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刃之侦察兵的故事-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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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撞击着这块不大的岩石,流弹、崩落的石屑带着啸声落在他身边。一排长抓住敌人机枪转移火力对付张鹏的时机,马上又组织爆破手实施爆破作业,几声巨响后,几个碉堡上了天。敌人火力减弱的功夫,张鹏马上闪身从岩石后射出,肩扛火箭筒,跪姿瞄准一个重机枪掩体准备开火,在他扣动扳机的刹那一颗子弹打在他的右臂上,开了一条血槽,血一下涌出来,张鹏看也不看伤口,果断开火,将这个火力点摧毁。开火后,他跳进一个早看好的弹坑,一串子弹打在他刚离开的地方。
张鹏草草包扎了胳膊上的伤口,止住血,重新给火箭筒装好弹,伏在弹坑里寻找下一个目标,前方五十多米的一个高坎上是个支撑点,两挺机枪挡住了一排的前进路线,几个战士靠过去都没能将它炸毁,张鹏的射击位置并不好,仰角大,地方小,很容易被火箭弹喷出的尾焰烧伤,可现在他顾不上许多了,冒着弹雨站起身子开火,火箭弹的尾焰一下充满了小小的弹坑,吹起漫天尘土,张鹏扔掉打光了弹药的火箭筒扑向一个被炮火炸塌了半边的碉堡,这时敌人的一门直瞄小炮发现了他,开了一炮,一直观察着张鹏动向的宋德彪看到炮弹爆炸后,张鹏像一个布娃娃似的被气浪吹起,又跌在地上。
“张鹏!”宋德彪激动的从战壕里站起身大喊,声音里带着哭腔儿,一个战士赶紧将情绪有些失控的连长扑倒。
“张鹏啊,你怎么会死啊,兄弟啊。。。”宋德彪认为张鹏被直瞄炮击中,必死无疑,趴在地上放声大哭。
“老宋,你要节哀,部队还需要你指挥,我们要用敌人的血祭奠张鹏。。。”乔老爷的眼泪也止不住流下来,被硝烟熏的黢黑的脸上留下两条清晰的泪痕。
“哥哥,等等我,我去和你作伴!”正在指挥三排作战的陆维民从指挥机里听到张鹏牺牲的消息,晃了几晃险些栽倒,和张鹏多年相处的点点滴滴顷刻涌入脑海,从刚到侦察营两人相识,相知到成为好兄弟,从离别到相逢,想到老兵欺负自己张鹏为他出头,自己想家他就把自己带回家里,到九连更是帮他熟悉情况,战场上,怕自己出危险,张鹏总是冲在自己前边。。。。。。他眼里已经没有泪水,只剩下怒火,抢过旁边机枪手的轻机枪大喊着向上冲去。
张鹏借着炮弹爆炸的气浪扑进碉堡,伸伸胳膊,活动活动腿,没发现少了什么,只是身上的衣服更破了,从侦察队那讹赖的军装他给一位烈士穿上了,自己没穿着。张鹏看到一个炸死的越军尸体很怪异,身子在外,脑袋却扎进了山体里,‘难道这小子也练过铁头功,临死还把山撞个窟窿!’张鹏顺手拉了他一把想看个究竟,从尸体下边竟露出了一个洞口,张鹏这下明白了,碉堡是和坑道相通的,难怪有的火力点被摧毁,一会又有敌人冒出来,这个敌人看样子是想钻进坑道躲避我军的炮火,没想到刚钻进个脑袋就被炸死了!
张鹏挪开尸体,把挡住洞口的杂物扔到一边,矮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外头酷热难耐,坑道里却很凉爽,只是充满了硝烟的味道,张鹏摘下冲锋枪,背靠着墙壁向前走了十几米,洞变得宽敞了,人可以直起身子走路了,循着枪声张鹏摸去,洞里渐渐的有了光,转过一个弯,枪声更清楚了,光线更亮了,他看到两个越军正操控着一挺重机枪疯狂的扫射,张鹏毫不犹豫的冲两个敌人开了‘黑枪’,他打死敌人,把他们身上带的手榴弹收集起来塞到机枪下,拉着导火索,向前跑去,刚拐过弯,身后的手榴弹就响了。走了没多远,他看到暗影中躺着几个越军伤员,张鹏犹豫了一下,杀伤兵有些不人道,但不杀死他们自己很快就会暴露,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想到倒在阵地前的战友们,他决定还是杀了他们。张鹏拔出匕首摸过去,几下解决了几个伤兵,前边的一个大洞口,几个越军正往外推一门战防炮,这种炮最难对付,往往打了两炮就退回洞里,我军的炮火很难把它摧毁,张鹏隐在一个侧洞里,向敌人投出两颗手榴弹,毫无准备的几个越军士兵被炸翻倒地,张鹏冲出来,对未死的两个敌人补了几枪,扑到洞口前大口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往炮管里塞进一颗手榴弹,迅速撤离,寻找下一个目标。
张鹏走进一条更为宽敞的坑道,里边存放着弹药箱,地上躺着伤员,士兵不时的跑来跑去,敌人原来用的是‘添油’战术,洞口的火力点和暗堡只是留几个士兵坚守,每有死伤,就从坑道里大量的屯兵中派人补充上去,怪不得敌人的火力持续而且猛烈。他找到一个比较宽敞的厅室,里面是数条通往各处的通道,张鹏把能收集到的手榴弹,炸药包,炮弹堆在这里,爆炸的威力即使炸不塌坑道,也会把里边的人震死,他点燃导火索,沿着一条向上的坑道拼命的奔去,张鹏也不知道这条坑道通向哪里,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了。
一分钟的时间转眼即逝,张鹏已经可以透过前边的洞口看到天空了,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他大张着嘴,奋力的跑了几步,一股飓风般的气浪追上了他,身体像被一把手托起,把他推出坑道,又狠狠地抛在地上!
第三十六章 又是一场恶战(五)
组织进攻的九连长宋德彪好生纳闷,每传来一次爆炸声,敌人的火力就减弱一些,他正不得其解的时候,山体里一声传来一声巨响后,进攻的战士们被震得立不住脚摔倒在地,敌人火力点瞬间都变成了哑巴,人和枪炮被爆炸产生气流吹得像子弹一样从坑道里射出来,没死的也摔的七荤八素,洞穴,暗堡冒出阵阵浓烟,像发怒的公牛从鼻子里喷出的热气。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宋德彪大喊一声‘冲啊!’率领战士们向高地顶峰冲去,攻击出奇的顺利,如同往日训练一般没放一枪就到了山顶,与刚才拼死打了半天,还在山腰处血战,顺利的让人觉得在做梦。
顶峰上一片狼藉,碉堡都被我军炮火摧毁了,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乔老爷组织战士们搜索残敌,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宋德彪把一具敌人的尸体往边上踢了踢,坐下,掏出一颗烟刚想点上,想起烟还是张鹏要来的,悲从心头起,眼泪又流下来了。
“连长,张鹏的尸体还没找到!”两眼通红的陆维民走过来说,他光着膀子,脑袋上缠着绷带,血还在不停的渗出来。
“都找遍了吗?连块骨头都没找到吗?”宋德彪抬起头问陆维民。
“没有,他肯定被炮弹炸碎了!”陆维民摇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抽颗烟吧,他家里还有什么人,我从没听他说过家里的事。”宋德彪扔给陆维民颗烟挪了挪屁股,让他坐在旁边。
“嗨,我怎么向张伯伯交待啊,我没保护好张鹏!”陆维民哽咽着说:“张鹏他父亲就是A军的军长张权义,咱们师的政治部主任方静怡是他舅妈,他不愿意因为家里受人照顾,所以从来不和别人说家里的事。”
“张鹏有这么大来头,怎么还当兵。”宋德彪惊异地问。
“他从小就在部队里长大,喜欢这种当兵的生活,在兵团他考上了大学都没去读。”陆维民抽了口烟说。
“这小子天生就是当兵的料,前途无量啊,可惜了,牺牲在这个破山头上了!”宋德彪痛心疾首地说。
“他本来就是个英雄,当年为了救人才落到这个地步,现在又死在这,老天太不公平了。。。。。。”陆维民话没说完,身后传来声音,“那就给英雄抽根烟行不?”
“诈尸了!”宋德彪反应快,拉着陆维民‘噌’的窜出老远,回头一看他身后的那具‘敌人’尸体正伸着手向他要烟呢!
“你是人是鬼!”陆维民带过枪对准‘尸体’说。
“看你那点出息,我没死都把你吓成这样!还他妈的当兵呢。”‘尸体’指着陆维民说,挣扎着想坐起来,可又体力不支摔倒了。
“你是张鹏,你不是死在山腰了吗,怎么又跑到山顶来了!”宋德彪听出是张鹏在说话,急忙问。
“乌鸦嘴,你才死了呢!”张鹏冲宋德彪吐了口口水说。
“没死最好,我怎么会盼着你死呢!”宋德彪的脸上乐开了花,吐掉嘴里的烟屁,扑过来扶起张鹏。
“卫生员,卫生员,快来,张鹏在这呢!”陆维民扯着嗓子大喊。
宋德彪抱着张鹏,让他半靠在自己怀里,陆维民赶紧摘下水壶给他灌了几口水,又用毛巾蘸着水给张鹏擦脸上的硝烟和尘土。
“给颗烟抽!”张鹏伸出手指比划着说。
“好。。。好!”陆维民赶紧掏出烟,激动地哆哆嗦嗦地点着了,塞到张鹏嘴里。
这时卫生员赶到了,翻来覆去的给张鹏检查了几遍,除了胳膊上的伤口,别处尽是些刮蹭之类的小伤,并未大碍,卫生员给张鹏重新包扎了胳膊上的伤口,处理了身上的小伤就算完事大吉了。
张鹏抽了颗烟,喝了点水,缓上劲了,一些没事的战士们围了上来听张鹏讲了他被炮弹炸飞以后的事,嘴里都唏嘘不已,心中翻起巨浪,如果没有他玩儿命炸了敌人的坑道,九连不知道要承受多大的伤亡才能拿下281高地,自己能不能站在这里说话都得两说!
下午,敌人并不甘心失败,多次组织班排规模的进攻,妄想夺回281高地,九连在炮兵的支援下,没费多大劲儿就粉碎了敌人的进攻,傍晚,兵无斗志的越军草草收兵,缩回谅山城,准备和我军打巷战,做最后的顽抗。
战斗停止后,张鹏在陆维民的搀扶下站起身,遥望山脚下的谅山城,夕阳下,笼罩在硝烟里的整个城市一片死寂,工厂的烟囱不在冒烟,火车站只剩下冰冷的铁轨,居民已经全部疏散,政府机关全部迁出城市,我军的炮火时不时的打几炮,炸中的建筑物在爆炸声中坍塌,腾起蔽日的尘烟,这是炮兵在修正射击诸元,为明天的进攻做最后的准备,谅山明天就会被我军踩在脚下。想着明天将要到来的战斗,张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