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人磨-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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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说完,早就会意的叶秋南笑道:“没事,没事,你去忙吧。”
歉意的冲叶秋南点了下头,林雅蓉起身出了雅间。一直等到她上了马车,放下车帘后,绿兰才急急出声道:“夫人,二爷出事了。”
先是一愣,尔后她失声而笑,林雅蓉不明白:“松哥儿怎么了?绿兰你说他出事了?没开玩笑吧?”
绿兰一脸着急的模样:“我的夫人呀,奴婢敢拿爷的事随便开玩笑吗?刚刚老爷打发人来,说二爷在春风楼惹了事,让您赶快回府。”
一听春风楼,林雅蓉头一下就大了,看来孙靖松昨天练了柔体拳后就急不可耐的去春风楼一展雄风。孙靖邦急急找她回去,恐怕不是好事。
可是,在春风楼,孙靖松能出什么事?
“为了个粉头,他把人给打死了。”
回到青园,孙靖邦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林雅蓉一愣、再傻,最后惊了。
“你是说松哥儿把人打死了?”林雅蓉不相信,这可能吗?就孙靖松那小身板能打死人?依林雅蓉看来孙靖松最多能把人揍个鼻青脸红就算了不起的。
纵是满心的惊讶,不过林雅蓉还是先定了定心神,又仔细想了想,才接着问:“娘知道吗?”
“没敢告诉她,刚刚吩咐下去,让下人们把嘴都给我闭紧了。不过,我看也瞒不了多久。”孙靖邦说到这,除了无奈,更多的是隐忍的怒气。
“那松哥儿现在人在哪?”
“知州府大牢里。”
“松哥儿打了谁?仵作可有看过?看过尸录了没有?”
孙靖邦摇头:“只知道死的是一外地年轻男子,具体姓名还不清楚,别的还没来得及打听。”一想到孙靖松,孙靖邦就是一肚子气。
似乎知道他在担心烦恼什么,林雅蓉柔声安慰道:“夫君,你先别急。我看,还是先去看看松哥儿再慢慢想办法。”
孙靖邦紧皱着眉头:“你去看他吧,我怕我见了他就忍不住揍人。”孙靖邦可不是在说玩笑,才听到孙靖松在妓。院里把人打死,第一个反应他就是想把那混小子提拎到面前往死里打一顿。
林雅蓉忙点点头,也不敢耽误,从孙靖邦手里胡乱抓了几张银票就匆匆去了大牢。新任知州还没到任,同知也空缺,提梁城里目前最大的官就是从七品的判官,可不巧,判官今天去了城郊人还没回来。没办法,林雅蓉只好拿银子开路,塞了一锭银子给牢头后她终于见到了孙靖松。
孙靖松被关在一个单间里,就林雅蓉看来,这已经是顶好的待遇。可孙靖松一见到林雅蓉,立马叫道:“快把我弄出去,这什么破地方,是人能呆的吗?”
站在牢门外,林雅蓉阴沉着脸看着孙靖松:“松哥儿,你倒是挺沉得住气呀。”这孙靖松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不知道他出了大事吗?
没好气的瞪着林雅蓉,孙靖松大声道:“我又没打死人,我凭什么要慌?”
“你……你说什么?”林雅蓉皱起眉头。
见林雅蓉不相信他,孙靖松重重的哼了一声:“我没犯错自然不害怕,莫不是你以为我有能耐把人打死?”
林雅蓉自然是不信孙靖松能打死人,可是她并没有出声,只是轻轻一叹,四下看了看,低声道:“既然如此,那松哥儿可记得把嘴咬紧一些。”
孙靖松会意,忙点点头,想了一会没忍住,问:“大哥有说什么吗?”
“他让你不要担心。”林雅蓉不想告诉孙靖松,其实孙靖邦很生气,顿了下,她再问,“你知道那人是谁吗?我指的是死的那个男子。”
“说是姓田,听那口音就外乡人,恐怕也是个没见识的粗人,连规矩都不懂。上来就直嚷着说他叔父是田左渊,一副了不起的模样。”
田左渊?
这三个字才一入耳,不想林雅蓉脸色立马大变,抬头看着孙靖松她神色复杂,他说的这姓田的可千万不要是她认识的那人呀。
025 难办
会是那人吗?
定定神,林雅蓉带着一丝侥幸问:“那你可有听清那人说他叔父是干什么的吗?”
孙靖松不解,一脸奇怪:“有问题吗?”
有,怎么会没有问题,若是林雅蓉认识的田左渊,那问题可就大了。许是见她脸上神色过于凝重,仔细想了一会,孙靖松略有些犹豫的道:“我记的当时有听到什么都察院之类的,不过……我不是很确定。”
得,果真是大问题。林雅蓉听到“都察院”三字,已经可以肯定孙靖松说的必是她认识的左副都御史田左渊。一想到田都史那油盐不进极其护短的性子,林雅蓉就头大。
见她脸色越来越阴沉,孙靖松也查觉到不对劲,他脸色一变,急忙张口道:“大嫂,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呀。”
林雅蓉是哭笑不得,这个时候叫大嫂了,早你干什么去了?
色字头上果然是一把刀呀。
暗中轻叹一声,林雅蓉看着孙靖松安慰道:“只要你没做错事,定会没事的。你且安心,一会等判官回来了,我就去找他。”
有了这话,孙靖松也才放下心来。
“这位夫人,该走了。”
牢头的声音从牢房的另一头远远传来,林雅蓉将手上拎着的东西从门栏中塞给孙靖松:“这里面有一件毛披还有一些吃的食物和干净的水,你在这里面自己多加小心。”
孙靖松点点头,一想到今天晚上可能要在大牢里过一夜,他还是有些害怕。
劝慰了几句,林雅蓉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大牢。
没想到,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判官回府衙,林雅蓉左右想了想,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暗中给门房上的人塞了一些碎银子,请他们一等判官回来务必着人去孙府通知她。
回到孙府,她急急忙忙就去找孙靖邦。把孙靖松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林雅蓉忧心重重的道:“田左渊是有名的护短,死的那人若是他本家侄子恐怕事情更难了结。”
“这话怎么说?”
林雅蓉眉头紧锁:“田左渊家里有一妻四妾,可生的全是女儿,因此他对本家侄儿一向爱护有加。去年冬天,他堂弟家的二子看中了一个佃户娘子,后来把人逼死,这事被田左渊知道后他反骂那佃户娘子暗中勾引他侄儿,还说要告官,闹到后面也不知道田左渊暗中使了什么法子没人敢提起那事,最后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有这个叔伯父护着,田家子侄在京里也算得横着走。”
孙靖邦听了这话,脸上是阴云密布。
看了他一眼,林雅蓉道:“其实我担心的不是田左渊护短,那人心眼小又爱记仇,看着你的面子明面上他不敢发怒,可就怕田左渊暗中搞小动作。所谓的‘小人难防’指的便是田左渊那样的人。”
孙靖松嗯了声:“硬碰硬,十个田家也不够格和我斗,只是我担心的正如你所言,更何况这个节骨眼上出这样的事,的确不利呀。”是呀,林雅蓉为什么这般愁,也是因为孙靖邦这镇国侯的身份。不论孙靖松是否真打死人,这要是传出去都不是光彩的事情。
林雅蓉再一啄磨,道:“我去见松哥儿时,松哥儿一直强调他没打死人,依我看来松哥儿应该没有说谎。所以就我看来,与其等着官府查案,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早日把事情给了结了,对孙家对田左渊都是个交待。”
“你去大牢前,我已经让徐明去春风楼查了。听说出事时,春风楼里乱成一团,很多人都看到是靖松拿东西把人打死的,从这一点上看,于咱们是大大的不利。”
林雅蓉抿紧嘴,好一会后才道:“等看过尸录大体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孙靖邦皱着眉头,轻轻叹了一声。现在也只能等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雅蓉就备了厚礼去官府,可人还没进官府大门就被告之,判官大人出去办事不在衙门里。林雅蓉问判官大人去哪了,衙役眼一瞪,厉声喝道这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打听的事。没法,林雅蓉只得先回了孙府,一边担心着孙靖松,一边又不得不小心瞒着婆婆,可是这般瞒来瞒去又能瞒得了几日?
而让林雅蓉更加费解和奇怪的,到第三天,再去府衙,判官还是不在官府里。一连三天都没见到人,纵是个傻子,也感觉到不对。
徐明那边也没好消息传来,凡是能找到的人都说当日是孙靖邦把人打死的,甚至还有人绘声绘色连比带画说孙靖邦就只用一个酒杯就把人给砸死了。
小小一个酒杯就把人砸死?武功高手也许可以做到这点,可是就孙靖松那小身板,不要说一个小小的酒杯,就是给他十个一百个酒杯恐怕他都打不死人。
林雅蓉心里越发认定孙靖松是无辜的。
可是,判官一意躲着她躲着孙家又是什么意思?
没判官手谕,林雅蓉根本看不到仵作的尸录,也就是说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到目前为止还是一个秘。林雅蓉急呀,再这般拖下去,对孙家只会越来越不利。
判官到底意图什么?
就这般,一直拖到第五日,提梁城判官张广言终于回了府衙,可是张广言拒绝接见林雅蓉。
“为什么?”站在府衙门口,林雅蓉一脸惊讶,心里一动,莫不是因为她是一个女子张广言感觉不方便?
“小的也不知,只是看了夫人的名帖后,张大人就只说了两字。”只说了两字?林雅蓉心头不悦,她自然知道是那两个字。
言吏也算是个好相处的人,左右看了看低声提点她:“听说这两天新任知州即将到任,张判官恐怕是想等到知州大人来了再议孙二爷的事。”
新知州?林雅蓉不由眉头紧皱,吴隐的事情才过去没几天,朝廷就下了新的任命令了吗?怎么这么快?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是不等她细想,官府的大门就在她面前关了起来。
轻叹一声,堂堂镇国侯夫人也能被人拒之门外?看来,事情不妙呀。
回到青园,绿兰就急忙迎了上来:“夫人,老太太让您过去一趟。”
林雅蓉眉头一皱,便知孙靖松的事情看来是瞒不住了,她问:“老爷呢?”
“在老太太那。”绿兰四下看了看,低声道,“听绿蝶说,二爷的事是诗画告诉老太太的。”
林雅蓉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