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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把你放在玫瑰床上-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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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呕心沥血栽培我十年的大师猝然长逝,我的泪水止不住流淌。当初他感觉到了肝痛,父亲给他请了最好的医生,为他化疗了一年,他说什么也要落叶归根,死也要死在故土。我送他到机场,他攥住我的手,死死地攥着,我们都知道那是在诀别。他看着我,哽咽地送给我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他没有说下去,就老泪纵横。当我望着他的苍老的背影走进机舱,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别人讥讽我,不要自以为是,只有他欣赏我的独往独来的个性。别人讥讽我,有什么可傲气凌人,只有他鼓励我有志者事竟成。别人讥讽我,早晚江郎才尽,只有他理解我,生活沉淀后更清醒。别人讥讽我,到头来一事无成,只有他安慰我,失败了也不是芸芸众生。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的涌泉此时只能是决堤的泪水。生前,他输给我一生的精髓。一日之师终生为父,何况他是我十年的私塾恩师。
我不能倒下,我倒下,怎么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我不能倒下,我倒下,怎么对得起我的知恩图报的良心。
父亲说,“其实,我和你母亲从不奢望你一鸣惊人,只要你一生平安,我们就知足了。”
他沉痛地看着我洒给恩师的无尽的泪水,“这次连我都不能保释你,我正在托朋友,你知道如果不保出来,你会被判终生监禁,至少三十年,你让你母亲和我怎么活?”
探监时间匆匆过去,父亲放下电话前哀叹,“女大不中留,越留越出丑,越留越成仇。”
我在狱室里,想一代宗师想的灵魂出窍,我撕开白色床单,撕成满天飞雪,跳起随风而逝的海魂。
和四周冰冷的打量相遇,才知道还在人世间。幻想得越精彩,痛苦越深。憧憬得越鲜艳,路越恍惚。偶尔我从梦的小径,溜到礁岩上,像海的失宠的女人,坐在风暴中。只有漩涡,向我伸出唯一的手。为这场滑铁卢,滴上两滴眼泪吧,你为什么坚韧的像拿破仑,你是女人,你可以坐下来哭泣。我为什么走向大海,又掉头而去。
那个冬夜,我从梦的花园,冲向大海,像拿破仑流放到孤岛后,在磐石上指点江山。沿着心焚烧的痕迹,一次伤感的旅行。我的空想,像成千上万的月亮。我的爱,从未绽放就已经受伤。昨天,像一个保险箱,里面锁着一顶王冠,我随身携带,直到有一天,和我一起埋葬。我为什么满月时,成了一匹忧郁嚎叫的狼。
我被提审,房间里坐着两位弥漫神秘色彩的人,他们自我介绍是CIA。年长的CIA打开一本卷宗,说,“这是你的档案。我们收集了你的很多资料,包括几年前你随你父亲出访德国,你和你父亲在推倒柏林墙边的照片,还有你父亲带你去苏联度假,与戈尔巴乔夫的合影,之后苏联解体,我们也有你的全家和叶尔钦的合影。”
我说,“难道我还有KGB的罪行?”
年轻的CIA说,“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发现你是CIA的一流人选。”
我看出他是华人,用中文对他说,“我们能用中文交谈吗?”
他的英文虽然流畅,可是来自大陆的洋劲帮口音曝露了他的来源地,“对不起,我是美国人,我不是中国人。”说起他是美国人时,他的得意令他振奋。说起他不是中国人时,他的得意让我恶心。
想到我的恩师死也要死在故土,这个假洋鬼子死也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我押在大牢里肝火正盛,火不打一处来,用中文对他撒气,“明明是中国人,却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这种人连自己的祖宗都不敢承认。任凭怎样变幻身份,也不过是个奴才。”
他听了,血管几乎气崩。他逼急了,用口音越来越重的英文骂我,即使骂我都不屑于用中文,“你不要以为你有你老爸给你撑腰,这次你是死囚!你以为你是谁?”
我毫不客气地说,“我是谁?我死在狱里也比你这个奴才强,你转世三个轮回,也听不懂什么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我对着老CIA说,“这种人连自己的祖宗都背叛,他还有谁不背叛?”
他恶狠狠地用洋劲帮英文骂我,“有种人从来找不到自己的舞台就放声歌唱,你先搞清你是什么角色!”
我用中文骂他,“有种人生来就是爬虫,即使他给自己安上老虎的头,狮子的身子,狐狸的尾巴,狼的心脏,他依然是爬虫。”
老CIA显然是中国通,听懂了我们的对骂,试图缓和气氛,“你深通中文,同时还操六国外语,能歌善舞,很有人气,CIA中国部的官员人手一册你的畅销书和你的轰动歌坛的CD,也观赏了你的时装模特表演,你是才貌双全的人才。可是目前你犯下的是死罪,如果你加入CIA,我们可以让你无罪释放。”
我不禁大笑,“CIA?我能做什么?”
老CIA说,“首先,我们要培训你三年,然后派你去中国。”
我说,“CIA解体了苏联,下一个是中国?”
“以你的美色、才华和家世,美国可以使你嫁给中国未来最有权势的人。你千万不要小看美国的力量。”
我斩钉截铁,“我对政治毫无兴趣。”
“你对什么有兴趣?”
“诗书琴画。”
“这是CIA必须具备的财富。”
我说,“还有灵魂。”
“难道你说CIA没有灵魂?”
“恰好相反,我找不到自己的灵魂。”我剖白自己,就是想娱乐一下,看他们失望的脸色怎样青得发紫,我慢条斯理地说,“千头万绪的思路,要不就是无思想状态,要不就是万箭齐发,茫无目的的心灵的赤壁之战。我的心绪,只是如麻混沌的气流,当爱恨情仇的电流麻辣全身时,我看不见这张网的尽头。只有随着时光推移,情感沉淀成砂砾,我才领悟到旧日不可言传的真髓,我才冷冷看见了旧日埋葬的疆域。可是,这清醒的结局,仅仅来源于事过境迁。我只能沉湎在往昔的回流里,只有在回忆中,我才能品味、解释、随心所欲地支配。只有在回忆中,我可以回避当时难堪的痛苦,从而得到安慰和超脱。可是,一旦这样的情景又迫在眼前,已经清醒的我又会束手无策,在混乱的漩涡里,又会找不到立足之地。像我这种找不到灵魂的人,有资格作CIA吗?”
老CIA大失所望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狂人。”
年轻的CIA冷笑,“你就在狱中狂吧。”
我用中文故意说着他三代也听不懂的语言,“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为君兮纷纷而来下。安能摧眉折腰侍权贵,使我不能开新颜。”
老CIA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一定有幻觉症。”
我自豪地说,“我是幻想家。”
老CIA不解,“你就甘心在狱中白日做梦?”
我说,“边玩魔方,边狂想曲,边痴人说梦。”
老CIA最后一次警告,“你怎么如此不可救药?”
我说,“人生就是一个谜,我们每一天都在解开这个谜。越急于解开,越在迷宫里走不出来。”
他们同时为朽木不可雕也的我摇头。老CIA劝我好自为之,年轻的CIA用两百年前的英语咒我死在狱中,他们昂首阔步地离开提审室。
与CIA的会面虽然不欢而散,可是我还是以CIA的名义被释放。我不敢想像我的父亲为了救我怎样桌下迂回。
从狱中回到家,父亲和我悬着狼毫,和月亮一起,像墨林中的三剑客。父亲的书法,削瘦处见清远,余韵处见挺拔,大气磅礴中见志洁行芳。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
我一气狂草“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九千遍。父亲临走时,卷走了我的书法,他要回去裱好,挂在书房里。

第五章第53节闭关

闭关后,2000个小时没有合眼,我一气呵成写出杀气腾腾的狂恋小说,《黑桃皇后》。
如果不是吉米敲响我的门,我已经以为自己是杀手。
吉米说,我不知道你和理查德谁先杀死谁,你们这一对自恋狂x虐待狂,或许有一天同时毁灭。吉米说,你病了,躺在医院。
我焦心如焚地上了吉米的汽车。到医院以后,你已经出院。
我们开到你的家门。门卫打通电话,你拒绝见我。我和吉米像守林人,在你的园外,坐了整整一夜。
在月光下,远处的狗吠声中。在冷风里,树林的萧瑟声中。吉米和我回顾着我,当初我还是放眼五洲四海的人,可自从和你在一起,心胸一天天收缩,太阳穴里狭窄到只有你。
吉米为我讲着包容这个字的涵义,把从古到今的包容学诠释给我。爱情,只能包容,不然不是逃兵,就是自己的刽子手。
在这个荒野的寒夜,吉米和我坐出了终生性风湿关节炎。从此,即使炎热的夏天,都要用护膝裹住我们这剧痛的老寒腿。如果发展到骨癌,还要锯掉双腿。
凌晨你终于通知门卫放行,吉米让我单独进去,叮嘱我,你已经把理查德折磨得不成人形,不要再和他打得你死我活。
我走进你的卧室,我看出你瘦了,好像得过一场糖尿病。我的眼泪不禁流下来。我坐到你的病床边,问你是否按时吃药。
你说,“当我在报纸上读到你和毒王被押回美国的新闻,我不敢相信你会成毒王的情妇。看来你过去的一起起艳遇谣传不是捕风捉影空穴来风。每次听到你的绯闻,我只是气得发颤,这次气得我胸疼。胸口长了一个癌块。这种恨之切爱之深的心痛,一口气上不来就能背过去。你把我气死,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我为你倒上一杯水,把药拿到你的面前,说,“我想你如果真的爱我,一切都不会撼动你对我的爱。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把我逼急了,我就恨不能和魔鬼私奔,可是看到你被折磨成这样,我又心疼。”
你握住我的手,说,“听到你心疼我,我从心里感激你,你好心来看望我,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是卑屈地请求你,对我好一些,不要诅咒我。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没有你的笑声,我感到悲伤和孤独。”
“还生我的气吗?”
你吻着我的手,“我要是再生气,就让你给气死了。”
“我以后再不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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