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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谈性正浓-第28章

小说: 谈性正浓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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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开: 说了这么多,我热烈拥护荆歌同学的建议。当然,我自己首先自私了起来,根本就不打什么美女作家的主意,首先杜绝了把大好的银子扔给私家侦探的可能。至于北北同学,我只能热笑几声:嘿嘿嘿!
  荆歌: 今天谈话的结论很是悲观啊!通过这场聊天,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对于出现裂痕的婚姻,私家侦探的作用只能是让它裂痕更大;对于面临破裂的婚姻,私家侦探的作用只能是让它尽快破裂。我们为什么不能反过来想一想它的积极作用呢?比方说,由于身后“多出了一条尾巴”,越轨行为就得到了有效的遏制,就像纪律检查委员会能有效消除腐败一样。或者由于通过侦查,发现原先的猜疑完全是魔由心生,从而打消了不该有的猜忌,从此两相信赖,以诚相待,终于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或者是,面对如山铁证,终于明白了真相,从此猛醒,不再深陷于虚假的婚姻,过那被欺骗的非人日子,从而彻底告别过去,在人海茫茫中重新找回真爱,过上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退一百步讲,借助私人侦探,至少也能在婚姻已经无可挽回,感情已经受伤的情况下,得到一些物质上的补偿,以利今后在婚姻爱情的跑道上更好地腾飞吧?
  本期嘉宾
  刘继明
  武汉大学中文系毕业。著有小说集《我爱麦子》、《中国迷宫》、《尴尬之年》,长篇小说《仿生人》、《一诺千金》,思想随笔集《我的激|情时代》等多种。现居武汉,系湖北省作协专业作家。
  戴来苏州人。小说家。出版有长篇小说《鼻子挺挺》、《练习生活练习爱》、《爱上朋友的女友》等。2002年获首届春天文学奖。
  风马
  山东人。1958年生,现在《青海湖》杂志社供职。中国作协会员。主要作品有中篇小说集《各姿各雅的雪》、长篇小说《生灵境界——色目人手记》、《去势》,以及《风马散文选》等。
  张执浩
  诗人,新生代小说家。现居武汉。
  吴君
  出版有长篇小说《我们不是一个人类》。《花城》、《芙蓉》、《大家》、《青年文学》、《北京文学》等杂志发表过中短篇小说。现居深圳。
  变性
  荆歌:变性手术在今天,已经不是一件什么新鲜事了。这也是从某个特定的侧面体现了社会的宽容度,显然也是社会进步的一种表现。我在网络上看到韩国著名变性人何莉秀的照片,觉得她真是比货真价实的女人还要漂亮(当然她已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了),一时间禁不住有点儿羡慕起来。要是我还年轻,还是个小白脸的话,说不定也要筹集一笔钱,去试一试做女人的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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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其实,“不做女人毋宁死”,这毕竟还是一种病态。也就是说,并不是所有羡慕女人的男人,或者说愿意成为男人的女人,都会真的愿意让自己摇身一变,来个阴阳倒错。很多情况,都是因内心的角色长期以来与自己的肉身不符,严重错位而痛苦不堪,才终于义无反顾地走上变性手术台的。当然,在美女经济时代,为生计,为个人发展而幻化成女儿身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请大家谈谈吧,随便谈,海阔天空,胡说八道都行,谈得好玩,聊个痛快!
  风马:首先我想到的是:人与动物有何区别?面对“变性”,我很弱智地想到了这个问题。我想,人与动物的区别在于人属于高级动物。高级到什么程度?答案是:人可以“变性”。而动物则不能够。在动物世界里,雄的就是雄的,雌的就是雌的。其性征、性情以及外观都不是能混淆的。大到狮子老虎,小到蚂蚁蟋蟀,绝无“去错了身子”的可能。为什么?因为,它们是一些蒙昧的依靠本能苟活的低级生命呀。一旦活错了,连命都没有了。而人类则活得非常之高级。他们唱戏,要么男扮女,要么女扮男,否则就不能赢来同类的喝采。
  荆歌:据我所知,动物界的变性现象其实是相当普遍的。比如黄鳝,据说幼鳝是女儿身,发育长大之后,就自然变成“臭男人”了。还有海马,好像干脆就是雌雄同体的。风马在抬举动物的同时,贬低人类,真让我怀疑他的立场。
  刘继明:在我的印象中,现在的人比以前的人更有想像力,就拿“变性”来说,这在过去是很难想像的。还有什么人妖、美容整形之类,所有的目的就是把自己变成一个他所想成为的“他者”,其中的心理动因我想除了某种隐秘的性别障碍和现实功利的考虑,显然还在于人不断膨胀的欲望使然。既然人的欲望失去了节制,被无限地放纵,那么只要科技水平到了那种阶段,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发生。现在是变性,下一步大概就是“克隆人”了吧!
  荆歌:已经有人在偷偷地干了。说不定呀,大街上,酒吧、迪厅里,已经混杂着一些克隆人了。
  张执浩:事实上,几乎每一个人都对自身的性别怀有潜在的敌意,所有人都是带着遗憾而存活于世的,于是才有了男女之间的相互吸引和好感。你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是否愿意当一回女人呢?我肯定不会这样做,但我可以想像那样做的后果。性别的转换不仅仅涉及对既有伦理道德的颠覆,而且还会带来一系列新的麻烦。而已有的生活经验告诉我,简单的人才具备丰富的人性。如果科学发展到了能够随意更改人的性别的地步,让你一段时期为男,另一段时间为女,或者,索性让你一人具备两性——你是你自己的爱人,哈,难道这不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么?
  荆歌:我倒觉得很有意思。我跟执浩不同,我非常愿意自己一会儿是男的,一会儿是女的,那多丰富,多有趣啊。
  戴来:关于变性手术的新闻,时有报道,说实话我从未去想过它和我的关系,总觉得那是新闻,离我的生活很远。荆歌今天的这个话题让我猛然沉浸到一种想像中,比如,我是一个易性者,手术后的我会是怎样一种境遇,或者我的朋友荆歌现在变成了一个女人,我会怎么和她相处呢?
  荆歌:要是戴来变成男的,或者我变成女的,我想我们作为好朋友,总是相伴而去洗手间,那是一定的。
  风马:细想一想,我们这个东方大国是有太多的“变性”倾向的。远到宫廷里的公公,近到当前走红的一些作家、球星、歌星、影星,都是雌雄不分,阴阳难辨的。恕我不敬,我确实见过几个这样的男性作家,虽然他们蓄了大胡子以张扬其所谓的血性,但他们的作品却让读者对他们的性别构成产生了疑问——至少,我会在心里请上帝:让他们变成女孩吧!果然,当你再读他们的作品,你便会联想到一个妇科的专用词:习惯性流产。
  荆歌:风马对娘娘腔有仇啊。不要这么狭隘好不好?世界为什么必定要非女即男?界线为什么要那么分明呢?多一些暧昧,多一些模糊的状态,有什么不好呢?
  吴君:我有一个做编辑的女性朋友,她秀美可人,受人怜爱。走到哪儿都有绅士们为她表现着风度。可是就这样的倍受宠爱的女子也在一个场合说了不要做女人的话。为什么呢?她说:女人的生命无摭无拦。危险骚扰随时可以出现,不能预测,又难以招架。而且属于她的青春太短暂了。这是一个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说的话。可是她都说自己不是幸运的,那么样貌普通或者不好的女人该怎么办呢?有多少人去关注过男人是否英俊是否端正?只要他有事业有成功就行了。可是女人与自己命运紧密相关的相貌却不能由自己选,只能靠造化。就是再美丽的相貌也有过期作废的时候啊。君不见在这么多个场合,有多少个过了四十岁的女人还能真正地成为中心人物。还有年轻的女人在抢年老女人的丈夫。等自己姿色已褪又担心自己是同样的命运。所以做女人有什么好呢?她有了再多的知识,她见识了太多的场面。可是她们还是要把自己的心拴在男人身上。她的幸福要等男人赋予,等男人发出邀请。在命运里她是一个永远等待之人。即使她是一个顶顶成功的女人。我说的是变性的话吗,(笑)怎么看都像是牢骚。
  荆歌:吴君是因为觉得女人是弱势,才发牢骚。要不要当一回男人试试呀?
  刘继明:至于“变性人”在变性之后的特殊情感和身体体验,一定是很新奇和怪异的,我想,这将为文学探究人性的陌生领域提供又一种前所未有的视角。由此看来,“与时俱进”的作家们又将大有用武之地了。
  荆歌:有没有这样的传记?金星、河莉秀有没有出过书?可以让她们写书。
  张执浩:很显然,河莉秀纯属“上帝的笔误”。当我在网络上第一次看见她的照片时,的确有点目瞪口呆。一个原本应该生而为女人的人,因为造物主的瞬间疏忽而不得不以另一种角色来到世上,其痛苦可想而知。我感兴趣的是,河莉秀在完成性别转换的刹那间的心理变化,一桩期待已久的心愿得以实现了,除了喜悦外,还有什么呢?我想,肯定还有其他多种感情交织在一起。河莉秀的变性其实是人类利用科技手段对上帝的一次“反动”,它使我们相信,与其说上帝是一个爱犯错误的人,毋宁说他喜欢用类似的错误来考验他的子民的耐心和承受力。
  荆歌:真不知道变性是在犯错误还是纠正错误。
  张执浩:变性不同于时下愈演愈烈的整容,前者可以视为一种精神上的“暴动”,而后者仅仅是对肉体缺憾的矫正和修复,也就是说,前者具有革命性,而后者只是改革而已。
  但我还是看见了诸多关于变性人负面报道,譬如,有人处于生存方面的考虑,易男为女,想以美色维持生计;还有的人变性的目的只是为了满足变态的窥视欲……这样做或许丧失了“革命”的初衷呢。日本有一部名叫《厨房》的畅销小说,细腻地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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