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卒-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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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麻烦的时候终于到了,第二天所有的人都到齐后我数了下,共87个,坐在亭里一个个都凶神恶煞一般板着个脸,我没把那十条大棍亮出来,也没教他们什麽,只是点了次名,又闲聊了几句后就留下三个统领和那八个曹长让其他人都回去了,气氛很不对劲,他们都沉默着不说话,我心里清楚,不把这几个人搞明白,其他人就更没指望了。
想了想后我望着那十一张苦瓜脸笑道:“诸位觉得我现在教你们识字是多余,是不是?”
那魏长生低着头不说话,常云凤立着眼睛要说话也被谢长海给拉住了,这时他们身后的一个曹长道:“识字嘛,本来是件好事情,但校尉大人您也看见了,我们这些人现在哪有时间学这个啊,要带兵,要操练,要管这管哪,一个身子狠不得都要分成两个来用,如今岁数也大了,您还叫我们怎麽学呀。”
另一个曹长也道:“校尉大人,我们都知道您是玄甲营里的人,文武双全,但咱们和你们没法比,这烂泥扶不上墙我们也认了,您就高高手,别在为难我们了。”
我点了点头后道:“你们有这种想法不奇怪,我从前也和你们想的一样,当兵嘛,只要在战场上不做孬种就是好样的,可咱们现在都不是兵了呀,你们想想,大伙都是领兵的人了,兵的命就在你们手中,你们要对的起他们呀。”
这十一个人听完后把头一低都没动静了,隔了良久那常云凤才道:“你说的有理,可我昨天说的也不差呀,咱们这些人现在学真是晚了,我们从下属里多选些机灵的给你,你只要教会他们不是也一样嘛?”
我叹了口气道:“常兄,咱们是干什麽的?当兵的呀,俗话说法不传六耳,老百姓买驴时都知道把手拢袖子里谈价,咱们行军打仗的不注意保密能行吗?知道密秘的人越多就越危险,这个道理你也是懂的吧。”
常云凤咕哝了几声就不说话了,那魏长生此时抬头道:“你说的我们都懂,可……可不知怎麽的,只要一拿起书来我就犯困,打小时候起就没人教过我们,如今都快30的人了,你叫我们怎麽学呀。”
我皱眉道:“我知道你们难,可再难也得学,你们总不想有一天手底下的兵是因为你们不识字才丧命的吧?咱们说句掏心窝子话,我不爱教你们,吃力不讨好,可不教成吗?一将无能累死千军,你们就不怕那些因此伤亡了的士卒家人戳你们的脊粱骨?”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我就听到常云凤的声音在下面小声嘟囔道:“这不是没出过事嘛……。”
我此时气的肺都要炸了,强忍着没把骂人话喷出来,深吸了口气后才道:“真到出事时就晚了,如果诸位真不想学那就直说,我这就请示上头把你们调到个不认字也没关系的地方去,免得今后拖累别人,要学的就要学好,不然我就大棍伺候着,都散了吧,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来。”
第二卷征战天下第五十五章不知天高
教这群兵痞子认字可真是太难了,不想学的在里面偷着捣乱,想学的又脑子笨怎麽教都教不懂,我现在已知道被罗士信拉到贼船上来了,既是他出的主意他就要管到底,我特别每月申请了100 两银子,专门用来奖给那些学的认真的人,同时有犯错的也绝不留情面,有个曹长我叫他写字他不写,还在我发给他的沙盘上画了10多个小王八出来,我没和他客气,直接拉出去打了一百棍子,打完后往辕门外一捆,晒他三天让他清醒一下,指着那曹长我放下狠话了,如果再有这样的,那就直接拉出去砍了。
这群兔崽子全都老实了,但我从他们看我的眼神里能感觉出一股子强烈的恨意出来,没办法,全营上下都让我得罪遍了。一看到那目光我就在心里骂罗士信,同时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初来咋到的也不知他们都是什麽人性,就这群无法无天的王八蛋,没准谁急了就敢在后面给我一闷棍。
教他们三个月后稍好点了,我也算长出了一口气,现在我可真体会到教书先生们的苦和累了,这帮东西别看站起来都七八尺高的汉子,可为了少写俩字,耍起小心眼来那狡讳异常又漏洞百出的模样能弄的你哭笑不得,不过我心里还是很满足的,教他们学两个月后我就张罗着让他们自己写家信,当那些白纸上真的出现了他们写的那七扭八歪的字时,我看见有人连眼泪都掉下来了,他们的信写完后都无一例外的让我帮着检查一下,我从信中看到,只要家里有孩子有幼弟的都加了句(让他们好好识字)。
虽说这群痞子大字识不得一筐,但个个都是能征惯战的好手,他们的训练方法和我们玄甲营有很大的不同,我们玄甲营对个人武技和应变反应要求极严,这里却不一样,他们要求的是团队之间的完美配和,就他们平时的训练上看,几乎都到了变态的地步。
罗士信这3200人全是陌刀手,除了那一丈多长的头如门扇般的陌刀外,还按照唐军的制式装备配有腰刀和弓箭,那腰刀和弓箭的训练和普通士兵没什麽区别,但这陌刀的运用却当真令我大大的开了回眼界,每次训练他们都要布阵,外方内圆,相隔五丈,每行七步必劈砍陌刀五次,每七步又整一次队型,使队伍无时无刻不整齐如一,如墙而进,无坚不催,现在我可真知道这八个字用在哪里最合适了。
这次他们训练时我问罗士信阵是和谁学的?罗士信没回答我,反而问我里面那圆阵是干什麽的,我被他问的哑然失笑,进攻之法必数路并进方显攻之猛烈,方阵,就是进攻阵型中最绵密厚重不好破的一种,所有的进攻阵型也是从方阵中演化出来的,防守之要在于没有薄弱之处,圆阵就是防御性最强的阵型,也是一切防御的基础,我也算是个老兵油子了,这个还有不懂之理?
罗士信听后点头轻笑,手中令旗轻摆后突然阵型陡变,外方内圆的阵型突然散开变成了无数个小阵,也都是方在外圆在内,但大阵套着小阵,各阵间犬牙交错相互套叠看得我都有眼花,此时罗士信才笑道:“这个呢?觉得怎麽样?”
我想了想后道:“你是按照司马穰苴所说的五人为伍,十伍为队所设的小方圆阵,从大阵的阵型上看像五行阵,还有点像八卦阵,但我觉得这样摆似乎有些乱啊。”
罗士信大笑道:“好,说的高明,可有破法?”
我瞪着那阵慢慢道:“破……最简单的办法是派个5 万6 万的兵马直接推平,要说只是弄乱这阵嘛,选500 人冲击你东南角那处,待杀入后回转杀向西南角,等你引站在其他处的兵来围时趁着间隙从正南杀出去,这样你的阵就乱了。”
罗士信笑着点头道:“恩,有道理,我给你600 人,你去试试吧,你这破阵法我听到了,所以我不指挥他们,等你破完后去帅帐找我吧。”说完下了台将令旗往别人手里一交,自己背着手走了。
我见他让我破阵感到有些意外,也有点迷糊,破阵可是很有难度的行动啊,就我这半桶水的本事能行吗?等分给我的那600 兵站到面前时我横了横心,不就是破了这座阵嘛,兵书我没少读,仗也没少打,从刚才观察完的上看我想的破阵方法也没错,既是没错,那有啥不敢试的?到要叫你们看看我的本事。
因为是自己人演习,所以手中的刀枪全换成了八尺长的竹竿和白蜡木杆子,我也提了一根对站在面前的几名队正道:“400 人跟我冲,你们两个小队先不要进阵,等我将他们的东南角冲乱时你们就由正南杀入,合兵后在由正南杀出,不得有误。”
那两名队正都抱拳答应了,但我却觉得他俩似乎在笑,而且那笑贼兮兮的,难道要扯我的后腿?谅他们没那个胆子,他们敢这麽干我就有权直接砍了他俩。
在外头想的可真好,直到进了阵我才知道自己错的多厉害,是从东南角杀进来了,可在想转去西南时我却发现西南角那处薄弱点找不到了,想回身在从来路杀出去时那来路也不通了,四面八方都是对方的人,遮天的旌旗忽聚忽散,震耳的喊杀声和鼓声更是吵的我头昏眼花,我知道坏了,现在撤底找不着北了。
身边的一个队正凑道我耳边高喊道:“校尉大人,咱们现在怎麽办?”
此时那接应的200 人马也杀了进来,也只是杀了进来,我从自己现在的位置去看时心都凉了,因为身上都有甲,所以竹杆和白蜡杆子打在身上也没事,只要倒地就算阵亡,如今那200 人趴下快一半了,怎麽办?冲过去救他们?照目前看冲过去到是有可能,但要救了他们再逃出去却是难如登天,到那时一定会被围的如铁桶一般,那就谁也出不去了。
想到这我一咬牙,领着手下人当先向西面冲了下去,身边的人不断倒地,我现在只是仗着身上的功夫硬拼,输定了我知道,但只要手下人没全倒我就不算全军尽没,当想到这里时我的脸上又羞又臊,连眼泪都快出来了。
也不知冲了多久忽然听到一棒锣响,然后那些排山倒海般打过来的棒子就都停下来了,我喘着粗气回头一看,我那400 兵只剩下50多人了,对方的人都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忽然面前的人群往两旁一分,一个曹长走过来拱手道:“将军有令让演习结束,请大人去帅帐。”
现在没镜子,有镜子我也不敢照去,演习结束?瞎子都能看出来这是放了我一马。等到了帅帐罗士信边拍我身上那落的一层土边笑道:“打的不错,我原以为你连两柱香的时间都撑不住呢,真没想到竟然在里面闹腾了半个多时辰,来,快坐下歇歇。”
我现在连头都不好意思抬,两眼盯着他的脚尖低声道:“多谢……你下令停手,这次……我可长见识了。”
罗士信哈哈大笑着将我拉到帅案前指着一张图道:“你看看这个,这就是刚才的阵图。”
我依言看了会那阵图,等全看完后才倒吸着冷气道:“这不是五行阵,更不是八卦阵,若是刚才看过这图打死我也不敢吹牛了。”
罗士信笑着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