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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改嫁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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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惊:“为何?”

“要保住嫂嫂的性命,只能出此下策。”

保住我的性命?这又是?我的脑子里混沌一团,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小说下载网﹕。。】

“嫂嫂跟前头的几位嫂嫂一样,都是被同样的人给害了。那人麻翻了跟着你的所有下人,再掩人耳目将嫂嫂带出寺去,扔在了荡雁河里。

按理说任是谁也活不下来的,谁知嫂嫂命大,被我的人找到的时候还有一口气,这才救了回来。现在海家尚无一人知道嫂嫂尚在人间之事,我也不敢把嫂嫂送回去。”

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就问:“为什么?”

苍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若是送回去了,谁敢担保会没有下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嫂嫂出事了。”

我一片茫然,只知道问:“可……可相公呢?相公……他……”

“嫂嫂,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若是大哥真能保护嫂嫂,那么嫂嫂和前几位嫂子,就不会出事了!”

这一句话如同当头棒喝,比我全身上下加起来的疼痛要痛上几万倍!

“那个害我的人,究竟是谁?”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像在云上头飘。

苍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

可是能是谁呢?

有谁可以接连害死海瑾天的好几个女人,却仍可以置身事外呢?

我不敢去想这个答案,也不愿意去想。

因为这个答案的出现,就意味着要我承认海瑾天其实对我根本毫无感情,他跟我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我依稀可以看见海瑾天穿着黑色长袍的欣长身影,他温暖的大手握住我的手,正在对我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嫂嫂,你莫哭,莫哭……”苍嘉用哀伤的眼神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眼角湿湿的,尚有冰凉的液体在不断的往外细细的涌出。

我不哭,不哭。

哭了又有什么用呢?

这是我的命,我的命。

我早就该知道,那样洞天福地般的日子根本就是梦幻泡影,我做了一场梦,尚未笑到最后,梦就醒了。

可是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要怎么过?

“嫂嫂,你且宽心,还有我在这里呢。”苍嘉说。

我看看他,只觉得又是凄凉又是感激。

明明只是个名分上的亲戚,可他却能待我如此。

“多谢你,除了一句多谢你,别的我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

“嫂嫂还是睡一会子吧,我们要赶的路还有很远,对我也不用说些见外的客套话。”

我看了他一眼,见他面容温柔可亲,心里愈加难过。

蓦地,我忽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既然我自己都是从鬼门关闯了一圈回来,那,那……

“我的孩子呢?孩子……还好吗?”我觉得嘴巴有些不太听使唤,每说一个字都万分费力。

苍嘉的脸瞬间一白,他的目光也很快就从我的脸上移开了,像是不敢看我似的。

我心里开始觉得绝望,于是扯开了嗓子叫道:“我的孩子呢?”

苍嘉慌了手脚:“嫂嫂,你不能激动,不能激动……”

“那你说,我的孩子呢!”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终于深吸了一口气,道:“嫂嫂,你真的要挺住,孩子……已经……没有了……”

大脑又是一片空白,我又觉得身子开始飘上了云端,然后嗓子眼里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在往外涌。

“噗”的一声,那嗓子眼里的东西全都喷了出来,腥甜腥甜的。

我往下一瞅,一片殷红。

不知怎么的,我居然笑了。

我觉得这辈子我的泪水已经流干了,我不应该再哭了,可是这样的日子,除了哭,我还能怎么办呢?

所以我只能笑,只能笑了。

我看见苍嘉关切而又惊吓的脸,就说:“没事儿的,不用担心,不用为我这样的人担心,真的……”

话没说完,又是一大口腥甜的液体从嘴巴里涌出,这一次,我再也说不出话来,两眼一黑,就人事不知了。

27

27、心意 。。。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身下不再是摇摇晃晃的马车,而是躺在了一张柔软舒适、帐蔓重叠的大床上。

我的全身依然疼痛难忍,可是对比心里的伤痛,身上的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苍嘉不分日夜守着我,眼睛下头是浓重的黑影,可饶是如此,他仍然不听任何人的劝告,坚持要一直陪着我。

这几日我已经渐渐看得懂他望着我时目光里隐含的深意,可这种时刻我早就万念俱灰,就算明白了于我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个被苍嘉唤作“成叔”的五十岁左右的老先生是个医术高手,若不是他我这条命怕是也捡不回来。

成叔不经常说话,除了向苍嘉汇报我的病情,就是不断劝说苍嘉去休息。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劝苍嘉去休息的,就连成叔都暗示了我很多回。可我真的提不起任何精神去关注其他的事物,包括我自己。

吃药喝粥都是苍嘉一口一口喂的,大小解是苍嘉找来的丫头伺候的,除此之外,我不想睡觉不会说话连手指头都不会动弹一下。

我累了,不但这全身的疼痛让我精疲力竭,这些年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都让我疲于应对,甚至,我有些不想活了。

我又是世上孤零零一个人了。

娘家是不可能再回得去了,我也不会回去。

没了海瑾天,又没了孩子,我活着,也只是个行尸走肉罢了。

我猜想上辈子我定是个作奸犯科的大恶人,所以这辈子要来到这世上承受众多苦楚。

下一世,倘若真的有下一世,我一定不再做人了。

哪怕做株花花草草静静地看着一切,也好过做人。

我觉得苍嘉是看出我轻生的念头来了,所以才会这样紧张地守着我。

我很想开口跟他说,他目前大可不必这样。因为现在的我靠自己的力量根本做不了什么。

他可以去休息休息的,真的。

“嫂嫂,喝粥吧。”那个大概十六岁左右的圆脸丫头又端了一碗什么进来,于是苍嘉抱起我,让我靠坐在床头。

他左手端着白瓷蓝边的大碗,右手拿着一只同样花纹的白瓷勺子从碗里舀起一勺雪白的粥,靠近嘴边轻轻吹了几下,才送到我面前。

我麻木地张开嘴,任由勺子送进我的嘴里,流进温热的粥。

粥应该是很香的吧,可我什么滋味也尝不出来,有人喂我吃,我便吃了。

大概吃到十几勺的时候,我就闭上嘴不愿意再张开。

、奇、苍嘉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焦灼:“嫂嫂,再多吃几口好不好?”

、书、我看看他,不说话,也不张嘴。

、网、“要不就再吃一口,一口,好不好?”他的嗓音本就清朗温柔,现在压低了嗓音哄我,倒是有些低声下气的。

我还是看着他不说话,他再三试了几次未果,只能把碗勺交还给圆脸丫头,然后拿了一块雪白的帕子擦拭我的嘴角。

“待会儿饿了再吃。”他又露出了一贯的那种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柔微笑,只是怎么看都带着抹不去的疲惫。

说着他又伸出手来轻轻抱住我让我重新躺下去,动作轻柔像是怕弄痛了我,连掖被角的时候都是轻缓的。

“想睡了么?”苍嘉将被子小心地掖在我的下巴下头,抽离手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手背柔柔地从我的下巴上擦过。

我还是木讷地看着他,他又是一笑:“要是还不想睡,我念书给你听可好?”

我不置可否,他自说自话地跑到外头,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拿着一本什么书,兴冲冲地对我说:“这是小六子今天从街上买的志怪杂谈,听说很有趣的。”

虽然知道我不会有任何反应,可他还是停顿了一下,目光温柔地看了我两眼,才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翻开书页,轻声朗读起来。

我的脑子里朦朦胧胧的,忽而想到东忽而想到西,忽而记起幼时被许刘氏罚跪挨饿的场景,忽而又想起我动手做的那件小衣裳尚未完成,心里登时一抽,像是被锯子狠狠拉过一样,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苍嘉朗读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可只是一瞬,他又继续读了下去。我完全听不进去他读了些什么内容,可是他清朗通透的声音像是一剂解痛散,渐渐的,我的意识开始迷糊起来,呼吸也开始跟着他诵读的节奏一般,接着就睡着了。

如此这般,苍嘉衣不解带在我的床前守了整整半个月,直到我浑身的疼痛都缓解了很多时,他才如释重负,被全叔赶去沐浴更衣。

我现在已经能倚靠着软垫子坐在床头,只是至始至终我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全叔端了一碗药进来,对圆脸丫头说:“细妹,喂夫人喝药。”

细妹这时候已经跟我熟悉了起来,想必对我的遭遇也有所耳闻,因此就算我从来不说话,她也总是轻声细语地跟我说东说西的。

“昨天,咱们院子里的老吴头过寿辰,大家都去吃了几杯酒。可惜夫人身子还没好起来,不然跟少主一块儿去坐坐,一定更热闹。”细妹一边喂我喝药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听少主说夫人是针黹巧手,等夫人好了,可得好好教教我。我娘总说我笨,老是学不会。”

……

一碗药喝完,细妹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家长里短。不过她很灵光,等喂完药,她就会停下来,端着碗出去。

全叔却还是留在屋子里,等细妹出去了,他又给我号了脉,说:“脉象平稳了许多。”

我看了他一眼,很快就垂下眼去。

脉象平稳了便又如何?

我倒是宁愿如此长睡不复醒,那才是真的一了百了了。

“老夫耗尽心血才能捡回你一条命,更别提少主伺候了你这么多日,自己都快熬出病来!现在你这条命不单单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你想自寻短见,也得先问问老夫同意不同意!”

我略有些吃惊地看向全叔,难道我厌世的心理全都写在脸上了么?

全叔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我知你丧子之痛,可是已经这样了,你除了好好活下去,还能怎么做呢?

这世上失去孩子的人不止你一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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