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夫元帅战争回忆录-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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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没有损坏的课桌和讲桌都移到一起,摆成了饭桌。
生活中常有这样的时刻,当你想说点心里话时,却找不到适当的词句。是语言贫乏、是太激动影响了用词、还是这些心里话无法用语言表达?我当时就处于这种状态。
我心里明白,任命我的这位战友为集团军司令是一项非常正确的决定。然而感情上该怎样接受这一事实?我含着眼泪,真想延长分别的时刻,多看他几眼,多听听他的声音。可是,我致完简短的告别词后,就离开了。我要单独地呆一会。尼古拉·伊万诺维奇理解我的心情。在临走时,他到小屋里找我,我们互相告别……
集团军政治部主任A·B·瓦西里耶夫少将,也跟着克雷洛夫离开了我们。他也得到提升,提任了集团军军事委员。值得自豪的是,我们斯大林格勒的保卫者们总是争先恐后地去执行任务,但往往不太注意安全。这种担心不是没有根据的。政治部主任瓦西里耶夫就是由于粗心而牺牲在德军的狙击手枪下。
B·B·弗拉基米罗夫少将代替H·A·克雷洛夫担任了集团军参谋长。他受过高等军事教育,熟悉司令部的业务工作。然而,领导一个师和领导一个集团军当然是有差别的,这种差别不可能不表现出来。B·B·弗拉基米罗夫得到了H·A·克雷洛夫精心培养出来的集团司令部的参谋人员——一批天才军官的大力帮助。
很快,原近卫步兵第39师政委E·E·切尔内绍夫上校接替了H·A·古罗夫军事委员的职务。他曾参加过斯大林格勒战斗。我很了解他,他性格平静,很勇敢,我非常尊重他。
又到了4月份。在灼热的阳光照耀下,大地裸露出身子。倾盆大雨冲掉了地上的积雪。山谷里洪水奔腾,河溪泛滥,北顿涅茨河的水也溢出岸外。乌克兰的大自然丰富多彩,变幻莫测。昨天暴风雪还席卷大地,而今天田野上却飘荡着浅蓝色的雾气。在温暖的大地上,青草已开始发绿,稀疏的冬麦又开始卷苗了。
1943年4月16日,最高统帅部大本营把第62集团军改编为近卫第8集团军。
方面军司令员P·B·马利诺夫斯基给我们带来了这个愉快的消息。那又有什么呢!第62集团军曾光荣地为祖国立过战功。从现在起,集团军开始过新的生活,过已预先做好进攻准备的近卫集团军的生活。
1943年4月18日,我们接到由A·斯大林和I·朱可夫签署的大本营的训令。
下面是这个训令的某些要求:
“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命令:应把富有战斗经验和英勇顽强的部队组成近卫兵团(近卫步兵军、近卫集团军)留做预备队或第二梯队,在进攻战役中把他们使用在主要突击方向上的实施突破;在防御战役中,使用他们去实施反突击。”①
①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接着,在阐述这一原则时,大本营具体指示各方面军司令员将哪些近卫兵团撤入预备队或第二梯队,由其它部队接替其防御地区。
训令中还指示:要利用战役间歇,使各近卫兵团主要是做好“实施进攻和突破敌防御地带”的准备。
训令中直接指出,必须特别注意详细地研究诸兵种协同动作、近战、夜战、反坦克等问题。
接着,训令展示了关于各近卫兵团如何做好进攻战役准备的全套计划。
5月,我集团军编成内的各师都荣获政府级奖赏:近卫军军旗和勋章。在离库皮扬斯克不远的舍夫琴科沃村,军事委员会举行了授予近卫第79师近卫军军旗的仪式。
那天阳光明媚,H·E·巴秋克师长把全师集合在村外的田野里。近卫第79师!该师在斯大林格勒作为红旗步兵第284师而遐迩闻名。它曾在马马耶夫岗作过战,战士们多次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攻打马马耶夫岗,把德国侵略者赶了出去。在最困难的日子里,步兵第284师是城市保卫者的中流砥柱,它奋战了150个日日夜夜,始终不停地战斗,连一分钟的休息或战场沉寂都没有。它不断地消耗敌人的力量,是保证我军能够准备好反攻的铁军之一。四次荣获勋章,这就是该师从伏尔加河到柏林进军中的光辉历程的总结。
绣有伊里奇·列宁画像的红旗迎风招展,田野上响起一阵阵“乌拉!”声。
隆重的受阅仪式正在进行,突然响起了防空警报。地平线上出现了3架敌机。但这支光荣的部队没有一个战士稍微动一下。空中展开了空战。我们的歼击机起飞迎击敌人,把敌机赶跑了。是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这已不是斯大林格勒,在那里德国的空军曾独霸了天空。我们的庆祝活动有着牢靠的空中掩护。
3
时间在消逝……
集团军正在为面临的交战做准备。尽管防空警报象暴风雨前不绝于耳的雷声一样,预示着恶战来临,但战役间歇的时间仍在延长。
5月初,在我部驻地上空,展开了激烈的空战。我们的轰炸机和强击机一批接一批地从后方机场飞来。从敌军驻地纵深内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随后,出现了法西斯的歼击机,我们的飞机前往截击,同它们展开搏斗。
在那些日子里,我们得知,在南方面军、我们的西南方面军、沃罗涅日方面军、中央方面军、布良斯克方面军、西方面军和加里宁方面军的整个正面上,都展开了空战。不难想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的最高统帅部的密集的航空兵突击,阻止敌人自由地将部队从一个地段调往另一个地段,干扰敌人集结强大的突击部队。
方面军司令员马利诺夫斯基大将责成我们在五月份要认真做好防御战准备。他给我送来了地图,图上已由方面军司令部的参谋们标出了我军的防线,我们要照图建立防御地区,构筑深沟坚垒,也就是要在德武列奇纳亚、库皮扬斯克、先科沃、戈罗赫瓦特卡地段、沿奥斯科尔河面向西和西南方向建立防线。
P·B·马利诺夫斯基命令我集团军在较陕窄的地段组织防御。还又要求我们做好准备,如果敌人转入进攻,就在库皮扬斯克——沃昌斯克方向、库皮扬斯克—丘古耶夫方向、或沿奥斯科尔河右岸,对伊久姆市和北顿涅茨的各个渡口,实施强有力的反突击。
进行防御,不合战士们和各级指挥员的心思。他们急不可耐地要在进攻中同敌人较量一番,要在战役地区打乱敌人的战斗队形。
我推测,希特勒很有可能准备在库尔斯克弧形地带发动1943年的总攻,防御我方面军两翼的任务必将落在我们肩上。
我想方设法同高级指挥员商讨有关实施进攻战役的方法,向他们学习在机动进攻时指挥部队的经验,向他们探询他们所知道的敌人在我军进攻时的表现。同尼古拉·费多罗维奇·瓦图京大将的谈话使我获益匪浅。他详细地向我叙述了1942年11月我军突破德军顿河防线、从顿河推进到北顿涅茨河的情况。他的叙述非常动听。他从不低估敌人的力量,也从大夸大我军的胜利。
我还同近卫第1集团军司令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库兹涅佐夫进行了交谈。战前,我们在白俄罗斯军区一起工作时,我就认识他,他是一位机智、刚毅的指挥员。
B·A·库兹涅佐夫,还有坦克第3、第6集团军司令员F·C·雷巴尔科和E·M·哈里托诺夫,让我注意一个不可忽视的情况。就是斯大林格勒之战后,德国人开始丧魂落魄地害怕被包围,他们特别害怕我坦克出现在其后方。
就在那个时候,我们在北顿涅茨河的侦察员抓来一个“舌头”。俘虏声称他是野战第6集团军的。起初,我们的侦察员不相信。该集团军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就已不复存在。这个德国兵解释说,希特勒下了一道特别命令重建了第6集团军,把它称为“复仇者”集团军。指挥该集团军的是霍利上将。
我们试图向这个德国士兵打听,他打算复什么仇?是复斯大林格勒之仇吗?一提“斯大林格勒”这个词,就引起他好一阵惊慌。他告诉我们,在德军中说这个词是很危险的,它已成为失败的同义词。
就这样,在斯林大格勒近卫军人面前,又出现了一个“复仇者”集团军——德军第6集团军。
5月13日,从电话里接到大本营训令。:
“1.暂时停止航空兵对敌机场和交通线的行动。何时恢复行动,待下达专门的指示。如果敌人发动进攻,关于空军的使用,由各方面军司令酌情定夺。
2.采取措施,迅速储备航空燃料。考虑到须从后方运送,应筹备足20个油料基数,并在最短时间内将器材准备就绪。”①
①苏联国防部中央档案馆档案。
5月20日3时30分,大本营发来通报说,德军将于5月19日至26日期间在我正面发起进攻。
大本营命令部队不能放松警惕和削弱战斗准备;航空兵应保持全面准备状态。通过侦察和审讯抓来俘虏,查明敌军的部署和进攻意图。
5月过去了。我们了解到,希特勒的将军们沉醉在美梦中,似乎从南北实施联合突击,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削平1943年春季之前在奥廖尔和别尔哥罗德一线形成的突出部,并从两面夹击和歼灭库尔斯克的防守部队、占领库尔斯克,造成对我后方的纵深突破。
希特勒当然明白,这是报斯大林格勒城下惨败之仇以及重新夺取战略主动权的最后一次尝试。因此,他把一支支生力部队、新的技术装备、著名的“虎”式和“豹”式坦克以及“斐迪南”式自行火炮,都投入到已点燃的战火中。
双方都在准备库尔斯克弧形地带的交战,都在集结这次交战的兵力和兵器,加紧构筑战壕,准备进攻出发阵地。
现在的问题是:谁将首先发动进攻?时间对我们有利,而敌人在我们的土地上进行防御是不可能长久的。
7月4日夜间,整个战线沸腾起来。然而,首先发言的不是进攻者的炮兵,而是防守者的炮兵。于是,库尔斯克会战拉开了序幕。
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计划规定,一俟发起库尔斯克会战,相邻的几个方面军都要转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