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难为-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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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疯了我疯了我就是疯了!从遇见你的时候我就疯了!明明只要报仇就好的……明明知道按照计划一步步的走下去就好的……为什么偏偏要遇上你……为什么遇见了偏偏又留不住……澄儿……澄儿……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全都听你的好不好?我不报仇了。我不和任一做对了,你别走,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我再也不碰别的女人了,我只跟你在一起,只听你的话,我们离开这儿走的远远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你了,别走,澄儿……”
从一开始的大发雷霆。到后来低声下气的哽咽求饶,他哭得像个孩子般无助,拉着她的衣袖只求她留下。
苏澄红了眼眶,却还是一点儿一点儿将自己的衣袖从他手中扯了出来。
“我曾经不止一次想和你一起远走高飞。你都没有答应。现在你想走了。我却走不了了。”
“为什么……为什么走不了……”
“我亏欠了任一这么多,总是要偿还的。”
任奕一怔,却见她已经站起了身。
“你去哪儿?澄儿你去哪儿?”
他慌忙问道。
“我答应了他要回去,现在该走了。”她头也不回的回答。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要回到他身边去吗?
以前他不止一次缠着她问是不是要到任一身边去,她笑着说不是,他总不信。
现在她光明正大的说她就是要去找任一了,而他知道这是真的,却无力去阻拦她。
这是最后一次相见了吧?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见自己了吧?
这一别。是不是就成了永远?
“澄儿,”他拉住她:“嫁给我好吗?”
这是他在心里说过无数次的话。他无数次幻想着自己低声问她:“澄儿,嫁给我好吗?”
然后她笑着回答:“好啊。”
上次给她送去凤冠霞帔时,他多想将这句话诉之于口,却终究是怕她拒绝,强硬的逼她在宫里备嫁。
而现在,明知已不可能得到自己期待的答案,却还是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忽然问出这句,似乎是不问就不甘心,似乎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结局。
是啊,哪怕不完美,也终究是需要一个结局的不是吗?
没有了希望,那就求一个绝望吧……
苏澄微怔,脚步一滞,身形终究是忍不住有些颤抖。
“若有来生。”
微弱地回答被清风轻飘飘的吹散,却还是传入了任奕的耳中。
他手上一松,最后一片衣袖也被抽走,相携了十年的人就这样缓步离去,最终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若有来生,若有来生……
那么……今生终究是无望了吧……
………………………………
任一在医馆的宅院中焦灼的等待着,当见到她走回来时几步上前将她拥入了怀中。
“我等了好久,我等了好久……”
苏澄笑了笑,轻拍他的背:“不是说了我会回来的吗?”
“谁知道是不是又骗我。”
她动作微滞,神色有些黯然,却还是强撑着笑意问他:“药喝了吗?”
“没,你不回来我就不喝。”
她无奈的皱了皱眉:“等着,我去端药。”
任一却将她抱的更紧了:“这种事交给刘铮他们去做就好了,你留下来陪我。”
说着就给一直站在一旁当木头人的刘铮使了使眼色。
刘铮赶忙点了点头向外走去,体贴的将房门关紧,一点儿缝隙都不留。
任一虽想亲近她,却知道她现在心情一定不好,就只是拥着她不说话,默默地站着,直到刘铮端了药回来,才缠着她让她一勺一勺的给自己喂药喝。
刚刚喝完药,刘铮就又皱着眉头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物。
“这是什么?”
任一问道。
“是……是墨文王派人送来的。”
盒中装的不是别的,正是被苏澄还回去的银镯。
“墨文王说。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这镯子既然已经给了唐大人,要如何处置全看唐大人自己。”
他皱眉解释道。小心的觑着任一的脸色。
任一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着苏澄,却见她怔怔的看着那个镯子出神。
曾经那么宝贝的东西,曾经那么在意的人,绝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吧。
“放下吧。”
他代她答道。
刘铮赶忙放下盒子就离开了。
任一将镯子从盒中取了出来,拿在手里看了许久。虽是不愿,却还是问了一句:“我帮你戴上?”
她摇了摇头:“不了,既然已经取下来了。就不会再戴回去了。”
言外之意,是真的要将任奕放下了吧?不管心里多不舍的,还是决定要放下了。
他隐隐觉得开心,又觉得有些心疼。轻轻地揽着她:“你还有我。”
她笑了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肩上,闭了眼。
之后的日子似乎过得格外的轻松,任一一边养伤一边处理着一些之前没来得及处理的事情。
苏澄有时忍不住拦一拦他,不想让他太辛苦,他也乐得享受她的关心,只要她开口他便放下手里的事,跟她说话聊天。偶尔占个便宜。
她现在不再像往日那般躲避他,他知道一是因为他有伤在身的缘故。二是因为她心中觉得愧疚。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结果总是好的,只要没有了任奕,他有信心一点儿一点儿走进她的心里,取代任奕的位置。
当伤势完全好转,他也将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做好了全面反击的准备,犹豫再三后还是将自己要做的事告诉给了苏澄。
苏澄沉默,低头揪扯着自己的衣袖,没有说话。
“……他若不负隅顽抗的话,我可以给他留一条生路。”
他拉住她的手向她保证。
她抬起头,笑了笑:“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
说完就又地下了头,但眼中的那一抹隐忧还是没有逃过任一的视线。
她叹了口气,轻轻的抱着她:“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话说,我知道你不想他死,你若真是说放下就能放下,连他的生死都不在意的话,便也不是我认识的橙子了。”
苏澄觉得有些哽咽,不知还能说什么好,就靠在他肩上沉默不语。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完全的信任她包容她?怎么总是一眼就能看穿她?
那……自己的其他想法他也能看出来吧?他知道她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觉得愧疚吧?即使这样也不在意,只求她能留在他身边吗?
她有些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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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任一带领着一众人马踏上征程,临行前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这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说自己一定会平安归来?还是让她放心,他一定不伤到任奕?
此时他与任奕两人之间一个人的平安可能就代表着另一个人的死亡,可无论是哪一种,定然都是她不愿意听到的。
所以他离开,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将最得力的刘铮留了下来。
只是他没想到,他这趟行程刚刚开始就结束了,他和部下不过前行了两百余里,就听说摄政王任奕查探出大司徒孟浩繁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孟氏一族上下四百余口被尽数斩杀,连争辩一句都没来得及,就连宫中备受恩宠的良妃娘娘都被波及,赐了一条白绫留了具全尸。
随之牵起的是诸多和孟家来往过密的官员,这些官员同样被摄政王大刀阔斧的解决了个干净,朝堂上一时人人自危,甚至有人狗急跳墙站出来指责摄政王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劫持了皇上。
偏偏此时皇上站了出来,力证这些人死有余辜,是他自己让摄政王下的旨。
这么一来,那些某犯者的罪名被坐实。今生的几个试图反抗的人也被投入了大牢。
任一听闻后眉头皱的死紧,许久才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带领着自己的人马原路返回。再不往京兆去了。
他回到苏澄所在的小镇时,正见到她在路上看着一个孩子出神,刚想笑着迎上去,却见她满脸泪水。
“橙子,橙子你怎么了?”
他吓了一跳,赶忙下马走了过去。
苏澄仍旧怔怔的看着那个孩子,脑海中不断回想刚刚那两个妇人的谈话。
“你家童哥儿长的可真快。这才半年不见就长这么高了。”
“要不是你的话这孩子早就没了,哪里还能有今日。”
不过是两句普通的对话,她起初没有在意。回过神后却犹如五雷轰顶,瞬间愣在了原地。
要不是你的话那孩子早就死了……
要不是你的话那孩子早就死了……
早就死了……
他怎么知道?当初暖兰苑发生的事情她根本就没对任奕说过,他怎么会知道?
他一直都在?他眼看着有人对静妃和静妃腹中的孩子动手却没有阻拦?
还有之后在富南郡……平安刚刚没了几日他就出现了,身上却一点儿都没有风尘仆仆的味道……
他那次也在?他眼看着大火烧了起来。却任由平安死在了里面?
这想法瞬间让她窒息。险些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她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看着满脸担忧的任一。
“平安……平安的事……也与他有关?是不是?”
任一一怔,她以为她之前和任奕闹得这样决绝是早知道了这件事,原来……竟是不知道吗?
他没有说话,但神情却证明了她所想不错。
苏澄眉头一皱,只觉得喉中一阵腥甜,彻底昏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人已在医馆中,床边是满脸担忧的任一。
她想起那孩子娇嫩的面孔。又想起他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模样,痛哭失声:“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狠心……那是我的孩子啊,是我的孩子啊……”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赶忙拉住她的手,有些急切的安抚:“若非因为那是我的孩子,也不至于会如此,是我没有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