们只消肯定他在文学革命的贡献,新文化运动的贡献,民主宪政的贡献,学术独立和长期发展科学的贡献,我们就可以“论定”
    他对于我们国家走向现代化的贡献了,除此而外,一切都是余事!
    文末对胡适也有所批评,主要是指责胡氏在“全盘西化”上还太保守,太不认真,竟去搞什么“整理国故”那样“开倒车的学术”,脱不开“乾嘉余孽”的把戏,把文史学风带到了迂腐不堪的境地。因为有这点“批评和讥讽胡适的话”,故李敖在分“捧胡”和“骂胡”的六派⑤时,便将自己超乎捧骂之外。其实他基本上还是属于他所分的“捧胡”一方,但“捧”得胡适本人也很不开心罢了。⑥
    论战的另一方,人物颇多。除了首先出阵的徐复观以外,胡秋原也在《文星》上发表长文《超越传统派西化派俄化派前进》。⑦文章标榜“超越”,似也批评传统派,实则重点在批评西化派,批评胡适。接着有叶青(任卓宣)和郑学稼参战,针对李敖的文章,分别写了《谁是新文化的播种者》和《小心求证“播种者胡适”的大胆假设》。⑧他们一方面否定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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