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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慈禧全传-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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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丧”呢?

每个人心里都有这样一个疑问,但同时也都为自己作了答复:等一等再看。疑问不只一端:到底什么病,何以有癫痫痉挛的现象?照方子看,昨日午间,病势已极危险,何以不通知王公大臣,而且消息不传?既崩以后,又为何相隔四个时辰才报丧?此外,初九的方子未曾发下,以及如此重症,不仅未传召已名满天下的薛福辰、汪守正请脉,甚至一向在御前当差的李德立,亦未与闻,这不都是在情理上怎么样也说不通的事吗?

到底还是宝NFDA1 久在军机,经的事多,站在中间向四周小声交谈。嗟叹不绝的部院大臣说道:“趁如今还未成服,有许多公事该当赶办的要赶办,该当预备的要预备,请诸公先各回本衙门去交代司官。今天西圣一定会力疾召见军机,等见了面下来再说。”

于是部院大臣暂时散去,宝NFDA1 与他的同僚回到军机处去会议,第一件事是即刻派人赶到昌平去通知恭王——恭王福晋上年病故,这时正在昌平下葬。

“真是想不到的事!”宝NFDA1 用一种戒备的神色说道,“这趟办理大丧,咱们得要处处小心,别弄出意外麻烦来。”

说着就瞟了左宗棠一眼,意思是警告他“多言贾祸”。左宗棠当然明白,他有许多话想说,此时都硬咽了下去,捧着个大肚子坐在一旁是生闷气的样子。

“照我看,丧事一定会铺张,山陵大事,又得几百万银子。”他向军机大臣户部尚书景廉说道,“秋坪,你得早早筹措。”

“是啊!”景廉搓着手说,“我正在为此犯愁,一下子哪里去弄这笔巨数?”

“好在也不是一下子用,只有慢慢儿想法子。”王文韶说,“如今得先拿恭理丧仪的名单拟好,只怕回头见面,第一件事就是问这个。”

皇太后之丧,恭理丧仪的王公大臣照例派八员,公同拟定的名单是:NFDA3王、恭王。御前大臣贝勒奕NFDD7 、额驸景寿,大学士宝NFDA1 、协办大学士灵桂、礼部尚书恩承,最后一个是汉人,刑部尚书翁同NFDA2 以师傅的资格,参与大丧。

接下来便得预备大行皇太后的遗诏和皇帝的哀诏。这是南书房翰林的事,宝NFDA1 特地派人将潘祖荫请了来商量。

“动笔了没有?”一见面,他就这样没头没脑地问。

潘祖荫愣了一下,才能会意,摇摇头答道:“什么都不清楚,怎么动笔?”

“这是有套子的,先把一头一尾预备好,中间叙病情的一段,等见了面,看上头怎么吩咐,再补上去,那就快了。”

“也只好如此。”潘祖荫说,“等我回去商量。”

潘祖萌回到南书房,跟另外两位翰林:孙诒经和徐NFDD2 ,检出旧案,套用例句,分头起草,也不过刚刚有了初稿,军机处已派了章京来催,于是匆匆誊清,带回去交给宝NFDA1 ,天色已经大明了。

第二部分灯下焚诏第68节慈安暴崩(2 )

“真没有想到!”容颜憔悴非常,但隐隐跃现着异样兴奋之色的慈禧太后,用嘶哑而缓慢的声音说:“初起不过痰症,说不好就不好,简直就措手不及。唉,”她叹口气擦一擦眼泪,“我们姊妹二十年辛苦,说是快苦出了头,可以过几年安闲日子,哪知道她倒先走了。”

皇太后伤心,臣下亦无不垂泪,“请皇太后节哀。”宝NFDA1 答奏,“如今教导皇上的千钧重担,只靠皇太后了,千万不能过于伤心,有碍圣体。”

“我也实在支持不住了,大事要你们尽心,这是‘她’最后一件事,该花的一定要花,不能省!”

“是!”宝NFDA1 将捏在手里的,恭理丧仪大臣的名单递了上去。

“你们八个,照例穿孝百日,醇王呢?”慈禧看着名单说,“我的意思,他也该穿一百天的孝。”

“这可以另颁懿旨。”

慈禧太后点点头:“‘明发’预备了没有?”

“还差叙病情的一段。”

“就这样说好了:初九,偶尔小病,皇帝还侍疾问安,不想第二天病势突然变重,延到戌时,神就散了!”

宝NFDA1 答应着,将遗诏的底稿交了给景廉,就在养心殿廊上改稿,一共五六句话,片刻立就,呈上御案。

慈禧太后看得很仔细,一行一行,指着念,念到“予向以俭约朴素为宫坤先,一切典礼,务恤物力”,抬起头来说,“不必这么说法。典礼到底是典礼,仪制有关,不能马虎。”

宝NFDA1 遵奉懿旨,就站在御案旁边,亲自动手修改,改为“一切事关典礼,固不容矫从抑损,至于饰终仪物,有所稍从俭约者,务恤物力。”慈禧太后才算满意。

“恭王呢?得派人去追他回来。”

“是。”宝NFDA1 答道,“已经派专差通知,昌平离京城九十里路,赶回来也快。”

这样的大事,恭王自然兼程赶路,带着他的两个儿子贝勒载NFDA7 和载滢很快地回到了京城。

一到京直接进宫,入隆宗门到军机处、宝NFDA1 、景廉、王文韶都在守候。白袍白靴,一片缟素,恭王见此景象,悲从中来,顿足大哭,哽噎难言。

二十年间,四逢大丧,哪一次都没有这一次哭得伤心。宝NFDA1 等人,一齐相劝。旗人家的规矩重,NFDA7 、滢两贝勒双双跪下,连声喊着:“阿玛,阿玛!”好不容易才将恭王劝得住了眼泪。

“到底怎么回事?简直不能教人相信。拿,拿方子来看!”

看恭王如此激动,宝NFDA1 深为不安,赶紧将他一拉,拉到隔室,在最里面的角落坐下,沉着脸轻声警告:“六爷,你可千万沉住气!明朝万历以后,宫闱何以多事?还不都是大家起哄闹出来的吗?”

“什么?”恭王将双眼睁得好大,“你说,你说,怎么回事!”

宝NFDA1 跟恭王无所不谈,也无所顾忌,当时便将慈安太后暴崩的经过——大部分是传闻,细细说了给恭王听,直到小殓以后,他才得亲眼目睹。

“大概八点钟,里头传话:五爷、七爷、五房里的两位,”宝NFDA1 指的是“老五太爷”的两个儿子,袭惠王的奕详和镇国公奕谟,“御前,军机、毓庆宫、南书房、内务府,一共二十多个人‘哭临’。到了钟粹宫请旨:进不进殿?教进去,就进去了。‘大行’已经小殓,可没有见恩焘。”

恩焘是慈安太后的内侄,上年八月里才承袭的“承恩公”。照多少年传下来的规矩,后妃一死,先传娘家亲属进宫瞻视,方始小殓,如今说恩焘不在场,便有疑问,恭王便说:“你们瞻仰了遗体没有?”

“瞻仰了。‘西边’特为叫太监揭开覆面的白绢,看上去倒是面目如生。”

“那当然看不出什么!整一夜的工夫,还不都料理得干干净净?”恭王想了想问,“到底是怎么得的病呢?”

宝NFDA1 向窗下左右一望,压低了声音说:“据说是长春宫的一盘克食上的毛病!”

恭王色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好半天才问了句:“那又是为了什么?”

“有个消息,”宝NFDA1 的声音越低,“不多几天以前,‘东边’到了长春宫,太监宫女都给撵了开去,两人聊了好半天。到临了,‘东边’取出一张纸来,在蜡烛火上烧掉了。打那一天起,‘西边’就像上了心事,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弄到头来,出了这么一件大事!”

“气数!唉!”恭王黯然长叹,“以后办事更难了。”

“也别想得那么多,先得让眼前这一段,安安稳稳过去了再说。六爷,我再说一句:你可千万沉着!‘递牌子’吧,先请了安再说。”

“难!”恭王摇摇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外头不知道会有些什么离奇古怪的流言?也难怪,”他又自语似的说,“本来就是件离奇古怪的事嘛!”

第二部分灯下焚诏第69节小臣窥NFEA9

六天以后,慈宁宫出了件离奇古怪的事。

慈宁宫是大行皇太后金匮安奉之地。一日三次上祭,喇嘛唪经,皇帝奠酒,由恭理丧仪大臣轮班照料。这天午奠,是NFDA3 王、恭王、宝NFDA1 和翁同NFDA2在场,当然也还有“内廷行走”的官员在当差。

不管是多大的官儿,在慈宁宫这样尊严的地方,当着“礼绝百僚”的亲王的面,都是哈腰垂手,毕恭毕敬的样子,却独有一名年轻官员背着手,仰着头,随意散步似的,踏上慈宁宫的台阶,见到的人,无不诧异,亦无不厌恶。

“站住!”恭王喝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略微停了一下,看一看恭王,扭过头去不理,依然负手闲行,顾盼自如。

“问你话!”恭王的声音提高了,“你是哪个衙门的?”

问到他的衙门,他越发神气了,斜睨着恭王,矜持地微露笑意,意思仿佛在说,你也配问我的衙门?

恭王大怒,“混账东西!”他戟指骂道,“替我滚下去!”

这一下,那人才有些着慌,站住脚一望,发觉有五六条汉子,恭王的护卫来撵,急忙三脚两步下了台阶,往慈宁宫边门直奔。

“去查!是什么人,这么荒唐!”

等查了回来,才知道问到他的衙门,为何那样得意?他的衙门最清贵:翰林院。他自己就是翰林,翰林院编修唐景NFDD9。“还是翰林?真正岂有此理!”恭王问道,“哪位知道这个人?”

翁同NFDA2 知有其人,但不甚了解他的家世,便答了句:“佩公知道,唐景NFDD9 是佩公的门生。”

于是将在殿内察看祭品的宝NFDA1 找了来问,才知道唐家三兄弟,广西灌阳人,都是翰林出身。老大叫唐景崧,咸丰十一年的解元,同治四年点了庶吉士,那一科会试,宝NFDA1 是副考官。光绪三年会试,宝NFDA1 则是正考官,唐景NFDD9就中在这一科。还有个老二叫唐景崇,则是同治十年的翰林。

“荒谬绝伦,非严参不可!”恭王即时找礼部的司官,吩咐具折参奏。

宝NFDA1 不响,出了这样荒唐的门生,自觉老脸无光,不便替唐景NFDD9 讲话。其余的人,事不干己,又逢恭王盛怒,当然亦不会为唐景NFDD9 讲好话。

但翰林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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