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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爱你爱到牙疼-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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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道:“我可不能教你说谎。”

“那我还是说实话好了,不过不说我喝醉了。”她觉得这样比较好一点。“好像飘雨了。”车窗上有著一丝一丝的雨水痕迹,她贴著玻璃往外看,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和外面的世界隔开了。

“小时候我常趴在窗边往外面瞧,幻想我是古堡里的公主。”

“为什么?”他开动车子,往左驶去。

“因为我不能出去。”她落寞地叹口气。“妈妈说我和别人不一样,她告诉我每个小孩都是天使的化身,而天使会投胎到人间为父母带来欢欣,可是我因为不小心从天上摔了下来,翅膀折断了,所以需要好好休养。”她转头告诉他,“小时候我都一直这么相信,所以我喜欢待在高的地方,想像我是一个天使;你曾经这么想过吗?”

“没有,我是一个缺乏想像力的人。”他微笑。

“我不觉得。其实音乐就是充满想像的东西,这是大哥说的,大哥如果不学医,一定会是个音乐家。”她再次叹气。

雷澈深思地瞧了雨浓一眼。“我想你大哥并不会因此觉得遗憾,有时候兴趣不一定要发展成职业,但是仍可以尽情地沉醉在其中。”

“如果是你,你会因为某些事或某些人牺牲某些你很喜欢的东西吗?例如:作曲。”她问。

他摇头。“有许多事情是不需要放弃而能并存的,牺牲这两个字太严重了,充满大多的愤慨;如果是不得已而割舍某些事情,也并不一定会因此而陷入绝望或不快乐,每件事都是一体两面,单看你怎么去看待,就像你大哥没有成为音乐家就不一定代表他现在有多懊悔,人有时盲目地去追求某些目标,只是因为它仍未被实现,而不是他真的想要,如果他仍念念不忘,总有一天他会去完成的。”

他想陈学圣之所以没有走上音乐的路而去学医,一定是为了体弱多病的妹妹,雨浓深深明白这点,因此而觉得亏欠他。

雷澈在校门口停下车。“你在车上等我,我把录音带送过去。”

“不用了,我的头疼已经好多了。”雨浓拉开毛巾就要下车。

他扣住她的手腕。“现在在下雨,你的头发还没干,小心感冒,不要跟我争辩,你在哪栋教室上课?”

“可是——”

“雨浓,这并不麻烦,快点。”他不悦地皱下眉头。

她见他生气了,只好把录音带给他。“谢谢。”她向他指出他们在哪间大楼上课。

雷澈离开后,雨丝愈下愈大,雨浓在车上寻找有无雨伞,可是却都没有发现,于是她拿了钥匙下车,打开后车厢。

“还是没有。”她压下车厢盖,豆大的雨珠不停落下,她站在原地想了一下,立刻走到警卫室。

“伯伯,不知道你有没有雨伞,我等一下就还你。”

“我这里爱心伞很多,尽管拿没关系。”老伯抽了一把绿伞给她。“小心,别感冒了。”

“谢谢。”她露出笑容,随即跑进学校,往教室快步走去,远远地瞧见雷澈正走出大楼,她撑著伞跑向他,雨也愈下愈急。

雷澈讶异地瞧见她向他跑来,雨浓喘著气在他面前停下,雨伞高高地举起,将两人圈在雨伞下,她绽出一抹愉悦的笑容。“好在你还没淋湿。”他的头发只是微微湿透,衣服也只沾了些水珠。

“我不是叫你在车上等我。”他接过伞。

“雨愈下愈大,我担心你走回来时变成落汤鸡,台北的酸雨可是很严重的,小心变成秃头。”她俏皮地回答。

他笑著摇头。“真拿你没办法,怎么会有伞?”

“我向警卫伯伯借的。”

他一边走一边问道:“头还疼吗?”

“好多了,虽然那个东西很难喝,可是满有效的。”她听著雨滴打在伞上的声音说道:“妈妈说我是在雨天出生的,所以取名为雨浓,后来我发现我遇到雨天的机率很大喔!虽然台南真的很少下雨。”

“你喜欢雨天?”他低头看著她。

“嗯。”她笑望著他。“有雨的声音比较不会寂寞。”她好玩地踏著积水。“这是我第一次跷课,有一点罪恶感,不过也有些兴奋。你以前跷过课吗?”

“当然。”

“那你都是为了什么跷课?”

他轻咳一声,看了她一眼。“睡迟了。”

“为什么?”她又问。

“因为作曲作的太晚,这是大部分原因。”他立刻换个话题。“等会儿我先送你回去。”

“你呢?”

“我要去唱片公司一趟。”昨晚他赶出了一首曲子得拿去公司。

“噢!”雨浓低下头,没有说什么。

他瞄了她一眼。“想去吗?”

她猝然抬头。“我可以去吗?”她的双眼充满期待,满怀著希望。

“如果你想去的话。”

“我想去,真的。”她激动地抓著他的手臂,感激地注视他。“谢谢。”如果她一个人在家,她会觉得好寂寞。

“那就一起去吧!”他微笑地说。

雨浓回以灿烂的笑靥,他真好。

※※※

一到唱片公司,雨浓便好奇地东张西望,但她没想到大家对她也很好奇,问了一些好奇怪的问题。

“雷澈,怎么不介绍一下,这可爱的小女生是谁?该不会是你的新欢吧!没想到你挑这么幼齿的!”

“小妹妹,可别被大情圣给骗了。”

“你读几年级,妹妹?”

雷澈挑眉地看了周遭“有为”的青年一眼。“别挡路。”这些人就像苍蝇一样在耳边不停嗡嗡直叫,真让人受不了。

“介绍一下嘛!”其中一个人喊道。

雷澈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立刻有人拿打火机帮他点火,大家都晓得他三天丢一支打火机的。

“还不走开。”雷澈瞪他们一眼。“你们是来工作,还是来打屁的?小心被老板瞧见。”

雨浓见雷澈没有介绍她的意思,只好自己说:“我是陈雨浓,你们好。”她向他们点个头。

立刻有人开始报上自己的名字。“我也姓陈,真巧,我叫陈功,名字不错吧!要不要跟我去喝咖啡?”他留著“江口洋介”式的发型,瘦瘦高高的。

雨浓被他的大胆吓一跳,他们都还不认识,他就要请她喝咖啡?

“小心她的家人告你诱拐未成年少女。”雷澈又道:“她有四个哥哥,家里是开武道馆,你最好先去订一副盔甲再来追她。”

所有人哄堂大笑,雨浓也笑个不停。雷澈轻搭著她的肩,通过狭长的走道,进入录音室。

“雷澈,你怎么来了?”江新义一脸讶异。

雨浓瞧见录音室里有个漂亮的女生正在唱歌,她穿著紧身皮衣皮裤,削著俐落的短发,脸上的表情冷冷的,可以说是面无表情,但她的声音好有磁性,听了好舒服,尤其是她的低音,在午夜时定能触及人的心灵。

“我把曲子谱好了。”雷澈将牛皮纸袋递给江新义。“一首是苏梅君的,一首是娜娜的。”

娜娜,这名字好耳熟,雨浓思索著,对了,昨天晚上在PUB要演唱的人,可是她怎么没印象听她唱过歌?

“谢天谢地,你终于写好了。”江新义松口气,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雨浓。“你也来啦!今天早上还好吧?”

“好难受,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雨浓微笑地回答。

江新义呵笑著说:“以后还是少喝酒的好。”

“我已经不敢喝了。”雨浓说,她新奇地瞧著录音室各个不同的音轨。“她唱歌真好听。”

“这可是我发觉的。”江新义一副骄傲的模样。

“昨晚我有听她的歌吗?为什么我记不起来?”雨浓问。

“她还没开始唱歌,你就睡著了,是雷澈送你回去的。”江新义一边说,一面动手调了几个音轨。

雨浓一点印象也没有,她小声问雷澈:“我喝醉时没有做出奇怪的事吧?”她的脸微微泛红,不晓得她的睡相是不是很可怕?

“譬如?”雷澈笑问,他将香烟捻熄在烟灰缸里。

雨浓涨红脸。“有些人喝醉时会大声讲话,喋喋不休,我希望我没做出这么失礼的事。”

“你喝醉的时候很有趣。”江新义插了句话,想到昨晚的情形不由得笑出声。

“怎样有趣?”她该不会跳脱衣舞吧?雨浓更紧张了。

“别这么忧心,你只是说话比平常直接而已。”雷澈拍拍她的肩。

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说“黄色笑话”?可是这不可能,因为她根本不会说黄色笑话。

“嗨!你们也来了。”曹建辉推开录音室的门,他手上提了一袋饮料。

雨浓记得他,他好像叫阿辉,因为他红棕色的头发实在太明显了。

“你好。”雨浓有礼地点头。

“不用这么客气,见第二次面就不该生疏了。”曹建辉笑著拿罐饮料给她,各丢了罐啤酒给雷澈和江新义。

“坐下吧!”雷澈拉著雨浓坐在靠墙的沙发上。

雨浓看著手上的果汁和他手上的啤酒。“早上喝酒不是不好吗?”她小声问雷澈,江新义和曹建辉则正在讨论娜娜的歌声和雷澈作的曲。

“这给你。”雨浓将柳橙汁给他。“我不渴。”

“不用了,我并没有打算要喝啤酒。”他把啤酒放到长几上。“你在学校应该交到新朋友了吧!有空可以和他们出去玩。”

“我有。”她点头。“她们都很照顾我,大家都对我很好。”

雷澈颔首,那就好,他还担心她不适应。

“只是我有时不知道如何跟人相处。”她将微湿的头发掠至肩后。

以前高中的时候,她并没能交到什么好朋友,放学时哥哥都会来接她,而老师因为哥哥他们的叮咛都特别照顾她,只是这样的情形让同学觉得她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而她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自然而然她也就没有特别好的朋友。

“不过,我会好好努力的。”她给自己打气。“对了,我听茵茵说你有很多CD,真的吗?”见他点头后,她又道:“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因为我们做广播作业需要一些音乐,我只借几片就好。”

“只要你拿得动,借几片都没关系。”他无所谓地耸肩。

“谢谢。”雨浓高兴地不知该如何表达。“你真好。”她一迳地直笑。

他莞尔道:“这时候的好人已经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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