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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漕运码头-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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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麟说:“你这孩子怎么懂得这么多?”

妞妞说:“大人如此英雄,男孩儿女孩儿肯定都喜欢得不得了。”

铁麟说:“我现在只喜欢你一个。”

妞妞说:“能受大人错爱,孩儿三生有幸。”

铁麟说:“你这小嘴儿可真会说话。”

妞妞说:“大人,能把您的香珠摘下来给孩儿看看吗?”

铁麟伸手把香珠儿摘下来,递给小僮:“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妞妞说:“孩儿怎能夺大人之美呢?”

铁麟忘情地说:“你这个小宝贝就是本大人之美……”

妞妞说着,非常自然地将一只鲜嫩的小手伸进铁麟的裤裆里,就要触到铁麟那紧要之处的时候,铁麟突然像触电一样地浑身哆嗦了一下。他突然用力将妞妞推出自己的怀抱,腾地站起身来,厉声说:“你……你要干什么?”

妞妞见铁麟突然翻了脸,吓得咕咚跪了下来,脑袋咚咚地朝船底上磕着:“大人饶命……孩儿该死……”

见妞妞跪下求饶,铁麟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慢慢地把妞妞拉起来,让他重新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安慰着说:“妞妞,别怕……是老夫脾气不好……错怪你了……”

妞妞委屈地说:“大人……您不喜欢妞妞吗?”

铁麟的情绪一落千丈,跟刚才比较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变化。说实在的,在情欲方面,铁麟似乎早已经心如枯井了。他不接触女人,也不接触男人。就是说,他没有男贪女恋之心,也没有龙阳断袖之癖。他觉得自己身上那与生俱来的情欲已经死掉了,或者像是冬季的青草一样干枯了,又被烧成了灰烬。刚才与妞妞那一瞬间,他突然发现了一种极为熟悉又极为陌生的感觉。难道真的如唐大姑所言,他还没有老,还有方刚的血气吗?果真如此,他原来怎么没有发现呢?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对女人没有丝毫的兴趣呢?

唐大姑劝他不能“废”,并且答应为他治好病。或许,刚才的事情证明唐大姑说得对,他还有救。可是现在,确切地说是妞妞将手伸向他的阳具的那一刹那,他那刚刚迸发出火星儿的情欲又迅速地冷却了……他虽然还把妞妞搂在怀里,却一点儿情绪都没有了。充其量只是对一个小僮的爱怜,像是对一个物件的欣赏和喜欢而已。

铁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己真的老了……

此时此刻,妞妞万万想不到铁麟的心境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铁麟的喜怒无常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但是他马上就以自己简单的经历做出了合理的解释:大人物都这样,男人都这样,没有脾气怎么能叫人畏惧呢?以后他小心一些就是了。慢慢地妞妞又在铁麟的怀里扭动起了身子……

一阵马蹄声和嘈杂的人声传来,铁麟知道围剿造假市场的各路人马回来了。他立刻推开小僮,登上了船头。

夏雨轩、金汝林、陈天伦和甘戎翻身下马,登上船头。一个个满头大汗,神采飞扬。

夏雨轩禀报说:“我等遵照大人指令,全面围剿了河西务造假市场。共查获砂石875石,胶泥986石,糠秕789石,麦麸453石,造假药材2356斤,抓获造假贩假人犯123名……”

铁麟振奋起来,果决地说:“将造假物资取样留赃,将人犯押往通州大牢!”

几个人下了船头,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碧水滔滔,残阳如血。铁麟站在船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了一天秋色。

第十五章

秋天到了。北方的秋天有点儿凉,早晚凉,中午热。凉的时候让人觉得该穿棉衣了,可热的时候又让人光着膀子还出汗。老百姓管这种天气叫尜尜儿天,尜尜儿是北方孩子用木头修的一种玩具,像个枣核儿,两头极小中间极大。这个季节的衣服不好穿,从棉衣到夹袄到毛衣到短褂,所以说二八月乱穿衣。

眼下正好是中秋八月。不过,对于一个年轻的、健康的人来说,秋天是最令人振奋的。特别是早晨,早晨的空气是那么新鲜,似乎每一缕空气都是刚刚从那湛青碧绿的草木叶子中滤出来的,凉丝丝的,甜津津的,吸一口沁透心脾。早晨的天空是那么洁净,瓦蓝瓦蓝的,像是刚刚用清水冲刷过的,抬头看看天空上飘浮的云朵,以及擦云而过的南飞的大雁,便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早晨的风也是令人渴望的,似乎吹来的不是风,而是一种舒筋壮骨的能量。迎着风就想唱,就想喊,就想展开双臂飞翔跳跃起来……

甘戎一睁开眼,没等叶子把衣服准备好,就跳下了炕,七手八脚地穿上衣服,拎着龙泉宝剑就奔了后花园。她在后花园的凉亭前将一把龙泉宝剑舞得挥光曳彩,出神入化,让枝头上的麻雀叽叽喳喳惊叹不已。叶子把洗脸水和漱口水都端来了,她练完剑以后,就要在这后花园痛痛快快地梳洗一番的。

此时此刻,铁麟却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不用说,他又是一夜没有睡好。睡是睡下了,却总是在做梦,几乎做了一夜的梦。梦是躺在炕上做的,可是也累,似乎他的肢体也参与了梦中的活动一样。同时,那些梦也像他躺在炕上的身子一样,翻过来调过去地做,没完没了。先是梦见皇上召见他,又梦见皇上那一道莫名其妙的圣旨,又梦见河西务的造假市场,又梦见妞妞,妞妞好像是在皇宫里捧着那道圣旨,又是那条游船,还有夏雨轩、金汝林、陈天伦,后来又是妞妞,又是皇上,又是那道莫名其妙的圣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梦的累还不像劳作的累,不仅筋骨累,心累,脑子也累,整个身心都疲惫不堪。

冬梅端着脸盆和漱口缸进来了。每天早上,他都要坐在炕沿上洗脸漱口。等洗漱干净了,再躺下等着樊小篱进来给他喂奶。樊小篱进来之前,也要梳洗干净,特别是要洗澡。她要带着一股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气息进来。铁麟喜欢干净,甚至可以说有点儿洁癖。

自从樊小篱来了以后,冬梅的心里总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感觉让她很委屈,很不舒服,好像樊小篱从她的身边抢走了什么。她从来不理睬樊小篱,夏草和叶子都说樊小篱长得好看,可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好看什么?狐狸精。

没有人注意冬梅的变化,只有樊小篱看出来了。樊小篱整天战战兢兢地呆在这个家里,尽可能避免跟冬梅接触。她觉得这个家很怪,从根本上说这还不能算是一个家。一个当大官的,在这个家里算是家长呢还是孩子呢?算孩子吧,他的地位又那么显赫,连知州见了他都得下跪;说他是家长吧,可屋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孙嬷嬷说了算,屋外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曹升说了算,那个当大官的从来都是不闻不问不打听。一个甘戎,算是女儿呢还是儿子?说她算女儿吧,她又整天价舞枪弄剑,穿男人的衣服;说她是儿子吧,又跟父亲没大没小,撒娇讨贱。还有三个小丫环,从来没有见过当丫环的这么娇贵。小丫环有什么?不就是一根草标的命吗?还吵架,还斗嘴,还赌气,还……还他妈的看不起人。倒是曹升和孙嬷嬷真是不错,待人很和气,也知道体谅人。除了刚来那天看见孙嬷嬷跟她沉了脸,后来总是笑眯眯的。她呆在这个家里没事干,闲得慌,她总是主动地去帮帮厨、扫扫院子什么的,孙嬷嬷和曹升总是拦着她。不干活儿,还吃得好,每餐都有荤有素。对于樊小篱来说,她从生下来到现在,从来就没有这样清闲过,也没有吃过这么多好东西。她该知足了……

只是,她还是不习惯给一个半大老头子喂奶。每次去喂奶,她都紧张得要命,像是将要上堂受刑一般。那个大官躺在炕上等着,老老实实地等着,比婴儿还老实。她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到如今她也不知道那个大官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是圆脸庞还是方脸庞,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是高鼻梁还是低鼻梁,她都不清楚。别看她给他喂了这么长时间的奶了,真要是让她在别的地方见到他,她照样不认识他。她有时候也想看一看他,他毕竟是在吃自己的奶。不用说是个人,就是一只小动物,她喂上几口奶,还跟它有一种骨肉之情呢。在冯寡妇家里,她家的一条母狗下了8条小狗,其中最小的那条总是吃不上奶,饿得快要断气了。冯寡妇就让她给那条小狗喂奶,喂了几次就喂出了感情,她总是一手抱着自己的儿子,一手抱着那条小狗,搂在自己的怀里亲不够爱不够。难道这半大老头子还不如一条狗吗?

她想好了要看看那个吃她奶的大官,可是进了屋她便掉了胆子似的,紧张得赶忙扭过头去。她的乳房被大官吮吸着,脑袋却歪在一边,身子扭得生疼。好在那个大官也不怪罪她,他只是吃奶,像孩子似地贪婪地吃奶,从来不对她动手动脚的,这让她渐渐地放心起来。有时候她也想,给一个半大老头子喂奶和给孩子喂奶有什么区别呢?给孩子喂奶是要抱在怀里的,那是两个躯体的亲密接触。那个粉红色的肉体跟她那雪白的胸脯紧紧地贴在一起,融为一体。不仅仅是接触,还有交流,那小鼻子、小眼儿、小嘴唇儿、小屁股、小鸡鸡……她都非常熟悉,她都摸遍了看遍了。还有哭声、笑声、啊啊声,这一切都是那么亲切、那么和谐、那么令人愉快和满足。可是,给一个半大老头子喂奶,便仅仅是喂奶了。她像一架产奶的机器,而那老头子又像个吸奶器。就这样,把机器移动到吸奶器旁边,吸奶器开始吸奶。把奶吸完了,那机器也就移走了。

这种比喻还不够确切,这个吸奶器毕竟是个活物儿。她的乳头被叼在嘴里的时候,有一种暖烘烘、麻酥酥的感觉。还有舌头,舌头是会说话的。那会说话的舌尖儿有时候会很轻柔地舔她的乳头,舔得她有点儿受不了,想叫。再有,他吮吸的时候很有劲儿,比婴儿的劲儿大多了。这种感觉她有过,她的丈夫就这样吮吸过她。丈夫好奇,说不记得奶汁是什么味道了。她把丈夫的脑袋搬过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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