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刃之侦察兵的故事-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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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连确实有人才,师长的公子整天趾高气扬的,到了九连让一个通讯员制的服服帖帖,你们听说了吗?”一个参谋听首长们聊天,插嘴说。
“那个通讯员叫张鹏吧,那也不是省油的灯,据说当知青是就是个风云人物,也立过功,在新兵团打架出了名,当时宋德彪为了要他,还下了‘追杀令’谁和他抢,他就发飙,出国前这个张鹏就立了个二等功,这次前出侦察,两个俘虏都是他抓的。”团长说。
“那小陆也不至于那么怕他吧!”参谋说。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张鹏的来头说不定比他还大呢。”政委说。
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发生了八级大地震,整个山像‘打摆子’似的哆嗦个不停,团指隐蔽部被震的都晃荡起来,不知道九连哪个‘幸运儿’扔进去的炸药包引爆了山腹里的弹药库!
“刚夸他们几句,这不定又惹什么祸了,我去看看!”团长叹口气说,带着警卫员出去了。
第二十九章 苦战清平高地(四)
夜晚又来临了。夜色像柔软的帐幕一般挂在战火未息的土地上,天空中无数的星星似乎在竞相闪烁着扑向银河,望着它们仿佛可以感到地球在飞快的运行。奋战一天的战士们缩在各自挖好的猫耳洞里,穿着雨衣抱着枪和衣而眠,听到一点动静,都会神经质的坐起来,把枪口对准外边。
夜袭是中国军队过去战斗中经常采用和擅长的战术手段,它能给敌人出其不意的打击,越军在与美军的战争时期武器装备长期处于劣势,不得不借助黑夜活动对敌人发起进攻,在中国的帮助下他们学会,并掌握了这种战术。张鹏今夜留在最前沿,没有回连部,他担心敌人会发动袭击,夺回白天失去的阵地。
阵地前已经布了雷,还把一些吃完的罐头盒扔到战壕外面,人如果碰到会发出响声,也算是一种土造预警装置吧。张鹏有一种预感,敌人今夜一定会发动夜袭,可他困乏极了,上下眼皮直打架,终于抗不住‘周公’不断的招呼,靠在掩体的胸墙上,陪他老人家下棋去了。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学兵队和李叶一起有说有笑地在营区巡逻,李叶像一只花蝴蝶在他前边飘来飘去,到处是她银铃般的笑声,突然刮过一阵狂风,李叶随风飘起,他伸手去抓,可怎么也抓不到,张鹏一急,从梦中醒来,睁眼一看,一把匕首泛着寒光正向他的咽喉刺来,他来不及细想,歪头躲过,头上的帽子被匕首钉在胸墙上,偷袭的敌人撤回匕首准备再刺时,张鹏顺过枪,枪口几乎顶在敌人的胸口上开了枪,一串子弹射出,打的敌人浑身抽搐血肉模糊。
“敌袭!”听到枪声,哨兵大声示警,同时向战壕外的敌人投出手榴弹,已经有敌人不断的跳进了战壕,嚎叫着杀过来,顿时战壕里到处响起枪声,刺刀匕首扎进肉里的‘噗噗’声。几个敌人顺着战壕摸过来,张鹏顺手捡起一颗手榴弹拉燃了扔过去,‘轰隆’一声,几个敌人被炸得血肉横飞,一团白花花粘糊糊的东西溅了他一脸,抬手一抹,原来是敌人的脑浆。又一个敌人从战壕上扑下来,将张鹏压在身下,双手卡住他的脖子,张鹏抽出匕首,从那个越南兵的肋骨下捅进去,然后顺着刀尖往上挑,锋利的匕首割断了敌人的三根肋骨直刺他的心脏,顿时血如泉涌,喷了他一脸一身,张鹏抽出腿来将敌人从他身上踹下去,敌人绝望地在地上扭动着,像被割了脑袋的小鸡。
“快开枪封锁前沿通路!张鹏对不远处的重机枪射手大喊,可没有回音,他几步扑到机枪掩体里,发现射手已经牺牲了,张鹏顾不上难过,轻轻搬开烈士的遗体,操纵机枪向不断涌上来的敌人扫射,敌人的尸体一会儿就铺满了上山的小道。一些敌人士兵企图绕开机枪封锁的道路,从侧翼迂回上来,却踏响了埋在那里的地雷,立刻炸倒一片,可敌人仍然顽强的前仆后继的向上冲。
这场疯狂地夜袭是二号高地的敌人发起的,白天一号高地被我军攻下,两个高地之间的地下通道被炸断,高地周围布满我军士兵,所有的突围道路都被封死,他们的阵地被攻下只是时间的问题,感到末日来临的越军指挥官决定冒死一击,指挥二号高地的所有士兵发起了这场没有任何希望的袭击,试图恢复一号高地,苟延残喘,等待支援。
张鹏的这挺机枪封锁了后续敌人冲锋的道路,为连队调整部署,反击敌人,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子弹打完了,一个双腿负伤的战友马上爬过来给他挂上新的弹链,都说神鬼也怕恶人,子弹在张鹏面前也拐了个弯,他背的水壶带都被打断了,敌人的子弹楞是没伤他一块皮肉。张鹏也不知道自己打出了多少子弹,枪管已经打红了,他的眼睛也红了,前方凡是活动的物体都是他射击的目标,耳朵里除了‘哒哒。。。’的枪声,别的声音他已经听不到了。。。。。。
两颗照明弹冲天而起,一下照亮了整个战场,敌人完全暴露在照明弹下,成了射击的靶标,二号高地上的敌人正像耗子一样从山体的各个角落钻出来,毫不停歇的迎着密集的弹雨向一号高地上猛冲!这时我军的大炮开始进行覆盖射击,‘隆隆’的炮声奏响了给敌人送葬的哀乐,纷飞的弹片撕碎了敌人反攻的幻想,绝望的敌人已经毫无退路,不顾伤亡,冒着弹雨拼死向主峰突击,侥幸突破炮火封锁的敌人也很快被机枪步枪射出的子弹织成的密不透风的火网搅碎,死神狞笑着挥舞长长的镰刀疯狂地收割着敌军士兵的生命。
炮声渐渐停止,枪声也稀落下来,旁边的战友已经失血过多永远地离开了他们,张鹏的神经似乎已经麻木了,他又给机枪挂上弹链,僵硬的双手抓住枪柄,扣动扳机,漫无目的的向战场上的死尸射击,尸体被子弹打的乱晃,似乎要挣扎着站起来,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张鹏射击的枪声在大战后寂静的战场上显得很突兀,陆维民扑过来晃着张鹏大喊:“张鹏,不要在打了,敌人已经退了!”
张鹏扭头看看陆维民,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一样,一晃肩把他甩开,又开始疯狂地射击,“张鹏,你不要这样,我们已经胜利了!”陆维民爬起来搂住张鹏声嘶力竭的大喊。
“胜利了,我们胜利了!”枪声嘎然而止,张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遥望群山,热带夜短,东方的火球升起来了,又照亮了大地,战场上躺满了光着身子的敌人,他们的衣服已经被爆炸的气浪剥光,整个山头被硝烟熏的黢黑,看不到一点绿色,大一点的树木也烧成了焦炭,冒着缕缕青烟,显现出一种凄凉的美,但许多人再也看不到了。
二营兵不血刃的拿下了空无一人二号高地,三团经过两天苦战打开通往谅山的门锁,站在了这个越南北方最坚固的要塞的大门下。
第三十章 突变
这回打清平高地,九连出尽风头,上级也不好没有一点表示,给了个‘能攻善守英雄连’的荣誉称号,记集体二等功,陆维民个人二等功,本来也有张鹏一个,他让给了牺牲在他身边的那个机枪副射手。乔老爷和宋德彪捧着功勋旗热泪盈眶,两个老爷们激动地抱在一起,“总算保住了我们九连这块牌子了,也算对得起老前辈们了!”乔老爷搂着宋德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说。
看着两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像情侣似的搂搂抱抱,张鹏有点‘胆寒’,刚要悄悄地溜走,被宋德彪偷眼看到,“你小子别溜,给我站住!”
“连长,我去撒泡尿!”张鹏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
“别跑,我给你个好差事!”宋德彪推开还在激动不已的乔老爷,一把拉住张鹏说。
“啥好事啊!”张鹏被拉住了,不敢使劲挣扎,倒不是怕伤了宋德彪,他是舍不得身上的‘乞丐装’,再拽破了,他就真得光屁股了。
“你去,砍根竹子,把旗给我打起来,让看不起九连的孙子们看看我们的威风!”宋德彪现在还‘烧’着呢,很有点翻身农奴得解放的感觉。
“连长啊,谦虚点好不,别跟小人得志似的!”张鹏一脸黑线的说。
“谦虚什么,我们现在就的骄傲,你打着旗走在行军队伍的前头,多威风啊!”宋德彪连比划带说,唾沫星子乱飞。
“连长,我求你了,你让我多活几天吧,你还嫌我目标小啊,我打着旗走不出十米,就得让敌人的狙击手开了瓢!”张鹏给连长作揖打躬的苦笑着脸说。
“嗯。。。你说的也在理,把你打死了是有点可惜,找个像你这么好的通讯员还真不容易,又懂事,又能打,还能当参谋。。。。。”宋德彪说着把目光投向文书邵春光。
一直注意这边动静的‘小白脸’看连长看他,脸更白了,结结巴巴地说:“连。。。连长,我也很有用,我。。。会写战斗总结,会统计伤亡,还。。。会给您洗衣服,打洗脚水。。。。。。”
“去,去,我又没说让你打旗,看吓得你,没出息劲儿!把旗给我收好了。”宋德彪把手里的功勋旗卷八卷八塞到邵春光怀里,出去物色‘替死鬼’去了,小白脸吓得还在喋喋不休地表白自己不是一个吃闲饭的废物。
摊上这么个连长真是让人不寂寞啊,张鹏也吓得够呛,本来没有尿的他也有了尿意!张鹏赶紧找地方解决去了,丢下还在喃喃自语神经兮兮的邵春光。
我军为实现聚歼越军有生力量的战役目标,放慢了进攻速度,等待越军精锐回援,钻进我军布置的‘口袋’中,同时对谅山周围的要点高地不停的发动攻势,给驻守谅山的守军施加压力。
九连每天跟随大部队不紧不慢的向谅山外围运动,今天早晨他们爬上一个我军昨天刚攻下的山头,接到的命令是固守,防止敌人反扑。战场已经打扫完毕,大家到了放下背囊,按各自的防区修筑工事,工具在几次战斗中丢的丢,坏的坏,平均三四个人才有一件工具,张鹏除了挖自己的,还要和连部的几个人修连指挥所,任务很重。越南这鬼地方晚上下大雾,太阳出来雾一散,又闷热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