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第6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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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目光异样地看了他一样，随后莫测高深地说道：“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又怎么可能贸然行事。”

诺埃伯爵深吸了口气，心却奇道：“陛下明明没有和西班牙大使阿兰达伯爵见过面，甚至都还没有和查理？斯图亚特见面，为什么能如此自信呢？”

诺埃伯爵谨慎、保守的外交战略却绝不是不懂变通的木讷外交，对他而言，进攻不列颠不是不行，但必须要有借口、计划和准备。今日，借口已有，而且不止一个。或是借口自由和解放，帮助北美独立；或是出于波旁家族协议，帮助西班牙御敌；或是利用查理？斯图亚特和天主教，帮助王位正统继承人和正统教派不列颠复辟。不过，相对借口，他却从未听说国王陛下有什么计划，是未见过国王陛下有什么兵力部署和调动。

路易侧目观察了诺埃伯爵一眼，随后胸有成竹地笑道：“伯爵，也许你担心，但你不必如此。查理？斯图亚特出席舞会只是第一步，我还有第二步。伦敦的容忍到达极限之前，战争不会生。”

诺埃伯爵皱着眉头，仔细聆听着。

路易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下一步是与查理？斯图亚特的正式会面，你去安排一下。还有那个不列颠议员，叫什么福克斯的，我也要与他见面，就安排与查理？斯图亚特会面之后。”

诺埃伯爵内心犹疑，他总觉得国王陛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战略正展开，可却什么也想不到。

*

第638章小王位觊觎者驾到

国王和王后以及“众所期盼”的斯图亚特王室后裔还未来到舞会厅，但舞会厅的阴郁已经很浓，除了少数青年贵族正无忧无虑地邀人共舞外，凡是有些权势和影响力的贵族都三五成群地聚集一起小声商量着什么，这其受人注意的便是现贵族圈具影响力的孔代亲王和孔蒂亲王。

孔代亲王和孔蒂亲王都是议会贵族院的派系领级别的人物。孔代亲王为议会贵族院保守王权派领，孔蒂亲王继承其已故父亲的政治主张和派系势力，为议会贵族院的共和分权派领。前者的政治主张是保证国王的权力集，后者的政治主张是分割国王手的权力，以令启蒙思想的三权分立达成。

孔代亲王完全是投靠国王，全按国王的意愿行事，他虽然是一个派系领，但实际上只是国王用来统和守旧势力的一个旗帜。孔蒂亲王虽然继承了其父亲的政治主张和派系，可他与他那激进的父亲不同，虽然有理想、有力量，可并未议会产生太大阻力。以相对温和的面貌出现议会，有一个“沉默者”的外号。

孔代亲王端着半满的酒杯先找到独自一人的孔蒂亲王，对他说道：“我的兄弟，看来国王陛下正计划着一场的战争。”

孔蒂亲王平时便不苟言笑，如今也是如此。他冷着个脸说道：“原以为陛下想要支援北美，可连那位奥尔巴尼伯爵都请来了，恐怕他想要动一场规模不低于‘七年战争’的战争。”

奥尔巴尼伯爵是查理？爱德华？斯图亚特罗马生活时的化名，但由于他七年战争后自觉复辟无望而自暴自弃、沉迷酒色，这一化名也成为了欧洲贵族嘲弄、取笑、引以为乐的笑料之一。

孔代亲王微微一笑，似若不以为意般说道：“奥尔巴尼伯爵听说罗马已经穷困潦倒，他那年轻的妻子也跟着一个意大利诗人离开了他，听说他此次来巴黎的服装、马车都是靠借贷。”他故意降低音量，轻声说道：“还有传闻，是我们的国王陛下资助了他。”

孔蒂亲王不悦地冷哼一声，直爽地说道：“陛下若只是为他付出这些小钱也就算了，但如果真为他去争取英格兰王位，那实是一个极大的失误。不但会空耗国库，还不会有任何成果。”

“您错了，我的兄弟。”孔代亲王悠然地喝了口酒，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不列颠七年战争夺取了我们所有的殖民地，陛下此次恐怕是想要一劳永逸，借着推翻汉诺威王朝之机，以从他们手夺回所有的失地。”

孔蒂亲王犹如醍醐灌顶，突然醒悟，道：“您的意思是，陛下不是想要海上小打小闹，而是想要登陆？”

“嘘！”孔代亲王急忙伸出了食指抵嘴唇前。他小心地看了看左右，谨慎地说道：“这只是我的猜想。”

“很合理的猜想，想来这里的人大多已经猜到了。”孔蒂亲王环视了半圈，接着说道，“我只是希望陛下能多注意一下他的人民，连年的战争，现的法兰西经不起一场失败。”

孔蒂家族两代亲王的共性便是以人民为重，他们所率领的共和派议员亦是如此。他们的理念相对王权派为激进，为接近启蒙思想，但他们的行政主张却非常保守，不提倡任何会引社会变动的事情，其也包括无的战争。

孔代亲王打趣道：“这可不像是七年战争立下战功，并且被晋升为准将的您。”

孔蒂亲王严肃地回道：“如果国王陛下令我上前线，我绝不会多说什么，即使是一场不可能胜利的战争，我也宁可用性命来换取法兰西军人的荣誉。但如果他让我继续待议会，那我就会履行议员的职责，继续为了人民的权利奋斗。”

孔代亲王听见此言深受感染，然而，换做是他，便绝不会将性命抛于战场上，这也是他七年战争自始至终都籍籍无名的原因。不过，感染之余，他也将孔蒂亲王的话深深印了脑下。

“国王陛下到，王后陛下到。”

一声通报后，国王路易和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携手走了进来。包括孔代亲王和孔蒂亲王内的一众人齐低头屈膝行礼。

玛丽？安托瓦内特穿着一套米色豪华裙子，其尺寸与生育前完全一样，但此次她并未感到不适，因为她的体型也已经恢复如初。然而，即使如此，她的面容却异常复杂，三分愠色，三分哀意，剩余的是王后的肃穆。

正如路易所担心的，玛丽娅？特蕾莎女王的死并非对玛丽？安托瓦内特全无影响，相反，正如所有子女丧失母亲一样，玛丽？安托瓦内特闻知母亲已死的消息后大哭了一场。死讯告知不过数日之前，玛丽？安托瓦内特心的伤痛并未抚平，她也不愿此情况下出现误会，可终却难以反对路易，所以只能心存不满地来了。这也是她事情复杂的原因。

作为丈夫，路易亦同情妻子玛丽？安托瓦内特，亦想要让其好好抚平伤痛，但是，作为国王，他必须为国家事务着想。如今正处敏感之际，奥地利公主出身的法兰西王后若不出现“圣诞舞会”——“斯图亚特后裔招待会”——这种非一般的国家场合，必然会被有心之人制造出许多流言蜚语，诸如“王后失宠”，甚至“王后将被废黜”、“法奥交恶”等等，其后便会因此引奥地利方面的恐惧和防备，届时，之前意大利和普鲁士的所有外交成果都可能消失无形。

玛丽？安托瓦内特已经做了伪装，可她的演技并不能完全掩盖脸上的表情，所有人都低头不敢仰视的情况下，唯一抬头偷看的梅尔西伯爵却现了这一异样。

其后，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坐上了王座台上的两张王座上，但他们两人各不言语，仅仅是“呆坐着”。

除了西班牙大使阿兰达伯爵、富兰克林、不列颠大使斯托蒙特子爵等相关人士外，谁也没有去注意国王和王后。相关人士猜想法兰西国王的真实意图或下一步战略，其余人只是观望门口，猜测着查理？爱德华？斯图亚特会否到来。

查理？爱德华？斯图亚特来到巴黎已有几日，可他却忙着拜访韦尔热纳伯爵和诺埃伯爵。他苏格兰掀起叛乱是奥地利王位战争时期，其后的七年战争时他亦有过行动，然而，当时的法兰西政权已经舒瓦瑟尔公爵手，战争计划亦是由其指定。而今，法兰西的政治局面早已改变，可他却只知舒瓦瑟尔公爵已死，才会忙着觐见“权臣”，忽视了巴黎各种各样的沙龙聚会，是以旁人并不知其所为。

西班牙大使阿兰达伯爵见查理？斯图亚特仍然不来，奇地对富兰克林说道：“显然，现有两种情况。或是法兰西国王‘厚待’那个无王冠者，或是那个无王冠者蔑视法兰西国王。”

富兰克林点点头，深沉地回道：“如果他出现了，必然会引轰动。等得越久，造成地轰动越大。”

阿兰达伯爵眼神奇异地看着富兰克林，心觉他的话确有道理，但也并未好奇，因为他总是能看穿事务本源。

富兰克林又说道：“我现并不关心查理？斯图亚特，他对伦敦的影响仅仅于他身上的血统。如今这里，真正伦敦政坛炙手可热的人物应该是那位福克斯议员。”

阿兰达伯爵顺着富兰克林的目光望去，惊讶道：“风流的福克斯看似已经猎到了法兰西宫廷珍贵的猎物。”

同样的事情也被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看眼里，她忍不住向路易提醒道：“我觉得你需要小心那位福克斯议员，他似乎正勾引你的妹妹——伊丽莎白公主。”

福克斯议员和伊丽莎白公主的位置靠近着王座台，故而路易也已经注意到。不过，他们虽然交谈甚欢，但身旁却还有不列颠大使斯托蒙特子爵。因此，路易也没有注意到时便采取行动。

玛丽？安托瓦内特见路易毫无反应，便加重语气，说道：“我可要提醒你，他是一个名声不好的风流客。”

“我当然知道他，他伦敦的名声并不好。”路易悠然笑道，“听说他十四岁就和女人睡了，听说他嗜赌成性，欠了许多赌债，每天都有债主上门追讨。”

这些情况他早就知道，他比巴黎的任何人都了解那位伦敦议员的情况。

玛丽？安托瓦内特不解地问道：“既然你知道得这么详细，为什么还要邀请他来？甚至……甚至纵容他勾引伊丽莎白。”

路易高深莫测地微微一笑，道：“因为他伦敦议会很有影响力，因为他不被现的不列颠国王重用，因为他可以令不列颠动一场战争。”

玛丽？安托瓦内特尚未理清头绪，大门方向便有人告诉通报：“尊贵的威尔士亲王、奥尔巴尼伯爵，查理？爱德华？斯图亚特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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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