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奴妃-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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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不感动?”司空凌扳着端午的下巴,玩味甚浓。
“我只是殿下的一个贱婢,我为什么要感动呢?”呵,端午扬眉反问。
“迟墨当初要带你走,是你唯一离开我的机会,你选择留下,我亦然重新接受你。实话说,以前我从未将你放在过心上,你的死活对我来说丝毫不重要。现在不一样,我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你也应该习惯这样的我。”一向不善表达感情的司空凌,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袒露心扉,尽管语气冷傲无比。
“如此说来,我应该感谢殿下对奴婢的厚爱了。”清澈的狐眼没有多余的情绪,端午早在司空凌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她只是他的贱婢时,她就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奴婢,而不什么和亲公主,更不是他日后宠爱的妃嫔,如今顶多算作一个得宠的通房丫鬟。
况且,这算是得宠吗?端午不知道,或许这只是司空凌偶然的发善之举,待他厌烦后定然弃之如敝屐。
微眯细眼,司空凌眸内的柔情有片刻凝滞。端午以为他会发怒,亦桀骜不驯地迎上他咄咄逼人的阴寒眼神。然,司空凌却猛然一抬下巴,使端午仰望他,道,“如今你连这般语气跟我说话我都已经习惯了。”
端午迅速收敛了视线,不再与司空凌对视。他的眼眸实在太过深邃,如一汪幽黑的寒潭,一旦陷入其中,定然不能自拔。“奴婢知罪。”端午用一种很卑微的语气道。
“我已经不把你当作奴婢了。”司空凌放开端午的下巴,转眸看向殿外,“你可以在府上散散心,但必须得有影卫跟随。现在府上并不平静,没事最好勿要出殿。”
什么时候起,司空凌与她说话并不是以本殿下自居了呢?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可以平等相待了?一直以来,她似乎都是他的罪婢,她总是得承受他的惩罚,如今却可以如此平淡相谈,是不是过往都可以当作不算数?
“恭送殿下。”端午躬身行礼,纵然他说他不将自己当作奴婢,但她也不会忘记她的身份。
奈何她从来都不是高高在上的清尘公主,只是一介小小的婢女。
一身朝服,器宇轩昂,司空凌平添了几分王者之尊的霸气。清晨蓬勃朝阳光辉洒在司空凌的身上,浑身周围镀上一层金边,走在金光灿灿的大道上,背影飘洒俊逸地不可方物。端午心头猛然一酸,急急转过头来,秋姐心疼的看着她,殿下的那一席话秋姐亦听得清楚明白。
“端午,孩子,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殿下他终于看见你了……”秋姐几欲喜极而泣。
“可是,我已经对他死心了。”端午止住心头的苦涩,语气凄凉。
“嗯,可是,你始终是属于他的女子,虽然没有明媒正娶,可天下谁人又不知道尧国的清尘公主和亲于四殿下呢?如今,他只要能好好待你便好了,端午,你就不要再惹他生气了。”
“我明白,我明白。”所以,从一开始和亲于他,我便没有想过要离开他。到现在,宁愿那样残忍地对待迟墨,也没有离开他。端午的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她突然很为自己悲哀。
“孩子,别哭了,走,秋姐煮了桂花羹,去尝尝。”秋姐抹掉眼角快要落下来的眼泪,然后又拉着端午的手步入殿中,用银碗盛了一碗桂花羹放入端午手中,“快尝尝看,喜不喜欢吃?喜欢吃的话,秋姐每天都给你做。”
“嗯,喜欢,好。”眼泪掉进银匙里,和桂花羹混在一起,端午尝到的是眼泪的味道和秋姐的一片用心。
“喜欢吃就好。”
朝阳徐徐高升,炫红的光芒照进永泰殿中,一片祥和。
而听雨阁内,萱芝闭目平躺于床榻,米树敲门后轻声入内,道,“夫人,殿下派人送来赏赐……”
“殿下人呢?”萱芝猝然转头抬眼,又急忙作势起身。
“殿下上早朝去了。”
“滚,本夫人再也不想看到你!”猛然将玉枕扔向门外,砰然声响,玉枕碎成几块。
“是是是,奴婢知罪。”米树连忙退出门外,紧闭房门。
萱芝杏眼狰然死盯着房门处的玉枕碎屑,脑海始终盘旋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莫约一个时辰后,萱芝骤然闭眼,“来人,伺候本夫人梳洗。”再抬眼时,眸内清寒一片。
简单梳洗,并未施妆,萱芝依旧面色苍白而孱弱,冷冷道,“摆架永泰殿。”
如是一举
当萱芝到达永泰殿外宫门之时,端午披着一袭白狐大氅正与侍卫们浅谈,嘴角浮上一抹艳丽的笑容,盈盈款步而去。
“有劳两位。”端午轻轻施礼,一转身踏出宫门便见一脸苍白的萱芝离她仅三步之遥,忙躬身道“奴婢参见萱芝夫人。”
适才她正与宫门内的侍卫道要出殿散步,两位侍卫恭敬放行并未阻挠,端午知晓,定然会有人在暗中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端午姑娘这要是去哪里呢?”萱芝早已收敛起笑容,微睁着眼眸,更显病弱。
“奴婢闲来无事便准备四处走走。”端午侧站一旁,恭敬卑微无比。
“端午姑娘,萱芝恳求你一件事。”萱芝莲步轻移至端午对面,趁端午还未来得及多说便扑通一声跪下去,“求姑娘放过萱芝吧!”
端午顿时蒙了,狐眼瞪圆,萱芝的意思是她下巫蛊陷害她吗?亦急忙躬身跪下,“萱芝夫人,不是奴婢做的,请你相信奴婢。”
“端午姑娘如若是因为上次在清竹居萱芝出言冒犯了姑娘而介怀,萱芝愿意下跪认错,只是萱芝如此韶光年华,不想英年早逝,还请姑娘放过萱芝一命!”泫然欲泣,言辞恳切,煞白面容,惊恐万分,楚楚动人,闻者见怜。
暗处的各院丫鬟们间到这一幕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按萱芝夫人的本性,原以为会找端午秋后算账,没想到竟下跪求饶,看来这萱芝中一次巫蛊之术,胆色竟小了如此之多。更没料到那看似弱不禁风的端午,招数竟然如此之高明。
“看来任端午如何解释萱芝夫人都认定是端午所为了。”端午放掉欲搀扶起萱芝的手臂,不再多做解释,垂头相跪对面。
萱芝亦没想到端午竟然会有如此平静淡漠的反应,半闭的眼眸偷瞥一眼端午的表情,又慌张道,“端午姑娘是不是还不肯原谅萱芝那日的无理?那么萱芝便在此跪到姑娘肯原谅萱芝为止。”
“奴婢从未介怀过什么,更谈不上原谅,萱芝夫人若不肯起身,端午便随夫人长跪于此。”端午没有抬眼看向萱芝,若是说原谅她,她是不是就更加认定巫蛊之术是端午所为。端午不敢多想,让如此明艳动人的萱芝夫人沦到如今凄惨模样的人到底是谁?究竟有什么意图?如若是想对付她,为何不直接下巫蛊于她便是,何必要耍如此多的花招呢?
侍卫早已将永泰殿这一幕禀告于舒贺,舒贺立即奔至宫门前,一袭青衫身板挺直,浓眉紧蹙,“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将萱芝夫人和端午姑娘扶起来!”
米树和秋姐见势忙将两人抚起来,舒贺又道,“萱芝夫人,秋寒风凉,你又大病未愈,怎能经得住如此折腾?米树,快将夫人扶回听雨阁,老奴立即传唤御医再多开两副补药。”
“有劳舒管家操心了,只要端午姑娘能原谅萱芝,萱芝比吃什么药都管用。”
端午依旧垂着头,萱芝非得要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么?
“萱芝夫人勿要多想,请先回听雨阁修养。”
“萱芝告退。”
俨然端午为夫人,而萱芝为婢女一般。一人夫人回自己的居所竟要向一介奴婢汇报。
待米树搀扶着萱芝远去后,端午才愕然抬起头复杂地看着远处的丛林,漠然转身走回殿中,再未开口多言。
末时,司空凌回府,高坐正殿主位,与闵妃、攸妃、琪婕、吕慧闲谈几句后便起身回至永泰殿。见端午端坐铜镜,冷漠的表情顿时浮上一抹邪笑,道,“我不在你都做了些什么?”
端午蓦然一惊,这才发现司空凌已靠近身边,忙起身行礼道,“奴婢参见殿下。”
“以后,你可以不用对我行礼了。”
端午没有应声回答,狐眼微垂,恭顺无比。
“传膳。”司空凌对一侧的丫鬟命令,又道,“用完膳,我再去教你写字。”
“嗯。”淡淡回应,端午并未有过多的欣喜。
微过片刻,珍馐美味满桌,司空凌亲手盛了一碗奶白色汤羹递与端午,端午接过后便一饮而尽。司空凌噤着笑容见端午喝过补药之后便大快朵颐起来。
午膳之后,司空凌便径直拉着端午的手前去书房,先是让端午写下自己的名字,而后便又教她写了三个字——司空凌。
端午突地就想到了迟墨,迟墨那两个字又是怎样写的呢?可惜,她不能问司空凌,端午决定要学会写,把她遇到的人都写下来,记着。比如说蝶儿,俞影,秋姐,百强……
不多时,舒贺便轻声敲门而入,一眼便见端午站在司空凌身前练字,再次诧异殿下对她的与众不同,又迅速恢复平静道,“殿下,老奴有事禀告。”
“嗯,端午,你先下去。”
端午没有应声,搁下笔后微微施礼便迈出书房。
“殿下,二殿下派人送来帖子,邀您酉时傍晚在西山亭一绪。”
“嗯。”
“还有一事,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直言便是。”司空凌把玩左手食指上的玉戒,嘴角上扬,饶有意味地看着宣纸上端午写着的他的名字,竟然如是之难看。
舒贺微微叹息,亦是注意到司空凌看着宣纸的眼神比平日里柔和许多,只是那字迹竟实在不敢恭维。入书房时,他明明眼见是端午所写,如此说来,她并不会写字,那小人之上的字定然不是她所写。如此一想,舒贺便将上午端午与萱芝对跪之事从实禀告一番。
言毕后,司空凌骤然抬眼直视舒贺,眸内寒光摄人,“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本殿下不想再看到她会因任何事受罚。”
“那么端午姑娘便应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才行。”
“嗯。”辰国四殿下的王妃,他司空凌名正言顺的结发妻子。司空凌原本一直并未打算取妻,他是无情冷心之人,亦认定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