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转正实录-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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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福禄忙带着一干奴才紧紧跟上,没瞧见一青衣太监掉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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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中,林悠月往高颈薄胎纯釉白瓷瓶中插了两支朱顶红,左右立着两个宫人缓缓打着扇。
瞟了眼跪在地上的青衣小监,林悠月挑拣着桌上的嫩绿叶子:“皇上都去哪儿了?”
小太监抹了把汗,将齐衍所到之处一五一十的回给惠妃。
林悠月转转眼珠,慢条斯理道:“凉亭?哪一处的亭子?”
“是御花园深处的棠亭。皇上进亭后便坐下了。”小太监想了想,又添了一句,“然后瞧了会儿亭外的几树海棠。”
林悠月撇撇嘴:“那地方有什么景致。”但还是问了句:“皇上可说了什么?”
“那里的海棠都败了,没什么景致。至于皇上说了什么,”小太监低了低头,“奴才身份不够,凑不得前。”
这消息实在没什么滋味,但林悠月还是示意了婉和打赏。
婉和将一个小荷包放道那太监手中:“公公拿好。”
直到那青衣太监谢恩走远了,婉和接过侍女手中团扇,亲自执了给林悠月打凉,强笑道:“娘娘多虑了,皇上不过是随处逛逛呢。”
林悠月从小白玉碟中拈了一颗梅子,放入口中,又慢悠悠的将籽吐在侍人手中,方幽幽道:“谁知道这园子里藏着什么妖精。”声音冷了几分,“要都跟你似的,争恩泽的到眼前都瞧不着,还不如直接平分春色。”林悠月没打算用沈团儿的事狠罚婉和,毕竟一个还不成气候的选侍,一个是自己的臂膀心腹,孰轻孰重她还分得请。
婉和见惠妃不过是淡淡提点自己几句,并未责罚,心中松了一口气,敛眉道:“是,奴婢长教训了。”说罢左右看看,见无旁人,方笑着问道,“方才皇上要给娘娘挪殿,娘娘为何不允?娘娘不是前些日子还说风月轩狭小么?若挪去常公公说的凌绮宫岂不得宜?”
“你当那是什么风水宝地呢,凌绮宫在西宫最南,与乾清宫和太和殿隔着大半个皇城,你主子我要是去了那儿,跟到了冷宫有什么分别。”林悠月冷笑一声,“常福禄那老东西贼不溜手,惯会耍伎俩,景仪宫的那位跟他关系一向好,如今那位关在里面出不来,他自然要给我下点绊子。”
婉和凑近惠妃,小声道:“常公公在宫中好歹也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咱们这样得罪他,万一日后。。。。。”
“我平日也不曾怠慢过他,来往都奉承着,还点了礼。”林悠月想起常福禄收起礼来毫不手软,却没为自己说过什么好话,不屑嗤道,“什么红人,不过是个没根的奴才罢了。”
婉和对惠妃这种用着太监,又骂着太监的行为,早就司空见惯,也没在意,只问道:“现下东宫已经都住满了,难道娘娘要一直屈身风月轩不成?”
“没的说丧气话。”林悠月白了婉和一眼,转回头打理着瓶中的朱顶红,轻飘飘道,“住满了就搬出来,谁也不能一辈子霸着好地方不是。皇上宠谁,谁就该得最好的,咱们也该尝尝‘阳春景仪’的滋味了。”
婉和听到‘阳春景仪’心中一惊,没想到惠妃心里最好的地方竟然是景仪宫,自家娘娘这是要将贵妃拉下来,取而代之啊。
林悠月没注意婉和僵硬的脸,自顾自道:“方才我听那太监说有一簇海棠已经枯了,去,教人撅了换上广玉兰。”林悠月对着眼前盛放的朱顶红展颜一笑,“什么季节就该看什么花,败了的就别占着好位置,你说是不是。”说着又捏起一颗梅子。
婉和忙在一边奉承道:“娘娘最近颇爱吃酸,想是怀的小皇子呢。”
享受着团扇送来的徐徐清风,林悠月得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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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点拨
穆丽华因不是皇上亲母,很少摆太后排场,各宫妃子的请安向来不强求,均是各凭心意。若心中敬着,以贵妃为例,便日日都到;若不过图个意思,同惠妃一般,三五日一来,也大有人在。而沈团儿原先是穆丽华身边的人,况入宫不长,自然是无一日不来寿康宫小坐。
沈团儿虽性情怯弱,但并非不通世故,能在穆府沈氏那样刁钻之人眼皮底下长成至今,自然也有一套奉承人的本事。她每日都在辰时三刻到寿康宫请安,正是太后礼过佛,却尚未用早膳的当口,沈团儿原先在太后身边伺候时便留意到,在礼佛与早膳之间,太后必要饮一盏依古法煮制的“九华佛茶”以清心解忧。她抓住这个时辰来,不是与其他妃子一样说些苍白没滋味的恭顺话,而是为了在接下来的早膳中,能给太后布菜舀羹,侍奉左右。
这手段看似简单,却只有在对的时辰,由熟知太后习性的人来做,方能事半功倍,遍寻**,也只有沈团儿一人,才能信手胜任。
可今日,穆丽华用完早膳,由曹嬷嬷服侍着漱了口,沈团儿的小轿,才到寿康宫门外。
“太后,沈选侍来了。”一宫女在帘外禀告。
“嗯。”穆丽华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水渍,“让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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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给太后请安。”沈团儿给穆丽华见了礼。
穆丽华并未介意沈团儿晚到,仍是一脸和善,并破格赐坐:“来人,给选侍看座。”
沈团儿谢恩坐了,笑道:“奴婢今日来得迟了,不知太后早膳进得可好?”
“哀家身边这几个人,也就是中规中矩的伺候着,没什么好坏。”穆丽华笑道,“但若说布菜摆样,远不如你灵巧。”
沈团儿抿嘴一笑。
穆丽华虽眼神不好,但也瞧得出沈团儿今日的脸色比平日苍白许多,问道:“哀家瞧你脸色不好,可是身上有不舒服。”穆丽华此问是心中有着算计,这沈团儿伺候皇上也有月余,现下面色苍白,莫不是有了身孕。若是如此,倒真是让她走了大运,不过也好,至少能挟制惠妃,穆丽华心思转了几个弯,笑道:“不若叫个太医给你瞧瞧?”
沈团儿眼底嵌着淡淡青色,强笑道:“奴婢昨日没睡好,让太后惦记了。”
穆丽华听她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想多了。为方才的自作多情运了把气,才道:“你刚进宫,又与宁妃住在一处,平日有什么不如意的便与她说,宁妃虽有时爱使性子,但也不是小气的人。你从我这儿出来的,她没有为难你的道理。”
“是,奴婢都记下了。”沈团儿笑道,“许是昨天在御花园多呆了些时候,受了暑气,奴婢回去煮些凉茶便好了。”她虽笑着,但言语中却带着欲言又止的委曲。
穆丽华虽眼花,耳朵却不聋,沈团儿的弦外之音如何听不出?穆丽华端起桌上冰碗,慢悠悠的舀着,笑道:“大热天的,怎么还在园子里待那么长时候。”
沈团儿道:“正巧碰着皇上带着惠妃娘娘逛园子,因是头一次见着惠妃娘娘,宁妃娘娘便为奴婢引见了一回。”
穆丽华自然明白她嘴中的“引见”别有深意,挥手退下侍人,淡淡道:“怎么,惠妃给你脸色看了?”
“不曾”沈团儿咬着唇边,“可只怕惠妃娘娘也将奴婢恨上了。”
穆丽华眼都不抬:“别大惊小怪的,你们不过头一次见面,她做什么要恨你。”
沈团儿小声将昨日的事说了。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语气中有些恨铁不成钢,穆丽华将冰碗放下,用帕子擦擦嘴角,冷声道,“本以为你是个有定夺的,不想却也是小聪明。”
沈团儿一听,也顾不得扮可怜,慌忙跪下,颤声道:“奴婢愚钝,请太后赐教。”
“看在你家夫人的份上,哀家提点你几句也无妨。”穆丽华看也不看她,“后。宫之中,女人最多,女人多的地方,心思也多。外面的女子心思是什么,哀家不清楚;可论皇城内院,无非是自保与争斗,锦衣玉食往往跟着生死灾祸生死,论你是侯门小姐还是倾国佳丽,谁也不能例外。”穆丽华淡淡道,“你既进来,便要绝了不牵扯其中的念头。”
沈团儿跪着的身子瑟缩一下。
“你虽只在此月余,但也应看出来了,当今皇上是个有志气的,并不好色。”穆丽华瞟了她一眼,继续道,“所以,若想用皇宠求得庇佑,简直痴人说梦。”穆丽华说到这,想起如今正春风得意的惠妃,冷笑道,“若是看不清,即便是眼前繁花结了果,也是黄粱一梦罢了。”
沈团儿知道这是太后有意提点自己,忙磕了个头,表态道:“奴婢不是痴心妄想之人,只求日后立足,不负太后恩德。”
穆丽华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她,道:“在这里,光有自己的势,远远不够。更多是,你借我流渠,我借你东风,把你当棋,是看得起你。能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方能择人而任势。”
这段话有些深奥,沈团儿虽不甚理解,但仍默记于心,恭敬的给穆丽华磕了个头,感激道:“奴婢谢太后指点。”
穆丽华抬手:“哀家也累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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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团儿走后,曹嬷嬷才从穆丽华身后的屏风中出来,扶穆丽华靠在仙人榻上,笑道:“太后这是借力打力呢。”
穆丽华手中转着碧玺佛头念珠:“她要是明白一二就够了。”
曹嬷嬷执着羊脂玉锤为穆丽华敲腿,熟稔的点在每一个穴位上,笑道:“太后今日可算是费心指点了,连老奴都悟出其中三昧,沈选侍还能囫囵不解不成?”
睨了眼曹嬷嬷,穆丽华笑道:“你自幼在府中与我一处读书,可不只是勉强识字的学识。”穆丽华叹道,“至于沈选侍,哀家平日观她言谈,便知在府中沈氏没教她几本书。你懂得的,她未必领悟。”
曹嬷嬷笑道:“毕竟进宫不久,许多东西还不懂呢。奴婢瞧着,选侍是个伶俐人,成长起来便好了。”
穆丽华闭目沉思片刻,拍拍曹嬷嬷的手:“你亲自去信,叫沈氏这几天进宫一趟。”
对上曹嬷嬷不解的目光,穆丽华叹道:“以色事人,能得几日长久。一股绳终究单薄,哀家等得她成长,旁人可未必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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