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獒-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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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明谢过慕容老爷后就随下人去客房了。
陶明走后,慕容老爷教育痞儿:“一个陌生人,你就把他带回家,还要和他住在一起,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啊,他是来寻找故乡的,又不是什么坏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坏人,你很了解他吗?”
“我虽是不了解他,可他看上去真的是来找故乡的,怎么会是坏人呢?”
“我没有说他一定是坏人,但你有没有发现,你所知道的关于他是事情都是他自己说的,有旁证吗?”
痞儿摇摇头。
“那你就不要这么轻易地肯定。”
痞儿点点头。
“好了,听说你今儿陪宝鉴去了一趟路北,去见了一位姑娘?”
“是的,爹。”
“宝鉴和那姑娘是什么关系?”
“那女孩很漂亮,宝鉴哥哥好像很喜欢她。”
“唔,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歇着吧。明日我安排人去帮助陶明,你安心地去书院读书去吧。”
“我知道了,爹,孩儿告退了。”
“嗯。回去吧。”
第二天,宝鉴问痞儿,那个陶明怎么样了,痞儿说慕容老爷安排人帮陶明找故乡了,不要我帮了,要我好好念书。宝鉴一听就不再打听了。
课间休息时,痞儿和大家在书院的后院玩,苏灿烂非要看看苟小七送给痞儿的刀,痞儿拗不过他,就从怀里拿给他看了。苏灿烂就在后院的枯井旁玩了起来,一个不留神,刀掉到到井里去了,大家都慌了起来,痞儿很是焦急,责问苏灿烂不小心,苏灿烂哭了。苟小七说:“不打紧,我再给你打一把就是。”
痞儿不愿:“不行,我就是喜欢这一把。”
还是阮先生有办法,他找来了一根绳子,大家把绳子打好结,放痞儿下去拾刀。阮先生还给痞儿一盏油灯,痞儿托着油灯,坐在绳子上就下去了。
大家慢慢地把痞儿放到井底,只听痞儿大叫一声,众人惊呼,“痞儿怎么了?”
“这里面好多死人骨头。”
大家一听就很奇怪,这明明是一口枯井,怎么会有死人骨头,难不成是有人跳过井不成。
宝鉴告诉痞儿:“痞儿,你先别管什么死人骨头,找到刀要紧,你找到了我们就拉你上来。”
痞儿说:“我找到了,拉我上去。”
大家把痞儿拉出了井口,见痞儿不仅找回了刀,还拿着一本残破的,像是被烧过的书。
宝鉴扶起痞儿,拿过痞儿手里书,说:“我看看你拿上来了什么?”
宝鉴只见这书上记载的都是些:某年某月某日,发生了一些什么什么事之类的。觉得好奇,感觉这不是家谱就是县志什么的。
痞儿想起了什么,挠挠头,说:“这书的书皮在我怀里,我刚一拿起这本书的时候,书皮掉了,我就顺手把它揣怀里了。”说着把书皮递给了宝鉴,宝鉴拿过书皮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宝鉴看到这书皮虽然残破,但关键的字都能辨出,那上面应该是写着“洪明县志”。这地名太熟悉了,这不就是陶明要寻找的故乡的名字吗?宝鉴觉得事情重大,不能轻易声张,就快速收好书皮,对大家说:“没什么稀奇,就是一本记账的书。”
大家“切”了一声不再追问。苏灿烂对痞儿发现的死人骨头很感兴趣,缠着痞儿问东问西,痞儿只好如实相告,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反正是不少。大家都觉得很奇怪,怎么这枯井里会有大量的死人骨头,就是当年有人跳进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跳啊。
宝鉴觉得不能扩大事态,就对大家说:“没事儿的,应该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大家不必追究,再问下去就是没事儿找事儿。”
女孩子们一听说自己天天说私房话的地方是如此恐怖,都很害怕,赶快回到屋里去了。
放了学,宝鉴推说有事,没去念德堂吃饭,来到慕容老爷那里,交出了书皮。慕容老爷赶快问道:“你们还知道什么?”
宝鉴说:“只是知道那井里有不少白骨,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书皮也就我看过,别人应该都没看过。我觉得事情重大,没敢声张,就赶快跑来禀告老爷,讨慕容老爷的示下。”
“嗯,宝鉴你这孩子就是稳妥,你做的很好。这就是当年不知道是谁烧了一本不要的书,扔在了井里,被你们发现了,那些白骨极有可能是远古时代野蛮人的葬俗,这些东西在小孩子的院里是不好的,我会马上清理那口井的,你们就不要再说此事了,也不要去跟什么人去打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免得话传话再传出以讹传讹来。那个叫陶明的孩子,已经找到家乡了,现在已经走了,你们也不要再惦记他的事儿了。
第四十六回,宝鉴的疑团
从慕容老爷那里出来,宝鉴心事重重,觉得这事儿不像是慕容老爷说的那么简单。枯井中的白骨累累加上县志,极像是江湖上传说中的灭门留下的痕迹,难不成这里以前真的是叫什么“洪明县”?不对,这慕容家不是造甲的世袭少府监郎中吗?就是说这里早就是“造甲”了,那这个洪明县到底在哪儿呢?那个陶明的祖先不知是什么原因,在这个洪明县惨遭浩劫之前意外的离开了洪明,现在又毫不知情地寻了回来,又恰巧遇到了自己,痞儿今儿又恰巧在井里发现了这县志加白骨,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吗?还有,慕容老爷说陶明已经找到了家乡,可这方圆几里都没有叫“洪明”的地方,仅这半日辰光,陶明从哪儿找到了“洪明”?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这陶明现身在何处?他还活着吗?宝鉴转念一想,慕容老爷可是全造甲敬仰的父母官,一直以来也是他宝鉴的偶像,自己怎么可以去质疑他?他会说谎吗?但要是他没说谎,这逻辑怎么就对不上呢?
宝鉴越想越不明白,想找个人说说这事儿,可是,找谁呢?这事儿能跟痞儿说吗?不能。更不能跟问心安、苏灿烂说,只能是烂在自己的肚子里,这疑团压得宝鉴心里很沉重,压得他很累,特别想找一个发泄点,但是不知道从哪儿发泄,走路不知不觉撞上了人,定晴一看,是冷玉璜和妹妹。
冷玉璜一见宝鉴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他在想张小红,怒不可遏,大声道:“黑宝鉴,你走路还在害相思病,真是无药可救了,亏你还是个见过世面的公子哥,这么一个小家碧玉就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成什么体统,难不成要让我告诉慕容老爷不成?”
黑可兰忙拉着宝鉴说:“哥哥,哥哥,你别犯浑,这事儿要是让慕容老爷知道了,对你和那女孩是很不利的。”
宝鉴简直郁闷到了极点,想着这就是我未来的妻子,除了在我面前大喊大叫,一点温柔都没有,更谈不上什么善解人意了。就把眼前的两个女孩轻轻一推开,说:“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瞎猜。我和那女孩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去告诉慕容老爷我也不怕。可兰,我出去走走,你帮我和成晟告个假。”说完没等可兰回答就走了。
两个女孩愣在那里,不知道宝鉴今儿是怎么了?可兰想起了什么,对着宝鉴的背影大声说:“哥,你还没吃午饭呢?”
宝鉴头也不回地摇摇胳臂,表示他不吃了。
宝鉴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去找谁?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不知不觉来到了苟家。
苟小七在帮父亲打铁,苟云风在拉风箱,见到宝鉴的到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把宝鉴迎了进来。
宝鉴看了看打铁的工具,说了一句,“我想帮你们打铁。”
苟氏兄弟愣住了,不知道这宝鉴发了什么疯,大老远地跑到路北来出体力。
苟云风看宝鉴的眼神,知道他是认真的,就对宝鉴说:“来来来,你在这儿拉风箱。”
“不,我想打铁。”
苟云风招呼弟弟:“快把你的皮围裙解下来给宝鉴少爷系上。”
苟小七照做了。
宝鉴深吸了一口气,拿起铁锤,说:“开始吧。”
于是,宝鉴就在苟氏兄弟的指导下打铁,宝鉴因心里有事,打起铁来很卖力,连铁星溅到胳臂上都感觉不到。他的反常举动让苟氏兄弟不知所措,更不敢问。
过了一会儿,宝鉴就累得头昏眼花,才想起中午没吃饭,就放下活计,问:“有吃的吗?”
苟氏兄弟摇摇头。
宝鉴苦笑了一下,说:“那给我倒杯水吧!”
苟小七把水给宝鉴端来了。宝鉴一饮而尽。喝完后一抹嘴说:“我爽了,告辞。”
苟氏兄弟还没明白过来,宝鉴已经走远了。
晚上,宝鉴想从父亲那里找答案,就来到父母的房间,坐下,说:“爹,娘,孩儿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黑甲山看宝鉴很正式地问问题,不由得有些紧张。黑大娘见宝鉴这么严肃,以为他想和冷玉璜退婚,也很紧张地说:“你说。”
“我们造甲书院是哪一年建好的?”
黑大娘一听是这么个问题,舒了一口气。
黑甲山觉得宝鉴的问题没那么简单,这只是个引子,要小心回答:“以前的书院不是在现在这个位置,还在南边很远的地方,二十年前,慕容老爷为了方便孩子们就近上学,就在现在的位置上建了造甲书院。”
“爹知不知道这造甲县存在多少年了?”
“大概几百年了吧?”
“爹听说过‘洪明县’这个地方吗?”
“好像听说过,地点在庄墓的北边。听说很多年前有一次闹饥荒,那里的人差不多都死绝了,朝廷也就把洪明县的地方分划给了周边几个县,所以现在也就没有洪明县了,你怎会知道那个地方的?”
“是这样,孩儿昨儿遇到一个人,叫陶明,他说他是来找‘洪明县’的。我不曾听说过此地,但他坚持说就在我们这一带,孩儿想向父亲问个明白,现在知道答案了,孩儿不打搅爹娘休息了,孩儿告退。”
“去吧。”
从父母房间里出来,宝鉴并未如释重负,反而更加疑惑,因为他感觉父亲在说谎,他很了解他父亲,他父亲在说谎时手会不停地摸胡子,这是他和妹妹共同发现的秘密。今儿晚上父亲回答自己时,话是天衣无缝,可手就没停止在胡子上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