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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凰涅天下(GL)-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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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明明我选的!”

“你看吧,我就说红袖宗主能当选!”

……

很多人兴奋得面皮发红,仿佛名宗主的当选是因了自己才上位,咧嘴直笑,叽叽嚷嚷个不停。读报先生经年混迹市井,颇理解这些小民百姓的激动心情,笑了笑停口,等着众人热头劲儿过了再往下读。

红袖宗主名可秀于杭城百姓而言,那是万人崇敬的大善人,人群此刻的激动既是一种与有荣焉的荣耀,又蕴含了报答大善人恩情的欢喜,还隐隐有种骄傲——名宗主是咱们选上去的!

和这些市民百姓的激动欢喜相比,京城士子则多恼愤,只觉报上那白底黑字是如此刺眼,一怒之下撕了踩了还不解恨。

这天下午,临安府衙外的鼓架下集了十五六名儒生,当先一人抬起鼓桘咚咚有声,衙役闻声出来,“何事击鼓!”

“吾等要上告!”

“告谁?可有状子?”衙役心道怎么来了群书生。

“吾等告名可秀,弊乱公选!”

这群人中有京城太学生,也有从外地州府来的学子,因制举落第准备报考太学而滞留京师。这十几人都是中秋夜在酒楼和江湖客起冲突被欺的儒生,视为奇耻大辱,并将此事归罪到名可秀头上,次日看报后愈发不平,遂联络那晚同在酒楼受辱的学子,联名具状临安府。

告名宗主?衙役两颗眼珠子差点瞪出,下巴好半天合不上,乜了众儒生一眼,飞奔报入后衙刑名。

刑名主簿也吃了一惊,赶紧放下手中茶盏,接过状纸扫了遍,面色古怪。俄顷,捋须嘿嘿一笑,道:“领进堂上候着。”

“是!”衙役退去。

主簿又端起茶盏,不慌不忙将那盏茶饮尽了,方才慢悠悠起身,走向府尹公房。

又一盏茶功夫后,衙役持堂票递给堂上候立的儒生,“传府尹令:明日巳正开堂,凡状上具名者需准时出堂,勿得缺审。”

众生不满,“为何不现在开审?”

衙役耐着性子解释:“名花流总堂在什么地方谁知道?府衙要找名宗主总得花时间,不是说开堂就能开堂。”众生只得嘟嚷着散去。

过得一阵,刑名主簿亲自领着两名衙役出了临安府,行向西城名花流堂口,寒暄几句后将传票递出,请耿堂主转呈名宗主,又饮了一盏茶后方笑眯眯告辞。

刑名主簿一行还未回到府衙,耿介手中的传票已递入枫台别院。

名可秀看后只笑了声:“勇气可嘉!”

消息传得溜快。至夜,名花流宗主被告之事几乎传得半个京城皆晓。

儒生闻之称快。

***

八月十七上午,临安府开堂审案。

堂听的人挤满了衙门。堂下东侧是幞帽遥赖娜迳鞑嗍蔷⒆翱煅サ慕停饺喝酥屑涓袅嗽济匠呖恚崦夹蹦浚诶莘置鳎膊淮W钔馕У氖且蝗Π傩眨桓壹飞锨叭ィ患钡悯谄鸾牛肟辞宄烤故悄母龀粤诵苄谋拥ǎ谷唤髯谥鞲嫔瞎茫嗫慈饶值氖窍虢杌欢煤煨渥谥鞯恼嫒荨

堂上 “威武”声起,紧接着“啪啪”惊堂木响,后面看不见的百姓急得直伸长脖子。

“出来没?出来没?……看见名宗主没?”

后面的问前面的,前面的又向前问,一个问一个……终于有话传回来,却让看热闹的百姓失望不已。

名可秀并未出堂,代替她上堂的是一位面皮白净、文质彬彬的中年文士,此人就是当年名扬东京的讼师李诜(shēn),手持名可秀签署的诉讼委托书,全权代理此案。

这李诜也是位人物!

据说曾是东京太学的上舍生,在进士入选名单中,却不知何故弃了仕途,反而去从事士大夫不屑的讼师行当。又据说当年时任太学博士的杨时深以为憾,为这名优异学生“误入歧途”痛心不已。无论因由如何,这李诜在讼师行当竟是干得风生水起,结交官商,人面极广,所接讼案无有不胜,更与前后三任开封尹在公堂上都相处得宜,被誉为讼师界的奇葩。

五月初的贡案曾经就有多名士子联资请李诜讼理,但不知何故,最后出堂的却是陈东。事后众人方知,是李诜找上陈东,至于二人相谈内容便无人知晓,更加无人知晓李诜所为是出自主审官国师卫轲的示意。

且不说贡案讼理的幕后如何,当初士子延请李诜为辩,也表明了儒生对李诜人品和能力的信任,因此,当看到李诜出现在公堂上为名可秀应讼时,心里都咯噔了一下,既有着失望,又有着愤慨。

案子并未审多久,结果也无悬念。李诜出堂,几乎便意味着儒生的败讼。

上告的儒生因无实据,状告被驳回,同时处以诬告罪,判笞刑五等,抽二十、臀杖七下。“此判,尔等可服?”

原告的十几名儒生脸色霎时白了。

按说,朱跸这判决在流徒杖笞四等刑罚中算轻的,手下已容了情,但让儒生感到羞耻的是那七下臀杖,虽是刑房执刑无人旁观,但被趴了裤头打光溜溜的屁股,说出去都丢人!

一名儒生突然瞥见公堂左前角落立着一笤帚,顿时灵光闪过想起贡案判例,急急喊道:“大人!可否免臀杖,学生愿以役扫代。”

然也!其他儒生反应过来,拱手齐道:“我等愿以役扫代。”扫大街虽然也不体面,但有卫国师率举开先例在前,比起臀杖的耻辱总是轻多了。

朱跸扫向李诜,“被告讼师可有异议?”

“全凭大人作主。”

“堂下听判:原告以诬入罪,按律判笞五等,臀杖以清扫东青门一日代!……押罪者刑房执刑,余者退堂!”

“退——堂——”

衙役喝声里,刑名主簿胡须翘了翘,扫了眼公堂那处故意搁下的笤帚,捋须嘿嘿一笑,大人料事如神,这改判也判得妙……东青门,那可不是好扫的地儿。

***

儒生状告名可秀一案以败讼告终。

但那上告的十几儒生却被堂听的一众文生争相赞和,“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真君子也!”众生聚而不去,候在府衙外,等那十几儒生施刑开释后,争相涌上前相迎,又有人雇了马车,扶着他们上车,相拥着一路送回客栈,张扬浩荡。

败讼的儒生原本沮丧,被这番声势拥戴顿时面上夫了光彩,受笞的那点子痛也抛到了脑外,客栈摆酒招呼众生,高谈激论,神情慷慨,颇具丈夫行色,然而,这份得意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被市井百姓的反应击得粉碎。

一干学生被判清扫的东青门是京城的大菜市,几百名菜户杂集,五更开市,申时散。清扫是从申时一刻开始,狭长街市上一片狼籍,污水流地,遍地烂菜叶子,还有泥巴。

十几儒生撩起袍子掩着鼻,一手拈着笤帚,在两名衙役督押下走入东青门菜市,均一脸嫌恶皱起眉头,足下靴履小心翼翼地寻干净地儿走。

突然响起一连串的嚷嚷声:

“撒!就是他们!”

“恶告名宗主!”

“撒!吃饱了撑的!”

那十几儒生一阵发懵,还没听清楚,就被突然飞来的烂菜叶子砸中。

“嘎撒的!砸!砸这些兔孙子!”

“哎哟……”众儒生齐齐抱头。

两名衙役转身跳开,在后面装模作样吆喝:“不许伤人”,却都杵在那,全无上前劝阻的意思。

这会儿离散市不久,一些菜户还拾掇着没走,又有贫妇小孩赶早来捡剩菜叶子,一条街上约摸还有四五十人。这些菜户和贫民在患病时多有受到名花流仁医堂的恩惠,视名可秀为恩主,听说有十几个读书人恶告名大善人,被清天朱大人判到这里扫街,均是气愤,有些拾掇好的菜户也拖着不走,算准了要在这替恩人出气。

十几名儒生被烂菜叶子菜梆子打得抱头鼠窜,连手上笤帚都顾不得,狼狈逃出菜市,一身全是污臭,头发上还滴着水,街上行人见之掩鼻远避,犹指指点点嗤笑不绝,直让一干儒生羞愤欲死!

名可秀闻听后也有些无奈。她早下令名花流门下不得以此事寻隙报复,却仍发生了这类事,她禁得了帮众,却禁不了百姓的义愤。

卫希颜却乐了,道:“让那些学子体会下什么叫民心也好,别总以为自个占着理!……这老朱是个妙人!难道,也是你的人?”

名可秀白她一眼,“朱清平断案多从情理,处事公正又不迂柘,有变通之智,是个人才!”她语气赞赏,也间接否认了卫希颜的揣测。

卫希颜眸光闪了闪,这样的人才当然要抓在手里。

***

儒生状告名可秀之事便这样灰溜溜落了幕。京城文生虽仍有恼愤,却也不再有人胆敢重蹈覆辙。这时,名可秀的一桩举动让文人士大夫惊震。

其实早在中秋公选后的次日,名可秀就修书一封给和靖处士,请其出任共济会监事。此职不主实务,专司监察会首行事是否公正廉洁,并有权督查捐赠财物是否使用正当。

八月二十,这封信被《西湖时报》公开。

名可秀用语极谦,以后进晚辈自居,言辞恳切,朴质无华,被一些文生嗤为文采不具,却合了尹焞的性子。

信末有语道:“圣人以‘仁’为中,窃以为仁之根本当为济民。仁者善人,共济一会,积百民富余之财,济天下亟需之民。人人有善,并济天下,岂不为大道之所求?监者无一钱之俸,唯责之一字,先生担否?”

尹焞心动。

倘若名可秀是以高俸相请,他反而嗤之不屑,但无一钱之俸唯有重责的话打动了和靖处士。尹焞的学生却多有反对,理由无外乎先生乃天下高士,不可与商贾同流,况为妇人尔云云。

尹焞略有犹疑,这时又收到挚友苏云卿之信。

当年苏云卿至洛阳,曾登尹门论易和儒之道,尹焞惊叹,结成莫逆之交。他的信不长,寥寥一页,“……共济导善,既利于济民,又益于民间教化,当力持正行莫入歧道……广推之,当为吾辈弘道之器!”

尹焞看到这,清瘦面容上双目光芒闪耀,再无犹疑,提笔蘸墨,回信仅一字:“善!”

和靖处士的回允很快在《西湖时报》上公开,文人士夫哗然。

议论纷纷不休。因尹焞的“监事”主司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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