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教父戴笠-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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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戴笠装成火急火燎的样子,直闯蒋介石的住处,卫兵在门口拦住道:“校长的住地,不能随便进!”
戴笠道:“怎么?你没得到通知?校长刚才打电话找我,说他在小庭院等我,要我快点赶来!”说着,推开卫兵,径到庭院,果见蒋介石在踱步。
戴笠走过去,想道:成也是这一招,不成也是这一招,就看我的了,若运气好,就向他表表忠心;若运气不好,就会以私闯官邸论罪,把我逐出门去……
横下了一条心,戴笠径直走到蒋介石面前,低头跪了下去,道:“校长,我想和您说句话!”
蒋介石一愣,以为是手下的卫兵犯了错误,斥道:“现在是新社会了,官兵平等,你且起来,有话去客厅里坐着慢慢说。”
戴笠又磕了一个响头,道:“我与别人不同,在校长面前永远都是奴才,一定跪着说话。”
蒋介石这才认出是那位在上海金园路交易所认得的瘪三,便道:“你不是进入第五期做入伍生了吗?是不是有人欺侮你,找我告状来了?”
戴笠摇头道:“没有人欺侮我,我有几句心里话,想向您说说。”
蒋介石不悦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以后休息时间没有重要事情是不许随便闯进来的。就算有重要事,你上面还有教官、训导主任,也轮不到你直接上门!”
戴笠道:“我正是担着风险来进见校长的,等我把话说完,要如何处罚,我都无怨言。为了见您一面,我已在这附近静候十几天了,终于发现校长每天傍晚都在这里散步,而且心情很好,于是,我选择在这段时间拜见您。”
蒋介石一惊,暗道:他在暗中窥视我十几天,居然无人发觉,若是想暗刺我,岂不危险?嘴里说道:“我的大门有人把守,你是怎么进来的?”
戴笠又把他如何用计之事和盘托出,惊得蒋介石不得不认真打量他,问道:“你如此用心良苦要见我,到底有何重要话要说?”
戴笠又磕头道:“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我要到您身边当差,每天都追随校长!”
不等蒋介石答应,戴笠声泪俱下道:“当初在上海金园路交易所,我们并不认识,我一看到校长,内心里却感到非常熟悉、亲切,觉得您就是我这一辈子要追随的人。我并非是趋炎附势之辈,同样的人,我对陈果夫就从潜意识里厌恶,觉得他是猥琐之辈,无法与您的伟大相比,因此也敢于当面骂他痨病鬼。那时,我天天去交易所,为的就是能和您在一起。后来,您不在那里了,我像丢了魂似的,到处寻啊、盼啊……有一天,我看到一张报纸上有一篇‘校长其犹龙乎’的文章,我十分高兴,决定凑足路费来投奔您……可是,这乱世之中,我去哪里凑钱?只好步行,一路风餐露宿、讨米要饭,因交通闭塞,语言不通,几经辗转,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校长……校长,我一路走了整整三年呀!”
蒋介石被感动了,他万没想到,这世界上还会有对他如此忠心的人,挥着手,道:“起来吧,去客厅里谈。”
戴笠坚持道:“不,我几年的苦都吃了,还在乎这一刻?校长,来到这里,虽然我被安排在入伍生里,可不能天天和您在一起,我心里总是难以平静。我一心想着能够时时刻刻为校长的起居操心,为校长的安危尽力,只想着此生什么时候可以用这具贱躯替校长挡挡子弹,也不枉度一生。校长,您就成全了我吧!您若不答应我,我就长跪不起,愿在这里生根长叶,变成一株树,天天看着校长出门,也就心满意足了。”
蒋介石道:“你是入伍生,也算是我的学生嘛,我的学生都是我的孩子,我都会爱他们,一视同仁。”说罢,又担心戴笠心里有什么不安,就拉他起来,亲切地说道:“你的名字我已记在心里了,必要的时候,我会重用你。”
戴笠忐忑不安起来,他摸不透蒋介石是要调他还是不调,但从蒋介石亲切和蔼的举动里,心里多少有了点安慰,起码,自己已引起了蒋介石的注意,不虚此行。
蒋介石又拍拍他的肩,道:“跟我去办公室吧,这里惹人耳目,不方便谈话。”
戴笠这才受宠若惊地随了去。
第十一章 贪污风波 “包打听”犹爱钱财
蒋介石把戴笠叫到办公室里,屏退左右,这使戴笠感觉校长挺看重他。
蒋介石道:“目前军中似乎平静,内部却存在许多问题,难得你对我如此忠心,又有在暗中窥视的特殊才能,我先交两大任务给你,定比在我身边当差更加重要。第一,你要密切注意同学们的思想情况,主要是校内的共产党员、革命军人青年联合左派分子的活动;第二,监视在校官兵的思想活动及生活是否腐化等问题。”
戴笠一听,觉得这是蒋介石给他的特殊任务,心里非常高兴,又想,干这一套自己确实是“天才”,在苏杭,尤其是在上海与杜月笙交往的过程中,自己学会了一套过硬的鸡鸣狗盗本事,窥视、密探、盯梢、恐吓,无不精通,干起来得心应手。
戴笠认真地点点头,喜道:“只要听到重要情况,我一定及时向校长报告。”
蒋介石摆摆手道:“不,你不必向我直接报告,向胡靖安反映就行。”
听了此话,戴笠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不再言语。
蒋介石看出了戴笠的变化,拍着他的肩,道:“这是工作需要,如果你经常出入我家,别人会怀疑,以后也不敢在你面前说心里话。回去吧,仍像过去一样,记住我的话就行了。”
戴笠从蒋介石的住处回来,坐在床铺上闷闷不乐想心事,通过这一次,他发现自己急于求成,初来乍到,中间没有一点基础,一点铺垫,就想一步登天接近蒋介石,这是不切实际的,必须一步一步慢慢来。
自此,戴笠更加广泛地与同学、教官接触,并灵活自如地、因人而异地给予好处。比如,北方人爱喝烈酒,南方人喜欢抽强盗牌香烟,这些东西他都随身带上,因此混得众人喜欢,在他面前无所顾忌地说心里话,谈政治、军事,或争论时局等热门话题。戴笠从不参加谈话,只在暗中认真地听,记在心里,他的记性很好,回去后可以把听到的一点一滴记在笔记本上,然后找机会偷偷呈给胡靖安。
胡靖安是江西人,性格暴躁,喜欢与人争个高下。但狗虽恶,在主人面前总是会摇尾巴的,因此深得蒋介石信任,毕业后留在学校,任黄埔同学会监察干部,专门对付共产党干部。
一日,戴笠把新近搜集到的入伍生表现情报秘密呈给胡靖安,正要离去,胡靖安叫住了他:“戴笠,把门关上,我有话要跟你说。”
戴笠把门关上,走过去,他不知道胡靖安有什么话要说,更不知是祸还是福。
胡靖安示意戴笠坐下,然后居高临下地问道:“你知道入伍生之中谁是共产党员吗?”
戴笠这才松了口气,明白胡靖安不是找麻烦的,随口回答:“不知道。”
胡靖安皱皱眉头,不满地说:“你的工作是怎么开展的!校长把你交给我,还说你能干。你看,这些材料有个屁用!什么今天张三骂教官、李四偷看!”说着,把戴笠新呈上去的材料推到一边,道:“这些都没有用。这儿没你的事了,不要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有重要情况再来。哼,校长还说你有办法呢,什么玩意儿!”
戴笠诚惶诚恐地从胡靖安的办公室出来,虽窝了一肚子气,却不好发泄,谁叫自己是个入伍生呢!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就是有骂你的权利。
如今唯一的办法是好好干。干什么?胡靖安的指示再也明确不过了。
听说,在军校内有不少共产党员,但都是没有公开的,因国共两党历来不和,害怕一旦暴露会有麻烦。
戴笠想:只要共产党员在军校,就不愁挖不出来,办法总是人想的。
戴笠了解,共产党员一般都信仰马列主义,鼓吹世界大同。他以此为参照,探得同班中有一位名叫钟雪海的同学有这方面的倾向,言谈中都是“工农团结”“共产主义”等。
为了接近钟雪海,戴笠了解到钟雪海是湖南人,喜欢吃辣椒,天一凉扁桃体必发炎。戴笠于是从街上买来辣椒送给钟雪海,又告诉他,治疗扁桃体发炎的唯一办法是去广州中山医科大学动手术摘除。钟雪海依计而行,果然痊愈。自此,两人成了要好的朋友,无话不谈。
眼见时机成熟,一日,戴笠把钟雪海约到偏远的乡下,见四下无人,神秘道:“雪海兄,有个事我想与你商量,又怕你不愿帮忙。”
钟雪海早把戴笠当成挚友,道:“戴笠兄若这样吞吞吐吐,那太见外了,我俩还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
见对方已经上钩,戴笠道:“我家世世代代是穷苦出身,想加入共产党,可我不知有什么条件,通过哪些手续关系。”
钟雪海也意识到这问题的严重,紧张地四处看了看,才小声道:“这事你千万不能泄密。现在我还不是共产党员,不过还在考验之中,你若真有心,军校政治部主任、政治总教官熊雄是共产党员,我们入伍生部政治部主任覃主任是共产党员……”钟雪海一口气数了十几名,到最后反复叮嘱道:“你千万不要对外人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戴笠喜不自禁,回去后,利用上课的时间把这一大串名字写好,下了课马上跑到胡靖安的办公室,把门掩上。
胡靖安仍用居高临下的口气说道:“这回还是那些没价值的情报?我跟你说过,这些东西我不爱看!”
戴笠抑制住内心的激动,道:“不会了,不会了,这回包您满意!”说着把纸条递过去。
胡靖安接过一看,见是一张白纸,欲发火,戴笠马上道:“胡监察,千万不要扯了,这是用米汤写的密信,用碘酒一泡就清楚了。”
胡靖安好奇,寻来碘酒一涂,果见纸上显出下列字样:“共产党员计有—周恩来、萧楚女、熊雄……”
胡靖安大喜,夸奖道:“嗯,这回表现不错,我一定向校长为你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