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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凤凰垂翼-第22章

小说: 凤凰垂翼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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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们还要意外的观澜与沧海,本是奉命在今晚潜进紫荆王别业带走飞帘回岛受审的,原以为得先过破浪这一关的他们没料到,不但有人比他们先到一步,还替他们省了事先行伤了破浪。

忙不迭叫来大批府卫的力士,在有备而来的神子们踏进院中时,一夫当关地挡在前头,试著想拦住两名海道的岛主,但一旁的飞帘却不认为他会是他俩的对手,在飞帘想起身时,躺在雪地中的应天一把拉住她的衣袖。

「救……救他……』断断续续喘著气的应天,努力张开双眼看向眼前唯一的希望。

「我求你,救王爷……」

「我无神力,我救不了他。」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飞帘无奈地向她摇首。

应天握住她的手,「在我死後,就会还给你了……」她的神力本就没有消失,只不过是被封住罢了。

什么?

原以为此生将依破浪所言,和他们一样当个凡人的飞帘,听了她的话後,脑际顿时一片空白。

「你说过,你只想与我做个朋友……」应天的十指深深掐陷进她的手臂中,「这话,还算不算数?」

「算。」强忍住鼻酸的飞帘,哽著声向她颔首。

「这是我缝给你的……」应天勉强将手伸至怀中,取出仔细摺妥、没遭血色染上的冬衣。

飞帘怔怔地看著她手中的衣裳,自从认识应天起,她就知道应天只要有空就会做针线活,近来在天气愈来愈冷时,像是怕会赶下上天候的应天,每晚都会为手中的衣物做到很晚,她原以为,应天所做的冬衣,是要给破浪的……

'这是……给我的?」她颤著声问。

「对,给你的……」应天费力地将衣裳塞进她的怀中,「我和你一样,也都没有朋友。」

这是飞帘头一回在爱恨与冷漠之外,这么仔细地将应天真实的模样瞧清楚。

眼前这个因她而深陷於矛盾中的女人,深爱著破浪,虽不愿见她与破浪在一块,也总是待她冷冰冰的,却每每在她遇有危难时,应天不但是头一个赶来保护她的人不说,应天还默默替离开海道的她,缝制了一件人子的衣裳。

「答应我,救他。」她拚命将飞帘拉向自己,泛著泪的双眼裏写满了恳求,'若你真是我的朋友,若你也真心爱他……」

飞帘心酸地与她的双手紧紧交握,「我答应你。」

从未有过的笑容,在下一刻出现在应天的脸上,飞帘张大了双眼,贪婪地想多留住那'奇+书+网'抹笑容一会儿,却心痛地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熟悉的力量,在应天的眼睛缓缓合上时,已自她体内苏醒并源源不绝地涌上,积蓄已久的神力一下子冲向她的四肢百骸,并在院内扬起了阵阵清风。

太过短暂的友情,消失在拂面的清风裏,飞帘在应天身旁怔坐下许久,在听见身後仍在持续的兵器相击的声响後,她不语地拉开应天仍紧握著她的手,将应天的双手交叠在胸坎上,当她再次站起身时,院内的风势在转瞬间增强,北风嘶吼的狂音盖住了院中所有的声响,同时也怔住了所有的人。

众多张面孔中,飞帘轻易就在远处找著观澜的,她再侧过螓首,看著连救她两次、现下却负伤的破浪,两张同样重要的脸庞,沉重地交叠在她的心头上好一会,最後,缓缓被应天那张请求的脸庞所取代。站在情与义的面前,再次面对选择的她,在已因痛楚而麻痹得再也无法有任何感觉时,她强迫自己立即做出选择。

自她脚边旋绕而起的强风,毫无预兆地袭向她以往的同胞们,众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下相信她下手的对象竟会是他们。

「殿下?」特意来此想带她走的神子们,不约而同地启口。

她再次重复,「我说过,我已与海道无半点瓜葛。」

「殿下……」

'我只是飞帘!」像是再也难以忍受殿下这两宇所带来的枷锁般,飞帘将两袖一扬,召来狂风使劲地想这些人自她的眼前逼退。

远处的观澜,为此心痛地闭上眼。

凤凰垂翼…

敌我已明,无须再辨,不打算放过这机会的沧海朝身後扬手下令,飞帘见状一掌直袭向沧海,没有心理准备,抵挡不住强劲风势的沧海被狠狠吹退至院角,在海道的神子们大批涌上前时,飞帘再掀起一阵狂风阻止他们前进,并转身朝另两人大喝。

「金刚,带他走!力士,应天在我身後!」

满地的落雪,遭风吹起後形成一道密厚的雪帘,一剑划破雪帘的观澜,先是去救出被困在风雪裏的手下,而後静站在其中与飞帘对峙。

已将应天抱走的力士离院时,金刚亦一手扶起破浪,但破浪却丝毫不肯挪动脚步,金刚情急地拉著他。

'王爷?」

黑瞳透过风雪,无言地看著在那其中,原为一对好友,却不得不与彼此对峙的两人,破浪微眯著眼,捕捉到了飞帘脸上那份不肯退让的神情,和她眼眉间不经意泄漏的心痛,在金刚的拉扯下,破浪掩著胸口,强行被拉离院裏,留下飞帘独自面对那些属於她的今与昔。

现实与过去,像是镜子的两端,虽然映照著同样的容颜,却再也照不出她们所熟悉的彼此。无限心酸中,两人的眼中都带著隐藏不住的痛心,面对彼此,观澜一句话都不想问,而飞帘也一句话都下想说,静峙了许久後,观澜在双手被风雪吹冻得僵硬前出剑,飞帘朝她扬指一弹,以让人站不住脚的风势逼退向她前进的观澜,同时一心二用的她,扬袖往旁用力一挥,将想追上金刚他们的人卷起,再重重落至远处。

扑面而来的风雪,在面上形成了种刀割般的疼痛,几乎无法在风中站立的沧海,在再也受下住时,急忙将观澜给拉离旋风外。

'她已恢复神力了,咱们不是她的对手。」以往看她对付帝国的人还没有什么感觉,可当角色互换她改而对付起他们时,他这才知道为何这么多年来海道能因她而如此平静。

一丛丛高举的火把照亮了雪夜夜空,被力上召来的大批军员自院门两处纷纷涌入,眼见情况变得不利,沧海一边命人快撤,一边扯著观澜。

「走吧。」

不言不语的观澜再次看了飞帘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跟上沧海的脚步,院中呼啸的风声随著众人脚步的离去亦缓缓平静,高举著火把的人们也追出府外,顿时,院内再次恢复了静谧。

残留在雪地上的鲜血,看似一朵朵艳红的花儿。

飞帘默然地站在原地,停映在她眼中的,是观澜背对著她离去时的背影。

海潮的声音,回忆似地在她耳畔响起,她不禁想起当年观澜头一回定进她的帘内,那双头一回有人朝她伸出,并为她带来友谊的手,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她也想念起应天缝衣时屋内的那份宁静,方才应天留在她手臂上的淤青指印,则是应天朝她伸出手後所留给她的另一种友谊,一种,明明就不可能产生在爱情之後,她却还是很想奢求的友谊。

封在眼眶裏的泪水,令眼前的一切看来模糊不清,飞帘合握著空荡的掌心,扬起一阵清风将那些声音都揉混在飞雪之间,风起风停,只剩下泪水落下的声音,当泪水落地之时,她这才明白,爱恨离聚,都是神所给予的恩赐与惩罚,在背叛了神之後,这恩赐与惩罚,皆已降临至她的身上。

一直站在原地未动的飞帘,仰起头迎向漫天不断落下的雪花,直至大雪将她淹没。

隆冬了,自那日起,雪势就一直没停过,在飞帘的眼中看来,漫天的飞雪都成了一颗颗离别的眼泪。

原有假山流水的西院花园,被深雪掩埋後就再看下出原有的景致,在花园的小坡上,金刚和力士各撑起了一柄白伞遮住落雪,伞底下,正亲自为应天造坟的破浪,手拿著铲子,不断将土铲至两方,坐在亭裏的飞帘,则是手拿著一枝方折下来的寒梅,不语地静看著摆在亭裏的厚棺。

破浪虽然身上有伤,但没人阻止他替应天造坟,在那日之前,就连破浪本人也不相信有身咒这回事,也下认为这世上真能有谁能代谁而死,可事实证明,他又低估了应天一回。金刚说,当年皇帝会将四个巫女分派给四域将军,主要是期望精通药石卜巫的巫女们,能够庇佑四域将军,并在日常照料他们的健康,但皇帝恐怕不知道,其中一名巫女,下仅是办到了那些,她还连破浪的性命也纳在她的职责范围内。

当破浪挖好了坟,一手撑著铲子站在一旁喘气时,金刚与力士默然走进亭裏抬起那具棺木,飞帘将那枝寒梅放在上头後,他们便将它抬至小坡上,再放入已挖好的坟内,飘落的白雪和著泥土,一道进了坟内缓缓将它填满,不久,黄纸燃烧的气味自小坡那边传来。

离开小亭的飞帘没再看下去。

过了很久,跟她一样回到房中的破浪,已洗去双手的尘上,并换了件衣裳,他走至站在窗畔发呆的她身後。

「我虽不爱她,但我感激她。」

就算他不解释,飞帘也知道,若不是应天是代他而死的话,或许被应天救过三叩的她,也会亲自去造坟。

破浪看著她的侧脸,回想起那日她是怎么对付海道那些神子,又是如何与她的好友在雪中相对无言,他将两眼落在她空荡的掌心上。

「恢复了神力,你怎不走?」

心火骤起的飞帘,回首怒瞪他一眼,当场负气地撇过睑走给他看,他暴戾地一把将她拉回,捉紧了她的身子狠狠地吻她,可在吻中,他却尝到她的泪。

他喘息不定地分开彼此,自那日起就一直压抑著的泪水,一颗颗自飞帘的眼中落下,她无限伤痛地揪紧了他的衣领,拚命想遗忘观澜那时痛心的脸庞,和应天带给她唯一的一抹笑容。

这一辈子,她就只有两个朋友,可老天却不肯让她留住她们……

那双湛蓝眼眸裏所流下的泪水,破浪分不清这是为他还是为她自己,他抬手为她拭去,她的泪势更是因此而止不住,愈拭愈多,到後来他索性将她按在胸前,湿透他衣襟的泪水,将冷意带进了他的心坎裏,一种挥之不去的恐惧感忽地笼罩住了他。

虽然她还留在他的身边,虽然她愿为他而与海道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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