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Ⅱ-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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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塞巴回答,“如果光吃那些,他们可活不了多长时间。他们还吃普通的食物。他们把我们的器官保存起来,留到有特殊情况时食用——他们在婚礼、葬礼,以及遇到其他类似场合时才吃这些东西。”
“那真是太恶心了!”我大声说,一方面感到很刺激,忍不住想笑,一方面又觉得义愤填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也不清楚这到底有什么吸引力,”科达承认道,“也许一部分原因是那样能使他们活得更长。护血使者的平均寿命是一百六十多年。当然啦,如果他们变成了吸血鬼,寿命就会更长,但他们谁也不会这么做——在护血使者看来,接受一个吸血鬼的血是犯忌的。”
“你们怎么能让他们这么做呢?”我问,“为什么不把这些怪物赶走?”
“他们不是怪物,”塞巴不同意我的话,“他们是一些具有特殊饮食习惯的人——很像我们自己!而且。我们也喝他们的血呀。这是一种很公平的安排——用我们的器官换他们的血。”
“我不会使用公平这个词,”我不满地说,“这是同类相食!”
“并不是这样,”科达反驳道,“他们不吃他们同类的肉,所以算不上同类相食。”
“你这是故意狡辩。”我嘟囔道。
“界线不明显,”塞巴承认道,“但确实有所不同。我不愿意成为一个护血使者,平常也不同他们交往,但他们只是一些尽量好好过日子的怪人。不要忘记,我们也靠人血过活呀,达伦。我们不应该鄙视他们,就像人类不应该仇恨吸血鬼一样。”
“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会使你感到心情压抑的。”盖伏纳幸灾乐祸地说。
“你说得对,”科达微笑着说,“这是一个死者的国度,而不是活人的领域,我们应该随他们自便。让我们回到狂欢节上去吧。”
“你看够了吗,达伦?”塞巴问道。
“看够了,”我颤抖着回答,“也听够了!”
“那我们就走吧。”
我们开始往回走,塞巴打头,盖伏纳和科达快步跟在后面。我又逗留了片刻,打量着山溪,倾听着水流进入和离开山洞时的喧闹声,想着那些护血使者,并幻想当我死后,那具抽干了血、掏空了内脏的尸体顺着水流漂下山去,像一个布娃娃一样从一块岩石撞向另一块岩石。
这幅画面太可怕了。我摇了摇头,把它从脑海里摆脱掉,然后匆匆去追赶我的朋友们。我当时还不知道,在短得惊人的时间内,我又回到了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不是来哀悼某个吸血鬼生命的终结——而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进行拼死挣扎!
第十一章
不死者狂欢节在第三天夜里隆重结束了。庆祝活动在日落前几个小时就开始了,尽管狂欢节应该随着夜晚的来临而结束,但许多吸血鬼兴致很高,晚会的热烈气氛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晨。
狂欢节的最后一天没有格斗。这段时间专门用来讲故事,演奏音乐和唱歌。我了解到了有关我们的历史和祖先的许多事情——一些伟大的吸血鬼首领的名字,我们跟人类和吸血魔展开的激烈战斗——我真想留下来听它一晚上,可是我必须离开,去弄清我的下一项测试是什么。
这次,我抽中的是“火焰厅”。当这个项目被大声报出时,在场的每个吸血鬼的脸色都很凝重。
“很糟糕,是吗?”我问弗内兹。
“是啊,”竞技大师如实地回答,“这大概是你到现在为止最难的一个项目了。我们去请埃娜帮助我们做准备。有她的帮助,你大概能渡过难关。”
他着重强调“大概”两个字,令我感到不安。
在接下来的夜晚和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里,我都在学习躲避火焰。火焰厅是一个很大的金属房间,地板上有许多圆洞。测试开始后,大厅外面会生起一堆堆旺火,一些吸血鬼用风箱把火焰喷进房间,从地板下冒出来。由于连接火堆和圆洞的管子太多,使人很难预测火焰会走哪一条路径,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你不光要用眼睛看,还必须用耳朵听。”埃娜指导说。这位女吸血鬼的右胳膊在狂欢节期间受了伤,一直用吊带兜着。“你要在看见火焰之前就听见它们。”
大厅外面生起了一堆火,两个吸血鬼把火苗往房间里喷,这样我就可以学着分辨火焰在管子里通过时发出的声音。埃娜站在我身后。有时我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她就把我推向一边,躲开冒出来的火焰。“听见嘶嘶声了吗?”她问。
“听见了。”
“那是火焰到了你身边时的声音。当你听见一种短促的哨音时——就是这个!”她大喝一声,把我往后一拉,与此同时,一股火焰从我的脚边喷了上来。“你听见了吗?”
“差不多吧。”我说,紧张得浑身直抖。
“那还不行,”她皱着眉头说,“差不多就会要了你的命。要抢在火焰前面,你的时间非常紧迫。每一个瞬间都很宝贵。火焰来了立刻做出反应还不行——你必须提前行动。”
几个小时之后,我终于摸到了窍门,在大厅里跳来跳去,自如地躲避火焰。“不错,”我们休息时,埃娜说,“但现在只生了一堆火。你测试的时候,五堆火会同时生起来,火焰来得更快,势头更加猛烈。你要想做到稳操胜券,还有许多东西要学呢。”
又经过一番训练之后,埃娜把我领到大厅外面的火堆旁。她把我拉近火堆,抓起一根燃烧的树枝,从我大腿和胳膊的皮肉上拂过。“住手!”我尖叫起来,“你要把我活活烧死啊!”
“站住别动!”她命令道,“你必须习惯这种热量。你的皮肤很粗糙——你能够承受许多酷刑,但你必须事先做好准备。谁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地通过火焰厅。你会被烧伤、灼伤,你能否活着出来,就看你对伤痛做出什么反应了。如果你听任自己去感受疼痛和紧张——你就死定了。如果不是,你就能够活下来。”
我知道这些话都是经验之谈,不然她是不会这么说的。于是我一动不动地站着,紧咬牙关,让她把烧得通红的树枝在我皮肉上蹭来蹭去。塞巴用蛛网给我治疗之后,我的瘙痒感本来差不多消失了,但现在又一下子活跃起来,使我的痛苦更增添了几分。
休息的时候,我仔细查看埃娜用燃烧的树枝烫过的皮肉。颜色是难看的粉红色,摸上去火烧火燎地疼,就像被阳光严重晒伤了一样。“你能肯定这是一个好办法吗?”我问。
“你必须习惯火焰的烧灼。”埃娜说,“现在我们给你的身体施加的痛苦越多,你到时候就越感到轻松。千万不要存任何侥幸心理——这是最难对付的测试之一。你要经受百般煎熬才能坚持到底。”
“你这不是在给我增加信心。”我低声抱怨道。
“我来这里不是给你增加信心的,”她高傲地说,“我是来帮助你保住性命的。”
弗内兹和埃娜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在测试前不让我像往常那样睡上几个小时。“我们需要这额外的几个小时,”弗内兹说,“你已经休息了三天三夜。眼下,训练比睡眠更加重要。”
于是,稍事休息之后,我们又回到大厅里,回到火焰中,现在我学习怎样在千钧一发之际躲避火苗。在测试中,最好尽量不要到处移动。那样你就能更加专注地倾听,集中精力预测下一股火焰会从哪里冒出来。这意味着会被火燎伤或轻微烧伤,但总比一步走错,被熊熊烈焰吞噬要强啊。
我们一直训练到离测试只有半个小时才收手。我匆匆回到我的小房间,喘了几口气,换上衣服——我刚才只穿了一条皮短裤——然后又回到了火焰厅,许多吸血鬼已经聚集在那里给我鼓劲儿了。
阿罗——那位纹身的秃头王子——从王子厅过来监督测试。“很抱歉,上次我们没有人能够过来。”他道歉说,一边行了个死亡触礼。
“没关系,”我对他说,“我不在乎。”
“你是一个很有风度的参赛者。”阿罗说,“好了,你知道规则吗?”
我点了点头。“我必须在里面待十五分钟,争取别被烤熟。”
“一点不错。”王子咧嘴笑了,“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吧。”我说,但两个膝盖忍不住直打架。我把脸转向暮先生。“如果我没能挺过来,我希望你——”我说,但他气呼呼地打断了我。
“不要说这种话!态度要积极。”
“我的态度很积极,”我说,“但我知道这项测试有多艰难。我想说的是,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能把我的尸体带回家,埋在我的坟墓里。那样,我就能待在妈妈、爸爸和安妮身边了。”
暮先生的眼睛在抽搐(他是在忍住泪水吗?),他清了清喉咙。“我会照你说的去做。”他声音沙哑地说,然后把手伸给了我。我把他的手拂到一边,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为做你的助手而感到自豪。”我对着他的耳朵说,然后不等他再说别的,就抽身出来走进了火焰厅。
哐当一声,门在我身后关上了,外面生火的声音顿时就听不见了。我朝房间中央走去,房间里很热,我心里又害怕,一下子就出了许多汗。地面已经很烫了。我想吐点唾沫抹在脚底板上,获得一些清凉,但埃娜告诉过我不要马上就这么做。待会儿还会热得更难受呢——最好留着一些唾沫,等真正需要的时候再用。
下面的管子里传来一阵咔咔的声音。我紧张起来,结果发现只是一根管子在摇晃。我放松下来,闭上眼睛,趁着现在空气还清爽,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也是我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尽管屋顶和墙上有许多圆洞。但很快氧气就会不够,我必须在火焰之间找到气穴,不然就有窒息的危险。
就在我想着空气的问题时,我听见脚下的地板下传来急促的嘶嘶声。我睁开眼睛,看见一股不规则漏斗状的火焰从我左边几米远的地方喷了出来。
测试开始了。
我没去理睬那些火焰——它们离我太远,不会伤害我——而是仔细倾听着下一股火焰的喷发。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