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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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偃罗汉伸手摸着鼓腾腾的肚皮,连连点头,口中道:“对、对、为友谋而不忠乎?老包你这做人朋友的可真够意思,来,让俺也与你拉拉手讲和吧……”
紫杖镇天包洪鸣呸了一声,掀开长衫,他那成名的兵器紫色竹杖已现了出来,迅雷手康仰山微微一招手,围立周遭的四十余名大汉亦悄无声息的缓缓向前逼进,情势在刹那间紧张起来。
楚云一直没有表示什么,他淡淡的向旁边看了看,平板的道:“康仰山,带着你的属下与包洪鸣回去,这段梁子自今而后一笔勾销,互不相犯,你若照着做了,五雷教仍是五雷教,你还是可以安安稳稳做你的五教头,在下也可勉强放过昨夜的过节。”
迅雷手康仰山似笑非笑的干哼了两声,目光阴阳怪气的在楚云脸上转了两转,轻蔑到了极点的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岂有你插嘴说话的地方,胎毛未脱,挂了一口臭剑在老夫眼前也敢来现世?真是可笑之极!你会有这份光彩与老夫有着过节?乳臭小子,侍老夫清理了严笑天,再寻你师父讲话!”
一个背脊微驼,满脸疙瘩的六旬老人此时缓步行到,他一抹那风干橘皮似的脸孔,冷森森的道:“问这小子的大人一个管教不严之罪!”
二人一骂一讽,可乐坏了大罗汉,他眉开眼笑的全身乱颤,心里在忖思着:“啊哈,这一下子五雷教乐子就大了,他们要知道了楚老弟是何等样的角色,只怕到了阴曹地府也要乱打自己嘴巴,怨这张臭嘴胡说呢……”
楚云并没有十分动气,他倒背着手,闲散的道:“不论二位如何想法,在下总算把话都说明了,假如有了任何后果,至少在下在良心上可以不受谴责,现在,汝等究是欲和欲战?”
迅雷手康仰山气得满眼是火,他身旁背脊微驼的老人已斜着睨了楚云一眼,好像对方只是块木头似的:“乳臭小子,滚滚滚,别在这里丢你家大人的脸……”
狐偃罗汉撅着屁股走了两步,笑嘻嘻的道:“伙计,这位满脸骚豆子的老不死,就是五雷教的四教头,扬雷手白广,这老家伙使的是一柄九曲刀,昨夜黎丫头肩上那一下子,极可能便是他的杰作呢。”
楚云笑了笑,道:“四教头,你听见了?”
满脸疙瘩的老者——扬雷手白广,两只鼠眼一瞪,厉声道:“就算昨夜那女子为老夫所伤,你又能将老夫奈何?
哼!多年以来,老夫也不知教训了多少匪徒淫娃,也未见有人能拔下老夫一根毫毛!”
他正说到这里,一个尖锐而愤怒已极的语声已响自左面的斜坡上:“你胡说,谁是淫娃?你才是老不要脸……”
扬雷手白广气虎虎的转头望去,一个美丽的身段儿立刻影人眼帘,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蛋正冷如寒霜,丹凤眼儿一眨不眨的怒瞪着他,老实说,风目女那生气的模样,也是够迷人的哩。
狠狠咽了一口沫,扬雷手白广心中想着:“昨夜自己只晓得给了与狐偃罗汉在一起的那女子两刀,却未曾看清那个女子的年龄生像,哪知却是这般惹人喜爱,假如在白天,只怕早已下不了手,嗯,真个可怜生生的,一口水可以吞下肚去……”
狐偃罗汉瞧着白广那一双色眼,心中不觉好笑,他也听闻过这位五雷教的四教头素有季常之癖,却不料真个如此,于是,大罗汉龇龇牙,咧咧嘴,皮笑肉不笑的道:“喂、喂、姓白的你尽睁着一对鼠眼呆瞧个什么劲?你也不撒泡尿瞧瞧你自己那副尊容,他奶奶的真是姥姥不亲,舅舅了不爱,连鬼也吓得死——”
扬雷手白广悚然醒觉,急忙回首怒目瞪向狐偃罗汉,迅雷手康仰山亦代其掩饰的大叫道:“严笑天,拿出你的兵器,死也要死得像条汉子!”
狐偃罗汉呵呵大笑道:“只有你们五雷教四五个教头仁兄才想阉了做太监,俺老严不是汉子是什么?真是笑话!”
紫杖镇天冷笑一声,已缓缓向后退出,占取了适于出手的位置与角度,另外一个面色蜡白,却蓄着三络黑须的白袍老者,正率着三个神情剽悍的中年大汉,远远站在各人之后,这老者不言不笑,一直没有动作,不过,自他阴鸷深沉的眸子里,却可看出这正是一个不同寻常的角色,靠在最右角,有个面孔两边迥然不同的老人正在仰首望天,毫无疑问的那必是半面鬼使皮昌!
楚云冷淡的撇了撇嘴,道:“白广,伤她的果然是你?”
扬雷手白广微微一窒,忽道:“便是老夫又待如何?莫不成老夫尚畏惧于你?”
狐偃罗汉笑得令人呕心的耸耸鼻头,道:“老白啊老白,你即将明白你已霉运当头了。”
楚云仍旧没有生气,缓缓的道:“白广,那位正是在下的未婚妻。”
扬雷手白广竟莫名其妙的感到心头一阵嫉意,他板着脸道:“便是你的老婆又得如何?”
楚云露齿一笑道:“你曾伤她,因此,我便伤你。”
仿佛被人踢了一脚似的,扬雷手蓦然暴跳起来,大叫道:“好个乳臭小子,你的狗胆倒真不小,本教头多年以来向未曾遇过如此张狂之徒,好、好,你便过来与老夫较量看看,哼哼,只怕那妞儿是谁的老婆还不一定,小子,你这福份休矣!”
楚云有趣的望着满面疙瘩的老者,他觉得可笑极了,这已年满六旬的老者,他心中怎会有这种想法呢?怎会有如此变态般的,对年青异性的爱好呢?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了。
方才,白广那只望着黎嫱的眼神,口气中所无形透露出的酸意,楚云只要一瞥就可以察觉,他实在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人影微晃,凤目女黎嫱已悄生生的来到楚云身边,她怒睁着眼睛瞪向扬雷手,语气冷得像万年玄冰一般:“喂,丑老头,你也偌大一把年纪了,怎么口里这般不于不净的?
谁是匪徒,谁是淫娃?你就是因为太不积口德,所以上天罚你驼背如虾,满脸斑疤。”
一口痰涌了上来,扬雷手白广几乎气得晕了过去,他努力翻了翻白眼,大口喘了两下,蓦然闪电般一巴掌打向黎嫱面颊,边大吼道:“我打死你这胡说八道的贱人!”
楚云冷然一笑,就当他的笑容甫自唇角消失之际,右掌已运起勾透力倏而扣向白广扇来的手掌,左掌却似流光猝现,斩向对方胸腹,双腿倏然尽起,分踢迅雷手康仰山及紫杖镇天包洪鸣!
场中人影蓦然晃掠移闪,迅雷手康仰山连连旋出七尺,紫杖镇天身形急侧,反臂抖杖击去,扬雷手白广拼命收回扇出的右掌,倾力向外跃出,然而,因为楚云的攻击大部份是向他攻来,任是这位扬雷手避得多快,一件黑色长衫己“嗤”的一声自襟前一直裂到膝头,当人们的目光尚未将眼前的影像印人瞳孔之时,楚云又似地狱的幽灵般倏然跟进,几乎快速得仿佛魔神的多臂之掌,他双臂倏舞,左右开弓,“啪拍”两声清脆的响声骤起,扬雷手白广已满口鲜血的直摔出去!
在他身形跟追的同时,已避开了紫杖镇天的反击,扬雷手白广被他打得向外倒出,身体尚未仆地,楚云又如轻风一缕,飘然落回黎嫱身边。
黎嫱自始至尾,一直冷然站着没有移动,好像她早就知道白广那一掌打不着她,更好像她早已看到对方必有的结果一样,她是如此沉静,如此娇媚的站在那里,当楚云身影飞回,一抹甜甜的笑意已抛向楚云心中,醇厚极了,就是这嫣然的一笑,也令人有微醉的感觉呢。
迅雷手康仰山来不及再行攻敌,气急败坏的连忙趋前探视拜兄白广,待到四名五雷教下弟子将这位四教头扶起,他那一张风干橘皮似的老脸已成了一块大猪肝,既红又紫又肿,张嘴一吐,两颗大牙合着血丝喷在地上,他一只眼睛几乎睁突欲裂,声嘶力竭的大吼道:“暗箭伤人的鼠辈,你给老夫站着,老夫若不生撕活劈了你誓不为人!”
迅雷手康仰山一面为他拭去满口血迹,边低促的道:“四哥,你静一静,四哥,这不是胡叫乱吼的时候,先歇歇气,咱们合力拾掇这小子不迟……”
扬雷手白广瞪着眼珠子,手指楚云,咬牙切齿的道:“好小子,老夫纵横江湖四十余年,刀山剑林,水里火里,全都上过下过,出过进过,料不到今日竞被你这小子辈暗算,今天老夫一定要掂掂你的份量,看你到底学了多少鸡呜狗盗的下作把戏?”
狐偃罗汉折了根野草咬在嘴里,慢条斯理,阴阳怪气的道:“驼子,你这就叫有眼不识金镶玉,有目不认太上皇,凭你们这两手三脚猫的把式,也想找人家的碴?也想欺侮人家大闺女?呸!你这两个大耳光还算挨轻了,换了俺,不让你脱一层皮才怪!”
迅雷手康仰山毫不理会二人的热骂冷讽,一直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楚云,老实说,他这时心中已是震骇异常,因为,康仰山肚中十分明白,他们几人的一身武功,都可算是江湖上一流角色,尤其康仰山拜兄白广的能耐,他心里更是有数,料不到只在个照面间就被眼前这年青人逼得东躲西闪,手足无措,尤其是白广,更吃对方弄得大为难堪,除非这年青人有着一身高超无匹的艺业,实在已找不出更好的说明,那么,对方的所学又是如何超绝,竞能同时同地,一招之下逼使各武林高手招架无方,莫不成这许多老江湖真的全看走了眼么?
紫杖镇天包洪鸣亦十分纳罕的靠近身来,向康仰山低声道:“康兄,这年青人来路可疑,不知是何方神圣?兄弟尚想不出在当今武林之中,年轻一辈的那一个有他这一身本事?……”
迅雷手康仰山难堪的略一沉吟,艰涩的道:“看情形,严笑天有一这么一个帮手,事情又不好办了,照他先前的身法推断,这小子确实不易对付……”
扬雷手白广这时已经喘过一口气来,他怒冲斗牛的瞪了康仰山一眼,低吼道:“五弟,你就是这般畏首畏尾,顾虑多端,以前的事且不去说,愚兄我这个人难道就这么丢了不成?假如就为了这小子而鸣金收兵,非但我五雷教日后难以称雄江湖,连愚兄也无颜再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