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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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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不高兴……是在不高兴吗?

凤夙看着觉得有趣,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笑声传递到孩子的耳中,腮帮子鼓得更高了,然后竟然从嘟起的小嘴里吹起了小泡泡。

看着自在吹着口水泡,玩的不亦乐乎的儿子,凤夙忍着笑,但却开口说了一个子:“脏。”

这下好了,口水泡竟然吹的更大,然后爆破,“啪”的一声闷响喷在了小脸上,上面尽是他自己的口水。

这下似乎更脏了。

凤夙拿出手帕给他擦脸的时候,忽然意识到她的这个儿子经不起刺激,喜欢跟人对着干。

这般脾气也不知道像谁?

况且……他刚出生,就能听得懂她话语的意思吗?

凤夙有些挫败了。或许,事到如今,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每一件都惊悚诡异的很,实在不该感到惊讶了。

房间外传来一阵阵咳嗽声,凤夙目光移到烛火上。

青灯摇曳,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她开口让他进来,是因为他现在不走,应该是有事情要问她。

八年相处,如果她还不知道燕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岂非是白活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室内室外好一阵沉寂,但她知道他会进来的。

果然,一盏茶之后,房门被人从外推开,然后关门的刹那间,微弱的光在燕箫身后一点点铺陈开来。

在燕箫眼里,床榻上的母子二人,前一刻对于他来说都还算是“陌生人”,但眨眼间功夫,就晋升成了他的亲人。尘世总是充满了太多的变数和不确定。

凤夙并没有看燕箫,而是将怀中不安分的儿子抱好,坐直了身体。

“忽然有个儿子,习惯吗?”燕箫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凤夙。

“总会习惯的。”

“嬷嬷说,他长得很像我。”将目光移到孩子身上,有光在燕箫的眼眸中一丝一缕的收紧。

“从五官看来,应该是你的儿子。”这话,隐含讥嘲。

燕箫眸光深幽:“阿七,之前误解你,莫要放在心上。”

“不是每个女人的心眼都那么小。”况且她还无心。

“七天怀孕,此事太过诡异,我难免会多想。”

燕箫能够放低身份,真是很难得。

“确实很诡异。”她自己都吓坏了,更何况是别人。

“在你身上诡异事很多,又岂会只有生子这件事?”燕箫话里有话。

看了他一眼,她说:“你说的是月圆夜寒症发作吧?”

“昨夜,我给你喂食鲜血的时候,手背离你鼻端很近……”燕箫说着,静静的看着凤夙。

“然后呢?”凤夙想,她知道燕箫想问什么了。

燕箫眸光直直的盯着凤夙,似乎想看穿什么:“你没有呼吸。”

“……”沉默。

他问:“怎会没有呼吸?”

“……”还是沉默。

燕箫眸光如常,平静叙述道:“阿七,只有死人才没有呼吸。”

凤夙声音很冷:“死人不会在光天化日下行走。”

“你产子的时候,我在房间外听到绾绾说你没有感觉,没有办法正常产子。”

“是么……”这个绾绾啊!不知人世险恶,再见她一定要好好教教她才行。

燕箫声音淡漠:“有些事情,我只是怀疑,解答的能力,我没有,但你身为当事人,或许可以告诉我。”

静默片刻,凤夙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可这个秘密,楮墨知道。”楮墨既然能够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就拉着他的手,让他赶快救阿七……可见,有些事情,楮墨是知道的。

凤夙沉默,她不会将她的身份告诉任何人,但若别人发现,那就不是她的孽。皇爷爷的话,她一直都是记得的。

沉寂中,燕箫淡淡开口:“阿七,我们说说心里话可好?”

过往,燕箫隐痛

草堂之内,凤夙怀抱稚子坐在床榻之上,燕箫原本静默而立,咳嗽声传出,透着丝丝缕缕的凄凉。爱夹答列

她拍了拍榻侧,无言,却胜似有声。

燕箫沉默片刻,终是在床沿坐下。

触目,母子二人双眸悉数凝定在他的身上,尤其是稚子,那双漆黑深幽的双眸里透着清透的光芒,双眸很漂亮。

燕箫声音轻淡:“孩子也应该取个名字了。槊”

“还不曾想过。”太过突然,确实疏忽了。

“名字交由我来取,可好?”

这就是燕箫的高明之处,事情他已经做了决定,但却会淡淡的加以垂询,尽管这样的垂询其实是毫无必要的砌。

“……你心中可有属意的名字?”此话,也算是无言的认同。

“燕京。”并没有犹豫太久,他说。

凤夙闻言,皱眉:“帝都便是燕京,孩子若叫这个名字怕是不妥。”

燕京是皇权所在,倘若这么叫的话,势必会引起流言蜚语。

“若心思无惧,何须忌讳这些?”燕箫不以为意,想了想,又说:“正名叫燕京,字筠可好?”

“筠?”

燕箫淡淡的补充道:“阿筠。”

“……”阿筠,阿筠。好像是燕箫母亲的名讳。

果然。

燕箫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开口说道:“我不曾对你说起过,也很少跟人提起,阿筠是我母亲的闺名,偌大的皇宫,只有父皇会这么叫母妃。”

凤夙一时没说话,静静的看着燕箫,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她提起过往事,而且这段往事是他最不愿意轻易示人的隐痛。

燕箫平静开口:“以前听父皇叫母妃阿筠,觉得阿筠不过只是一个名讳而已,但并非每个人叫阿筠的时候,都会像父皇那般温暖人心。我和母妃居住的凤栖宫虽然没有其他宫那么奢华,但却很温暖。母妃说宫殿像父皇给人的感觉一样,住起来很舒服。宫殿离隐宫很近,隐宫原本是凤国管制犯罪宫人做苦力的地方,后来燕国灭了凤国,便把隐宫的奴役制沿用了下来。爱夹答列我小时调皮,有时候母妃逼我念书,我坐不住,便会偷偷的开窗,沿着一棵老槐树爬到隔墙,然后纵身跃下,前去附近的冷宫和隐宫走动。”

其实,燕箫的叙述真的太平淡的,凤夙没有跟人唠家常的习惯,听得难免有些不在状态,怀里的燕京更是,已经开始打呵欠了。

燕箫置若罔闻,继续说道:“第一次听到凤国七公主的名讳,是在冷宫。那群疯疯癫癫的深宫女人,有时候莫名其妙的会把身旁的女人唤作成七公主。但七公主那时候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个可怜可悲的已亡人而已,再无其他。”

凤夙没想到,燕箫会忽然提起她,尽管他并不知道她就是七公主,他只怕还以为合欢殿那位才是正主。

凤夙垂眸的时候,睫毛颤动了一下。无意中看到怀中的孩子,燕京正稀奇的睁着眼睛,看着燕箫,不哭也不闹,似乎在认真的听他们讲话……

燕箫说:“冷宫有什么可玩的?每天看到她们寂寞凄惨的活着,表情一成不变,没几天就厌了。深宫生活安泰,但却不似市井那般随性自在。在宫里,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活着,伺候着,人在里面生活久了,会渐渐消磨掉很多东西。这时候我已经开始前往隐宫,有事没事的就在里面晃悠。那里孩子很多,都是罪囚之子,因为受到牵连,悉数命运落定,跟着爹娘一起受苦。但我发现这些孩子其实比那些皇族子弟还要讨人喜欢,没有骄奢傲气,反而待人真诚。我喜欢隐宫,那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被送到那里,并且在那里面整整度过了五年。”

凤夙直了直身体,她知道,燕箫开始讲重点了。

燕箫笑容中含着细细密密的毒:“燕国灭凤第二年,我五岁,母妃是父皇身边最受宠的爱妃,而舅舅因为战功赫赫,再加上母妃的缘故,职位一路攀升,平步青云。在朝堂上和白玉川分别位列左右丞相,家族势力,一时在燕国无人不惧,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我舅舅家里发现了自制龙袍……”

凤夙脱口说道:“有人故意陷害?”

燕箫浑身上下若拢着一层寒冰,他站起身,独立在晨曦中,犹如立风之竹,透着凛凛孤傲。

“舅舅被问罪之前,便断气身亡,有人说舅舅自知罪孽深重,所以才会畏罪自杀,但我知道舅舅不是这样的人,母妃说舅舅是被人害死的。”

凤夙猜测道:“被白玉川害死的?”一旦燕箫舅舅出事,获利最大的就是白玉川了。像白玉川这样的人,怎么允许除了皇上之外,有人骑在他头顶撒野?

燕箫眸瞳深邃,目光燃起烈火,“正确的说,应该是父皇和白玉川联手害死了舅舅。”

“你父皇为何要这么做?他……”凤夙蓦然止了话语,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怪只怪,舅舅权倾朝野,做事又不知变通,惹来父皇忌惮。”燕箫的面容,如静静绽放的莲花,清冷孤卓。

“后来呢?”

“母妃一向聪慧过人,怎没想到这层缘由?母妃和舅舅一向感情亲厚,舅舅被害死,母妃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她当夜便刺杀了父皇。”说到这里,燕箫嘴角微扬,好像是在嘲笑什么,又在悲悯什么。

“……”凤夙拢眉不语。

燕箫漆黑的双眸幽深无底,比暗夜还要黑,还要沉静:“父皇大难不死,自此寒了心,将我和母妃、刘嬷嬷打入隐宫。进了隐宫,我和母妃的噩梦才刚刚开始。昔日熟识的罪囚被白玉川收买,另外畏惧父皇权威,一扫之前温和亲切,对我和母妃、刘嬷嬷百般刁难。我身为皇子,却在那里地位堪比乞丐,吃的永远都是剩菜剩饭,有时候被人恶意打翻在地,我还要捡起来,把泥灰拂掉,继续吃。我要活,而活着就必须要吃饭。就这样,我和母妃、刘嬷嬷在那里熬过了三年。”

凤夙眉色冷凝,就这样?说的真是……轻松啊!其中苦楚和艰难,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其实就这样和母妃在隐宫呆一辈子也挺好的,什么事情都需要习惯,刚开始不适应,但时间长了,渐渐的也就开始麻木了。但我八岁那年,母亲却出事了。”燕箫声音忽然冷的刺骨。

他站在窗前,冷冷的说道:“五岁的时候,我曾将一支金步摇藏在了房间里。八岁的时候,因为母亲生辰在即,我便偷偷前往凤栖宫,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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