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十大将军传-第6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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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孙一中的下落吗?”
“你想找孙一中?”廖运周思忖了一会儿,觉得也是个路子,虽然孙一中被中央调到了上海,具体地点不详,可总比呆在北平要好一些,眼下也只好走这步棋了。
“也好,他去上海了,你不妨去上海找找他。”廖运周想到,去上海路程很远,没把握马上找到孙一中,时间久了,生活也成问题。德华在北平吃了这么多苦,可我又拿不出更多的钱去接济他。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人。
“德华,这样吧,我有个堂兄叫廖运泽,他现在是国民党独立旅警卫营的营长,驻防无锡,你认识他,在寿县学兵团当教育长的那个,你先到他那儿设法找点事做,生活上有个依托,然后再去上海找孙一中,就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也不会饿肚皮啊!”
许德华觉得这个主意好。一来可以在无锡寻找机会、想方设法争取与党组织取得联系;二来就是一时找不到党组织,也有了个落脚的地方,无锡离上海不远,去上海的机会就增多了,还有生活上的保障。
“这个主意不坏,就这么定了吧。”
1929年4 月,在廖运周的介绍下,许德华来到江苏无锡找到了廖运泽,并安排他在独立营第一连第一排当上了排长。不久,独立旅移防去了芜湖。
许德华始终惦记着找党,部队到达芜湖,他决定同安徽省委取得联系。
芜湖的青弋江畔,风光秀丽,景色宜人。
几天来许德华想方设法寻找组织,一直没有进展,他心情焦的,寝食不安,来到这江畔散心。
他要了一壶茶,坐下来,漫不经心地望着青弋江来往的船只。看着想着,从九江到南昌;从宁都、三河坝负伤养伤,到寿县学兵团;从长沙萝卜冲,到清河、北平,又从北平到无锡……,好像漂浮不定的小舟。
许德华在思忖着:我现在不还像一叶漂浮的小舟,期盼着寻找到指引航向的舵手和泊船的码头?
一个身穿西装,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坐在邻桌。开始,许德华并没有留意这个人,后来发现他老是盯着看自己,许德华不禁大吃一惊:“难道……刚到这里,一般是不可能的。那么,他是什么人?”
许德华仔细打量了一番,认出来了,这不是在武汉分校的同学,曾在寿县学兵团共过事,当时寿县县委的负责人李味酸吗?
那个人向他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许德华会意地随后也跟了过去。
他们绕过嘈杂的人群,在江边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了。
那人摘下墨镜,许德华一看,兴奋地呼叫:“老李!”
“德华!”
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谁也不愿先放开。坐在江边的一块石头上,倒垂的柳枝,像一把绿伞遮住了他们的身影。
感情的波澜渐渐平静下来。许德华把离开寿县一年来的逃亡生活诉说了一遍,只是没有讲自己到处奔波是为了找党。
李味酸静静地听着,也觉察到许德华在跟他打埋伏,就直截了当地问:“德华,你准备在独立旅一直干下去吗?”
许德华猛的一惊:他怎么会知道我在独立旅呢?可又不好回避,一时间,有些吱吱唔唔:“啊……不……我这个,老李你现在不在寿县了吧?”
李味酸见他吞吞吐吐,就笑了起来:“哈哈,你这家伙跟我兜圈子!你是怀疑我,好嘛,是该提高警惕。”
李味酸停了一下,然后认真地说:“我是去年从寿县撤出来的,后来调到芜湖安徽省委工作,现在算是芜湖地区党的负责人。你到芜湖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许德华感到纳闷。
李味酸这时也卖起了关子:“我神机妙算,孙悟空再有本事,也逃不脱如来佛的手心呀。”
许德华不得其解。李味酸说:“告诉你吧,是你们警卫营二连排长廖多丰告诉我的。”
这太出乎许德华的意料了,他瞪大眼睛,两条浓眉几乎要竖起来。
“他……是共产党员?”
“不错。”李味酸肯定地回答。
此刻的许德华太激动了,他紧握李味酸的手:“我终于可以找到党了!”
这是他发自肺腑的心声。
一年多来,他四处漂流,历尽了磨难。今天总算如愿以偿,他像婴儿扑到母亲的怀抱,终于又回到党的队伍中来了。
许德华在李味酸的帮助下,很快同党组织接上了关系。他要在党的指引下,在革命的激流中迎接新的战斗。
1929年7 月,驻芜湖国民党独立旅警卫营一连连部。
一群士兵抱着些枪支,在一个当官的驱使下,来到了房子里。
“快点,瞧你们这群笨蛋,干这么点活儿就对付起来了,把枪都给我放整齐些!”
一个士兵弯下腰,把横七竖八的枪归拢到一起,转身走出了房门。
原来,许德华所在的那个独立旅移防到芜湖后,蒋介石就找个借口把旅长袁子径的职给撤了,委任他的亲信韩德勤接替旅长职务。韩德勤为了排挤安徽的地方势力,则以“有暗通共党之嫌”和“维持治安不力”为由,下令缴了芜湖市警察局的枪。警卫营参加了这次行动。
夜幕降临了。许德华吃过晚饭,匆匆走出伙房。廖多丰走了过来。
“走,我们到老地方去,反正今晚没事。”
两个人一同向营门外面的亭子走去。
许德华来到警卫营后,不仅同党接上了关系,并且与廖多丰及另一名党员编在一个党小组,受李味酸直接领导,在独立旅开展兵运工作。最近,他们接到党的指示:要想方设法把刚收缴的枪支搞出一些,交党组织使用。
“多丰,关于枪的事有什么良策?”
廖多丰摇了摇头:“唉,偷吧,连部有人看守,枪支也是有数的,不好下手,弄不好会抓鸡不成倒蚀一把米的。可……又完不成党交给的任务,真让人着急。”
“不能再等了!旅部已来电话,要今晚在熄灯前把枪交上去。”许德华说完,向营房瞅了一眼,这时,看到二连连长叼着烟从外面进了营房。他眼前一亮,说了声,“有了!”
“德华,有何妙计?”廖多丰急切地问。
“我听二连长讲过,一连长最爱钱,只要有机会,就从不放过。他还有个爱赌的毛病,据说头几天又去赌了,输了个净光,不妨在他身上打点主意。”
廖多丰听了,觉得是个好主意,对于一连长的那些事,他也早有耳闻。
他赞同地说:“现在就要看你的了!”
许德华走进连部,见一连长哭丧着脸靠在椅子上,大口地吸烟,右手拿着一把扇子在不停扇着,可热汗还是从他肥胖的脸上往下滚,便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忙啊,连长!”
胖连长瞄了许德华一眼,冷冷地问了一句:“有事吗?”
“没什么事。”许德华向屋里瞥了一眼,几个勤务兵正在捆绑着枪支。
连长拿出长官的派头来,用教训的口吻说:“你身为排长,要同士兵打成一片,这是为兵之道,没事就回排去吧。”
“连长,咱们缴警察局这些枪怎么处理?”许德华边说边靠近连长,故作机密地问。
胖连长加速扇着扇子,不耐烦地说:“那还用问,往上头交呗,他妈的刚才又来电话催了,让熄灯前就得交上去。那么几条破枪,催得这么紧。”
许德华从连长的话里,证实了今晚要上交枪支的消息是准确的。他接着问:“上头知道我们共缴了多少枪吗?”
“他们知道个屁!”连长呷了一口凉茶,似乎听出点什么味道,寻思,这许排长怎么对这枪有兴趣?
“许排长,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随便问问。”许德华心里盘算着:这家伙快要上钩了,自己要沉住气。
连长可着急了,不过他还是很狡滑,想先从许德华口里知道许德华的来意。于是,便站了起来。
“哼!你少跟我打哑谜,我就知道你又在打鬼主意,快点说出来。”
许德华见连长着急了,他反倒笑而不言。
“你笑什么,快讲。”
许德华这时才凑近连长的耳朵,小声说:“连长,不能弄出几支活动活动手头吗?”他见连长没有任何反对的表示,就接着说:“我来到连里,你待我不薄,我这个人心软,就怕别人对我太好了。”
“那是,那是。”连长开始飘然。
“连长,三连长让我捎个话,说你欠了他的帐,催你快点还。”许德华用目光扫了一下连长,含威不露地加重语气,“连长,他们要是声张出去,闹到团里、旅里,可不是件好事呀。”
连长有些紧张起来,恳求地说:“老弟,咱们关系不错,这次你就帮我个忙,帮老兄度过这关。”
“我正是为这事来的。”他见连长上钩了,就指指屋里的枪支,近乎耳语,“上头不知道这个准数吗?你就卖它几支,就什么都解决了。”
“这倒是行,可……没地方出手啊。”
“连长,要是信得过我……”许德华拍着胸脯说。
“你有门路?”连长审视着许德华。
许德华故作机密地说:“芜湖商团只有几支破枪,想换几条好的,有个朋友曾托我给打听一下,我自己哪有什么路!”
“商团要买枪?”连长动心了。
“是的,你要有意,我可以牵个线,你开个价。”
连长有些犹豫。许德华看他还拿不定主意,就装出要走的样子,“连长,刚才的话算我没说。”转身就走。
“别走,别走。”连长把许德华推坐在凳子上,“他们要买多少支?”
许德华心想,李味酸没说具体数字,当然越多越好,可是搞得太多了,又容易败露。他伸出右手,来回翻了一下。
连长明白是十支,就欣然答应了。
“连长,我替你先藏十支,等你开了价,他们付了款,咱再付货,你看怎么样?”
“好,就这么办吧。”连长同意了。
许德华心里一阵喜悦,欣然走出了连部。
三天后,廖多丰急匆匆跑来,告诉许德华:旅部要来抓他,原来韩德勤旅长手下的一个参谋对警察局的人数做过调查,收上来的枪与人数不符。韩德勤得知后大怒,经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