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皇帝全传-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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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鬼的把戏非但不能服人心,反而惹起民怨,很是不乐。正巧太子赵桓来向他告状,说林灵素横行无礼,路上碰到他连躲都不躲。徽宗一气之下,将林灵素赶回了老家。此后徽宗的佞道活动稍有收敛,但其神仙之梦也许做到死才算结束。
三、沉迷女色纳妃嫖妓
徽宗性本轻浮,又正值风流年华,除了耽好花木竹石,鸟兽虫鱼、钟鼎书画、神仙道教外,还有两桩要紧的事体,这便是女色和游戏。
徽宗是17岁那年正式大婚的,娶的是德州刺史王藻的女儿,王氏比徽宗小一岁,相貌平平,又秉性恭俭,老实端庄,不会施展女人的手段取悦于丈夫。徽宗即位后虽顺理成章地将她立为皇后,却并不很喜欢她。这时,徽宗宠爱的是另外两个女子,一个姓郑,一个姓王,俩人本是向太后的押班侍女,生得既美丽又聪慧,懂礼法,善言辞,郑氏兼能识字解文,颇有才气,秀外慧中,很为向太后所看重。对她们与皇帝的私情,向太后也看出些眉目,索性成人之美,将二人赐给了徽宗。徽宗如愿以偿,自然高兴非凡。徽宗自命儒雅,对才貌双全的女子也格外欣赏。郑氏好读书,太后给皇帝的章疏都是她捉刀命笔,字体绢秀,文辞藻丽,所以在郑、王二人中间,他更喜欢郑氏。他经常写些情词艳曲赐给郑氏,这些作品传到宫外,人们竞相吟唱。郑氏对徽宗更是顺承备至。大观二年(公元1108年),王皇后去世。到政和元年(公元1111年),徽宗遂册郑氏正位中宫。
除郑皇后和王氏之外,徽宗宏爱的嫔妃还有大小二刘贵妃、乔贵妃、韦贵妃等人,这几个人各领风骚,人人都擅一时之宠。政和二三年间,徽宗最偏爱的是大刘贵妃,她虽出身寒微,却容貌如花,徽宗每逢赏赐宴会,总要将她带在身边,才能食之有味。岂料好命不长,刘贵妃不幸在政和三年秋,突得急症,侍从奔告于徽宗,徽宗起先以为是小病,不很在意。等随后前往探视时,刘贵妃已香消玉殒了。徽宗后悔不迭,悲痛万分,特加谥号“明达懿文”,并亲自撰词记叙她的一生,命乐府谱曲奏唱,不久又追封为明达皇后。
正当徽宗因此而伤感寡欢之时,宦官杨戬引来一女,徽宗一见竟目迷心醉,瞬间就把丧妃的悲痛抛诸九霄了。此女便是小刘贵妃,她的出身和大刘贵妃一样卑贱,父亲刘宗元是个酒保。小刘贵妃天资颖悟,极善迎合徽宗的旨意,本来已生得仪态万方,轻盈袅娜,姿色动人,再加上每睡醒觉,粉脸之上总像刚喝过酒似的飘着两朵红云,不施脂粉,已赛桃花。她心灵手巧,大概是受了当酒保的父亲的影响,颇善烹饪,时常亲下御厨烧上几盘,无不合徽宗的口味。还极善涂饰,所着衣衫多是自己动手剪裁,标新立异,绮丽夺目,妆扮起来更似天仙一般。
然而刘妃毕竟不是神仙,经不起光阴的消磨,在接连生下三男一女4个孩子之后,徐娘半老,难免风韵稍减,她这头渐渐维系不住徽宗那颗浮浪佻达的心了。
李师师,本姓王,染局匠的女儿,四岁丧父,流落街头,被隶属娼籍的李家收养,成了名动京华的歌妓。有一首诗称赞她:“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归去风城时,说与青楼道。看遍颍川花,不似师师好。”徽宗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李师师的艳名,自政和之后,经常溜出宫门,微服潜行,乘小轿子,由数名内侍导从,前往她家过夜。天子浪迹于青楼妓馆,总非光彩之事,徽宗对此很是忌讳,生怕被人发觉,闹得难堪。然而欲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尽管徽宗行动诡秘,他的踪迹终于被人窥破了。秘书省正字曹辅上疏谏道:“听说陛下厌居宫禁,不时乘小辇去尘陌郊垌极尽游乐,臣没想到承担宗社重任的陛下,竟玩安忽危到这等地步!”第二天,曹辅就被发配到了郴州(湖南郴县)。
正直敢言的人一个个被赶跑,剩下的全都是些奸佞媚谀之徒了。徽宗经常在宫中搞些花天酒地、放诞荒唐的秘戏,贵为宰相、执政的王黼、蔡攸就常来担任这些秘戏的主角,弄得昏天黑地,皇帝不像皇帝,大臣不像大臣。
徽宗在位25年,生活的腐朽糜烂在历代皇帝中是少有其比的。有其君必有其臣,他所最宠信、最重用的将相大臣、宦官嬖幸,如蔡京、王黼、童贯、朱勔等人,每一个都是奸贪残暴,无恶不作的家伙。蔡京当宰相后大肆贪污受贿尚嫌不够,还要一下拿好几份俸禄,竟连粟、豆、柴薪之类的东西也要从国库中支取。他经常在家大摆宴席,有一次请同僚吃饭,光蟹黄馒头一项就花掉1300余缗。他在汴京有两处豪华的府第,又在杭州凤山脚下建了座雄丽的别墅。宣和末年,他把大批家财用大船运到杭州别墅贮藏起来,把另外40余担金银宝货寄藏到浙江海盐的亲戚家,这些财宝不但使他的后代受用不尽,连这家亲戚也沾光成为当地的首富。王黼则公开卖官鬻爵,每个官都有定价,当时称作“三千索,直秘阁。五百贯,擢通判。”
四、被迫禅位异邦偷生
崇宁二年起,在蔡京建议下,徽宗派童贯带兵发动了一连串对西夏的战争,攻占许多地盘,逼得西夏低声下气地奉表谢罪。自从与西夏交兵以来,宋朝确实从未取得过如此赫赫的战果。徽宗洋洋得意起来,他遣官奏告天地、宗庙、社稷,轰轰烈烈地庆祝了一番。
宋夏边境的战火刚刚熄灭,徽宗又打起了辽朝的主意。他和金朝联盟夹击辽,金兵占领燕京,敲诈了宋朝一笔100万贯的“燕京代税钱”,于次年将燕云诸州几座空城还给宋朝。而金的矛头,接着就掉转来指向了宋。
宣和七年(公元1125年)十月,金兵分两路大举南侵了。西路军以粘罕为主将,由大同进攻太原;东路军主将是斡离不,由平州(今河北卢龙)攻燕山,两路军计划在汴京会合。
金兵推进得非常迅速,十月,东路军攻下檀州(今北京密云)、蓟州(今天津蓟县)。十二月,北宋边将郭药师叛变,金兵不战而入燕山,从此金兵命郭药师做先锋,大踏步地南下了。西路军十二月初出兵,连克朔州(今山西朔县)、武州(今山西神池)、代州(今山西代县)等地,十八日到了太原城下开始围攻。
紧急军报像雪片一样飞进汴京,徽宗吓得心惊肉跳。此时的徽宗已经丝毫没有风流洒脱的模样了。他整天愁眉苦脸,动不动就涕泗交流。表面上他好像要改过自新,准备抗金,实际上他不敢担当抗金的责任,只剩下一个“走”字在心中了。为便于逃跑,他任命皇太子赵桓为开封牧,想让儿子以“监国”的名义替他挡住金兵,自己好带着皇位向南逃命。他传旨要“巡幸”淮浙,派户部尚书李棁守建康(今南京),替他打前站。太常少卿李纲刺破胳膊,上血疏说:“皇太子监国,本是典礼之常规,但如今大敌入侵,安危存亡在于呼吸之间,怎能仍旧拘泥常规呢?名分不正而当大权,又何以号令天下,指望成功呢?只有让皇太子即位,叫他替陛下守宗社,收人心,以死捍敌,天下才能保住!”
徽宗急于逃命,权衡一番利弊,只好下了禅位的决心。但是他老谋深算,又死要面子,不愿给人留下畏敌避祸的不光彩的印象,就绞尽脑汁找了个自以为体面点的借口。十二月二十三日傍晚,徽宗到玉华阁召见宰执大臣,先传令提拔吴敏为门下侍郎,让他辅佐太子。徽宗接着写道:“皇太子可即皇帝位,予以教主道君的名义退居龙德宫。可呼吴敏来作诏。”不一会,吴敏从外面拿进了草拟好的禅位诏书,徽宗在结尾处写道:“依此,很令我满意。”
第二天,皇太子赵桓在经过一番辞让后即位,是为钦宗。上徽宗尊号曰“教主道君太上皇帝”,居龙德宫;郑皇后尊号曰“道君太上皇后”,居撷景西园。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徽宗扔下儿子,慌忙逃往镇江。
徽宗在退位的第二天虽曾明确表示说:“除道教教门事外,其余一律不管。”但昔日的权威他和他的宠臣是不会甘心轻易地放弃的。在喘息稍定之后,他们就开始以“太上皇帝圣旨”的名义发号施令了。东南地区发往朝廷的报告被他们截住不得放行;对勤王援兵也要求就地待命,听候他们的指挥;纲运物资也要在镇江府卸纳。他们把持着东南地区的行政、军事、经济大权,准备在镇江重新把徽宗捧上台。汴京的新皇帝赵桓听到此事后,下诏说按照徽宗退位诏办理,剥夺了他们的权力,还将童贯、蔡攸等人贬官。徽宗和儿子赵桓的矛盾由此激发了。
二月初,金兵从汴京城下撤退,赵桓接连派人请徽宗回京。徽宗表示自己今后愿意“甘心守道,乐处闲寂。”决不再窥伺旧职,重当皇帝了。父子矛盾表面有所缓和。四月三日,徽宗回到汴京,赵桓亲到郊外迎接。只见徽宗头戴栗玉并桃冠,身着销金红道袍,飘摇入城,驻进了龙德宫。
此后几个月的太上皇生活徽宗过得并不舒心。他昔日的宠臣一个个或贬或死,十几个跟随多年的贴身内侍都被赶出了京城,连李师师的家财也被赵桓一道命令籍没了充作对金的赔款,他的一举一动无不处在赵桓的严密监视之下。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五日,金兵攻陷汴京。翌年二月六日,又宣布废掉徽宗、钦宗两个皇帝。金兵早就把钦宗扣押在了青城,这时又点名令徽宗前来。
二月七日早晨,徽宗在龙德宫蕊珠殿吃罢素餐,觉着此地离金兵占据的外城太近,很不安全,就搬到了延福宫。刚坐下,只见几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为首的是已做了金兵走狗的京城巡检范琼。范琼说:“金人请太上皇到南薰门内一个房子里写拜表,只要拜表送去,金人就会把皇上送回来;没别的意思。皇上还让我们捎话说:‘爹爹、娘娘请快来,免得错过机会。’”虽然还不知道金人已将自己废掉,但几个月来一直心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