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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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景北楼!
余辛夷的脸色刷的变青,她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得住,竟然还是让景北楼把手伸到了尚书府里,伸到了明琪身上!明琪是多简单纯粹的性子,如何抵得上景北楼的阴险狡诈,真是太大意了!
“小姐,你现在去哪里?还是明日去找明琪小姐谈吧。”白芷见余辛夷等都不等,直接往余明琪的汀兰苑走去,连忙劝道。
余辛夷面色极为冷凝,衣袖翩跹如风般直奔汀兰苑而去。余明琪已经歇下了被丫鬟唤起,忙披了衣服整整头发起身。
“辛夷,你有什么事深夜要来找我?”
余辛夷黑得发亮的眼睛望着烛光下柔美婉约的像水一般的余明琪,抿着的双唇道:“你这几日傍晚都去了哪里?”
余明琪向来极薄的脸皮一下子红起来,像是刚熟了的石榴般,羞怯的缠紧了发丝,目光躲闪道:“我,我并没有去哪里……”却自己咬紧了嘴唇。
余辛夷目色更浓:“你还想瞒我么?马车上每个皇子独有的记号不会变。”
一下子被戳破,余明琪一张俏脸涨得紫红,羞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完全是一副小女儿情态:“四……四殿下只是邀我品茶弹琴赏月罢了……我们并没有……”
看着她这幅模样,余辛夷心里拔凉,她知道余明琪早已跨进了景北楼设下的陷阱,而这个陷阱,她必须阻止!余辛夷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明琪,从今天起,你不准踏出尚书府半步。”
没想到余辛夷会这样说,余明琪听了撑大了一双水眸,倒抽一口气:“辛夷,你怎么能这样做?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合礼仪的举动……”
余辛夷摇头道:“不管有还是没有,你都不能再见他,我不会允许他靠近你。”她是为了她好,凭明琪根本斗不过景北楼的阴谋诡计。
余明琪却完全不能接受,捂住心口不可置信的站起来:“凭什么呢?你是在担心四殿下有不轨之心么?不可能的,他是怎样的身份,而我只是个小小庶女,有什么值得他筹谋的呢。他上次还跳下湖救了我,那么危险他都没迟疑!还有这些日子,他对我发于情止于礼,绝没有什么不合的举动,我知道你与四皇子有嫌隙,但是他现在只想安心做个闲散王爷,并不会影响到你,或者影响到八殿下,大姐,你能不能……”
“不能!”余辛夷的声音极为坚定。
余明琪眼中的泪珠立刻滚滚的落了下来,两行眼泪将美丽的脸蛋彻底打湿。
余辛夷却不能心软,半点不能,哪怕有些事她无法解释。她若是向余明琪说,上次相府里景北楼救落水的她,并不是什么大发善心,而是蓄谋的,明琪会相信么?决计不会!有些事不经历过,不可能知道有多可怕!
这天底下,谁能比她了解得更清楚:他是温柔的,每个举动、每句话都像是苗疆的蛊虫,只要看一眼听一次就会落入那蛊惑之中,再也爬不上来。但是谁能知道,那蜜糖一般的深情下面,掩盖着的是怎样的冷酷与狠毒!
景北楼的笑脸下,藏着的永远是颗让人止不住呕吐的心!
看着余辛夷决绝的表情,余明琪眼睛里泪光闪烁,捏住掌心,失口道:“你到底跟四皇子有怎样的仇,何至于存着这样成见?!”
有什么仇?余辛夷瞳孔蓦地撑大,那是连黄泉轮回都洗不清的滔天仇恨!一寸寸融进她的血脉里,刻在她骨头上的仇恨!那不是成见,而是两个人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下去的宿命!若是景北楼不死,那她被钉死在佛龛里地孩子怎么超生?若是景北楼不死,那她前一世的仇恨如何来还!
这么多的仇,那么多的恨,她无法说出口,只能埋在自己的心底,一直放着,一直咆哮,直到他景北楼欠债还钱的那天!
余辛夷死死咬住牙齿,让自己表现得更为冷酷转身道:“明琪,这与你无关,你只要记住,从今往后,你与他只是陌路人即可。”
听着身后余明琪的哭声,余辛夷步步踏出汀兰苑,步伐没有一丝迟疑。她知道此刻此刻明琪定然是怨恨她的,但是那也比将来明琪受到的痛苦受到的折磨好得多!她能做的,就是阻止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悲剧,再次在明琪身上上演。
至于景北楼——
这个人果然永远不会放弃他的野心!呵呵,既然如此,他们就继续走着看吧,看到底是谁,能活到最后。
☆、第100章 绵里藏针
随着余辛夷的归来,整个京城开始诡谲多变,每个人头顶都好像悬着一把剑,摇摇欲坠的似乎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落下来,刺穿人的头颅。
舞阳公主做着算计的时刻,皇宫里乾宁殿上,大堆大堆的奏章由内阁分理好呈到龙案上,才批了几本,朱笔就搁在一旁,任由朱墨满满干涸。
文帝正搂着刚选进宫的绯嫔跟雅贵人寻欢作乐。已经年届五十的文帝,把头凑近才十六七岁的年轻绯嫔胸怀里,酗酒一般吸吮着她们年轻诱人的气息,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变年轻一些。
正玩闹间,皇后面容肃净的自己闯进了大殿内,孙福寿急急忙忙的跟在她身后,满头大汗却拦都不敢拦。
“陛下,您已经把请婚书发到旬国去了?”直到一个时辰前,皇后才刚刚得知,文帝竟然自作主张将舞阳公主的请婚书快马加鞭送往旬国,替景夙言求娶舞阳公主,实在荒唐!
听到皇后张口便质问的口吻,文帝目光深了深,将倚在身上的妃嫔推了开去,坐在龙椅上望着皇后,似笑非笑道:“是的,怎么了?这样的小事难道也要朕的皇后来过问么?”
文帝的语气甚至连表情都是淡淡的,带着笑,但是两个小妃嫔却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在孙福寿的带领下告退。大殿门再次合上,偌大的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只余下文帝与皇后二人。
皇后听到这句话,目光陡然锐利,提声道:“她配不上言儿!”那个舞阳公主,心思狭隘,手段却极其狠辣,不提有没有为后之德,根本配不上她的儿子,这么一个废物甚至连那个余辛夷都不如。而皇后最不喜的事,她的儿子竟然被文帝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拿来做政治的牺牲!
“不配?”听到这两个字,文帝忽然挑高了眉毛,一直半眯半合的眼睛猛地睁开,缓缓起身从玉阶上走下,讥笑的望着冰冷如霜,却仍然美丽得像二十年前一样得皇后。
皇后的目光毫不退缩的对着他,像是燃着的冰,像是起火的水。
皇帝阴沉沉的望着她,大手用力捏起她的下巴,冷笑道:“我的皇后!你似乎忘了这天下在朕面前就没有配不配这一说!只要朕说配,那就配得上!朕若是说不配,任何人都别想相配!”
皇后皱眉望着他,厉声道:“别碰我!”这个人刚搂着其他女人的手竟然还想来碰她,真替他恶心。
文帝听到这三个字,脸上的愤怒更为深重,只是继续压着,压着,压成紧紧咬合的厉牙,死死瞪着她道:“顾怡雪,当年朕向你示爱的时候,你也对朕说了这两个字——不配!”文帝的瞳孔墨色深重得像是缠上浓浓的黑雾,死死扣着皇后不放,“哈哈哈,你现在再来看,朕在到底配不配!”
说着,竟然大力将皇后压在身旁的龙柱上:“当年,你拒绝了我无数次,你看,到最后你还是嫁给了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没做成那个人的女人,而是我的皇后!这些年你对我不假辞色,呵呵呵,那又怎么样呢?你还不是要被困在这里,看着我换掉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还不是要顶着我皇后的名号,去母仪天下?就算你将来死了,也不可能葬进那个人的墓穴里,而是要乖乖躺在我的梓宫里,生生世世跟我绑在一起!顾怡雪,你认命吧!哈哈哈!
文帝那些埋藏多年,不可为人说的隐晦此事时候扭曲的爆发出来,竟然要扯掉皇后的凤袍。
皇后挣扎着,怒声道:“你没资格说起他!”每一次被触碰,都让她腹中翻滚想要恶心。
文帝发红的眼睛像是豹子,又想是狼,邪恶的狞笑着,不顾她的挣扎,一把扯掉了她象征着威严与庄重的凤袍道:“是啊,我是没资格,我不仅窃了属于他的一切,还偷了属于他的你!那么,被我碰过无数次的你,是不是也没资格说起他!”
皇后浑身一颤,所有动作都僵在那里,原本燃着火的眼睛一寸寸熄灭,恢复到原本的冰冷凝结,甚至比之前还要冰,心死如灰一般对什么都不在乎,她徐徐笑道:“是啊,我没资格说起他,但是,临死前我就算化成一捧灰烬,也不会跟你葬在一起。”
这话那么决绝,那么无情,连自己的生死都无动于衷的说出来,仿佛恨不得自己早点死去,然后在这肮脏的尘世里烟消云散。
文帝向来喜怒无常,冷血无情的脸孔上,出现了一丝类似于痛苦的东西:“雪儿,朕等了你二十多年,凭什么我先遇到你的,却要被他捷足先登?他能为你的,我都可以为你做!为什么这么年了,你还是正眼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皇后回答他的只是无边的冰冷与讥诮的眼神。文帝疯狂地亲一吻她的脖子,身体,然后得到的反应却仍然如以前一样像对着块活生生的木头。文帝用力的将她甩在地上,恶狠狠的指着她道:“顾怡雪,你听着:我无法折磨你,那我就折磨你的儿子!这场婚事,我定下了,就没任何人能改变!顾怡雪,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向我低头!”
皇后讥笑着看着这个号称大鎏国最尊贵的男人,无动于衷的转身,徐徐整好自己的凤袍走出大殿,砰的将朱漆大门关上,只留下偌大的宫殿里,文帝可笑的一个人。
十二月初八来得很快,尽管近日乃多事之秋,但是腊八还是民间很重要的一个节日,这一天男子们都要郑重祭祀,而女子们亦有自己的活动。老夫人一大早就命余辛夷带着家里几个丫头去佛寺上香再放生二百只鸽子,二百条锦鲤以及象征祥瑞的龟一对。
做完了这些,傍晚的时候又去敬老王爷府上喝腊八粥,敬老王爷膝下无子嗣,于是早在先帝爷那辈就命朝中二品大员以及皇子皇孙们这一日去给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