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民国大文人-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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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感谢创造社,使他们‘挤’我看了几种科学的文艺论……并且因此译了一本蒲力汗诺夫的《艺术论》……”
叶灵凤曾发表一幅漫画讽刺鲁迅,他在说明中写道:“鲁迅先生,阴阳脸的老人,挂着他以往的战绩,躲在酒缸后面,挥着他的‘艺术的武器’,在抵御着纷然而来的外侮。”
1932年,鲁迅到北京探望母亲,北师大准备请鲁迅来演讲,当王志之告诉国文系主任钱玄同后,钱的“眼眶渐渐地胀圆了,眼珠挺起来死死地”望着王,好像要一口把王吞下去,大声吼道:“我不认识有一个什么姓鲁的!”并且宣布:“要使鲁迅到师大来演讲,我这个主任就不再当了!”
鲁迅去世后,其当年的学生苏雪林以攻击鲁迅为毕生事业,对鲁迅的攻击最为激励。她骂鲁迅为“文妖”、“土匪大师”、“青皮学者”、“性迫害者”、“财迷”、“火老鸦”、“暴君”、“老毒蛇”、“疯老头”、“大流氓”、“剽窃的狗”等。她还写信给胡適,邀胡一起骂鲁迅,胡適回函说:“凡论一人,总须持平。爱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方是持平。鲁迅自有他的长处……张凤举……说鲁迅抄袭盐谷温,真是万分的冤枉……我们应该为鲁迅洗刷明白。”
鲁迅29岁自日本“束装返国”后,先在杭州师范学堂任教,后去绍兴中学堂当教务长,之后又想到一家书店当编译员,但被拒。苏雪林由此而判断:“鲁迅读书老是读一个时期便换学校,当教员也爱跳槽,想必是欢喜同学校当局摩擦,或与同事闹脾气,亦可见他与人相处之难。”
据鲁迅的学生孙福颐说,鲁常怀疑有人会暗害他。由日返国后,曾订制一把小刀,藏在枕头下,每夜枕着睡觉。又据许广平说,鲁常做噩梦,经常梦见自己出门时,黑暗中两边埋伏着两个人,他一喝,那人影便隐去不见了……苏雪林觉得鲁“这么疑神疑鬼,在自造的荆天棘地度日,做人岂不太苦”?
太阳社成员杨邨人发表了《揭起小资产阶级文学革命的大旗》,被鲁迅骂得狗血淋头。后来鲁迅逝世,有人问杨邨人感想如何,杨悻悻地说:“这老头子叫我不要担心他的老!丢!他现在不只老,而且死去了!我为什么要担心呢!”
高长虹说:“鲁迅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他不很相信理想。最喜欢嘲笑的是黄金时代,那是永远没有的。不过循理论,厌世主义在他的思想里是很深刻的。他时常攻击我是理想的人,说:‘再过五十年还是这样,这里有莽原,那里有现代评论!’”
鲁迅曾有“救救孩子”的说法。高长虹跟鲁迅闹翻后,因鲁迅在45岁时说自己老了,高认为这是“精神的堕落”。他借鲁迅的话问:“不再吃人的老人或者还有?救救老人!!!”
鲁迅与许广平同居引起了不小的风波,文坛中人不乏有讽刺之语。1928年,一名叫周伯超的人写信给鲁迅说,有人宣传鲁迅“讨姨太太,弃北京之正妻与女学生发生关系”,他认为“此事关系先生令名及私德”,“于先生大不利,望先生作函警戒之”。
鲁迅病重时,与徐懋庸论战。王春翠回忆,得知鲁迅去世的消息,正与鲁迅论战的徐懋庸十分悲痛,写下挽联:“敌乎友乎?余惟自问;知我罪我,公已无言。”徐流着泪说:“是鲁迅误会我,我心目中,他始终是革命的朋友。我是以为有朝一日,鲁迅先生会谅解我,我是始终崇敬他老人家的。但是,完了,晚了,他一死不能复生了!”出殡之日,徐去瞻仰了鲁迅的仪容,并前去送葬。行前,他对王说,他是冒着可能遇到的冲击而去的。
【爱憎】
鲁迅言:“我最讨厌的是假话和煤烟,最喜欢的是正直的人和月夜。”他曾对李霁野说,他的文章里找不出两样东西,一是恋爱,一是自然,在要用到自然的时候,他不喜欢大段的描写,总是将月亮拿出来用一用。
有北大学生在课堂上问鲁迅:“周先生爱不爱林黛玉?”鲁迅答:“我不爱。”学生问为什么,鲁迅答道:“因为她老是哭哭啼啼的。”又一次,他谈及不喜林的原因时说:“她是痨病鬼。”
鲁迅与斯诺谈起阿Q,大笑着说:“更坏。他们现在管理者国家呢。”
川岛回忆,鲁迅不爱去素菜馆,因为一般的素菜馆中,常有一些仿荤的菜,或素菜荤名。鲁迅认为,如果有人愿意去吃鸡鸭,就吃好了;既然要戒杀生、吃素持斋,就应忘情于鸡鸭鱼肉。所以,素菜荤名,实在大可不必。
《百年五牛图》的作者梁由之认为,鲁迅的大爱不是许广平,甚至不是周海婴,而是周作人。
鲁迅曾对同住一院的远方表兄阮和森说:“我在教育部见天学做官。”阮不解,问为何有此说。鲁迅答:“我每天签个到,一个字值好些钱哪,除了报到,什么事也不干。”
徐梵澄回忆,鲁迅似乎对湖南人颇有好感,总说湖南人爱吃辣椒,脾气躁;又常夸“浙东学派”,说浙东多山,民性有山岳气,与湖南山岳地带之民气相同。
孙伏园说,鲁迅把友敌分得非常清楚,他常常注意到某人是Spy(间谍),某人是Traitor(叛徒)。他待朋友,朋友待他,都非常义侠。他的朋友都是古道热肠的,比如鲁迅建北平寓所时,教育部一位李先生帮忙最多,鲁迅后来对孙伏园说:“你看李先生这种人真是好朋友,帮我那么多日子的忙,连茶水都不喝我一口的。”
鲁迅谈及和朋友的关系时说:“我觉得先同我闹过,后来再认识的朋友,是一直好下去;而先是要好,一闹之后,是不大会再好起来的。”他的朋友中,宋紫佩、范爱农属于前者;钱玄同、林语堂属于后者。
鲁迅与顾颉刚因川岛之事闹翻。顾潮回忆,川岛曾托顾替自己在厦大谋职,顾“尽管从工作考虑不赞成其来厦大,但从私人面子上考虑不便回绝”,他给川岛回信,说“事已弄妥”,却同时又劝文科学长林语堂不要聘川岛。但林最后聘用了川岛。此事发生后,鲁迅在致许广平的信里这样评价顾颉刚:“此人颇阴险,先前所谓不管外事,专看书云云的舆论,乃是全部为其所欺。”
鲁迅写文章时提到顾颉刚,总以“红鼻”代之,当傅斯年要聘请顾到中山大学时,‘w…r…w…h…u。c…o…m‘他大怒,称:“鼻来,我就走。”
鲁迅对顾颉刚极尽挖苦之能事,国民党“清党”时期,加顾颉刚以反党(指国民党)罪名。顾颉刚在日记中写道:“如我在武汉(武汉中山大学亦曾聘我),凭此一纸副刊,已足制我死命……血口喷人,至此而极。”
胡適与鲁迅为同事,也算得上朋友,二人从未有直接冲突,但鲁迅对其很是反感,无论写文章或与他人聊天,或与胡適开玩笑,语中多带刺。荆有麟回忆,1932年鲁迅回北平,与胡適碰面时,胡开玩笑说:“你又卷土重来了。”鲁迅答道:“我马上就卷土重去,绝不抢你的饭碗。”胡只好说:“还是老脾气啊!”鲁迅答:“这叫至死不变!”(据胡適说,他没有说过卷土重来的话。)
鲁迅说:“我的戒酒,吃鱼肝油,以及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要使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
一次,鲁迅对高长虹谈及成仿吾,很是愤慨,高问道:“你还记得那件事情吗?(指鲁迅与成仿吾论战之事)”鲁迅豹眼圆睁地昂然答道:“他要毁灭我,我如何能忘记了呢?”又一次闲聊中,鲁迅说:“只要有成仿吾在艺术之宫的门口,我是不进去的。”
冯乃超与梁实秋发生笔战,鲁迅马上写了一篇《“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的杂文为冯助战。当鲁迅将文章写好后交给冯雪峰时说:“你看,比起乃超来,我真要‘刻薄’得多了。”接着又说:“可是,对付梁实秋这类人,就得这样。……我帮乃超一手,以助他之不足。”
张友松回忆:“有一次我请鲁迅和林语堂等人吃饭,林企图替梁实秋说情,要求鲁迅不要对梁抨击太甚,鲁迅立即以严正的态度答道:‘这个家伙,我怎么能饶他!’”
孔另境说鲁迅:“先生有两个超于常人的特点,其一是恩怨观念十分着重,只要这个人被他骂过,他会永远记住,像陈源教授,事情已经隔十多年了,但他还常常要带到他”,无论是谈天还是写文章;要是这个人确实和他有感情,即使这人现在已十分落伍,他也不肯骂他,倘有人提及此人,他只是笑。“先生另外的一个特点是重气节,疾恶如仇”,他对没有节气的人从不饶恕。某文学家被捕后,鲁迅尽最大努力去营救,但这人后来变节,立即平安无事,鲁迅得知后非常生气,从此再不愿有人提及此人一个字。鲁迅最佩服至死不屈的人,如瞿秋白,所以后来尽心尽力为瞿编撰《海上述林》。
胡风回忆,一次左联约好在某小馆子吃饭,预定由茅盾谈话。到了时间,茅盾不来,周扬便到内山书店请鲁迅救场,鲁迅听罢说:“这很不好。”于是便和周扬一起到小馆子来,和大家闲谈。之后茅盾来了,谈起他的《子夜》和《林家铺子》的创作经验,鲁迅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说:“我的想法不是这样……”茅盾很是尴尬。
鲁迅有一把不锈钢的小刀子,胡风见后夸赞了一句,临走时,鲁迅将刀子包好递给胡。胡有些不好意思,说:“再不好对周先生的东西说好话了。”鲁迅答:“我不愿送的东西,你再说好话我也不送的。”
张友松与新月派论战,鲁迅支持张,林语堂表示,“双方都是好朋友”,所以他不参加此次笔战。鲁迅冷笑道:“此人一贯如此,不足为奇。”
张友松回忆,某青年总向鲁迅宣传无政府主义,劝说鲁迅不要相信马克思主义,吃过多次闭门羹仍锲而不舍。最后一次,此人又来劝说鲁迅,并苦口婆心说:“我也是出自一片好心哪!”鲁迅气极,声色俱厉地质问道:“你把刀子放在我脖子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