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不死-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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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久,以皮特与布朗署名的论文,又连续发表出来。这回是从防已、延胡索、钩吻、闹羊花、贝母、雷公藤等中药里发现的一系列新生物碱。一时间,皮特与布朗成了美国药界的英雄。《时代》杂志封面刊出他们充满智慧与学者风度的照片,许多报纸介绍他们为发现新药而如何亲去中国,历尽千辛万苦而百折不回的动人业绩。当然,文中只字未提程少仲。
程少仲再次电话质问皮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侵吞他的劳动成果?皮特冷笑着说,你收了钱,同意放弃合作成果分享权,还签字履行了法律程序,再要纠缠便是无理取闹,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竟挂断了电话。
程少仲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中了皮特一个大圈套。他当时故意没写清楚程少仲放弃的是哪一项合作成果分享权,就是要这么无限制地侵吞与程少仲的合作成果,而有了那份签名文件,程少仲就等于永远失去了与他们分享合作成果的权利,再得不到法律的保护。
程少仲为此专程去华盛顿找到毕业后留下来开办律师事务所的魏强和刘畅,向他们详细介绍了事情的原委,请教还有无官司可打?魏强与刘畅听完后,许久没有说话,中国同胞在美国上当受骗的事件太多太多了,作为律师,他们同情之余,也深为同胞们法律知识的贫乏而遗憾。当然,目睹过皮特与程少仲当初合作的“热诚”,再听程少仲的这番介绍,他们对这个地球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不能不认真咀嚼与深思。
程少仲那天从华盛顿回到纽约,安排好两个孩子的晚餐后,[汶网//。。]一个人独坐在酒吧里喝起闷酒来。
背景音乐播放的是贝多芬的《命运》,他微闭起双眼仔细听着。应该承认,这是他第一次对贝多芬的情感产生共鸣。是的,命运这个与所有人息息相关的主题是该大发感慨的,谁能逃得过它的捉弄?谁又能不恪守它为你安排好的生存轨迹?
忽然,有一只大手按在程少仲的肩上。他睁眼一看,是一位风度不凡的大个子犹太人,正微笑着打量自己。他的眼睛使程少仲感到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这是谁。
“密斯特程?我是詹姆斯。”那人自我介绍道,“你不记得宾夕法尼亚大道十八号?”“哦!詹姆斯!”程少仲立即想起和美洲豹汽车一起消失的那位英国籍的血性汉子。两人便紧紧拥抱起来。
七
程少仲回来有两件事:一是部里决定成立中西医结合领导小组,李德全部长让他担任副组长兼办公室主任,主抓这件事。并提出请程少伯先生去部里给领导小组成员们吹吹风,介绍一下毛主席题字前后有关中西医结合方面的其他论述,以便更好吃透毛主席的想法。这项活动时间初步定在下午一时,但要向程少伯先生征求意见,不影响他的个人活动安排。所以,他需先回来与哥哥敲定时间。
另一件事是程少仲一向健康的妻子戴安娜,一周前突然因无名高烧住进协和医院,连续几日体温高达四十至四十一度,经多种检测,程少仲怀疑是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西医对这种病当时还没有成熟对策,他便想用中医手段来试试。但他自知中医造诣不及哥哥,便打算把哥哥接到医院去帮他诊断与处置一下。
对于中西医结合领导小组的活动,程少伯当然不感兴趣。但对于弟妹戴安娜的病,他却不能不当回事儿。所以,没用程少仲多说什么,就跟他上了车赶往协和医院。
戴安娜是詹姆斯最小的妹妹。那年,在纽约与詹姆斯不期而遇后,经詹姆斯邀请,程少仲领着两个孩子便迁居英国,加盟到詹姆斯在伦敦培克街开办的一家诊所,并结识了戴安娜。
培克街是伦敦名医云集的地方,在这条街上开办诊所,不仅需要有高明的医技,更要有足够的名望。开始时,詹姆斯想以中国宫廷御医及协和医院院长和多项生物碱发现人等名头为招徕,吹嘘程少仲。程少仲认为不够实事求是,在“中国宫廷御医”几字后面又加上了“补”字,在“协和医院院长”几字中又加了个“副”字,变成中国宫廷御医补和协和医院副院长。詹姆斯坚决不同意,认为那要影响一半患者就诊率。程少仲最后想到皮特沽名钓誉的做法,也觉得做人不能太老实,便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任詹姆斯去吹嘘。果然,效果相当之好。原本对中国草药有一定印象的英国人,都注意到了培克街的这一最新动态,许多想体会一下中国皇帝就诊快感的大不列颠绅士纷至沓来。一时间,这条活跃过福尔摩斯助手华生的培克街,很快掀起一股密斯特程之热。
诊务的繁忙使程少仲无法及时料理两个孩子的生活,詹姆斯就请小妹戴安娜来帮程少仲照料两个孩子,这为她最终成为孩子们的继母提供了契机。
伦敦的公园分布密度为世界大都市之最。英国人用于逛公园的时间也最多。每逢周末,戴安娜总要以向导的身份,带领程少仲父子三人去逛公园。从最负盛名的海德公园,到它的附属演说角——民主广场;从与海德公园一桥相隔的凯新敦花园,到白金汉宫前摩尔大道两侧的翠绿公园与圣詹姆斯公园;从伦敦西北角上的利勒脱公园,到泰晤士河沿岸的Barttersea Park及Victoria Embankment Gardens;从二千三百五十英亩的Embankment到一千一百英亩的Bushy Park……她都陪他们一一去领略一番。
一天,去皇家植物园,趁两个孩子钻到偌大的暖房里去捉迷藏,程少仲悄悄握住了戴安娜的手,直盯着她的眼睛说:“戴安娜,你真美。”
“给我献殷勤的男人都这么说。”戴安娜反应并不热烈,但她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可我是真心的。”
“能化验出来吗?”
“当然,不过这需要许多时间。”
“多少?”
“也许要一辈子。”
“那我就没有时间纠正错误了。”
“事实将证明你是正确的。”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是么?”她终于把手抽了回去,故意夸张地背在身后,“狼外婆对小羊羔也是这么说的。”
“你看我像狼外婆吗?”
“不,长着胡子的该是狼外公。”她这样说着,眼睛里溢满顽皮的挑逗。
“那么,狼外公要吃小羊羔了。”程少仲拉开架势,故意做出张牙舞爪之状。
“小羊羔吓昏了。”戴安娜夸张地发起抖来。
程少仲上前把戴安娜揽在怀里,戴安娜顺势闭上了眼睛,他便吻住了她。
那天夜里,程少仲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忽听有人敲窗子,忙问:“谁?”
“狼外婆。”窗外人答。
程少仲连忙打开窗子,却不见了人影儿,便突然伸手向窗下一抓,戴安娜便被抓住了。
“救命,狼外公要吃小羊羔了。”戴安娜细着嗓子喊起来。
程少仲纵身跳至窗外,把戴安娜轻轻一托,就托进了窗子。然后,反身跳回屋,将其抱起来放到床上,迅速脱去她的衣裳……
那年圣诞节的前三天,他们在伦敦最大的教堂——圣保罗教堂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在这座濒临泰晤士河的大圆顶建筑物的门前,他们还依傍着常青的云雾松,留下了幸福的合影。
后来的许多年里,这张照片一直被陈列在他们的卧房中,戴安娜称照片上的男主人公做狼外公,程少仲则称照片上的女主人公做小羔羊。
……
现在,小羔羊病得不轻,连续数天高烧四十度至四十一度,面色潮红,大汗淋漓,两眼紧闭,呼吸灼人,四肢拘急,不停抽动。令程少仲费解的是她的嘴唇并未干裂,舌也很淡。
程少仲先请哥哥为戴安娜把了脉,然后自己才又细按了她两只手腕的寸关尺。他心里再次确诊为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应以凉血药来退烧。但嘴里什么也没说,他要先听听哥哥的意见。当然,哥哥是纯中医,不会这样确定病名。
“此病在血上。气虚血亏,导致孤阳上越,有阴竭阳脱之险。”程少伯一向只以阴阳论病,并且总爱一言以蔽之。他见程少仲似有些茫然,便进一步解释道:“弟妹面虽潮红却色如新妆,脉虽浮大却应指有力,按之又空空然,口虽干渴但不欲饮,汗虽不止却湿中见凉,此乃漏汗是也。特别是她体温高达四十度以上,手足与四肢却冰凉厥冷,故无实热,乃属伤寒之症——应以热药急调之,先回阳救逆,阳回则命保,然后再回阴以补虚。我看先服通脉四逆汤加猪胆汁增损。不知你的意见如何?”
“我……”程少仲听哥哥的诊断于自己大相径庭,十分为难,本想不公然反对,却被程少伯直言相问,不能不答,便委婉地反问:“你不觉得是阳明热极引动肝风,再加上气血双亏,本虚标实,该急用凉药退热,同时兼顾益气,补血和熄风吗?”
“哦?你想用人参白虎汤?”程少伯颇有些诧异。
“人参白虎汤合当归补血汤,外加羚羊角、银花,其中生石膏用二两!”程少仲索性说出自己的意见。
“不可!不可!”程少伯几乎是喊了出来,“弟妹的命门微阳,已成脱势,犹如残烛之光,泼水即灭。若用寒凉之药,无异雪上加霜。你难道忘了古贤之训,生石膏用于亡阳之症,下咽即毙!我看万万不可用凉药。”
“西医都是凡有高烧者,一律先清热退烧,其他症状再逐步解决。”程少仲想用西医临床指导思想说服哥哥。
“大谬,大谬!”程少伯连连摇头,“孤阳将脱,只能热药相挽,西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足为凭。”
程少仲听哥哥如此说,知道与他一时难以沟通,但在戴安娜高烧四十度以上时,还给她用热药的主张,他也实在难以接受。不错,哥哥说的先贤理论他过去也能倒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