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神枪-第4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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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张永却是大喜道:“小舅,这是外甥手里经办的一件大案,查了几年都查不出个眉目来,所以才拜托金侯爷去查,想不到才几天工夫,便已有了消息,真是让人高兴。”
说到这里,他们已进入天香楼的花厅之中,厅内虽然已有四名女侍,张永却殷勤的服侍着朱天寿坐下,这才靠在金玄白旁边坐了下来,然后道:“大家坐着,听侯爷说话。”
蒋弘武、诸葛明、钱宁三人进入厅内之后,按照次序傍着张永坐了下来,以致朱天寿另一旁的座位空着,形成一种极为奇怪的现象。
那四名女侍不等吩咐,便乖巧的走出花厅,钱宁追出门口,吩咐她们端茶,送上点心,嘴里还嘟嚷道:“这些丫头想必是新来的,完全不懂礼数!”
金玄白看到她们这种举动,顿时想起被囚禁起来的八名清倌人,心中明白,想必是这些丫环已经受到叮咛,遇到朱天寿等人谈论要事时,务必要走避,以免惹来祸端,遭致不测。
他忍不住问道:“张大人,那天在后花园里的八名女子,此刻都还安好吧?”
张永道:“侯爷真是怜香惜玉的多情种,直到此刻还对那八个清倌人念念不忘,你放心啦!我小舅已经付出重金把她们全买了下来,准备送给你做小妾,她们每个人都很好,仅是暂时失去自由而已。”
金玄白放下心来,只听朱天寿笑道:“贤弟,我们暂且不谈这个,你先说说你这两天未见,到底去了哪里,又为何一下子把四五位夫人都找到了,这其中必有一些趣事,对不对?”
金玄白道:“哪有什么趣事?发生了一场大误会,差点没把一条命丢在太湖,好在我运气不错,因祸得福,反而功力大进,竟然莫名其妙的悟出了御剑飞空的手法,真是奇妙。”
朱天寿兴致勃勃的不断追问,金玄白于是从夜会齐冰儿于松鹤楼,遭到齐玉龙带人袭击的经过说起,一直讲到回来之后,擒下苏州织造局太监,以及魔门弟子为止。
当然,他只是大概的叙述,有许多的细节,例如齐北岳和柳月娘之间的恩怨,便都省略过去,不过由于情形颇为曲折,听得朱天寿等人不时脸色变幻,情绪似乎随他的遭遇而有所起伏。
朱天寿听完了他的故事之后,赞叹道:“贤弟,你真是福缘深厚,天底下有你这种运气的人,大概一百万人里,都找不到一个,别的不说,单说你中了唐门的毒药暗器,不但没有遭受到什么痛苦,反而神功更进一层,练成了御剑之术,便已是天下奇闻了。”
他手舞足蹈了一下,问道:“邵真人,咦?邵真人哪里去了?”
张永道:“禀告小舅,邵真人此刻正替天刀疗伤。”
朱天寿道:“钱宁,你快去把邵真人找来,说我有急事找他。”
钱宁应声而去,走到门口,只见四名女婢端着茶盘,拎着铜壶,捧着食盒缓缓走了进来。
他的眼睛在那四个女婢身上瞅了会,道:“把食盒打开。”
那名女婢愕然望着他,钱宁从身上掏出一支银针,吓得那名女婢退了一步,不知他有何用意。
张永道:“钱宁,你走吧,这试毒之事,就交由咱家来做吧。”
钱宁应了一声,收起银针,走了出去。
张永站了起来,道:“侯爷,我们到处都有仇敌,不得不格外谨慎小心,尤其是听到你的奇遇之后,更是令我们警惕,因为以你的一身盖世神功,仍然免不了要受到毒药暗器的攻击,我们这些人得要更加小心才行。”
金玄白点头道:“小心一点是对的。”
张永走到圆桌之前,命令那些女婢把茶冲好,打开食盒,取出八样点心,然后才从怀中取出一个长形皮鞘,从鞘中拔出一根长约五六寸的银针,在茶水和点心上刺了几下,发现银针没有变色,这才收起放针的皮鞘,挥手赶走那四名女婢。
金玄白看到他满脸凝肃,心中颇是不以为然,忖道:“以伊贺流忍者下毒的功夫,如果真的要害你们,只怕不需经由食物,其他的方法更多,你这样做表面功夫,有什么用?”
JZ※※※他推测得不错,伊贺流忍者下毒的功夫,虽然不如云南五毒门,花样之多,手法之巧,已至不可思议的程度,但可以藉助于吹针、毒粉、毒器等种种工具,下毒的方法也多达三十多种。
而最厉害的一种,则是忍者躲在房梁之上,看准了对象睡觉之时,钻破一个小洞,以一根长线垂下,直抵卧者的嘴唇上面数寸,然后将毒液沿着长线滴落,流入卧者口中,使人中毒而亡。
忍者执行这种任务时,往往须要蛰伏在房梁之上十几个时辰之久,不吃不喝,不能移动身躯,甚至连小解都须忍耐,可见其困难程度,绝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伊贺流忍者在上忍服部半藏的领导之下,投靠德川家康,于整个东瀛战国时代,用各种毒杀的手段,替家康除去许多夙敌,立下极大的功劳。
JZ※※※张永怎知金玄白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只是按照惯例,尽自己的本份,完成这道手续而已。
朱天寿见到张永试完了毒之后,抓起一块桂花糕,边吃边道:“来!贤弟,你也尝尝,这里的糕饼还真的不错,比起京师来,要精致得多。”
金玄白拿了一块枣泥芝麻饼,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问道:“大哥,你急着找邵真人是为了什么?”
朱天寿笑道:“那林屋洞既然充满灵气,可以帮助贤弟练功,我也想带邵真人到里面去住个三天,把我的阴阳双修大法练成。”
此言一出,金玄白一愣,张永却是大惊,蒋弘武和诸葛明也是一脸错愕,两人面面相觑一下,只得苦笑。
朱天寿看到他们这种神态,端起茶盅喝了口茶,问道:“张永,你为何摆出这副脸孔?
到底是怕什么?”
张永吓得全身一颤,忙道:“小舅,甥儿不是怕什么,而是这种事情必须从长计议。”
朱天寿不悦道:“有什么好计议的?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早上我们就动身,这一趟由邵真人陪着我,还有……把玄妙观里刚到的十二位护国妙法道人调来,另外加上劳公秉、于八郎,就足够了……”
他顿了下,道:“金贤弟要陪他的五位夫人,这几天就不用麻烦他,至于你和蒋弘武、诸葛明,还是可以继续忙你的事,反正三天我就回来,怕什么?”
张永道:“可是……”
朱天寿挥手道:“别再可是了,就这么说定。”
金玄白道:“大哥,你若想到林屋洞去住几天,小弟也不会反对,不过那里蚊虫极多,而且一去那么多人,饮食方面也成问题。”
朱天寿敞笑一声,道:“贤弟,这都是小事情,顶多让他们多带点药油、蚊帐就行了,至于粮食和用水也不成问题,你不是说那里有座小村子吗?我吃素三天,正好尝一尝村民腌的酱瓜、酱菜。”
他轻轻拍了下金玄白的手背,道:“说老实话,打从那天在湖边水庄吃了那一餐之后,我直到此刻还怀念新鲜瓜豆的滋味,希望再找一天,我们一起重聚于水庄……”
金玄白见他满脸向往之色,正想答应他,找个日子到李强的湖边水庄去走一趟,却听到邵真人在门口呼了声道号:“无量寿佛,贫道邵元节,在门口等候,请问朱公子,贫道能否入内?”
朱天寿扬声道:“快!邵真人请进,不用客气。”
邵元节举步入内,身后随着钱宁、劳公秉、于八郎,另外还有两个年轻的白面锦衣人。
金玄白心里正在觉得邵元节太过多礼,陡然见到他身后随着的两个锦衣人,不由微微一愣。
因为这两个白面无须的锦衣人,正是在沉香楼和魔门徒众一起喝酒的织造局太监中的两个人。
他们被金玄白所擒,让薛义率同一伙差人,把他们捆得像绑粽子一样,跟几名魔门徒众搁在一起。
当金玄白带着楚花铃追踪魔门五女,空手而回易牙居之际,已没见到这几个人的行踪。
根据蒋弘武和诸葛明的说辞,他们是由褚山和褚石两人带着东厂人员,把这伙人押回天香楼侦讯。
可是,为何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获得释放?倒让金玄白摸不清状况。
邵元节等人进入花厅之后,礼数周到的朝朱天寿、张永、金玄白等人行了个大礼。
朱天寿道:“邵真人请坐,大家也都坐下来好说话。”
邵元节坐下之后,朱天寿迫不及待的把金玄白在林屋洞里的遭遇说了一遍,随即便表示要亲身到林屋洞去住三天,藉着洞中灵气,修练功夫。
邵元节听完了朱天寿的话,首先向金玄白道贺,道:“难怪贫道看见侯爷的修为已至返璞归真的境界,果真是有了一番遇合,恭喜侯爷,经此一劫,已然练成了道家门徒人人企求的金丹大道。”
他轻叹口气,道:“说来惭愧,贫道身入道门将近三十年,不断的苦修,至今仍未修成五气朝元,距离三花聚顶的境界,更是遥遥无期,眼看侯爷已练成元婴,实在羡慕。”
金玄白道:“邵真人,关于这件事,我也摸不清其中的状况,尚要请教道长。”
邵元节道:“佛门谈空,道家说玄,其实侯爷之所以不知,却能修成元婴,炼就金丹,正是符合此理,诚所谓天心难测,各有遇合,是完全无法勉强的事。”
他顿了下,见到在座各人大都是一脸茫然,轻叹口气道:“朱公子,贫道这么说,或许你不明白,换个说法,你也许能理解。”
朱天寿道:“真人请说。”
邵元节道:“一般人把道家跟道教混为一谈,其实是谬谈之言,道家讲求出世,追求修真,希望有朝一日能炼成金丹,白日飞升,侯爷所走的路正是此途。只要假以时日,他就可以凝聚元神,遨游于天地之间,修为再深,则如葛洪、吕纯阳、韩湘子一样,肉身飞升天界,成为大罗金仙!”
朱天寿差点从椅子里跳了起来,张永、蒋弘武、诸葛明、劳公秉等人也个个面现惊骇之色。
邵元节继续道:“道家的修真者,普天之下,没有十万,也最少有八万,可是根器不同,机缘相异,能达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