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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甘地自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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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一点对宗教的认识以外,当时我已无力作更多的研究,因为忙于准备考试,几乎没有什么时间涉猎其他东西了。但是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打算,以后要多读宗教书籍,以求熟悉所有主要的宗教。

可是我对于无神论又怎能不多少有点认识呢?每一个印度人都知道布拉德劳的名字和他的所谓无神论。我曾读过有关无神论的一本书,书名却忘记了。这本书对于我没有什么影响,因为我已经走出了无神论的撒哈拉沙漠。贝桑特夫人是当时社会上很引人注目的人物,她已从无神论转为有神论,这个事实也加强了我对于无神论的反对。我读了她的书《我怎样成为一个通神论者》。

大约就在这个时候,布拉德劳去世了。他安葬在沃金坟场。我参加了他的葬礼,因为我以为每一个旅居在伦敦的印度人都会去参加。还有几个牧师也前往对他表示最后的敬意。我们送殡回来的时候,要在车站上等车。人群中有一个无神论者诘问其中的一个牧师说:“喂,先生,你相信有上帝吗?”

“我相信”,那位善良的人低声说道。

“你也同意地球的圆周是两万八千英里,是吗?”那位无神论者很自信地笑着说。

“那当然”。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的上帝有多大?他究竟在哪里?”

“好的,只要我们理会,他就住在我们两人心中。”

“得了,得了,别把我当孩子哄吧,”那位无神论者胜利地望着我们说。

那位牧师谦逊地默不作声。

这一番话更增加了我对无神论的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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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罗摩给弱者以力量①

①原文为Nirbala ke bala Rama,是苏尔达斯(Surdas)著名的赞美诗的复句,直译为“他给无助者以帮助,给弱者以力量”。

我和印度教从及世界上别的宗教,虽然已经有了泛泛之交,我却也懂得在我受的考验中,这一点点知识还远远不能使我得救。一个人当他经受着考验的时候,究竟有什么东西支持着他,他是毫无所感的,更别说先有所知了。如果是一个不相信上帝的人,他一定会将自己的安全归功于机遇。如果是一个信仰上帝的人,他就会说这是上帝拯救了他。他会下这么一个结论,说在内心里支持着他的是他对于宗教的研究或他精神上的纪律发生作用的结果。然而在他获得解脱的时候,他并不知道究竟是他精神上的纪律还是别的东西援救了他。那些以他们的精神力量而自豪的人,不是也看见了它五体投地了吗?一种宗教知识与得自经验的知识不同,在经受这样一种考验的时候,不过是戏言罢了。

我第一次发现只靠宗教知识无济于事,是我留学英国的时候。我以前经历的几次遭遇,究竟如何得救,我也说不上来,因为那时我太年青了;可是现在我已经二十岁了,已经有妻室和儿子,有了一些经验。

就我记忆所及,我在英国的最后一年,即1890年,朴次茅资举行了一次素食者会议,有一个印度朋友和我得到了邀请。朴次茅斯是一个海港,住有很多海军人员。那里有很多名声不好的妇女,她们并不是真正的妓女,但是同时,她们的道德并不那么好。我们就住在其中的一个人家家里。自然咯,招待委员会是一点也不知道的。象朴次茅斯这样的城市,对于我们这种偶然来一两次的旅客,要找出什么好的和坏的住所,本来就有困难。

我们出席会议以后,晚间回到寓所。晚饭后我们坐下来玩桥牌,我们的女主人也来参加了,这本来是英国的一种规矩,就是上等人家也是这样。每一个玩牌的人,当然要讲一些无伤大雅的话,可是我的同伴却和我们的女主人讲了一些无聊的话。我还不晓得我的朋友是精于此道的人。他们的谈话吸引了我,我也参加了。正当我要越出界限把手里的牌都放下不玩的时候,上帝通过这位好同伴发出了可喜的警告:“你哪儿来的这种鬼主意呀,我的孩子?走吧,快!”

我感到惭愧。我接受了这个警告,衷心感谢我的朋友。想起我在母亲面前立下的誓言,我立即从现场逃脱。我狼狈地。颤抖地、心慌意乱地逃回我的房间,象一只被追逐的动物逃脱了它的追逐者。

我记得除了我的妻子以外这是第一次触动了我的情欲的女子。那一夜我通宵不能入睡,各种各样的思想烦扰着我。我是否应当离开这个屋子?我是否应当离开这个地方?我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如果我失掉了理智,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决定今后要谨小慎微;不但离开这个屋子,而且离开朴次茅斯。这次会议本来开两天就可以完了,我记得我在第二天晚上便离开了朴次茅斯,我的同伴还留在那里多住了一些时候。

当时我还不懂得宗教或上帝的实质,也不懂得他究竟怎样在我们心里起作用。我只是模糊地理解,那一次的遭遇是上帝拯救了我。我所经历过的一切的考验,都得到了他的救援。今天我才懂得“上帝拯救我”这句话有更深刻的意义,而且我还觉得我并不能完全了解它的意义。只有更丰富的经验才能帮助我作更加充分的理解。但是就我所经受的一切考验来说——精神性的,作为一个律师,经管社团和从事政治活动——,我敢说,都是上帝保佑了我。当一切希望都趋于幻灭时,“当援助者无能为力而安慰全无的时候”,我发觉天无绝人之路,虽然我并不知道生路自何而来。祈愿、膜拜、祷告,都不算迷信:它们是比饮食住行等等行为更加真实的行为。只有它们是真实的,其他一切都不是真实的,这种说法也不为过。

这种膜拜或祷告并不是夸夸其谈,也不是说说而已;它是出于内心。所以,当它“除了爱以外别无所有”的时候,只要我们达到那种心境纯洁的地步,只要我们把一切的弦音都纳入正调,它们“在音乐之中颤然成调而不为人所见”。祷告是用不着讲话的。它本身是独立于任何感性的努力之外的。我丝毫不怀疑祷告是清除心中情欲一种成功的手段,虽然它必须和极大的谦逊相结合。

第二十二章 纳拉扬。亨昌德罗

大约就在这个时候,纳拉扬。亨昌德罗到英国来了。我早就听说他是一个作家。我们在印度国民协会曼宁小姐的家里和他见面。曼宁小姐知道我不擅长交际。每次我到她那里总是默默地坐着,除了回答别人的问话,自己从来不作声。她把我介绍给纳拉扬。亨昌德罗。他不懂英文。他的服装很古怪——一条笨拙的裤子,一件皱褶不堪而肮脏的波希人穿的①褐色衫子,既没有领带,也没有领结,还戴着一顶有繸子的绒帽。他留了一下巴的长须。

①波希人(Parsi)大部分聚居于孟买,源出波斯,皮肤白晰,信奉拜火教,善经商。

他的体格瘦小,圆圆的脸布满着天花的斑点。他的鼻子既不尖也不扁。他的手老是抚摸他的胡须。

这样一个奇形怪状、奇装异服的人,在一个时髦的社会里,自然特别引人注目。

我对他说:“久仰大名,我还读过您的一些作品。如蒙光临寒舍,我将非常高兴。”

纳拉扬。亨昌德罗的嗓子沙哑,他面带笑容回答我说:

“当然,你住在哪里?”

“在斯多尔大街。”

“那么我们算是邻居了。我想学英文,你愿意教我吗?”

“不算什么,只要我能教您,我都高兴,而且将尽力效劳。

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到府上去。”

“那怎么敢当?还是我上你那儿去吧。我还要带译文练习本来。”我们就这样约定了时间,不久便成为亲密的朋友了。

纳拉扬。亨昌德罗对于文法一窍不通;他把“马”当作动词,而“跑”则被视为名词。我记得象这一类可笑的例子还很多。可是他并不因为自己的无知而灰心。我的文法知识很有限,不能给他多少印象。真的,他从来不以自己不懂文法为耻。

他全然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不象你上过学校。我在表达思想的时候,从来不感觉需要什么文法。我问你,你懂孟加拉文吗?我懂,我在孟加拉旅行过。是我把马哈尔希。德文特罗纳斯。泰戈尔①的作品转译成古遮拉特文。而且我还希望把许多别的语文的著作译成古遮拉特文。而且你知道我的译文从不拘泥于原文,只要把精神表达出来了,我就心满意足了。别的人知识更丰富,将来可能做得更好。但是我虽然不懂文法,我所能做到的,我已十分满意。我懂马拉底文、印地文、孟加拉文,现在我又开始学英文。我所要的是一种丰富的词汇,那么你以为我的抱负仅止于此吗?别担心。我还要去法国学法文呢。我听说法文有很丰富的文学作品。如果可能,我还想到德国去学德文哩。”就这样他会谈个不完。他对于学外文和旅行国外,有着无穷的兴趣。

①马哈尔希。德文特罗纳斯。泰戈尔(Maharshi Devendranath Tagore)是印度现代最伟大的爱国诗人罗宾特罗纳斯。泰戈尔(1861—1941年)之父,以进行社会和宗教改变著称。

“那么你还要到美国去吗?”

“当然。不去看看那个新大陆我怎么能够回印度呢?”

“可是你上哪儿弄那么多钱?”

“我要钱干什么?我不象你那么时髦。我只求吃得饱穿得暖就够了。而这一点只靠我写书和朋友们的帮助就够我开销了。我总是坐三等车旅行的。我去美国的时候,也打算搭统舱。”

纳拉扬。亨昌德罗的简朴是出于自然,同时他又非常率直。他一点也不表现骄傲,只是他对于自己作为一个作家的才能未免过分注意了。

我们天天见面。我们的思想和行动大部分是相同的。我们都是素食者,我们常常在一起吃午饭。这正是我自己做饭,每星期只花十七先令的日子。有时我到他的住处去,有时他到我这里来。我做的是英国式的饭,他却是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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