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兵西北-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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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军于同年5月9日由天水出发,奉命防守灵山,移驻于清水县属之马鹿填,旋奉命东下援陕,又将第191师(师长廖凤运,归属黄祖埙第91军)拨归指挥。
“解放军于5月19日解放西安后,挥师西进,势如破竹,咸阳、兴平、武功、扶风、岐山、凤翔、千阳等县,相继解放。当时西安一带,甚为空虚。蒋介石军队妄想乘此机会回戈一击,收复西安,尔后卷土重来,进而窜扰河南,牵制解放军南下大军,遂令陇东兵团马继援部,宁夏兵团马敦静部(马留在银川,前方由卢忠良担任总指挥),由平凉出发,沿西(安)兰(州)公路向西安挺进;裴昌会兵团,从宝鸡出动,沿渭河两岸向西安进攻
“裴昌会兵团在渭河北岸沿武功一线狙击解放军的兵力,计有3个军,即国民党第65军李振部,辖106师和187师为右地区军;第38军李振西部,辖门师和55师为中央地区军;第119军为左地区军,并以蒋云台为左地区第一线指挥官。第119军与乾县地区之宁夏兵团联系,但两兵团之间空隙很大,这就给解放军尔后迂回进击造成便利。
“7月日,解放军第3军、第4军、第7军共3个军向长宁镇南北之线进迫。国民党第119军原在长宁镇担任警戒之两个骑兵团,即被迫退人本阵地。9日下午,第247师前沿阵地哨兵与解放军接触。10日,解放军以若干小部队攻击247师正面,而244师却整天平静如常。此时,原来与247师联系的宁夏兵团,因解放军沿西(安)兰(州)公路西进的压迫,早已不告而退,以致武功、乾县之间成为‘真空’,解放军第4军乃乘机挺进,经扶风县之法门寺,直捣益店镇,于10日午夜,占领该镇,截断了宝(鸡)咸(阳)公路,接着转向南进,占领了眉县火车站,铁路交通亦被截断。并在车站北源上构筑炮兵阵地,封锁了附近渭河上的各渡河点。至此,在武功、扶风的裴昌会兵团,全部被解放军所包围,成了瓮中之鳖。
“解放军第4军迂回完成任务后,一面派得力部队向宝鸡方向警戒,准备打援;一面以主力袭击3个蒋军军部。11日拂晓前,国民党第65军军部、第38军军部同时遭到解放军的袭击。该两军第一线部队,不得不向后撤退。此时部队已溃不成军。
“国民党第119军已于10日黄昏,受到正面解放军的大举进攻,战事极为激烈,延至当日后半夜,才得到军部后撤的命令,命令部队在扶风县城集结。但此时军、师电话中断。遂由蒋云台决定,两个师均向西南方向撤退,经过终帐车站,抢渡渭河,向宝鸡撤退。
“兵败如山倒。溃退的部队如同潮水遍地漫流,官兵争相奔命,狼狈不堪,混乱情景如同一窝没了王的黄蜂。国民党第247师师长陈悼在接到撤退命令后,让参谋长下达命令,自己只带了几个卫士,离开部队,向西南逃命,渡过渭河后,沿小径进入秦岭山区,直至5天后才逃到凤县,但已神经失常,疯疯癫癫,沿街卖丑。
“国民党第247师副师长李惠民,在渡过渭河后,收容部队,结果官兵不足两千人,死伤及失踪、渡河淹毙的官兵约在四分之三以上,参谋长和团长李鸿轩都被解放军俘虏。
“蒋云台带骑兵排及幕僚人员,指挥第244师在绛帐车站以西渡河,向宝鸡方向逃窜。沿途战斗未断,部队损失惨重,团长李德凯在战场起义,率部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后来,蒋云台在宝鸡、秦岭和徽县等地收容流散官兵,全师不过3千人。
“国民党第119军军部于10日晚发出撤退命令后,王治岐仍怀着一线侥幸心理,眼巴巴地等待部队集中,企图突围。11日才发现全线部队,已被击溃。并得知第191师师长廖风运,在战斗打响后,一见大势不好,早率部队不告而逃。直到这时他才下令军部及直属部队向南源撤退。
“王治啦带散兵游勇逃到南源后,又被解放军四面围击,参谋长郭宝贤、军需处长韩晶琦等,都做了俘虏。
“王治岐只带着警卫营长郭维屏和几名卫士,利用青纱帐西钻南穿,行至蔡家坡附近,遇到解放军步哨,随行人员均被俘虏。
“王治岐情急智生,跳进渭河,只露出一颗脑袋在水面晃动。解放军战士曾瞄准射击,误以为已经将王治岐击毙在水中,便离开河岸而去。
“王治岐在水中停留了近3个钟头,等解放军全部离开后,才浮过渭河,逃往宝鸡。
“王治岐撤退时,曾留732团杨伯达固守扶风城郊,滞留解放军的追击。但该团受到解放军围击,全团被吓。杨伯达流窜山区,数日之后,才只身逃回。
“国民党第119军经过扶眉战役,只剩官兵5千多人,损失近四分之三(原约2万人)。”
王治岐穿着一身老百姓粗布装,只身逃到微县。蒋云台师的士兵并不认识他,见他行除可疑,将他抓起来押到蒋云台的指挥部里。
蒋云台大惊,慌忙离座为王治岐亲自松绑,喝骂两个呆着木鸡的士兵道:
“妈的!都瞎了眼啦!王军长都不认识啦?还不快滚!
两个士兵一听,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筛糠,夺门而逃。
王治岐故作大度地惨然一笑,问:
“蒋副军长,还有多少兵?”
蒋云台一面吩咐备酒为王治岐压惊,一面笑着说:
“我带的第244师收容了3000人;第247师师长陈悼不知去向,部队收容了不足2000人……”
王治岐尴尬地一笑,随口便说:
“仗还没打,你们都自作主张,带着部队不辞而别,难道想把我留在彭德怀的手心吗?”
蒋云台连忙解释道:
“共军来得突然,枪一响,我军就失了联络,陷于混乱……”
王治岐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
“少将师长陈悼吓疯了,一副丧家之大的样儿,在沿街卖丑,我是路过一个镇子时碰见的。你还算不错,指挥有方,把两个师拖出来,全军尚有5000人……”
蒋云台听出这话中带着刺儿,便起身出门,催促着办起一桌丰盛的酒菜。
酒过三巡,王治岐嘿嘿一笑,举着酒杯说:
“我没完,第119军也不算完,还跟彭德怀可以较量一阵子!哈哈哈……”
扶眉战役接近尾声之际,王震在前设指挥部里,手捏造着半截红铅笔,正将地图上一支红箭头向前延伸时,彭德怀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王震一惊,扔掉铅笔,兴奋中带着惊讶,一边敬礼,一边问:
“彭老总,你什么时候来的?”
彭德怀摘下军帽,用指头弹着帽沿上的泥尘,坐在一条木凳上说:
“我去许光达兵团、周士第兵团的阵地上看了看,进展都很快。你们这里怎么样?”
王震高兴地报告道:
“彭老总,敌人已经开始逃跑了。”
彭德怀很严肃地说:
“告诉部队,要以最快速度紧缩包围圈,乘胜追歼敌人,务必做到聚歼!”
王震胸膛一挺,态度十分坚决地回答道:
“是!保证全歼敌人!”
彭德怀从容不迫地说:
“要将裴昌会兵团这5个军聚歼在渭河两岸,现在的关键,就看杨得志的了。”
王震脑子转得快,忙说:
“彭老总,打个电话,问一下杨得志那里的情况好吗?”
彭德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王震亲自摇通电话,风趣地喊道:
“喂!你没有挨马继援的蹄子吧!”
杨得志的声音立时传了过来:
“王胡子,听说战役进展很快,已经到了追歼敌人的最后阶段啦!第19兵团全体指战员得到这个好消息,很受鼓舞,也很限热啊!放心吧王胡子,第19兵团保证牵紧马继援的笼头,不让这匹小马窜过防线半步!”
王震这才说:
“喂,彭老总就在我这里,他要跟你通话。”
说着,他双手将话筒递到彭德怀的手里。
彭德怀站在电话机旁,一字一句地说:
“你们要记住毛主席的告诫,严防敌人绕到背后袭击,这是青、宁二马的惯用伎俩。总之,要认真对付马军的骑兵。”
从第1兵团指挥部走出来,东方天际已泛起一抹鱼肚白。彭德怀来到战地上,一边视察,一边思索着。
渭河两岸,广阔的战场上,弹火在天地间交织出了一幅美妙如锦的壮景。
潮水般溃退的敌人,东突西奔,混乱不堪。
解放军四面围击,喊杀声犹如滚滚雷鸣。
敌军整连整营整团地在战场举行起义。
数百里战线上,奔走着数不清的支前队伍。送弹药的,抬担架的,救护伤员的……许多群众从敌尸上摘下枪和手榴弹,跟撞上来的敌人拚杀着,搏斗着,不让敌人逃掉。
群众在参战,在冲杀,在流血……
根山爷爷背着一个受了重伤的小战士,冒着纷飞的弹火跑下来。
巧姑和一个小伙子抬的担架上,摆满了弹药箱子。他们一边往火线上奔,一边拣着敌人丢下的子弹和手榴弹,一个劲儿朝担架上垒。
在一棵炸劈的大树下,巧姑和根山爷爷相遇了。
“爹,你一天一夜没喘气,下去打个瞌睡吧!”
“你们不是也没喘过气吗?爹不能落后呀!”
公公和儿媳说着话,擦身而过。
越往前走,炮火越密集。忽然,斜刺里冲上来一支解放军。
“连长,前面好像是敌人指挥部,电话线架得像蜘蛛网。”
“好!就朝着敌人指挥部冲!”
巧姑听到这声音十分熟悉,突然放下担架,猛冲上去,拉住刚才下令冲击敌人指挥部的那人后襟,激动地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跟着跑,一边使劲喊:
“长柱!你当连长啦?”
长柱猛回头,借着炮火的闪光,见是巧姑,脚步便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又很快冲了上去,一边跑,一边朝后喊:
“巧姑!你咋在这里?快下去,太危险!”
巧姑拚命追着喊:
“不!我要跟你去打敌人指挥部!”
长柱生气地吼道:
“快下去!你是担架队的,伤员等着你们呢!”
巧姑愣任一下,收住脚步,望着钻入枪林弹雨深处的长柱,人声喊道:
“长柱!当心点!……”
太阳从浓云迷雾一般的硝烟土雾后面渐渐升起来。渭河两岸依然响着零零星星的枪声。
战士们平端着枪,押着成群的俘虏。
枪炮弹药堆积如山。
尸横遍野,血凝大地。
彭德怀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