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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的前半生-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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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肥原当军部派其他指导者设计、准备和实行将东亚及东南亚置于日本支配之下时,曾和他们保持密切联络而行动。

当他的对华的特殊知识和他的在华行使阴谋的能力已无需要时,他就以现地将官的地位来担当实现他本人曾经参与的阴谋目的。他不但曾参加对中国的侵略战争的实行;并且也参加了对苏联以及对各国,即一九四一年到一九四五年日本曾对其实行侵略战争的各国,除法国以外的侵略战争的实行……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判决书》土肥原和板垣是“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判的二十五名战犯中被判定犯罪条款最多而最重的两人。他们两人罪状相同,都犯了七条“破坏和平罪”,这七条是:十八年间一贯为控制东亚及太平洋的阴谋、对华实行侵略战争、对美实行侵略战争、对英实行侵略战争、对荷兰实行侵略战争、对法实行侵略战争、制造张鼓峰事件、制造诺门坎事件。和“违反战争法规惯例及违反人道之犯罪”中最重的一条,即“命令准许违约行为”的罪。远东国际法庭对这批战犯拖到一九四八年十一月才判决,土肥原与板垣和其他五名战犯被判处了绞刑。

图38土肥原贤二土肥原,可以说是个完全靠侵略中国起家的日本军人,他在陆军士官学校十六期步科和陆军大学毕业后,做过日本参谋本部部员,第十三步兵联队长,一九一三年起他来到中国,在关东军中服务,给担任着许多东北军阀的顾问的坂西利八郎中将当了十多年的副官。他和张作霖的关系特别深,一九二四年奉直战争中,他策动关东军帮助过张作霖,一九二八年关东军决定消灭张作霖,在皇姑屯炸死张作霖的阴谋的主持者,也正是他。不久,他即因功晋级大佐,担任了沈阳特务机关长的职务,从此开始了判决书上所述的那些罪行,也开始了他的飞黄腾达的时期。判决书里对土肥原的许多“杰作”都没有提到,除了伪满的诞生之外,一九三一年十一月的天津骚动事件、一九三二年热河战争的爆发、一九三五年五月的丰台事变和冀东伪组织的成立、十一月香河流氓暴动和冀察的特殊政权的出现,都离不开土肥原的策划活动。可以说,在那段时间里,土肥原走到那里,灾难降临那里。大约他的失败只有过一次,即在他拉拢之下叛国的马占山,后来又反正抗日。但这并没有影响他后来的升迁,他被调走当了不多时间的旅团长,又调为关东军的特务机关长。一直到“七七”事变,日本人要成立的伪组织都成立起来了,骚乱、暴动等等手段也被武装进攻代替了,土肥原才脱去了白手套,拿起了指挥刀,以师团长、军团长、方面军总司令等身分,统领着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在中国大陆和南洋进行屠杀和掠夺。就这样在尸骨和血泊中,他从“九·一八”事变起不过十年间,由大佐升到了大将。

那时关于他有种种充满了神秘色彩的传说,西方报纸称他为“东方的劳伦斯”,中国报纸上说他惯穿中国服装,擅长中国方言。根据我的了解,他在中国的活动如果都像鼓动我出关那样做法,他并不需要传说中的劳伦斯的诡诈和心机,只要有一副牌桌上的面孔,能把谎话当真话说就行了。那次他和我会见也没有穿中国服装,只不过一套日本式的西服;他的中国话似乎并不十分高明,为了不致把话说错和听错,他还是用了吉田忠太郎充当我们的翻译。

他那年是四十八岁,眼睛附近的肌肉已出现了松弛的迹象,鼻子底下有一撮小胡子,脸上自始至终带着温和恭顺的笑意。这种笑意给人的唯一感觉,就是这个人说出来的话不会有一句是靠不住的。

他向我问候了健康,就转入正题,先解释日军行动,只对付张学良一人,“因为他把满洲三千万人闹得民不聊生,日本人的权益和生命财产也得不到任何保证,这样日本才不得已而出兵。”他说关东军对满洲绝无领土野心,只是“诚心诚意地要帮助满洲人民建立自己的新国家”,希望我不要错过这个时机,很快回到我的祖先发祥地,亲自领导这个国家;日本将和这个国家订立攻守同盟,它的主权领土将受到日本的全力保护;作为这国家的元首,我一切可以自主。

他的诚恳的语调,恭顺的笑容和他的名气、身分,完全不容我再用对待罗振玉和上角利一的眼光来对待他。陈宝琛所担心的——怕罗和上角不能代表关东军,怕关东军不能代表日本政府——那两个问题,我认为更不存在了。土肥原本人就是个关东军的举足轻重的人物,况且他又斩钉截铁地说:“天皇陛下是相信关东军的!”

我心里还有一个极重要的问题,也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我问道:

“这个新国家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我已经说过,是独立自主的,是由宣统帝完全做主的。”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要知道这个国家是共和,还是帝制?是不是帝国?”

“这些问题,到了沈阳都可以解决。”

“不,”我坚持地说,“如果是复辟,我就去,不然的话,我就不去。”

他微笑了,声调不变地说:

“当然是帝国,这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是帝国,我就去!”

“那么,就请宣统帝早日动身,无论如何要在十六日以前到达满洲。详细办法到了沈阳再谈。动身的办法由吉田安排吧。”

他像来时那样恭敬地向我祝贺一路平安,行了礼,就告辞了。土肥原走后,我接见了和土肥原一齐来的金梁,他带来了以袁金铠为首的东北遗老们的消息,说他们可以号召东北军旧部归服。总之,我认为完全没问题了。

土肥原去后,吉田告诉我,不必把这件事告诉总领事馆;关于动身去大连的事,自有他给我妥善安排。我也决定,除了郑孝胥之外,我再不找别人商量。

但是,这样的事是任何人都瞒不住的。这回消息比上次我去日本兵营传得还快,第二天报上就登出了土肥原和我见面的新闻,而且揭露出了土肥原此行的目的。陈宝琛那几天本来不在天津,得到了消息,匆忙从北京跑回来了。一下火车直奔郑孝胥家,打探消息。然后又奔向“静园”。这时正好刘骧业从日本东京发来一封电报,说日本军部方面认为我出山的时机仍然未至。看了这个电报,我不得不把会见土肥原的情形告诉了他,并且答应即刻和大伙再商量一下。

这天是十一月五日,“静园”开了一个别开生面的“御前会议”。记得被我召来的除陈宝琛、郑孝胥、胡嗣瑗之外,还有在天津当寓公的袁大化和铁良(升允是刚刚去世,否则也会有他一个)。在这次会议上,别人几乎没有说话,只有陈宝琛和郑孝胥两人展开了针锋相对的辩论,辩论的激烈,最后竟发展到“伤尊害礼”的地步。

“当前大局未定,轻举妄动有损无益。罗振玉迎驾之举是躁进,现在启驾的主意何尝不是躁进!”陈宝琛瞅着郑孝胥说。

“彼一时,此一时。时机错过,外失友邦之热心,内失国人的欢心,不识时务,并非持重!”郑孝胥瞅着陈宝琛说。

“日本军部即使热心,可是日本内阁还无此意。事情不是儿戏,还请上头三思而定。”

“日本内阁不足道,日本军部有帷幄上奏之权。孝胥三思再思,如此而已!”

“我说的请皇上三思,不是请你三思!”

“三思!三思!等日本人把溥伟扶上去,我们为臣子的将陷上头于何地?”

“溥伟弄好弄坏,左不过还是个溥伟。上头出来只能成,不能败。倘若不成,更陷上头于何地?更何以对得起列宗列祖?”

“照你意见,一辈子等下去。眼看已经山穷水尽了!到了关外,又恢复了祖业,又不再愁生活,有什么对不起祖宗的?”

在郑孝胥的飞溅的唾星下,陈宝琛脸色苍白,颤巍巍地扶着桌子,尽力让上身接近对面的秃头顶,冷笑道:

“你,有你的打算,你的热衷。你,有何成败,那是毫无价值可言……”

一言不发的袁大化,低头无话的铁良,以及由于身分够不上说话,只能在旁喘粗气的胡嗣瑗,觉着不能再沉默,于是出来打圆场。袁大化说些“从长计议”的话,意思透出是支持陈宝琛的,铁良嘟囔了几句,连意见都听不清楚。胡嗣瑗是想支持陈宝琛,可是说不明白。我在会上没有表示态度,但心里认为陈宝琛是“忠心可嘉,迂腐不堪”。

我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不要表示自己的想法,不透露自己的意图。对身边人如此,对社会上更要如此。在这里我要插叙一下,大约是土肥原会见后两三天,我接见高友唐的一段事。

那几天要求见我的人非常多,我认为全部加以拒绝的办法,只能证实报纸上的推测,那是对我更不利的,尤其是这个高友唐更不能不见。他以前也是张园的客人,张园把他看做遗老,因为他是清朝仕学馆出身,做过清朝的官,后来办过几种报纸,这时是国民党的监察院委员。他曾自动为我向南京要求过“岁费”(没有结果),我想他可能透点什么消息给我,所以接见了他。没想到他是给蒋介石来做说客。他说国民党政府给他来了电报,叫他转达,希望我不要到东北和日本人搅在一起,国民政府愿意恢复优待条件,每年照付优待费,或者一次付给我一笔整数也可以,请我提出数目。至于我住的地方,希望我到上海,或者出洋到外国也可以,或者由我提出除了东北和日本以外的任何地方。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气上来了。我冷笑说:

“国民政府早干什么去了?优待条件废了多少年,孙殿英渎犯了我的祖陵,连管也没有管,现在是怕我出来丢蒋介石他们的人吧,这才想起来优待。我这个人是不受什么优待的,我也不打算到哪儿去,你还是个大清的旧臣,也不必替他们说话!”

高友唐不理睬我的挖苦,而且还很愿意用遗老身分,以完全为我设想的口气,说国民政府蒋总司令的条件对我是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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