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谣-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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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程度就可以窥见,但是令我诧异的是邬思道竟然拒绝了我想举荐他做官的建议,而是毅然决然地跟着田文镜踏上了赶往北京的道路。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邬某善于计谋,却并不适合在宦海浮沉。”邬思道笑着对我说,平静地眸子里别有深意。这就是人各有志吧,我点了点头,不再强迫和劝说。
“福晋,知遇之恩,田某铭记。”田文镜有些动容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和他严酷的事迹有些不符。
秦旺悄悄地送走了田文镜和邬思道,我有些寂寥地坐在院子里,开始感到一丝极深的倦意,被我闹得沸沸扬扬的盐荒案有些落寞地结束了,我的手段也算得上是泼皮无赖了,只是好在结果并不算坏。
“格格,八阿哥他们……会想到这件事情是咱们策划的吗?他们告诉孙大人吗?”望月见我怔忪不语,便咬着嘴唇问我,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似乎快要哭出来一般。
“当然不会了。八阿哥是什么人,他会用这样有失水准的手段吗?说不定……他还把我当做安抚这三家的工具呢!”我颇为失笑地摇着头,心中却不禁有些惋惜,从小就显得特别亲切温和的八阿哥,那个极为聪明的八阿哥,他已经决然地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难过,一抬头看到望月那副哭兮兮的表情,便努力地驱散了心头的那阵忧伤,打趣道,“你难过什么?难道看上了孙大人的侄子,怕人家不喜欢你?”
我玩笑地说着,望月立刻臊红了脸,幽怨地望着我,“主子就喜欢取笑奴婢!奴婢跟孙家大小姐的丫头很说得来,奴婢……是怕人家不理奴婢。”
“嗨,你就这么点出息!”我无奈地挥了挥手,慢慢地走到屋外去,想晒晒杭州春天温暖的太阳。
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九十七章 **的婚事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九十七章 **的婚事
我走出屋子,在一片极为和煦的阳光中慢慢地走着,心中有些轻松,却也有些空虚和寞落。方才虽然取笑着望月,可是独自静下来时,我开始极其严肃地思考一个有些被我忽略的问题。望月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超过了女子最最适宜婚嫁的年纪,我应该替她找一个归宿。
我一面走着,一面不停地思考着,最后有些苛刻的目光还是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跟望月玩笑的对象,孙文成的表侄孙济常身上。其实说起来,江南三家织造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官宦,他们还有个极为重要的身份,那就是是皇商。皇商者,便是替皇家买卖货物,赚取利润,搜集珍品的差使。历代的帝王们虽是重视农耕,可是谁都知道,商人才是真正富有而殷实的,更何况是负责皇家吃穿用度,还要提皇家赚取私房钱的皇商呢?
孙济常就是这样的一个商人。孙文成的子嗣也算得上单薄,两个儿子都因为康熙的恩典而走上了仕途。可是孙家这样的家族,买卖产业的庞大程度是可向而知的,这个富得流油的皇商家族的经济大权究竟由谁来掌管,孙文成的儿子自然是没有这样的精力了,在孙家的亲近枝系里寻找,便只有跟孙文成最亲近的孙济常了。
可是我真正动心的原因并不仅仅如此,孙济常在杭州也算得上身份显赫,年轻有为自然是不必说的,模样生得又是俊秀斯文,待人谦和有礼,做生意也是有名的光明磊落……而更加难得的是,这样的一个人竟尚未婚配。他在等一个合适的对象,或者是身份地位,或者是情投意合,我有些满意地想着,所以我打趣望月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的。
不过沸沸扬扬的盐荒案后,孙文成对我明显地警惕了些,大约曹寅李煦也悟到了些什么。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我隔三差五地上杭州织造府叨扰着,摆明了把孙家当做自己在江南的心腹,也给外面造成了一种极为深刻的印象。时间渐渐长了,孙文成心头的疑虑淡了,又见我待孙家却是极是亲厚的,于是也渐渐地又向我x拢了几分。只是我也知道,这样的一种靠拢是极不稳定的,北京城里吹来一阵大些的风,只怕这种脆弱的联系便会戛然而断。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想到了。联姻,这是个对我没有半点坏处的想法。
……
天气已经渐渐热了,南方的日头。渐渐露出它有些毒辣的本质来。
杭州织造府的后院里,女眷们。极为斯文地坐在一片翠绿的竹林里,在清清凉凉的树荫下坐着,有的人绣着花,有的人喝着茶,并且温文尔雅地说着闲话。
太阳下面孙家的小女儿璎珞正踢着毽子,小姑娘。虽是踢得额上冒出一层亮亮的汗来,却仍旧兴致勃勃地玩着。璎珞一身鹅黄的薄锻衫子,脚蹬雪白的绣花鞋,鞋面上毛茸茸的小绣球随着彩色毽子的跳跃而颤动着,那灵巧的身段像极了一只活泼的小鹿,让人忍不住生出无限的喜爱来。
鉴于自己的水平问题,我没有绣花,而是捧着茶碗,。笑盈盈地看着阳光下的璎珞,那一头跳跃着的小辫子,让我的心里异常的柔软和温暖。
“璎珞这丫头真是让人喜欢,宜静宜动,怎么看怎。么好。”我望着孙夫人,极为真诚地笑着,“孙夫人,过两年我替璎珞做媒可好?”
孙夫人听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绣绷,露出满脸极为谦和地笑意,“福晋太夸奖这丫头了,您肯做媒,自然是咱们求也求不来的殊荣,妾身可得好好谢谢福晋。”
孙文成的大女儿涵玉虽是已经出了阁,却因为娘家的权势和两家距离的近,多数时候都呆在娘家。涵玉听孙夫人这样说着,脸上也露出明朗的笑容,“额娘说得对,只是福晋夸奖璎珞的话可不能让那丫头听了去。”
我听了有些纳闷,边上也有人奇道,“为什么呢?”
涵玉微微晃着手中的帕子,瞥了一眼还在踢毽子的璎珞,掩着口压低声音笑道,“那丫头已经成日里福晋长福晋短了,若是给她听到福晋竟亲口夸她,那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到时候谁还敢讨她进门?福晋倒是给璎珞做了媒,却害苦了人家家里的公子少爷。”
涵玉一面说着,一面做出对这个***有些头疼的神色。女眷们仔细一想,涵玉这话说得虽是俏皮泼辣,却也合了璎珞那娇憨直爽的性子,便都笑了起来,一时间竹林子里的笑声大了几分,倒惹得远处踢毽子的璎珞频频往这边看过来。
笑了一阵,整个竹林子里都洋溢着一种热络随意的气氛。我对这样宾主尽欢的气氛感到很满意,便笑着应承,“璎珞的事情我包下了,实在不行我求了皇阿玛指婚去,什么好的女婿找不到?”言罢见孙家的女眷们都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便趁热打铁地接着道,“我最近正想做个媒,只是苦于没有可心的人,今日不妨也厚着脸皮说出来,请各位夫人们帮着想想。”
我这样一说,女眷们立刻都认真了起来,似乎承担起了一项极为重要的使命,竟变得有些庄重起来。
“能让福晋亲自做媒的自然不是一般人,只是不知对方……是什么人家的姑娘呢?”孙夫人最先发了话,饶有兴致地问起了我姑娘家的身份。
“就是我身边的望月。”我漫不经心地笑着,女眷们恍然大悟,立刻明白了我不带丫头来到孙府的原因。“这丫头各位夫人们都不陌生了,因是从小跟着我在宫里长大的,早些年就深得皇阿玛赞赏了,若真要出嫁,少不了皇阿玛给安排个官宦世家认养了,作为正牌小姐嫁出来。”
我一面带着笃定的语气说着,一面却留心细细观察着孙府女眷们的表情。孙夫人何等老练,立刻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沉思片刻,才慢慢笑道,“咱们边上倒是有个人配得上望月姑娘,只是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孙夫人话里的迟疑很明显,不过我倒也不怎么生气。平心而论,对于孙济常来说,望月的条件确实算不上多么上乘,可是我不光希望望月能够堂堂正正地嫁进一个富庶显赫的家庭,我还希望她能够有一份独一无二情分,而孙济常虽然富裕,身份却不是太高贵,这样的一个自身条件优秀的年轻人正好符合我一切的标准。
孙夫人的话音刚落,我便忽然睁大了眼睛,装作恍然大悟地样子叫道,“我知道夫人的说的是谁了……夫人的想法极妙,我怎么忘了这个人呢?”言罢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听说过那个孩子,好像是打小没了爹娘的,是孙大人和夫人亲手抚养的吧。”
话说到这里自然是不会再给孙夫人推脱的借口,我也摸得出孙夫人心里的症结所在,便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阵才开口,“八爷和我家十四爷同不少大人都堪称莫逆,我回去得写封信,看看阿灵阿家合适呢还是佟大人家合适。”
我特意点出了京城这两家权贵的身份,其实我也知道,阿灵阿家还有些可能,那位佟大人可不会认了望月做个孙女还是什么的。可是知道佟佳氏皈依八阿哥底细的人有几个呢?可能连精明的八阿哥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佟佳氏支持他立储的真实用意吧,我颇为快意地想着,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继续演着一副冥思苦想状。
孙夫人又一次迟疑了,但是我知道她这一次的迟疑是因为动心。但是我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谢过福晋的恩典,只是这事恐怕还得跟我家大人商量商量,福晋您也知道的,济常虽是妾身养大的,可毕竟是孙家的人。终身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咱们一直待济常视同己出,可是终究不好这样就定夺下来,妾身们跟福晋的身份毕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孙夫人耐心而又真诚地解释着,想让我明白以她这样一个贤妻良母的身份,自然不能草率地替侄子定下婚约。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作出深有同感并且极为赞同的表情,而周围的女眷们还在打着边鼓,说我做的媒自然是极好的。
对于这个婚约,孙家的反应甚至比我想象得还要快些。第二日,涵玉来到了我居住的院子里,颇为喜悦地告诉我她的父母以及堂兄本人都很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