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侠达伦·山传奇I-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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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不会造成太大的麻烦,”高先生沉思道,“也许他吓得不敢马上去报警。即使他去了,他们也找不到证据。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我们过去也和警方打过交道,我们能对付。
“我更担心卫生局。我们一上路警方就找不着了,可是卫生局的人只要嗅到你的气味,就会像猎狗一样跟上来。
“我们明天就走。”他决定道,“今晚有一场演出,我讨厌临时取消演出。卫生检察官最早也要到黎明时才能赶到,所以我们在黎明前拔营。”
“你没生我的气?”我问。
“没有,”他说,“这不是我们第一次与外界发生冲突。不能怪你。”
我替高先生向全团传播我们要出发的消息。所有的人都不大在意。大部分人似乎很高兴这么早得到消息,他们经常接到通知后一两个小时就要动身。
这一天我很忙,不仅要为演出做准备,还要帮人们准备撤离。我自愿要帮祖丝佳收拾行李,可是等我去的时候,她的帐篷已经空了。我问她怎么收拾得这么快,她只眨了眨眼睛。
暮先生醒来后,我告诉他早上拔营,他并不感到惊奇。
“我们已经在这儿待得够久了。”他说。
我要求不参加晚上的演出,因为我感觉不大舒服。
“我要早点上床,”我说,“好好睡一觉。”
“这没用,”暮先生告诫道,“只有一件事能让你好起来,你知道是什么。”
夜色渐深,不久演出就要开始了。人们又是蜂拥而至。路上两个方向都堵车了。团里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或是准备登台表演,或是帮人找座位,或是卖东西。
似乎只有我和埃弗拉两个人没有事情可做。他因为蛇病了,不用表演。他撇下它几分钟来看演出开幕。我们俩站在舞台一侧,看着高先生做开场白,介绍狼人。
我们待到了第一次场间休息,然后走出去看星星。
“我们走了以后,我会怀念这个地方的,”埃弗拉说,“我喜欢农村。在城里看不到这么多星星。”
“我不知道你还对天文学感兴趣。”我说。
“不是,”他说,“但我喜欢抬头看星星。”
我看了一会儿就感到头晕,只好坐下来。
“你感觉不舒服吗?”埃弗拉问。
我无力地微笑道:“不如以前。”
“还是不喝人血?”我摇摇头。他在我身边坐下。“你没对我说过你究竟为什么不愿喝,”他说,“我想它和动物血没太大区别吧?”
“我不知道,”我说,“也不想弄清楚。”我停了一下。“我怕如果喝了人血,我就会变得邪恶。暮先生说吸血鬼并不邪恶,但我觉得他们是邪恶的。我想任何把人看成动物的人一定是邪恶的。”
“可如果是为了让你活下去……”埃弗拉说。
“开始都是这样,”我说,“我会对自己说我是为了活命,我会发誓永远不喝超过必要的量。但要是我阻止不了自己呢?我在成长中对血的需要会增加。要是我控制不住我的饥渴呢?要是我杀了人呢?”
“我想你不会的,”埃弗拉说,“你不邪恶,达伦。我不认为一个好人会做邪恶的事情。只要你把人血当成药,就没有关系。”
“也许吧,”我说,但心里并不相信,“反正,我现在还没事,两三天之内还不需要做最后决定。”
“你会宁死也不喝吗?”埃弗拉问。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说。
“要是你死了,我会想你的。”埃弗拉悲哀地说。
“哎,”我不大舒服地说,“也许不会到那一步。说不定有其他办法可以让我活下去,暮先生要到别无选择的时候才会告诉我。”
埃弗拉咕哝了一声。他和我一样清楚没有别的办法。
“我要回去看我的蛇了。”他说,“你想来坐一会儿吗?”
“不了,”我说,“我最好去睡一觉。我太累了,明天还要早起。”
我们道过晚安就分手了。我没有直接去暮先生的帐篷,而是在营地上走了走,想着我和埃弗拉的对话,猜想着死亡是什么感觉。我“死”过一次,还被埋葬了,但那不是一回事。如果真的死了,我就永远活不过来了。生命将就此终结,我的身体会腐烂,然后……
我仰望星空,我会到那里去吗?宇宙的另一边?吸血鬼的天堂?
这是个心烦意乱的时刻,在家的时候我几乎从未想到过死,它是老年人才会遇到的事。可如今我却直接面对着死亡。
要是能有人替我做决定就好了。我应该考虑上学和参加本地足球队,而不是考虑是喝人血还是让自己死掉。这不公平,我还这么小,不应该——
我看见一个黑影从旁边的帐篷前经过,但没有留意。直到听见咯嘣一声,我才寻思那人会是谁。这儿不应该有人。参加演出的人都在大帐篷里。
难道是观众吗?
我决定去察看一下。
我朝黑影消失的方向走去。天很黑,转了几个弯之后,我就搞不清那人到哪儿去了。我正要放弃搜索时,又听见咯嘣一声,这次近了一些。
我迅速向四面寻视,确定了自己的位置。我立刻知道了声音是从哪里来的:狼人的笼子!
我深深吸了口气,镇定一下,打起精神朝那边跑去。
第二十八章
草地湿漉漉的,踩在脚下没有一点声息。跑到狼人笼子前,也就是最后一辆大篷车前时,我停下来聆听着。
有轻微的当啷声,仿佛有人在轻轻摇动沉重的链子。
我从隐蔽中走出来。
狼人笼子的两边都有微弱的灯光,我能看得清清楚楚。他表演完后被推回这里,像以前每晚一样。笼子里有一块肉,平常他会大嚼,但今晚没有。
今晚他的注意力被别的东西吸引住了。
狼人的笼子前有一个魁梧的大汉。他拿着一把大钳,已经绞断了笼子门上的一部分链子。
那大汉试图解开链子,但没有成功。他小声诅咒着,举起钳子去绞另一节链子。
“你在干什么?”我喊道。
大汉吓了一跳,丢掉钳子,转过身来。
不出我所料,果然是R。V。。
他一开始显得心虚害怕,但发现我是一个人后,他的胆子壮了起来。
“别过来!”他警告道。
“你在干什么?”我又问。
“解放这个可怜的受虐待的生灵。”他说,“我不会把最有野性的动物关在这种笼子里。这是不人道的。我要放了它。我已经给警察打了电话——他们早上就来,但我决定先自己做一点儿事情。”
“你不能那样做!”我大惊,“你疯了吗?那家伙很残暴,如果你把他放出来,他会把方圆十里内的一切都杀光的!”
“那是你说的,”R。V。嗤之以鼻,“我不相信。我的经验是,动物会根据受到的待遇做出反应。如果你把它们当做疯狂的野兽,它们就会表现为那样。如果你尊重它们,爱它们,对它们仁慈……”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告诉他,“狼人不像其他的动物。在你还没有闯下大祸之前,赶紧离开。我们可以谈谈,可以——”
“不行!”他尖叫道,“我不想再谈了!”
他转过身去,继续绞那些链子。他把手伸到笼子里,把最粗的链子拽出了铁栅。狼人沉默地看着他。
“R。V。,住手!”我大叫一声,冲过去阻止他打开笼门。我抓住他的肩膀。
使劲儿想把他拉走,可是力气不够。我朝他腰间猛击几拳,他只哼了哼,手下却加紧了。
我去抓他的手,想把它们从链子上掰开,可是有栅栏挡着。
“走开!”R。V。喊道。他扭头冲着我嚷,眼神疯狂。“你无法阻止我!”
他厉声叫道,“你无法阻止我履行我的职责。我要放掉这个受害者,我要伸张正义,我要——”
他突然停止了叫嚣,脸色变得惨白,浑身发抖,然后僵住了。
一阵咀嚼和撕咬的声音,我朝笼子里看去,发现狼人采取了行动。
他在我们争论的时候从笼子那头跳了过来,抓住R。V。的双臂,塞进嘴里,把它们齐胳膊肘生生咬断了!
R。V。惊恐地跌倒在地。他举起断残的胳膊,看着鲜血从肘根汩汩流出。
我想把他的前臂从狼人的嘴里抢出来——要是能抢回来,还可以安上去。可是狼人动作太快,一下子跳到后面,大嚼起来。几秒钟内,两根手臂就被嚼烂了,我知道它们再也没用了。
“我的手呢?”R。V。问道。
我的注意力回到这个大胡子身上。他瞪着两截残肢,脸上表情很古怪,暂时还没有感觉到疼痛。
“我的手呢?”他又问。“它们不见了,一分钟前还在的。哪儿来这么多血?我为什么能看到我的骨头?”
“我的手呢?”他凄厉地高喊。
“你必须跟我走,”我走近他说,“我们必须把你的手臂包扎一下,免得你流血过多死掉了。”
“别过来!”R。V。叫道。他试图举手来推我,然后想起他已经没有手了。
“都是你!”他喊道,“是你把我弄成这样的!”
“不是,R。V。,是狼人。”我说。可是他不听。
“都怪你,”他坚持说,“你拿了我的手,你是个邪恶的小怪物。你偷走了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
他又开始尖叫。我伸手拉他,可是他把我推到一边,掉头就跑。他尖叫着在营地上狂奔,高举着被鲜血浸透的断臂,尖声狂叫着,消失在夜幕中。
“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
我想跟上去,可是怕他会攻击我。我动身去找暮先生和高先生——他们会知道怎么办,可是一声令人不安的嗥叫使我站住了。
我慢慢转过身,狼人站在笼门边,门旋开了!他不知怎的弄断了剩余的铁链,自己跑了出来。
我呆呆地伫立着,他站在那里龇牙狞笑,尖利的长牙在微光中闪烁着。
他左右看看,伸手抓住两边的栅栏,然后蹲下身子,两腿紧绷。他一跃而起,朝我扑过来。我闭上眼睛,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我听见并感到他落在我面前一米远处。我开始说临终祷词。
然后,我听到他从我的头上飞过,意识到他跳到了我的身后。在恐怖的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