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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凰涅天下(GL)-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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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可秀不由有些头疼,一时忖眉不语,阁内陷入沉寂。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1、通常说的儒家五经,事实上有六经:诗书礼乐易春秋。

其实这六经并非是儒家所创的典籍,只因为孔子治《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之后便成了儒家六经——事实上这是孔子对先代六经的整理或删定而成的六经。

之后,秦始皇“焚书坑儒”,禁止《诗》、《书》,六经的流传受到巨大冲击。

《周礼注疏》中说:“始皇禁挟书,欲绝灭之,搜求焚烧之,是以隐藏百年。孝武帝开献书之路,既出于山岩屋壁,复入于秘府,五家之儒莫得见焉。”

然而《乐》经已失,故只传下五经:《易》、《尚书》、《诗》、《礼》、《春秋》。

——王安石主持编的《三经新义》即包括了:诗、书、礼三经。

(1)易:又称易经、周易。相传为伏羲氏所著,后称《周易》是传说周王演译了易,故而名之。是六经之首,被后世人只当成占卜之书,实为大谬呀大谬!用一句话概括来讲,《易》是讲“道”——天地人之道。

孔子说:“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太极指宇宙的起源,两仪是指阴阳。

这意思就是说:太极指宇宙万物万象共同的极(或者诠释为基因),也极是宇宙一切一切共同生存的平台。一个是叫做阳的平台,一个是叫做阴的平台,因此阴阳要互动(易),才能合成一个平台生生不息。

老子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个“一”就是道、是太极,“二”就是两仪。

嗯,关于《易》先说这些。

(2)书:又称书经,至汉时称《尚书》,尚表示上古的意思。记载:从传说中的尧舜时代,到东周(春秋中期),约1500多年,主要是古代帝王的文告和君臣谈话的记录。

(3)为什么说孔子手削《春秋》哩?

因为《春秋》是孔子在鲁史记载的基础上进行的删定,所以叫“削”。

孔子削定的《春秋》也失传了,汉代的是诠释版,分成了五个版本,盛行并流传下来的有三个版本,通常称为春秋三传,即:《春秋左传》、《春秋公羊传》、《春秋榖梁传》;之后的朝代,儒家对《春秋左传》这一本的注疏最多,关注也最多,通常称为《春秋正义》;

到宋儒治春秋,则多是倾向于融合春秋三传,会通治为一经,胡安国就是宋儒治《春秋》最出色的,被后世人称为《胡氏春秋》。

2、学士院长:翰林学士承旨的别称。

225

225、龙牙华表 。。。

五月的东海吹着湿润的暖风,浪花如雪,海域万里,让人望之心胸一阔。

两艘巍峨战舰驶出杭州湾,绕过舟山群岛进入浩淼的东海,昂首向南航行。

徐靖张臂“嗷嗷”嚎了几嗓子,仿佛是在出闷气般。“娘的,还是这海上快活!”他大笑不止。

周围说话的几员水师将领互看一眼,脚下都不由往旁边挪了挪。张公裕倒是没往外移,却一脸嫌弃地扫了几眼仿佛是从牢里出来放风的某人:真是丢人呐!

“哈哈哈……痛快!”前海盗头子吐口长气,豪笑道,“这京城可没海上快活!”

徐靖右侧是第三舰队的都统制王彦恢,历经海上风浪却总也不黑的白净皮肤让他的外表更像读书人,捋着颌下刚留出的短须,锐利的目光侧扫左前方的甲板——水师都帅范汝为正与七八名文官指着海面闲磕,他唇边撇过抹笑,嘿嘿道:“陛下恩赏大笔银钱,让臣等在京师繁华地吃喝玩乐一月有余,徐帅还不满意?”

徐靖歪了下嘴,心道:被人盯梢的日子有甚快活的?若不是范帅说“做戏周旋”,他早废了那几个鬼鬼祟崇的察子。哼了声,冷笑道:“满意得很!岂敢不满意!”他微微扬高声音,“不过这恩赏拿着实在烫手,不如早回南洋落得安心。”

王彦恢身边站着第四舰队都统制冯镇,他为人谨慎细微,闻声不由扫了一眼左前方似乎恍若未闻的那几个文官,嘴唇朝那边呶了呶,又向后斜了斜嘴,道:“小心隔舱有耳!”

身边四五位水师将领都嘿哈诡笑起来,徐靖摸着下巴不屑,“那厮吓得龟缩在舱里不出,有甚好怕的!”

张公裕嘿哈一笑,道:“我担心的是,那位蓝押班宣旨时嚇得双股战战、语不成句,有损皇威如何是好?”

他这话说得有趣,徐靖、王彦恢等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位被提及的蓝押班是说内侍押班蓝珪,皇帝潜邸的旧人,此次随同水师诸将同行是往华宋州向卫希颜宣旨。

舰上众将不满朝廷对卫希颜的不罪不赏处置,自然对前去宣旨的蓝珪没甚么好颜色,虽说顾忌他是皇帝身边亲近的内侍不敢当面相讥,却都冷着张脸不作搭理。蓝珪也不是愚傻的,心知此行任务不讨人喜,索性留在舱中,省得出去招人眼目。

舰上同行的除了蓝珪和两名亲随小黄门外,还有除知华宋州的陈康伯、通判朱倬,以及知录朱松、司户洪兴祖、司法李易、司理袁陵等幕职官吏十余人。除了三名内侍不招人待见外,一干文官和舰上官兵的相处还算是融洽,不过范汝为等人心底还是带着几分提防——谁知道这些官员里有没有身负皇帝“特别使命”的?

这几日海上都顺风,两艘战舰很快从东海南部进入到南海领域。

海上日子单调,视野所见尽是海天水鸟,一干文官渐渐失去了倚栏观海的兴趣,回到文人的雅致生活,或读书、或填词作诗,偶尔聚会起炉点茶,日子倒也过得乐哉。一些人壅堵在心底的对海外瘴疠地的害怕、担忧、恐慌、焦虑等诸般负面情绪也在海上航行的平静生活中慢慢消磨下去。

十多天后,当范汝为哈哈笑着宣布“华宋州将至”时,舰上的文官们反而有一种“终于到了”的长吁感,其中,还夹杂着几分期待,有对据说是控扼了海上香瓷之路咽喉之地的海外新州的期待,也有对那位传说中的国师枢相的期待。

此时,距离龙牙港尚有三十海里。

一艘飘扬着“宋”字绣金团龙飞凤旗的战舰迎面驶上来,打着旗语让前方战舰停下待检。

“这是驻华宋州水师的巡逻舰。”范汝为向走上甲板的陈康伯等文官解释道。

两艘战舰减速停下,巡逻舰靠上来。上舰巡检的武官认识范汝为,“啪!”握拳击胸敬了一礼,按巡逻的规例恭敬征询几句后,踩着长板返回巡逻舰。

须臾,两枚烟花弹从巡逻舰上发出,“嗖嗖”飞到高空,“啪啪”爆出两朵黄色的菊花。

陈康伯等文官惊“咦”一声。

范汝为摸着胡子哈哈笑道:“这是信号弹的一种,叫‘礼宾弹’。两枚弹表示两艘船,黄色烟花代表来船是本国战舰,若是外蕃舰船就用红色烟花。”

陈康伯问道:“若是敌舰来袭,如何表示?”

范汝为咧嘴一笑,“若是敌袭,发出的就不是烟花,而是烟箭……还有其他情况,皆有不同信号。”

徐靖嘿嘿笑了声,道:“这信号弹是卫帅的建制。咱们以前可没想到,这过节玩耍的玩意还有这等妙用。凭这烟花信号,未见敌船便可遥知敌情。除了预警信号弹,还有指挥信号弹,配合卫帅建制的旗语,嘿嘿,就算炮声轰天,亦不怕指挥号令不能下达。”

陈康伯点头笑道:“某等这一路上长了不少见识,看来这海上作战和陆上不同,依靠击鼓鸣金的指挥怕是行不通。”

司法参军李易问道:“若逢夜里或雾天,这信号弹和旗语如何看得见?”

王彦恢回答他道:“卫帅已考虑到这点,所以又建制信号灯指挥。”他又手指海空,道:“卫帅说,还要在海上建立灯塔,这样商船在黑夜里也能航行,不会迷失方向。”

“灯塔?海上能建塔?”

“不会被风浪吹垮?”

“用何物作燃料?蜡烛光岂能照远?”

“这得花费多少钱呐!”

“用处不大……徒耗银钱!”

文官们交头接耳,观其表情却都是摇头不信或嗤鼻不赞同。

王彦恢抚着颌下短须,道:“卫帅目光远大、智略深远,非某等能及。就说这烟花、旗语、信号灯,某等思量下或能创出一二,却远不及卫帅之智,似乎信手拈来,却建制周全。以一人之智凌于众人之上,实为天纵英才!这海上灯塔某是听卫帅无意说起,但彦恢愚钝,对卫帅的构想只闻其说,却未能领会其中深意,诸君至华宋后,或可向卫帅请教一二。”

这话明着赞卫希颜,暗中却将一干文官都比了下去。陈康伯等人的脸色自是不太好看,范汝为等将领却在心头乐开了花。这帮文官,明面上和他们相谈甚欢,背地里却说他们“粗鄙不通文”,哼,以为他们听不见?

徐靖的话在文官郁卒的脸上又加了一巴掌,“卫帅这脑子不知咋生的,转得太快了,让人拍马都追不上……”

众将附和:“就是、就是!”

陈康伯等文官被王彦恢和徐靖连着明嘲暗讽了一番,一时面面相觑作不得声,又见众将脸上都油然流露出敬服之色,均心想:传闻卫国师在军中威望无人可及,看来非为虚传。

陈康伯哈哈笑了声,拊掌道:“然也、然也,卫国师军略之才,某等只可仰望焉。”他这话给文官们解了围——论军略之才,文官自然比不上枢密使。

范汝为哈哈大笑,算是将此节揭过去了。

王彦恢心道:文官说话果然既绕弯子又谨慎,陈康伯赞卫国师“军略之才”,此为举朝公认,即使传到皇帝耳中也生不起风浪。

这般说笑间,战舰已渐渐驶近龙牙港,速度放缓下来。

蓝珪带着两位小黄门也走上甲板,和范汝为、陈康伯等人寒暄几句,众人都远目眺向大宋的海外新港。

远远望去,五道灰白色的平台宛如五支长板,从陆上直直伸入海中,方便吃水深的海船直接泊靠,省了近陆水浅的纤拉,也更便利货物上下。

陈康伯等文官见识过京城的江岸码头,也是用水泥混凝土这般构建,对此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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