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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落花谣-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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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顺义微微笑了一下,道,“四爷说了,一分希望,十分努力。”

自那日起我便开始装病。说起装病这件事情来,本来就难不倒我,身子羸弱了这么些年,已经很熟了,所以每日只管做出病恹恹的样子便能让人轻易地相信。老陈那日本来疑心得紧,可见我接下来一直病着,并没有别的动作,便渐渐放了心,只是让大夫斟酌调配进补药剂。

病了几日,老陈的疑心渐渐打消了,我的病也渐渐转好,只是心里却越来越紧张起来。

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的午后,假扮成杨顺昌的杨顺义便大摇大摆地进了府。老陈带着他来见我,我手里捏了把冷汗,可是略微一想便释然了,以十四现在的心机,卸磨杀驴的事不会轻易透露出去,而且碍着面子也不会告诉老陈不让我回京的真实原因。胤禛就是瞅准了他的心理,才走出这步看似惊险,实则安全的棋。

老陈手里拿着“十四”的信,恭恭谨谨地递给我,“夫人,十四爷来信,德妃娘娘说了,嫌爷出征后身边寡淡,特命夫人回京侍候,以替爷略尽孝道。”

我听了心里暗喜,接过信仔细看了看,信笺上的字迹洒脱俊逸,果然是十四的字迹。如果我不是预先知道些什么的话,只怕也会以为这信是出自十四之手。而现在呢?不用说,我也知道信是出自谁手了,我怎么会忘记胤禛擅长的事情呢?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胤禛做的还真是好。我想到十四构陷十三时仿写笔迹的事情,不禁在心中暗暗苦笑起来,胤禛和十四现在虽是水火不容的态势,可是深究起来,这兄弟俩做事的手法还真是相似。

只是心里打着算计的小九九,我也没忘了开始在面上做出生气的样子,冷冷道,“他不是不让我回去吗?这又是唱哪出?”

老陈亦是有些微微的瑟缩,毕竟前一段日子幽禁我的人就是他。不过他还是毕恭毕敬道,“爷也是希望夫人在杭州好好保养身子,可是娘娘之命总要遵的。”

我听了冷哼一声,并不搭他的腔,老陈略有些尴尬地搓搓手,又道,“十四爷特别派小杨兄弟带了人来护送夫人回京的。”

杨顺义上前一步打了个千,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我看了他一眼,颇为厌弃,冲着老陈冷声道,“那就下去准备吧,娘娘的召见耽搁了算谁的?”

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孙文成知道我要回京的消息以后,立刻代表三家织造来到院子里。老陈尽管意见颇大,可是一介草民却不是官员的对手,更何况孙文成在江南民众心目中的形象抑制不错。老陈不怕我,但是被敦厚儒雅的孙文成多看了几眼,便偃了气势,讷讷地退出院子,暂且不表。

我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孙文成放在桌上扎着红绸的礼单,心中暗暗发笑,我这是要逃亡,还带得了这么些东西,于是淡淡道,“我人手少,东西都装成车,随后送进京吧,给皇阿玛的礼我带着便是了。”

孙文成立刻应了,想了想又道,“日后的事情是否还是听从小秦大人的指派?”

我沉吟了一阵,说实话,自从知道喜殊一直暗地里监视着秦旺时,我心里便有些为少年感到几分不值。这是一种极为怪异的心理,即使我的心里还是装着胤禛,也仍旧把十四当做亲人,然而从宝柱被打死的时候开始,我心中便有了一种淡淡的失望和失落,而这种情绪更是在知道了杨顺昌的事情后达到了顶峰。涉及到皇位之争,我才发现这些皇子们的心机之深,已经达到了我所不能想象的一种程度,甚至对生命也不再有什么吝惜和顾及。他们的疯狂和执着,盖过了原本的温文尔雅,而那些鲜血和生命,甚至也掩盖了他们原本的善良。秦旺对于我的意义自然与宝柱和杨顺昌不同,我喜欢这个聪明干练的少年,而且他是我的人,所以我下意识地开始不想让少年过多地牵涉进来。

不过我也只是仅仅沉吟了一阵,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因为我有些悲哀地发现自己除了秦旺和喜殊之外,其实并没有什么人可以用。

因为有些仓促,整个院子里。闹得人仰马翻,但是我还是不敢耽搁,谁知道十四那效率极高的密信专使会不会又送来一封家信呢?急匆匆地收拾了几天,趁着秋高气爽便动身了。

老陈一家殷殷地送到城门口,只。是不知心中是不是在想请神容易送神难之类的话。

孙文成也带着人等在城门口,。一辆马车上装着些东西,看来是献给康熙的礼物。

涵玉牵着璎珞的手,细细地跟我说着路上注意身。体之类的话,璎珞那小姑娘眼泪汪汪地望着我,让我心里暖暖的,颇为动容。原来在这个地方,虽是放逐,可是毕竟还是有一些值得留恋的东西的。

“璎珞,等到开春的时候,到北京来。”我微笑着温言安。慰小姑娘,小姑娘只是含着眼泪,转身趴在了她姐姐的肩头。

我和众人们含笑着话别,孙济常和喜殊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喁喁细语着。孙济常虽是昂扬地立着,可是到底流露出了几分不舍,也不管他叔叔频频投过去的略显不满的目光,只是拉着喜殊的小手,低低地说着些什么。

大抵是早些回。来的话吧,喜殊的脸色不大好,任由孙济常拉着他的小手,只是低着头,半晌微微点头,半晌轻轻应声。

我心中的感觉极为复杂,既有些对自己的不齿,又为喜殊感到有些高兴。这丫头虽是泼辣干练的性子,平日里也并不怎么把孙济常挂在口上,似乎她的身份从未发生过丁点的改变。然而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以孙济常一代儒商的身份,一直宠溺疼爱着喜殊,细水长流,喜殊纵然一开始是另有目的,可是心里终究还是有一些东西变了吧。我略带着苦意地笑了笑,心中暗想,真不该让喜殊随我回去,等回到北京,我一定让喜殊尽早动身回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的马车终于在众人殷殷的目光中缓缓前行,在驿道上扬起了轻轻地尘土,带走了一些人的情感,也带走了一些人的负担。

马车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有些怪异,望月半掀着车窗帘子,怔怔地望着外面飞逝的景色,并没有多少喜色,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喜殊呢?从上了马车开始,就拿着帕子一直拭着眼泪,见我温温地望着她,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等到了京,你就该准备着回程了。”我淡淡地调笑着喜殊,她听了我的话微微红了脸,勉强扯出几分笑意。

马车在驿道上一路狂奔,直到走出半日,我的一颗心才略微放回原处。说实话,我还真怕老陈接到十四的信,派人从后面追上我们的马车。

一连数日匆匆忙忙地赶路,一直到山东境内行进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大伙的情绪也开始逐渐的好了起来,秦旺开始扯着嗓子唱一些草原上的歌儿,他的声音嘹亮而浑厚,唱那些意趣宽广的歌果然十分适合。

我有时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一面看着外面的景色,一面听秦旺唱歌。少年有时会意识到我目光的停驻,黝黑发亮的脸上也会微微显出一点点的红色,清亮的歌声伴着几分羞赧地笑意,成为一路上极为温暖的一道风景。

晚上歇在招远县城的一个小客栈里。多日的舟车劳顿,眼看着就要修成正果,大家都很高兴,也不分什么主仆,众人喝了些小酒,用过晚膳便都睡了。

这一觉睡得似乎极长,迷迷糊糊间,也不知为什么,只觉头疼得厉害,便开口唤人。过了片刻,有人扶起我的头来喂水,清凉的水触到嘴唇,浸润着我干涩疼痛的喉咙,于是我又大大地喝了几口。身边的人将喝过水的碗放在边上,一面伸手轻轻地替我梳理着头发。

我这是又病了?因为喉咙的异常干涩,身子酸痛不已,我一面暗暗琢磨着,一面勉强睁开眼睛。可就是这一睁眼,吓得险些丢了魂魄!视野里根本不是招远县城里我睡去的客栈卧房,而是在一个狭小子仄的马车里,而且是一个正在飞奔的摇晃着的马车。我的眼睛茫然失措地对上方才喂我水的人,才略微安了安心,还好,身边是熟悉的望月。

我摸了摸疼痛的头,哑着声音问,“怎么又上路了?我身子又不好了吗?”

望月的脸色不大好,灰白灰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她听我这样问,便摇头道,“格格,咱们被劫持了。”

我听了不禁大吃一惊,难道是因为曹寅孙文成他们献给康熙的那一马车礼物被人盯上了?杀人劫财,他们劫了东西便是,劫持我们又做什么呢?还是我的逃跑被十四发现了?我睁着眼睛,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心里也乱糟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结结巴巴地问,“那秦旺呢?小杨呢?喜殊呢?我们现在又是在那里呢?”

望月听了我的问话便垂下泪来,摇着头道,“昨天晚上大伙都被下了药,后来乱七八糟的,咱们的人都被冲散了,秦旺和小杨不知道去了哪里。喜殊也被抓住了,在另一个马车上。”

我听了闭上眼睛,直觉这次劫持的目的是我们这伙人而不是那车东西。莫非十四已经得到消息?我暗暗思忖着,但是想想也不对,十四疼我,又岂会这样对我?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再做挣扎也是徒劳,只怕还会引起更大的损失,倒不如静静等待,等着看前面的事情。

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天似乎快亮了,我和望月都被绑了双手双脚,且嘴里都被塞上了布,看来对方是担心我们在马车里呼救或是自救什么的。

只是可笑的是塞布的人明明蒙着面,态度却是极为恭敬地,他甚至还跟我打了个千。我冷冷地瞪了那人一眼,心里却是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对方对于我的身份是一清二楚的,我现在倒是很有兴趣看看他们的主子,看看究竟是何许人也。

马车在驿道上一路飞奔,除了在偏僻的山林里有些必要地休整之外,再就没有停过。一直到两天以后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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