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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五部队-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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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雷震筷子下面地菜,雷震怎么就觉得虎子的眼神看起来,和儿子快要饿疯了,又突然在草丛里发现一只小白兔那么象?!

“谢谢师娘!”

在凌维诚的微笑注视下,雷震端起了手中的饭碗,夹起了一个用土豆泥炸成的丸子,不动声色地将它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雷震慢慢咀嚼着嘴里的食物。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谢晋元,再看看含笑而立地师娘和那两个明明馋得直吞口水,却因为受过良好的教育,什么也没有说的孩子,雷震的心里突然被一种温暖的感觉塞满了。当他手里的饭碗空了,凌维诚帮他重新填满饭的时候,雷震真的没有注意,他在下意识之下。竟然脱了说了一句:“谢谢娘!”

当发现自己地口误时。雷震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而坐在他面前的师父谢晋元在微笑,凌维诚在微笑。就连虎子和他牵住手的小妹,也一边盯着桌子上的菜,一边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屋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凌维诚在打开门后,余德才排长拎着一只盛满热水的水桶走了进来。这位在谢晋元和其他十六名军官被强行带出孤军营后,和马兰、雷震联手重新支撑起整个军营地汉子,放声笑叫道:“雷震小兄弟今天晚上回来了,我们全营地兄弟都想和他好好聚聚,听他聊聊外面经历的事情。不过今天晚上,他是团长地,嫂子你做好东西招待他,当然不需要我们来操心,后来我们哥几个合计了一下,雷震兄弟一路赶回来,也走了不少路,给他弄点热水,烫烫脚去去乏,这样的事情我们还是能做到的。”

放下手里的水桶,余德才排长逃也似的跑掉了。白色的水气,从那只盛满热水的水桶桶口逸出,在空气中不断翻滚着,变换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形状。

回头看着那一张张真诚的笑脸,在这个时候,雷震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在这个时候,雷震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脱口道:“杨瑞符大哥呢,怎么我进军营这么久,也一直没有见到他?”

谢晋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过了好半晌,他才低声回答道:“杨兄弟回家了。”

“就在你走后不久,瑞符身上的伤势不断恶化,最后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在向上提出申请,并得到批准后,瑞符带着他的妻儿和同样在抗战中负伤的内弟,到了合川铜梁洞的二仙观养伤。那可是一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可就是在八个月后,他身上的伤口再次发作,送到重庆医院抢救,也没有再把他拉回来。”

眼泪,慢慢的从谢晋元的双眸中渗出,他轻声道:“瑞符在四行仓库里,为了救我的命,往自己的腿上刺了一刀,我们都在医院里养伤,只有他坚持留在军营里;我们坚持在军营里升国旗,白俄士兵拎着棍子和刺刀冲了进来。我躲在后面指挥,他却冲锋在前,身上再次添伤。我明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为了能让我们这些军官早点返回军营和大家会合,我还是不近情理的下达了全部军官绝食抗议的命令。瑞符就是为了我,被一点点逼死的啊!二仙观地谭遁九道长和瑞符萍水相逢,却杨敬瑞符是一条抗日的好汉,为他购置了棺木。并把瑞符葬到了二仙观左侧。在给我写信时,这位道长告诉我,瑞符兄弟死的时候,只有几十斤重,他这个六十多岁的人,都能用手把瑞符抱起来。”

说到最后,谢晋元当真是泣不成声。“我的瑞符兄弟,他死的时候。可是也只有三十七岁啊……”

雷震在静静的听着,在整个军营里,除了谢晋元杨瑞符就是他最尊敬的一位大哥,杨瑞符虽然没有谢晋元师父地足智多谋,但是他有情有义。敢作敢当,当真无愧于大丈夫这三个字。雷震真的没有想到,当年他匆匆离开军营,竟然就是和杨瑞符的最后一别!

谢晋元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他对着雷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雷震你两年多没有回来了,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谢晋元高兴啊!今天晚上我们爷俩个不谈国事,吃完饭后我们禀烛夜谈,让我也知道一下,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我的宝贝徒弟都经历了什么。又学会了什么!”

“对了,”谢晋元笑着道:“我喜欢喝茶,可是以前一直没有时间研究茶道这种东西。在军营里呆了这么久,有人还给我送了一些上好的茶叶,我终于可以自己泡出不错的好茶了,一会一定要尝尝。”

雷震用力点头,他再次夹起一个丸子,把它丢进嘴里大嚼了一通后。放声道:“好!”

这一天晚上。谢晋元和雷震围着一只小炭炉,一边品着茶。一边聊着天。他们两个人聊了很久很久,雷震给谢晋元讲他在沙漠里地见闻,讲他在快要渴死的时候,如何在地下挖出一条二十五米深的洞,终于找到了宝贵的淡水,当他喝得心满意足揉着自己被撑得滚圆的肚子爬起来后,却惊讶地发现,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没有办法爬出这个二十五米深的洞了!

谢晋元拍着手为雷震的行为,做了一个相当精彩地评判:“你这就叫作茧自缚!”

当听到雷震在大草原上遇到狼群的追杀,他的儿子却返身迎战,直接挑战对方的狼王,最终在上万只野狼的注视中,单枪匹马咬死对方的狼王,再连续咬死其它三个挑战者,终于在众狼小心翼翼的注视中,拱护着雷震走出包围圈时,谢晋元对雷震的儿子当真是要刮目相看了。

在大自然中讲究强者为王,能成为狼群领袖地狼王,必然是它们中间最强壮,最善战的一只。可是雷震的儿子,却可以连续战胜包括狼王在内的四只同类,说它是战狼之王,那真是一点也没有错!

凝视着面对自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雷震,谢晋元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明悟。雷震是在这两年多将近三年的时间里,有了惊人的成长,而他地儿子,那只本来就够强够悍够勇,被子弹打穿了身体都可以和雷震不离不弃地狼,在陪伴他走过了这一程又一程,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生与死的轮回后,又何尝不是在飞越性地提升,又何尝不是在一天天的变强,直至强大到无懈可击?!

当雷震讲到了那场要命的大雪崩,谢晋元笑了,面对这样的徒弟,面对这样的男人,谢晋元不能不笑!

说到最后,连谢晋元和雷震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才困极挤在一起,陷入了沉沉的甜睡。

但是到了早晨四点二十分,谢晋元就准时睁开了双眼。因为按照他的规定,每天四点三十分全营官兵就要起床,并于早晨五点钟至七点钟,进行早操训练。在睁开双眼后,谢晋元惊讶的发现,晚上本来和他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的雷震已经不在了。

推开了房门,一股夜间特有的凉风,拂面而至,谢晋元不由轻轻打了一个寒颤。就在这个时候,谢晋元突然听见。在仍然被黑暗笼罩的操场上,传来了迅捷的脚步声。谢晋元瞪大了双眼,借助军营一角的铁丝墙上高高悬挂地电灯,谢晋元终于看轻松,是雷震正在进行晨练。

谢晋元不知道雷震扛在肩膀上,用来当负重的粗木桩究竟有多重,但是他知道,在搬动那根木桩的时候。军营里没有一个人能独自把它扛起来。但是雷震却能扛着这样一根天知道有多重的木桩,在撒腿飞奔,任由在沉重却快捷的脚步声中,把他的汗水一点点的倾洒到这个操场的土地上。

谢晋元就站在那里,静静地仔细端详着面前那个象一头骆驼似的,扛着木桩在操场上飞奔的徒弟,当年曾经和他一起给四行仓库送国旗的杨惠敏,一生当真称得上大起大落。无论最后的结局如何,至少在这个历史上,已经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是谢晋元在这个时候已经可以确定,当雷震终于走上战场的时候,只要上天不是用一颗流弹或者是一块弹片取走他的生命。雷震已经有足够地实力,在这个战火纷火的世界上,留下最灿烂的篇章!

当时间一点点的滑过,越来越多的士兵走出自己地营房时。谁看到这样的雷震不是目瞪口呆,不是在丝丝倒抽着凉气?

有一个士兵张大了嘴巴,盯着雷震飞奔的身影,听着他比大象还要沉重的脚步声,过了好半晌,他才倒吸着气,冲口叫道:“牲口!”

这绝对算不上是一个褒意词,用在曾经和他们朝夕相处地兄弟身上。更是有点过份的嫌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场几乎所有听清楚这个词的人,都在连连点头。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排好队!”

要不是谢晋元的厉喝,这些士兵真的不知道,他们已经傻傻的站在原地十几分钟,直到这个时候。这些士兵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职业军人中的职业军人,什么叫精英中的精英!

这一天大家把腰杆挺得比平时更直。喊口号地声音,比平时更响亮。他们虽然这一辈子也无法象雷震那样变态,那样牲口,但是至少他们可以让雷震看看,谢晋元带的兵,没有一个是孬种!

就在所有人排好队列,已经在操场上跑了两圈后,谢晋元突然看到,有四条晃悠悠的影子,才慢慢向操场走过来。借着晕黄的灯光,谢晋元终于看清楚走在最前面的人长相后,他放声怒喝道:“郝鼎诚,你们几个在干什么,迟到了还磨磨蹭蹭,在你们的身上哪还有一点军人的样子?”

赫鼎诚和另外三个孤军营的士兵都低下了头,他们老老实实地走到了谢晋元地面前。看着他们的样子,谢晋元放缓了语气,问道:“你们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赫鼎诚他们没有张口,他们回答谢晋元地,是一把铲子!一把在空中抡足了一个半圆,狠狠拍向谢晋元脑袋的铁铲!

“砰!”

在黑暗的空气中,传来一声钝器重重敲打到人体上发出来的声响,谢晋元只觉得全身狠狠一震,他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一条炽热的暖流,就从他的头流倾淌而下,在瞬间就浸透了他的上衣。

“流血了,怎么回事?”

面对这种绝对的意外,谢晋元真的愣住了。他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上沾的鲜血,他愣愣的看着面前手里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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