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神枪-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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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驹道:“这个计谋很好呀!可是为什么没能把那姓金的抓进牢里去呢?”
韩永刚长长叹了口气道:“这都怪我们的运气太差了,谁知今天早上邓老匹夫竟有三个访客从北京城来探访他,刚好遇到姓金的小子,结果他们一伙人就到了得月楼……”
他详细地将二捕头剥皮鬼手俞大贵带着数名衙役守在太监弄得月楼门口,准备以飞贼、淫贼、大盗的名义逮捕金玄白,结果却被红黑双煞痛打一顿之事说了出来。
程家驹倒吸一口凉气,道:“那三个人是什么来历?竟连俞捕头也敢打?莫非没有王法吗?”
“俗话说:‘人心似铁,官法如炉’”韩永刚继续道:“那剥皮鬼手俞捕头岂是个简单人物?他横行荪州城,谁不让他三分?所以他一被打,马上便回到衙门禀告知府大人,宋大人一怒之下,立刻便派出王大捕头带领四十名捕快和衙役把得月楼上上下下都团团围住,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程家驹忍不住插嘴道:“这样子还抓不住那个姓金的,莫非他真的想造反了?”
韩永刚接头道:“这跟姓金的没有关系,完全是那三个由北京来的客人的缘故,逼得王大捕头立刻撤出得月楼。”
程家驹骇然道:“那三个人莫非是什么皇亲国戚不成?否则以乾坤双环王正英的武功上造诣,再加上四十名捕快,抓几个犯人又有何难?”
韩永刚摇头道:“虽然那三个人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可是来头显然更大,不然王大捕头不会吓得脸都白了,再三叮嘱我们,要我们别招惹邓公超那老匹夫,并且还暗示我们,千万不可妄动,否则他也没法保住我们神刀门……”
程家驹问道:“王大捕头真的这么说?”
韩永刚道:“就是因为他这么警告我,所以我急忙派人到贵堡去。”
程家驹问道:“韩二叔,王大捕头有没有说,那三个人和姓金的到底是什么来历?”
韩永刚摇头道:“当时不仅是我,连门主也再三追问他,可是王捕头始终不肯明说,只讲我们若是惹上那三个人,可能会遭到灭门之祸。”
“灭门之祸?”程家驹脸色大变,道:“那三人既然是来自北京城,莫非是东厂或者西厂的蕃子?”
韩永刚道:“如果是二厂的蕃子,王大捕头可能还不会那么忌惮,依老夫之见,那三个人可能来自内厂,并且身分不低,可能是大档头或二档头……”
程家驹听了此言,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没有吭声,而韩永刚也没说话,顿时,室中一片静寂。
……………………………………………………………………第 二 章
明代厂卫明代的每一个行省,都有所谓的“三司”,这三司便是行省中的最高长官,其中布政使司掌理民政及财政,都指挥使司掌理军政,而提刑按察使司则掌理刑名按劾等业务。
这三司一般又称为“藩司”、“都司”,及“臭司”,三司并立,互相牵制,各主其事,权力极大。然而为了考查地方民情及官员施政状况,朝廷往往会选派御史巡抚各省,这种各省的巡抚,权力又大于三司官员。
可是有一种人,职位并不很高,权力之大,却往往超越巡抚之上,这便是由宦官太监所主持的东厂。
东厂是属于秘密的特务组织,成立最早,后来由于太监争权及皇帝避免东厂权力过大,又成立西厂来牵制东厂。
东、西二厂在既合作又斗争的情况下,延续多年之后,皇帝复又成立内厂,藉此控制二厂的运行,于是形成一种极为紊乱的特务机构。
从东、西二厂出来的人员,负责的事大至国家大事,小至市井斗殴,无所不管,由于整个组织操纵在没有学识,心胸狭窄的太监之手,加上厂中的人员良莠不齐,所以无论是朝廷大员或是各省官吏都害怕落入二厂蕃子手里,在蕃子们罗织罪名,栽赃陷害之下,丢官削职倒是小事,大者牵连极广,甚至会诛十族,女眷一律发放教坊为奴……韩永刚和程家驹一想起苏州府城的大捕头在提起那三个从北京城来的客人时,那种言语暧昧,神情紧张的样子,立刻便想到了这三人的身分。
因为这三人若非出身东、西二厂或者内厂的话,绝不可能让身为苏州捕头,且在江湖上颇富盛名的乾坤双环王正英如此忌惮,甚至说出会招来灭门之灾的话来……江湖人虽然快意思仇,可是如果犯了国法,纵然勇武盖世,仍有寸步难行的时候,除非从此隐姓埋名,藏匿在深山大泽之中,否则一般武林人,也最不愿意在官府落下罪名,成为通缉要犯。
所以韩永刚一提起乾坤双环的警告,程家驹马上脸色凝重起来,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话才好。
密室之中一片寂静,在密室外窥视的金玄白似乎也感受到那股沉重的气氛。
他自幼生长在山野之间,几位师父对他叙述的大都是本身的遭遇及武功上的领悟,从未有人提起东、西二厂的事,而“内厂”二字更是听也没听过。
故此他在感受到那股沉重的气氛之后,忖道:“那一笔勾销诸葛明和褚山、褚石两人的武功并不见得比风雷刀张云高出多少,这韩永刚如此害怕,果然是因为他们来自北京的官府,不能得罪……”
忖思至此,他听到程家驹问道:“韩二叔,难道一切都作罢了不成?”
韩永刚道:“不是作罢,而是暂时停下来,等到那三个在五湖镖局作客的人离开,我们再继续行动。”
程家驹颔首道:“对!他们从北京来苏州,一定有任务在身,顶多待上十天半个月,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按兵不动,等到他们一走,我们就继续下去……”
韩永刚脸上现出狰狞之色,沉声道:“邓公超那个老匹夫欺我神刀门太甚,不但纵容局中镖师挑寡,并且还将门主的爱徒杀成重伤,差点便一命呜呼,故此绝不能放过他,只要那三个内厂的档头离开,本门一定将五湖镖局夷为平地!”
程家驹道:“二叔,家父已经在午后赶往黄山,准备邀请天刀余老前辈下山相助,到时候有他那把刀,足够对付姓金的……”
韩永刚冷笑道:“那个姓金的小子年纪轻轻的,自称神枪霸王,还用得着天刀余断情来对付他吗?我看令尊是多此一举吧!”
程家驹道:“家父为人谨慎,此行不仅邀请天刀余老前辈,并且还顺便到宜兴去邀请罗汉刀宫前辈,到时候江南七大刀高手有五位在我们这边,就算邓公超请到了山西刀客相助,也抵挡不住……”
韩永刚道:“天刀余断情已有多年不理俗事,恐怕令尊此行无法请他下山……”
他话声稍顿,笑了笑道:“贤侄,你晓不晓得天刀余断情一生最怕谁?”
程家驹一愣,道:“这个……晚辈没听说过。”
韩永刚道:“天刀余断情一生之中最怕的人便是双盟的金花姥姥,想当年金花女侠韩翠花长得美貌如花,曾有多少江湖侠少慕名追求,可是她却情有独钟,偏偏爱上当年并不怎么有名的快刀余飞,两人情孽相缠多年,虽然结为夫妻,却因余飞想要追求刀法上的极致,而导致夫妻反目,自此余飞改名断情隐居深山,苦练刀艺,历经十年修练而下山,连败三十八名刀法名家,被江南武林视为刀法第一,而昔日的快刀余飞,名号也一改为天刀,成为刀中泰斗……”
程家驹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我爹会如此推崇天刀余老前辈,认为他的刀法的确已窥刀艺中的神奥,自认永无超越天刀的可能……”
韩永刚道:“由于天刀余断情抛弃妻子,独自入山修练刀艺,所以金花女侠气愤难平,不断地找他的麻烦,不过天刀一直容忍躲避,多年过去,昔日的金花女侠已成为今日的金花姥姥,而她也跟她的兄长共创双剑盟,广收徒弟,势力日益巨大……”
程家驹“哦”了一声,道:“难怪双剑盟的门人常常无端地找刀法名家比武,原来有这段秘笈……”
韩永刚道:“金花姥姥痛恨刀客,加上她的兄长出身峨嵋,故此自认剑为百兵之首,练刀者乃是下乘之人,因此双剑盟门下弟子不但仇视刀客,并且常找刀客麻烦,不过,这次有了例外,我那师侄江百韬在去年游杭州时,结识了金花姥姥最宠爱的女徒杨小鹃,两人不打不相识,很快便陷入热恋之中……”
“等等!”程家驹问道:“韩二叔,你说的杨小鹃莫非是江南三女侠中的散花女侠?”
“不错,就是她,”韩永刚道:“江南三女侠中以飞霜武功最高,其次是逸电,再来就是散花了,虽说杨小鹃在江南三女侠中排名最后,但她手里的一手金花暗器的确不容小观,这次我百韬师侄在五湖镖局的十几名镖师围攻下,得以留下一条性命,也多亏得她以金花打开一条血路……”
金玄白听到这里,顿时眼前似乎浮现出散花女侠杨小鹃的模样,他不明白杨小鹃救出江百韬之后,是如何叙述整件事的经过,不过,他的心里却很明白,若非自己出手救援,恐怕杨小鹃在仓促逃命的情况中,会死于田中春子的十字暗镖下,绝无可能带着江百韬安然逃回神刀门。
韩永刚继续道:“杨小鹃将满身刀伤的百韬师侄带回本门之后,详细地叙述了整个情形,并表示要返回双剑盟向她师父禀报整个经过,据门主说,那金花姥姥最是护短,纵然不高兴她的弟子与刀客发生恋情,却更恨她的弟子受到刀客的伤害,想那五虎断魂刀彭浩是山西刀客之子,金花姥姥眼见爱徒受辱,自然会率双剑盟的弟子向邓老匹夫兴师问罪,到时候,嘿嘿……”
程家驹抚掌大笑道:“哈哈!韩二叔说得不错,到时候二叔只要加油添醋地说两句,不怕金花姥姥不出面跟五湖镖局算账,万一金花姥姥吃了亏,她的兄长铁剑先生就得出面,而后牵连着整个峨嵋派也得派人对付邓老匹夫了。”
“不仅这样!”韩永刚道:“想那金花姥姥和铁剑先生交游广阔,包括武当、峨嵋、昆仑、崆峒、海南等五大剑派,他都有朋友或亲戚,如果双剑盟一吃了亏,这几大剑派的高手都会挺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