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已成妖-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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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洗墨恭顺地听着,不回嘴。秦苍道,“你父皇这些年,你虽是晨昏定省,但他操心的事多,还真不如我了解你。你时时示弱,束手束脚的,好像就知道乖顺,其实是心思藏得深,性子也不软。所差的,也不过就是点外力而已,而今给你了,”秦苍淡淡笑了,说道,“墨儿起来吧,倒好像是我罚你的跪了。”
说着把秦洗墨拉起来,对他道,“以后怎么取舍,想踏实了,不可冒进,不要,”秦苍迟疑了一下,“忤逆你父皇。”
秦洗墨应了声是。秦苍道,“朝廷上,柳家就够了,他们也是你父皇的人,撑得住了。其他的我会和孟小显说,让他适时帮你。”秦苍顿了下,说道,“把依儿留下,那性子留在你身边总是个祸害,让孟小显带走吧。”
秦洗墨称是,天色渐暗了,秦苍道,“墨儿,你先回去吧,等我明天进宫,面见你父皇。”
秦苍回到花园的时候,远远看见厨房的灯亮着。
他没有走过去,而是独立在幽幽暗暗的光影里,在花园深处,有暗香浮动。
天空是半黑的灰蓝,淡淡月,淡淡风。天地昏昧,却用一种无以伦比的温柔,将他浸染包围。
秦苍的那一刻,心仿佛是填满又渐至虚空的沙漏,不是悲伤,也无关惆怅。他只是那么淡淡地想,他与心夜,还能再过几日黄昏。
秦苍渐渐地坐下,然后靠在藤床上。全身软绵绵放松下来,静静地望着天。
他这一生,为什么活。他活着,为了什么。
他活着,是旁观别人的精彩。他死后,会有人比他更精彩。
好像唯独他自己,是一个跳梁小丑般,不甘地挣扎,然后尽成笑谈。人们会义愤填膺地说,安平王狼子野心,罪在当诛!会大义凛然面含不屑地指责,安平王偏私狭隘,争强斗狠,目无皇上,祸乱纲常,为佞臣,为贼子!说不定连这些,人们也记不住,人们只会很猥亵地私语,他喜欢女尸的,那厮青面獠牙,□大如驴,根本半人不鬼。幸亏善恶到头终有报,最后被一个女妖,给日日夜夜弄死了。
半人不鬼,永久流传。秦苍仰面便自己笑了,想来千百年后,能为他唏嘘一声的,便算是知己。
秦苍起身,向厨房走去。找一个缝隙独处,暗自感慨一下是不错,但若时间久了,他舍不得。
还远远的,他便闻到了诱人的饭菜香,看见了她映在窗上正晃动的影子。秦苍放缓脚步,脸上的笑,一点点渐至深浓。
想来他还真是傻瓜。有眼前人温暖如斯,他还管千百年后做什么?
他的女人,已将饭菜摆在桌上,正背对着门,背对着光,擦厨房。这原本不是她一个王妃该做的事,可她做起来,那么自然,他看她做起来,那么舒服。
沉思往事立残阳,当时只道是寻常。不曾失去,所以就不会懂得。功名霸业,哪里便比得上这寻常的幸福。
秦苍轻轻走过去,在后面,缓缓地深深地抱住她。夏心夜回头,秦苍便趁势亲昵地啄了一口。
夏心夜笑语道,“王爷回来,也不吱一声,倒是吓妾身一跳。”
秦苍道,“我错了,我该远远地便喊,然后踢着门闯进来,嬉皮笑脸地叉着腰说,厨房里养了个野男人没有,是不是?”
一提起孟小显,夫妻俩便笑。秦苍圈着她的腰,一口咬了夏心夜的下唇吮吸,含混娇腻地道,“我不想吃菜了,我想吃了夫人。”
夏心夜轻轻推了他一把,秦苍遂笑着松开。夏心夜去一旁洗手,与他一起吃饭。饭后淡月朦明,两个人牵着手去竹林寒泉里洗身,一进水,秦苍一哆嗦,抱着夏心夜抽气道,“这水,怎么这么凉了。”
夏心夜也瑟缩着,“是,是凉了。”
两个人相拥着打颤,适应了好一阵,才渐缓过来。秦苍道,“这泉水名为寒泉,但怕激起独阳散抵抗,也只是比普通泉水稍微凉点而已,记得第一次把你放进来,你只是激灵了一下,便很快没事了的。”
夏心夜道,“我身子就凉,比常人更不怕凉。而今,”夏心夜迟疑了一下,赔笑道,“身子热了,反倒怕冷。”
秦苍目光黯淡下来,却是深进骨头里的温柔。他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夏心夜的腰肢,在凉丝丝的水里,一点点游走。
夏心夜慌张躲,被他搂住固定在怀里,夏心夜难堪地央求道,“王爷……”
秦苍不理会,轻轻抚摸着她的腰肢,凑近前看下去。夏心夜身体抽搐了一下,使劲躲,被他使劲钳制住,只好僵硬着,轻轻抖着,仿佛小女孩儿第一次被人剥光衣服,羞怯惶恐,无颜以对。
红疙瘩已经陆陆续续遍布了后腰,秦苍的指肚轻轻地在上面摩挲揉按,柔声道,“卿痒吗?抓时痛不痛?”
夏心夜咬着唇不说话,身上绷着劲只想挣开。秦苍伸手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说道,“你怕什么,我看看怎么了?”
秦苍一火,夏心夜便软了,不甘心地蠕动了两下,便放弃了挣扎,眼眶一湿,强自咬唇忍住泪。
夏心夜一软,秦苍便也软了。他也不再看,不再摸,只把夏心夜圈在怀里,低头去看她垂着的脸,言笑道,“我不过是大声了一点,这就要哭啦?原来我这打啊骂的,也没见你就哭啊!”
秦苍凑过去,捧过夏心夜的脸又亲又吻,一面讨好道,“好了好了,我不看了,不惹我家娘子生气了,行了吧?”
夏心夜“噗”一声笑,被他亲得痒痒,便笑着往一侧闪躲。秦苍也不追,只是柔情地将她抱在怀里,夏心夜很乖,自动归位不说,还伸手抱住了秦苍的腰。
秦苍柔声道,“你这傻瓜,让为夫看看又怎么了。”
夏心夜伏在他怀里不说话,秦苍撩水为她洗发,他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前,用了皂液在她头上轻轻的按揉,水,泡沫,一串串沿着额头耳朵流下来,夏心夜眯了眼,用手撩清水洗眼睛,秦苍看洗得差不多了,使坏地把她往下一按,夏心夜“啊”一声,水刚灌了半口,又被秦苍提出来。
秦苍松了手,看着她抚胸轻咳,湿着发,泡沫漾了半身,活脱脱狼狈的落汤鸡,秦苍说道,“让你不听话,还敢不了……”话未说完,忍俊不禁,笑倒在一旁。
夏心夜抹了脸上水,见他笑倒的样子,佯嗔着撩水打他,秦苍躲闪,一来二去,肢体相触,嘻嘻哈哈的,秦苍突然一把从后面把她捞住,硬邦邦的东西,抵上了她的臀。
夏心夜怔住,脸一下子变红了。
秦苍伸过头见她娇羞无措的样子,越发火热缱绻,掖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在她耳边柔声道,“我又想了,卿想不想。”
夏心夜往他怀里躲,被他狠狠地箍住,秦苍炽烈的唇瓣贴过去,“怎么了,卿不喜欢为夫的宠幸欺负……”
那厮在她颈项锁骨处又咬又吻,轻磨牙齿重吻唇,恩威并施刚柔相济,惹得夏心夜一阵麻酥战栗,眼看着他的唇舌咬向了她的椒乳,夏心夜躬身躲闪着,小声推却道,“王爷,白天,欺负过了……”
秦苍一下子便笑了,反手将夏心夜像捉鱼般捞起,湿淋淋地便将她按在一旁放衣物的大圆石上,捉住她乱动的双腿,看她冰雪般洁白的身子一时极为夸张放纵地玲珑跳跃,秦苍顿时血脉喷张。
按住她的腰背,秦苍的手指探入她的芳草地,俯身在她耳边笑语,“白天的不算,晚上的欺负才真正算作数。卿乖乖的,让为夫我狠狠地欺负欺负。”
夏心夜的脸羞得滚烫如火烧,秦苍碰触那滚烫的温度,越发笑意深浓,转首吻住她腰肢上的红疙瘩,说道,“卿不让我看,我偏要看,这劳什子有什么好可怕的,是卿的,便是我的,为夫我,全部都喜欢。”
感觉到指尖的粘腻湿滑,秦苍将夏心夜往身边一送,挺身进了去,夏心夜仰头闭目,隐忍地一声闷哼,秦苍狠狠地撞向她道,“卿出声!得欢愉时便欢愉,我们何必要忍,我们死都不怕!”
永煦帝瞬间疑惑昏眩,面前的秦苍焕发的容光,仿似十年前那英姿勃发的少年。他行礼,请安,言笑间彬彬君子,是前所未有的温驯柔和。
秦苍讲明了来意,永煦帝端茶的手忽而抖。
“二弟你,当真要立墨儿?”
永煦帝的话不是震惊,不是不可置信,也不是怫然怒,不是骤然喜,却是那么一种难以形容的百感交集的况味。
秦苍一时悲慨,淡淡笑道,“大哥,觉得不可吗?”
永煦帝一时无语,似在忖度用词。秦苍道,“墨儿那孩子,在你面前是懦弱了点,可男孩子惧怕父亲不敢伸张,也说得过去。”
永煦帝静静听着。 (本书由风/月/鉴/小说论坛制作;更多好文;敬请来访)秦苍道,“一个没娘的孩子,九岁被你送到韦芳如身边去,见了你的面,不是打就是呵斥,要不就漫不经心地打发了,他若是敢像臣弟这般顶撞忤逆,那才是怪事了。”
永煦帝缓缓地叹了口气,秦苍道,“这些年,我常叫墨儿下棋,观察过他。那孩子随大哥你,心思细,藏得深,稳健得很。他那样的境遇,也不敢示强,也没什么机会露脸。上次因为祭花的事,挨你的打,大哥是觉得他没出息,可仔细想想,那孩子聪明。当时三弟和国舅爷他们风头正盛,墨儿越来越大了,顶着太子的身份在我身边,他若是敢有出息一点,还不引火烧身。”
秦苍顿住,永煦帝涩涩笑着,呷了口茶,轻声道,“二弟当真觉得,墨儿还行?”
秦苍道,“大哥想想,他九岁,那么小,被你放到韦芳如那儿,一般的孩子怕是就困死深宫了,他却乘机名正言顺抓住我想投靠。我是那么好投靠吗,当时的脾气暴戾得紧,一横眼睛发脾气,连身边人都不敢近前,他为了亲近讨好我,骂了听着打了挨着,赶走了还来,不这么锲而不舍地磨,我就能容他?”
永煦帝沉默不语,秦苍道,“那孩子不争不抢,不结交朝臣,只中规中矩地孝顺,不过是把全部的宝押在我那点恻隐之心上面。认准了,不惜代价努力,细水长流放手一搏,也不算没胆识。大哥不妨就给他个机会,再好好看看他,实在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