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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落花谣-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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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看了我一阵,见我目光中带着执拗,便只得无奈道,“那也是自然的。”额娘言罢目光微微往门口扫了扫,放低了声音接着道,“将来十四爷即了大位,你就是皇后,有这层关系在,咱们家能不帮十四贝勒出谋划策吗?”

皇后?我会是皇后?我听了呆呆地坐着,额娘算是把话挑明了,可是我的心里却是由苦又涩,连嘴里都微微地发起苦来。

额娘见我呆呆的样子,并没有怎么猜到我心中的想法,便低声笑道,“皇上如今都默许了,你还瞎担心个什么劲,你就等着当皇后吧。”

这就是我家的态度,他们已经理所当然地认为十四是立储的人选了,而作为嫡福晋的娘家,他们怎么会不极为尽心竭力地替十四筹划谋算、积聚力量呢?

晚上心神不宁地回到府里,一个人坐在桌前发愣。

喜殊端着一碗补药进来,我喝了一口,品着口中极为怪异的滋味,忽然想起早晨到现在还没有见过望月,便咂着舌问,“怎么一天都不见望月?”

喜殊想想,也是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奴婢并未见到望月姐姐,该不是身子不舒服?奴婢这就让人去看看。”

过了一阵,喜殊派出去的小丫头进来回话,竟说一整天没人见过望月。

我听了心里一惊,直觉事情不对,下意识地看了喜殊一眼,她也正神色凝重地看着我。

我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赶紧让人分头去找,过了一个时辰,几路下人纷纷回话,说一整天并没有人看到望月。我心里越来越着急,于是又调动了府里的许多侍卫,分成好几路在城里和郊外再去找,只是近处的几人回来的话仍旧是不见望月的踪影。

我呆呆地靠在床边,连着发了好几个时辰的呆。三更天的时候喜殊端着一碗参茶给我,我喝了一口,茶水很热,微微安抚了我发冷的身子,可是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喜殊忙把茶碗放到一旁,绞了块热毛巾给我擦眼泪,我擦去眼泪,却看到喜殊也正在默默地抹着眼泪。

喜殊看着我,神色已经有些慌乱,“福晋,望月姐该不会……”

“不会!”我厉声打断了喜殊的猜测,声音粗嘎,在一屋子的寂静中显得有些刺耳。“不会,什么也不会发生,她会好好的。”

可是说完这句话,我自己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其实我早就想到了最坏的可能,一个背叛主子的奴才,她的命运我怎么会想不到呢?想到这里,心里自责得简直要窒息,我真糊涂,光顾着想自己的事情,竟没有想到望月,现在可如何是好?

从三更到五更,中间不断有人来报,都说没有找到望月。灯火幽幽地照着,喜殊在外面不断地指挥着人们出去寻找,而我只是枯枯地靠坐在床头,将脸深深地埋在屈起的双膝之间。我其实已经绝望了,只能是不断地祈祷着屋外不要响起报告的声音。在这样的时候,没有找到竟是最好的消息。

可是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喜殊还是走了进来。她惨白着脸,脸上全是泪,刚一进来就带着哭腔唤了一“福晋”。

我的心中一片惨淡,木然地从膝间抬起脸来,带着几分排斥的狠厉看了她一眼。

喜殊并没有瑟缩,只是跪在我面前,哭着道,“主子,望月姐的……尸首……找到了,在城外河边……。”

我听了喜殊的话,悬在喉咙口的心顿时坠到了万丈深渊,只听到喜殊哭着喊了一声主子,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一天一夜后的事情了,我稀里糊涂地哭昏过去,又稀里糊涂地醒了过来,只觉得眼睛肿得睁也睁不开,头也好像要裂开似的痛。使劲睁开眼睛,眼前是额娘,还有喜殊和听雪。

喜殊端着药,一小勺一小勺地喂我喝下去,额娘拉着我的手不停地叫“孩子”。

我的泪水汩汩地流着,闭了闭眼睛,勉强开口道,“望月接回来了吗?”

额娘微微愣了愣,才明白过来我的意思,拿着帕子抹着眼泪道,“已经厚葬了,给了她家里许多抚恤费。你就放心吧,她家里几个亲戚都是感恩戴德的,说有你这样的主子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额娘柔柔地说着,我听着着却是分外的刺耳。于是不再言语,原来不单别人,就连我的额娘也觉得死了奴才不过是赔几个钱而已。

闭着眼睛又休息了一阵,我又猛然坐起身来,惊得额娘直叫“阿弥陀佛”。

我看着喜殊道,“帮我更衣。”

喜殊不知所措地望着我,额娘在一旁急道,“不好端端地躺着休息,更衣做什么?”

我盯着门口,目光极为狠厉,缓缓道,“拜访八阿哥去!”

额娘自然不明就里,转头跟喜殊道,“这孩子该不是发烧了,现在莫名其妙地拜访八爷做什么。喜殊啊,快去请大夫再来看看。”

喜殊却明白我的意思,往跟前走了一步,看着我道,“回福晋,昨儿八福晋派人来问福晋的病况,说八阿哥给皇上差到南方办差去了,让福晋代为问候……”

喜殊没有再说下去,我却明白了,是啊,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是八阿哥亲自过问的呢?话说回来,就算八阿哥人在北京,我又能怎样呢?手里半个证据也没有,我的指责只能是红口白牙的诋毁,我竟没有一点办法帮着望月伸冤。想到这里心疼得几乎要令人窒息,于是只能再闭起眼睛,不再看这个丑陋的人世。

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一百二十四章 秋风萧索,人情淡漠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一百二十四章 秋风萧索,人情淡漠

深秋初冬的天气无比阴冷;天上飘着丝丝冰冷的雨;似乎是在哭诉着人世间的一切不公。依照着葬礼规制,像望月这样身份的奴才只配拥有最为简单的仪式,没有经幡,没有很长的哭丧队伍,有的只是漫天飘洒着的白色纸钱,以及那个小小坟包前焚香的袅袅青烟。

我的眼中已经没有泪水,只是木然地看着下葬的整个过程,而心中的那份悲伤则在慢慢地积聚着,酝酿着,然后随着那个红漆棺材的下葬而埋在了心中极深的地方。

“福晋,咱们回吧,这里不宜久留。”喜殊一面抹着眼泪,一面催促着我。

我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小小的,有些寒碜的坟包,轻飘飘地回到了马车里。

喜殊见我上了马车,似乎是微微地松了口气。其实我又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呢?这样的场合确实不是我应该来的,然而我没有理会所有人的劝阻,还是执意参加了望月的葬礼。或许只有如此,望月那颗受伤而无所依托的灵魂才能得到一点安慰吧。

过了一些日子,我的身子恢。复如常,但是情绪却怎么也好不起来。

我总是在起床地时候不经意地。唤上一声“望月”,然后和喜殊二人黯然地对视上一阵;看到桌上的砚台便想到望月,想到从前我写字时她也是常常立在一旁研墨的;看到听雪时也会想到望月,想到我们一起度过的这么些年……这是一种极为伤感的情绪,蔓延在我和听雪、喜殊几人之间,也只有我们,才能明白彼此心中的那份悲伤。

我呆呆地伏在桌上,喜殊蹑手。蹑脚地进来,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走到跟前却发现我根本没有睡着,便劝道,“福晋,起来动动吧。”

我恹恹地坐起身来,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总觉着望。月还在呢。”

喜殊低着头,默了一阵才开口道,“葬礼福晋也参加。了……”顿了顿又道,“后来奴婢差人去河边问过,并没有人看到望月姐投河的过程,只说那个地方时常有人寻短见的。福晋莫要再为望月姐姐伤心,姐姐泉下有知,走不好的。”

我抬头看了喜殊一眼,她的神情很认真,仿佛是。慨叹着道,“有句话奴婢原本不该不该说,福晋今日之苦其实不都是因为望月姐吗?起初和王爷定情的事,后来在江南盐荒案时八阿哥的及时自保,再到后来咱们回京时被劫持的事,若不是望月姐泄露给八爷,哪件会发生呢?就是今日王爷和十四爷的水货不容,也不就是八爷一手策划的吗?望月姐做的这些事情说实话是奴婢所不齿的,然而福晋竟是没有半点的怨怼……做奴才的,能得福晋这样宽宏大量的主子,便是死也值了,所以奴婢想,望月姐便是去了,心里也是极为感激的。”

我听了喜殊的。话不由微微一哂,其实我哪里有她说的这样伟大呢?不过是因为与望月的亲厚,让我竟是恨无可恨,怒无可怒罢了。于是我叹道,“对于别人来说,望月或许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奴才,然而对于我来说,她的意义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奴才两个字的概念,是亲人也是朋友,这样厚重的感情之下,望月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也许让我觉得痛心和遗憾,然而我却并不恨他。更何况,我是一个女人,她也是一个女人,所做之事都是出自不同的立场,哪里就分得出孰是孰非呢?”

喜殊听了点点头,“是,不能全怪望月姐……只是可惜遇错了人,跟错了人。”

我心里微微地泛着凉意,开口低声问,“那你呢?你跟了四王爷?”

喜殊听我这样问,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慌忙跪下来期期艾艾着道,“王爷待奴婢一家恩重如山,奴婢哪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喜殊说话的时候整张脸上似乎笼罩着一种淡淡的光彩,纵然是在杭州做主母的那些日子也不曾有过这样的神色;然而我又不得不承认,她的脸上确实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私情,那是一种极为尊敬和膜拜的神情,似乎她口中的那个人是神,而不是一个人。

喜殊的身份让我有些好奇,于是我想了想问,“你还有哥哥?”

喜殊点点头,娓娓道来,“奴婢有两个哥哥。大哥死了,现在还剩二哥。奴婢小时候死了爹,娘又有病,眼看着哥哥要被送进牢里替人顶死,奴婢自己也险些被卖进窑子。那样水深火热的日子,奴婢死的心都有,便是现在也不愿多回想的。全赖王爷相救,不仅给了咱们饭吃,还医好了娘的病,这是天大的恩情,如若奴婢不好好报答王爷,就是奴婢娘也饶不了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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