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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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先上我那儿去,捯饬捯饬再打的过去,咱今天怎么也得一醉方休……”何北说。
“你醉的那门子儿呵?”何西有明天相亲压着,怎么也不明白何北乐的是什么。
“嘿,有何北第二,何北第三还远吗?”何北得意地说。
“那先把我送回家,我明儿还得见主任女儿呢,哪儿喝得下酒呵。”何西说。
“你看你看你,还骨科医生呢,撅起人骨头嘎崩脆,不就见个面吗,又没让你拜天地?”何北瞧不上他这雏样儿。
“我又没有过女朋友,第一次就见这么恐龙级的,我也得有这心理承受能力呀。何东,没登记吧还瞒着,还真给瞒过去了,我只能哑巴吃黄连硬着头皮去见了。”
“要不我们陪你去?”何东说。
“我不去,哪儿有相亲还带保镖的,又不是英国王子。”何北反对。
“那我就不跟你们去了。”何西说着就要下车。
“你要不去我就上爷爷那儿撺的让你马上结婚?”
“你敢?”
“得得,咱这样”何东说,“老办法,你们俩锤子剪子刀,何西赢,甭跟我们去酒吧,何北赢,何西跟我们走?”
最后,何北赢。
因为各自不同的原因,何东何西何北都喝多了,从酒吧出来,仨人搂成一排往左晃一下往右晃一下唱着苏联歌曲“三套车”:“茫茫大草原,路途多遥远,有个马车夫,将死在草原……”
突然何北站住指着何东醉醺醺地说:“我不许你青春重新走一回,那都是瞎扯蛋!”
何东醉醺醺地指着何北:“我就走!”
何西醉醺醺地指着何东:“你就在那水泥方格里呆着吧,不许出来!”
何东突然跳到一高台上对着大家宣布:“告诉你们,哥哥这次是铁了心要活出一彩儿来,我年青,我怕什么!”
何西何北在下面举手响应:“我们什么都不怕!”
何东在上,何西何北在下,三人边扭边唱:“我们什么都不怕,没房咱住水泥管,没车咱骑自行车,没老婆咱就单身过!单身过呀单身过!”
何西指着何东:“其实你挺缺德的,你活明白了,晚熟,人权筝为什么受这个?你就应该承担这责任,怎么都得跟人家手拉手进围城。”
何北说:“我怎么都觉得你是腻了,找茬跟人家分手?”
“你要不是我哥……”何西说。
何北接茬:“我们俩非一块儿揍你一顿不可!”
“那你们说,我要真这么就跟她进围城了,我们能幸福吗?悬崖勒马对大家都好,先结了再离更缺德!”何东说的慷慨激昂,心里其实也觉得有点理亏。
“甭看我没谈过恋爱,我知道一般女的都受不了这个,我都受不了。”何西继续为权筝打抱不平。
“我问她了,她自己说的没事儿。兄弟们,做好思想准备,下一步哥哥我就准备辞职了!”此时此刻,何东坚持给自己宽心。
“辞职?”何西何北酒都吓醒了,“玩大了?”
“那是,我不喜欢的工作我都干五年了,人一辈子有几个五年?我想过得幸福点,干自己喜欢干的事儿,过自己喜欢过的日子,这要求过分吗?”
何西问:“你想干什么呀?”
“还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辞职?”何北说。
“不辞职我怎么重新走一遍青春?不重新走一遍青春,我怎么知道喜欢干什么?”何东说。
这时何东手机响,接听:“嗯?什么?我,我马上就过去。”
“谁呀?”何北问。
“你要上哪儿去?”何西问。
“上你医院。”
“干吗上我医院?”
“不是有熟人吗。”
“什么事呀?”
何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权筝自杀了……”
第二章 结还是不结?
人生就是一个面对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过程。
自杀?
这比任何解酒药都灵,何东兄弟仨人立马清醒,马路中间一站,拦辆出租就往医院奔。
“权筝他们家也是,凭什么上我们医院?这要真出什么事儿,我和我爸还不得受挂落?”在车上何西心里就小九九着,没敢说出来,知道这时候说这个不合适,可对权筝的同情大打折扣。
就甭捋那信息传递脉络图了,反正何东这点事儿,老何家现在是家喻户晓,比微博利索多了。咱国人有重亲情的基因,特别爱替别人着急,特别有爱屋及乌的胸怀,为别人家的事儿真能吃不下睡不着。就在何东三兄弟往医院赶的时候,何东的父母,何西老爸何守二,好歹把爷爷按家里的何守三,还在公司忙着的何守四都奔赴在去医院的路上,是受使命感的驱动。
看坐自己旁边的何东一直沉默,何北觉得自己有责任提醒他便说:“哥,你做好准备了吗?”
“准备什么?”
“这权筝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办?”
“我也自杀够吗?”
“殉葬?哟,活着不愿意跟人家……”
“要是残疾了,哥,你这下辈子可就……”何西早就想说了,在医院,自杀的他可见多了,当时就挂的,好说。就怕真把自己致残的。
“哥,你可别自残,我和何西能帮你。”
“帮什么?”
“把你弄残。”
“能说点宽慰的吗?”
“这时候?”何西何北一块儿喊了起来,弄得出租司机直扭头看他们。
等何东何西何北赶到医院,ICU门口果然站着一堆人,除了权筝的父母,还有何东的父母,再就是三叔四叔。三叔四叔一直在追问何守一,何东为什么没登记?这事怎么就弄成这样了?何守一不知道,没登记还是权筝妈妈打电话来说的呢,这脸可丢大发了,满腔的怒气就等着何东来发作呢。
不曾想,蹲地上的权筝老爸权头一抬眼看见何东走了过来,“腾”一下站了起来,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一个耳光子扇到何东右脸上:“都是你!”他先下手为强了。
郑玉英反应最快,从旁边一头撞到权头身上,把他四仰八叉撞翻在地:“你敢打我儿子?”
权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权筝妈妈辛燕晓扑到他面前摇他:“她爸!她爸!救命呀!打死人啦!”
何守一赶紧过去安抚,刚弯下腰还没说话呢,权头一下坐了起来,把何守一撞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权头正要开骂,一看是何守一忙伸着手到处找何东,看见捂着脸的何东马上说:“筝筝要有一点闪失,你你你……”
三叔四叔忙上去扶起挺大块儿的权头跟说何东:“还不快道歉!”
何东捂着脸不动窝。
“快点!”三叔催他。
郑玉英一把拉住何东:“不道,他打我儿子凭什么让我儿子道歉呵?”
何西何北一看这架势赶紧凑到权头跟前,何北说:“叔叔对不起,何东说了,权筝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他也不活了,您就放心吧!”
何西也说:“要是权筝落下什么病根,何东说他养她一辈子!”
就这两句话,让大家都沉默了,不约而同地向ICU门口望过去,突然意识到打什么打,现在救活权筝比什么都重要。
何西进去了,大家盯着在他身后关上的门。
时间过得真慢,表的每一个嘀嗒声都象敲在大家心上的重锤。
门开了,何西跟着老爸从ICU里面出来,何守二向大家宣布:“放心吧,没生命危险了。”
被打傻的何东这时意识恢复,哭了,跟窦娥被平反时候的感觉一样,仿佛有一肚子说不尽的委屈,实则是一种放松。
“有后遗症吗?”权筝老爸权头问。
何守二说:“血已经拿去化验,结果一出来就能确定吃了多少安眠药,问题应该不是太大。”
“什么时候能出结果?”权筝老妈辛燕晓追问。
“一会儿就能出来。”
辛燕晓跟权头嘀咕了几句,俩人就跟着何守二走了。怕何守二篡改化验结果,俩人就到化验室门口守着去了,然后跟着送化验单的护士进了何守二的办公室,并要求当场复印一份。何守二一一照办,从何守一打电话告诉他因为何东没跟权筝登记,权筝自杀了,让他赶紧上医院,怎么也得把权筝救活,他就开始委屈自己当孙子了。凭经验,他明白作为肇事者一方的家属,就算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这孙子他也得当,才能让这么大的事儿过去的顺溜点儿。
可一看化验单,他不淡定了,劈头质问权头和辛燕晓:“你们怎么就想起要把权筝往医院送了?”这字字可都象尖刀,能把玻璃刮出声来。
辛燕晓看看权头:“她吃安眠药了……”
何守二用美剧“别对我撒谎”中莱特曼博士的眼神盯着他们俩:“吃多少你们知道吗?”
辛燕晓和权头又互相看看,权头说:“大夫,您有话就直说,我们闺女到底怎么啦?”
何守二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权筝吃的安眠药是在安全剂量之内……”那意思就是:没事儿弄出那么大动静想干什么?
辛燕晓反应挺快:“那她就没事儿了?”
权头觉得不对:“没验错吧,她要真想自杀为什么吃安全剂量之内的药?”
何守二站起来归置桌子,摆出送客的架势:“那你们只能去问她了。”
“您那意思她不是真自杀,就是想吓唬吓唬人玩?”权头还真有点打破砂锅的劲头儿。
辛燕晓狠狠瞪了他一眼说:“瞎说什么?”
何守二赶紧解释:“我可没那么说。行,就这样,孩子没事就好,别想那么多。”
权头自言自语:“我说呢,我闺女那么聪明一人……”还没说完就被辛燕晓使劲儿拽了一下袖子给打住了。
权头被媳妇这么一提醒赶紧改口:“何大夫,何大夫,咱这事能不传出去吗?”
“什么事?”何守二问。
“我闺女吃安眠药的事,咱就别扩散了,容易引起误会……”
“放心,医生当这么多年了,这规矩还能不懂?”何守二说完就往外走。
权头还就是不放心,跟着他:“我哪儿能不放心,可您是何东的二叔,你们是一家人,我要让您帮助瞒着也挺难为您的,可我们孩子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喜欢何东?对他痴心,想不出别的法儿了,出这么一下策,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