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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日德青岛战争-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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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和想法太幼稚了,能吗?再说,哪个男人不想女人,哪个小伙子不想娶媳妇?不想女人?不想媳妇的定是白痴。

强子见生哥想着心事突然得笑了,他对老儒腐、疤根道:“先生,根哥,生哥定是想出注意来了,这注意一定很好,要不,他不会笑的。”

老儒腐睁着老花眼瞅了瞅冬生,摇摇头道:“我看,再好的注意也没用,人家把东西藏在海里,咱们都是些旱鸭子不识水性,即使知道藏在哪块水域里,还不是干着急?”

疤根见老儒腐像泄了气的皮球,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没了精神,他忍俊不禁,笑道:“先生,我们可不是旱鸭子,我跟生哥、强子都会挂帆使舵,摇橹划桨,驶起船来干净利索。他们藏在海里怕什么?只要我们搞到船……”

要找船,除了老儒腐,冬生、疤根、强子都心照不暄地想到爷爷得那条破船。疤根、强子知道生哥要去商议爷爷得破船,或去打听海里的情况,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生哥,你……”冬生截住了他俩的话道:“兄弟,我一个人先回爷爷那儿看看,摸摸情况再说,你两个去阿毛公馆照看着兄弟们,别让他们再惹出乱子来,先生这几天累了,叫他好上休息休息……”

第四十九章 情妹想做新娘 生哥为枪奔忙

 生哥回到了海滩上,老远就看见山里妹坐在沙滩上补那被日本商贩偷割烂了的鱼网,那鱼网被割得太碎了,如若不是穷,爷爷能拿出钱来买新的,早就扔了。

这鱼网也真是的,本来就经过山里妹的千补万裢,这回倒好,山里妹不是在补而是在一片一片地连接,这工夫就费大了。补补裢裢刺绣个花什么的,是女孩子的天性,女孩子心细能耐下这个心烦。

生哥抬眼望去,在长长的海滩上,渔家的女人们在编织着破旧的鱼网,渔家的爷们们在修理着破旧的渔船。阳光虽然沐浴在金色的沙滩上,但这里并不浪漫,没有歌声,也没有吃饱喝足了的有钱人所想象的乐趣,这里只有劳累和饥饿。人们都在低头用心做着手中的活计,被生活逼迫得低首下心,没有心思去看那碧蓝的大海和蔚蓝的天空,更听够了那海浪波涛得搅闹声;他们多想安静一会,休息一会啊!偏偏那海风刮的你说话都得大声喊。

同在一片蓝天下,这里是海浪和风的世界。从车水马龙喧嚣的闹市到这波涛连天得大海边,听到的是另一种喧嚣,这种喧嚣让人舒心,心旷神怡,天籁之声,是大自然得美感。海鸥在搏击着海风波涛,在海风中时上时下,它并不掠过海面,而是一头扎进水里……

冬生沿着海滩往山里妹的身边走去,海滩早已布满脚印,被忙活的人们踩杂乱了,分不出谁是谁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山里妹像是跟冬生约好了似的,在冬生走近的那一刻,她转过了头去,但手中的梭子仍在飞舞。那纤纤的胳膊和纤细的手指,生下来就是艺术品;本来是用做表演婀娜美丽舞姿的,却阴差阳错的在这大海边风吹日晒,粗劣地劳作着。这就是命运,命运是什么?命运就是命中注定的,人一生中生死、贫富、祸福的遭遇。难道山里妹从生下来的遭遇是命中注定老天爷安排的吗?是永远改变不了的吗?

山里妹看着生哥只是笑,什么也不说,她得笑虽没出声可是发自内心的,这是爱的一种方式。据说对男人爱过头了的女人,对男人什么也不说,她们是用心去表达的。

冬生坐在山里妹的身边,心里有话想说,但不知什么原故憋了半天才道:“补网呢?”山里妹没做声只是笑,脸上泛起了红晕,两颊绯红。山里妹有些害羞,是自己内心思念生哥得羞涩。山里妹没回答冬生的问话,冬生并不放在心上,他知道山里妹的性格。他抬起头往海里望去,见爷爷正在水边舣船,看样子是在那里修理。他还是问了一句,道:“爷爷呢?”山里妹顺着冬生望的方向看过去,意思是告诉生哥爷爷在船上呢!冬生起来向爷爷走去,山里妹看着生哥的背影,收拾了工具,快步回到了草棚子,烧水做饭去了。

冬生帮爷爷把船掉转过来拖出水面,待了会潮水落下去,两人便在那里堵渗漏。爷爷并不知道冬生回来的目的,只当是他回来看自己,所以就没把日本小火轮上的日本人雇佣他的事说给冬生听。这时山里妹烧好了水盛在瓦罐子里提了来,爷爷对山里妹道:“孩子你生哥回来了,咱们回家吧!”家!多么亲切的名字,分明是个草棚子;爷爷也说是家。家,把无家可归的人连在了一起,他们无形中成了真正的一家人。

山里妹见生哥回来欢喜得忙这忙那,忙着做饭给生哥吃,她一边做饭一边问冬生道:“生哥,这回不走了吧?那街里有什么好的,整天家乱糟糟的,干什么的都有,我跟爷爷每天都替你担着心呐!”

冬生没顾得回答山里妹的话,只是朝着山里妹笑笑,在那里跟爷爷说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冬生见山里妹织补的网破碎得厉害,以为是网线腐烂自己破的,那网本来就使用了多年,不结实了,他在家里时也是这么每天忙着和山里妹一起补网,或是跟爷爷一起修船。为了那口吃的,为了糊口,整天家忙里忙外没个闲着的时候。爷爷偷闲时抽袋烟,他和山里妹感冒发烧不能动时就算是忙里偷闲了。所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网是被日本人偷割的。

上次他把爷爷和山里妹搬到阿毛公馆去住,是想着让爷爷和山里妹在那里享享清福,那知,爷爷是一辈子劳累惯了的,闲不得,闲着浑身不受用。这不是说爷爷命贱,忙活的命。但生命在于运动,逸豫亡身的道理世上的人都懂的,可很多人手里有了余头,够吃够用的就开始懒惰,不再去勤快。筚路蓝缕也确实是太艰难了,多少人付出了终生的心血,甚至丢了性命,成功的又有几个?真是令人望而生畏,所以一般的人能填饱了肚子也就不再去奔命了。

冬生望着遥远的碧落,他在寻思:这星空到底有多长?那么这茫茫大海在哪里才是尽头?人生的欲望是否与这星空和大海一样,没有尽头,永无止境?他想不明白自己这样打打杀杀是为了什么?是想得取更多的钱财?说句良心话冬生从来就没有这种想法,在他的心里只要能吃饱肚子就别无他求了。把兄把弟们把他推到这风口浪尖上,着实让他骑虎难下,他现在可以说是被自己的那些兄弟们用手举在了头顶上,身不由己;在他们的头顶上发号施令可以,想落地不干了不行!他就像那叫花子、鞋匠和小贩,他的所作所为成了他谋取生存的一种方式。男怕入错了行,女怕嫁错了郎。已入了行,已嫁了郎,要想改变现实是件不容易的事,硬是要改?那就得脱层皮!

到了晚间,爷爷总想给冬生和山里妹一个说话的机会,他嘴里噙着烟袋走出了草棚子。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也不见爷爷回来,山里妹明白爷爷的心思。她心里有冬生,爱冬生,两个人在一起说话的时间长着呢,何苦把爷爷逼出去!她对冬生道:“生哥,你过去在家里时,爷爷晚间从来都是不出去的,这么长的时间了,万一伤了风感冒就麻烦了。你快去把爷爷找回来吧!”

爷爷出草棚子冬生还以为他出去方便去了呢,跟山里妹说了两句话后,就一直在想王小五酒楼的那个日本枪贩指的海边是在哪个位置?他们交接能在什么地方?这海边长了去了,深更半夜黑咕隆咚到哪里捞影子去?冬生后悔没叫强子带几个兄弟盯梢跟踪,那样自己就不用费心费脑筋了。他正在寻思着,两眼看着眼前地那一跳一跳的灯火,直看的两眼睖睁,像是在出神。山里妹的话把他从思虑中唤了回来,他才恍然醒悟,感到爷爷出去的时间的确不短了。他慌忙站了起来,险些绊倒在地上的板凳上。山里妹心痛他磕疼了,温柔地说了声:“不能慢些!”冬生憨笑道:“噢,知道了!”便出草棚子来到了海滩上。

他估摸着爷爷能在小船旁,因那条小船是爷爷的唯一,它几乎伴了爷爷的一生,多少年来磕磕碰碰,风吹浪打,雨淋日晒,在爷爷地修修补补中它也陈旧破败了,成了千疮百孔得破船。它像爷爷一样饱经沧桑,也和爷爷一样在它的身上有说不完的故事。冬生见爷爷立在潮头双手抚摩着它,像是抚摩自己怀中三世单传的婴儿一样呵护着它。呵护婴儿是为了后继有人老有所养,百年以后有个接续香火的人,到坟上去拜土烧香。呵护破船是为了眼前得艰苦生存,爷爷不能没有它,没有它就没有了生活来源,就得去讨要,去当叫花子,就得去等着饿死。这条船是爷爷的命,不,在爷爷的眼里有了它才有了爷爷的命,爷爷视它为自己的命根子。冬生对这条船也百般得崇敬,它曾经载着他渡过了艰苦危险的难关。在黑黑的夜幕下,那船体的影形有些模糊,依稀像是从大海中探出的龙头,爷爷在龙头下仿佛与龙在交谈着什么?冬生来到了爷爷的身边,他把自己得上衣脱下来给爷爷披在身上,说:“爷爷,夜里天凉,咱们回屋吧。”

爷爷烟袋里的烟早灭了,他把烟袋从嘴上拿下来,舍不得在船头上搕打烟锅,而是抬起左脚在自己得破烂鞋底上轻轻地把烟灰搕去,然后把冬生披在他身上的衣裳拿下来给冬生披在了身上,道:“你穿得这么单薄,别凉着,你和我不同,不能跟我比。我习惯了这海水,习惯了这大海的气息;我不能没有一天听不到这大海的波涛声,我不能没有一天吹不到这凉丝丝的海风,我不能没有一天闻不到这海水得苦咸味。倘若我离开了大海,那么就会了结了我的一生,我适应了大海的一切。有海风地吹拂我会心情舒畅,生息昂扬,生意盎然。海风能把我吹结实了,吹的我穷尽益坚,老当益壮。”

是啊!这海风吹拂了黄炎子孙五千年,也从海外吹来了这些德国洋人,他们倚仗着手中的洋枪大炮,欺侮着世代生息在这里的人们,这能怪谁?怪这海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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