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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风云小说系列-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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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浪难以置信这是事实,犹在步惊云背后童稚地呐喊:“我不信!你骗我!你这死木头没安好心……你……骗……我……”

呐喊之间竟泣不成声,一切已不由他不信、不哭!

孔慈腆地看着二人,忙低下头道:“对……不起,其实帮主早已派人往凌云窟再行查察,也没发现两位令尊尸首,所以推断他俩早给大火烧得尸首无全。云少爷……他为人虽是古怪一点,但……他绝不会骗你们,他……他……是好人!”

※※※

夜已悠悠地跨进窗内。

窗内,步惊云又如石像般在窗旁静静坐着,他仿佛永远都是这样凭窗看天,他仿佛永远都是那种只望天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人。

然而,世间可真有守得云开的人?

也许,总有一天,云会开,月会明,但守的人已经不在……

想到这里,一袭披风蓦然搭在步惊云的肩上,把披风搭在肩上的,是一双温柔的手。

步惊云并没感到意外,也没回头,他知道,这双手是属于那个温柔的她。

孔慈温柔地道:“云少爷,夜了,要好好保重身子,当心着凉了。”

说这话时,她的头还是垂得很低很低,低得就如她的身份。

毕竟,尽管步惊云已把她从侍婢主管手中救出,她已不须再受任何的刻薄,然而纤纤弱女何其飘零无依?好仍是婢奴,她很自卑……

特别是步惊云那种对所有人都漠然处之的态度,更令她许多时候都不知他是喜是怒,还是根本便对一切毫无反应?她有点无所适从。

她毅然抬首道:“云少爷,别太介怀那断浪所说的话,他年纪实在太轻。我知道,云少爷并非单为帮主的面子解围,而是真的为聂风设想……因为,倘若聂风始终不跪,帮主始终下不了台的话,那么以帮主平素的作风,聂风也许会……”

她没有敢把那个字说出来,不过步惊云已知道她是真的明白了。

不错!以雄霸那种专横恃势的个性,世间没有一样东西是他不能得到的,包括弟子!

若得不到他,他只有把“他”变为“它”。步惊云听罢霍然回过头来,幽幽的凝视孔慈,就像今日回望聂风一样,他仿佛又找到另一丝微弱的光。孔慈也凝眸注视着他,徐徐道:“我相信,云少爷所作的,聂风也一样明白……”

※※※

是的!步惊云的用意,聂风是明白的!

可惜,聂风此际已无暇兼顾任何人了,他只是呆呆的坐在卧室一角,静静的回忆着老父生前的一言一语……

他还记得老父这样是为他好,而且老父有时候还会把他抱进怀中,教他写字,由那时开始,聂风便一直在心中祈求,希望能长命百岁,到他长大后便会反过来关怀他,供养他,可是……

及至娘亲抛弃了爹,及至爹变疯了,及至爹遇上鬼虎叔叔与杞柔姑娘,及至爹去找断叔叔决战,及至……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来不及了,他已来不及长大,他那命途多劫、一生受娘亲折磨不已的老父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聂风又不自禁痛哭起来。

卧室另一角落里的断浪又何尝不是泪流满面?

他其实不比聂风好过多少,如今,他和聂风,都已成为无父母的孤儿了。

人间路,岂止悲伤满途?

幸而,如今他的身边还有聂风,一个他不感到陌生的人,一个令他感到安全的人!

但,不幸立即便再来了……

就在门外!

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霍地,房门给人重重推开,那个今日伴在雄霸身后的古怪男人文丑丑已走了进来。

“风少爷,你没有什么大碍吧?”

聂风木然地摇了摇头,也没想到文丑丑会在此时此地说出以下的话:“帮主有令,‘风云阁’既名‘风云’,便应只供风云居住,绝对严禁其余人等在此寄住!”

这句话明显是冲着断浪而说,聂风、断浪齐齐一愕,聂风情急问道:“那……断浪怎么办?”

文丑丑耸耸肩,答:“谁知道呢?”随即又道:“不过属下倒有一个建议,既然帮主并没勒令断浪即时离开,他大可留在天下会充当杂役,总较无处栖身为佳。”

断浪先闻老父噩耗,现下又惊闻要离开唯一可依靠的聂风,焦急地抢着道:“充当杂役?那……那怎么行?”是的!南麟剑首之子怎能充当杂役?可是……

“既然不行……”文丑丑又狡猾地续道:“那你便只好离开天下会了。”

※※※

断浪并没有离开天下会,他终于留下。

说到底,以他一个八岁稚童,若不留在天下会充当杂役聊以维生,还可到哪?

此身犹如浮木,纵要飘泊也不知何处是归途?他确实已无家可归。

这刻他正身披一袭粗布衣裳,手端着盘子,盘子盛着四杯清茶,这四杯清茶是奉给坐在小几旁的四个人。

他已当了杂役数天,这数天他已给不少天下会头目敬茶,有秦宁总教,有待婢主管香莲,有文丑丑,还有各样的人……

他也曾听过许多天下会员的窃窃取私语:“嘻嘻,那个就是什么南麟剑首之子断浪?真瞧不出呢!好沦落啊……”

“没办法了,你看他是什么资格?还不是一副奴才相?否则帮主也不会只收聂风为徒了!”

这数日来,断浪一直听闻这些暗地里的冷言冷语,他纵忿怨难平,胸有千般不快,也只得八岁,如何跟他们理论,拼命?一切都只得哑口忍受下来。

可是今天……

雄霸数日来皆忙于会务,今天终于有空可庆祝一番,为庆祝?如何庆祝?

据说是为了能收一个像聂风这样难得的弟子,而决定师徒共宴一番。

既是为此庆祝,这顿饭固然缺不了雄霸的徒儿。

故今日此宴,座上的除有雄霸、秦霜、步惊云,还有……

不知是因无心巧合,仰是刻意安排,断浪竟然又被命在席中敬茶,而且是敬给在座每一位呢!

敬茶给雄霸,断浪也还可以接受。

敬茶给步惊云这块死木头,断浪虽老大不愿,也忍受过来。

但!

最后他要敬上清茶的人,真是触目惊心,竟是……

聂风!

啊!啊!啊!啊!啊!

聂风正坐于雄霸邻座,他也知道,断浪快要向他敬茶了,他很局促不安。

若非被逼成为雄霸之徒,任是逃至天涯海角也逃不掉的话,他即使和断浪一起流浪江湖,也总较目前处境为佳。

然而他虽向雄霸多番请求,希望不用断浪再干此粗活,最后还是遭其严词拒绝。

终于弄到如今这番局面,他摇身一变而成新贵,他却为势所逼而成奴仆。

他衣服光鲜,他却粗布麻布,他仪容整洁,他却蓬头垢面;他身矜肉贵,他却贱!

很贱很贱!

断浪虽才八岁,但已自觉贱如一堆烂泥。他缓缓的为聂风奉上清茶,手儿举至半途却有点儿颤抖,一颗小心儿又羞又愧,又是自惭形秽,不知道这个小而无依的身躯能否有力承受得起?

他何以不羞?何以不愧?

不是吗?他爹是北饮狂刀,我爹是南麟剑首!我也是高手之后!为何偏偏他是徒?我是仆?他贵?我贱?

明知道这杯茶纵使敬上,聂风也是喝不下去的,然而还是被逼要敬!

断浪的大眼睛在此紧张一刻,忽而濡湿起来,盈盈泪水就在眼眶内不住打滚。他拼命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嘿,南麟剑首之子今日虽尽管为奴为仆,他日亦必会飞黄腾达,称霸武林,绝不泪人前!

他终于把泪制止,可是顾得眼泪,却忘了自己那只颤抖的手,一不小心,小手一滑,“骨”的一声,这杯清茶便跌到几上,泻了一桌茶水……

泻了一桌“惊心”!

意外地,一颗水珠飞溅到雄霸面上。

看着这颗水珠,秦霜暗叫不妙,步惊云眉头略皱,站于雄霸身后的文丑丑笑面一沉,守在四周的门下齐齐一惊,聂风则……

从来没有人敢把水珠溅到帮主脸上,故从来没有人敢想象会有何后果!

然而大家此际全都看见了,只见这颗水珠迅速蒸发,不知是因为雄霸的深厚功力,还是因为他的怒?

雄霸脸泛一抹铁青,刚欲启唇吐出一个可怕的字……

斩……

聂风已于瞬间瞥见他的嘴形,雄霸言出如山,他绝不能让其此字出口,他绝不能让小断浪从此身首异处,惨淡收场,眼前只得一个解救办法……

他倏地强忍膝盖之伤,闪电般重重跪到雄霸眼前。重伤未愈的膝盖撞到冷硬的地上,“啪”爆骨之声登时不绝响起,创口当场迸出大蓬鲜血,他逼于俯首哀求道:“师父,断浪年纪实在太少,手力不继,请师父千万包涵!”

断浪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不知所措,此际乍见聂风如此,心头不禁一阵绞痛,私下暗想:“聂风啊!你不为强权而跪,如今怎么反为我断浪而如此卑躬曲膝了?我断浪早已低贱至此,实在犯不着要你如此委屈!此番恩情,我断浪怎有资格可承受得起?”

雄霸亦见聂风下跪,先是一怔,随即残酷地笑了笑,讥讽道:“我的好徒儿,你不是宁死也不向老夫下跪的?怎么今天如斯尊师重道了?”聂风有求于他,一时间无辞以对,只是大汗淋淋,因为在场诸人看到他所跪之处,正给他膝盖的创口染满了血。

好红的血,好重情的一颗赤子心!

雄霸当然也瞧见了他默视这斑斑血渍,凝神半晌,终于续道:“好!既然我第三弟子如此卑躬曲膝相求,老夫若再动怒便实太不近人情了,今日此事就此作罢,不过……”他说着转脸瞪着断浪,厉声告诫:“断浪,若然下次再犯,老夫就要你的命,知道没有?”

断浪一直给吓得呆呆站着,此时恍如拾回三魂七魄,这才懂得跪下,连连像狗般点头,简直如五体投地,竭力嚷道:“奴才知罪!奴才知罪……”他嚷得如此努力,努力得出血,由他牙齿渗出的鲜血!

然而童稚的嗓子,发出奴才才会发生的哀求,令人听来不由得有点滑稽的感觉,滑稽得近乎可怜。

但谁怜稚子?其门下瞧见断浪像狗般点头乞怜,尽皆哄堂大笑起来。

只有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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