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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媚香入骨:帝欢-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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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诺轻功卓越,丝毫不输他二哥,单身一人不到半刻便重回到护城河畔。

此时水流甚缓,南宫诺远远张望,心中一松,终是赶上了!

任大批花灯和两只船摇摇晃晃向皇宫方向而去,南宫诺闪身进了一家酒楼,一锭金灿灿的金子砸至老板桌上,

“老板,你这儿的酒,我包了。我数十声,全部给我搬到前方百步的小桥上。少一坛,你这酒楼就关门装修一个月。”

老板惊,“快。快!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赶紧动手!”

刚才夜凌烜貌似体力不支,踩船过河,却让他意外看见了花灯中的绢帕!

心中略一思忖,便已震惊,这是让二哥和绾婳被众人起而攻之的手段,里外讨伐,就连承嘉帝想必也会怒疑此子暗中谋朝篡位。

夜凌烜回府途中若出了意外,明日他便是罪魁祸首。

但是,他必须,要赶在这破船流经皇宫前,毁了它。

南宫诺走时,带走了酒楼最亮的烛灯。

后来的年岁里,安陵百姓依然胆寒于花灯节那晚的刺杀,和护城河连绵十里的大火。

那场大火,焚毁了花船和所有还未来得及许愿的花灯。

人们说,那是长歌为了惩罚三月三在长风楼那日,有人扑灭了一位姑娘身上的灵火。

晚些第三更~

情惊(一)

夜凌烜二人一离去,众黑衣人渐渐都向南宫耘一方靠近。

忽有人说,“这是南宫王朝的安亲王!杀了他,足以弥补今日之事!”

众人一听,如打鸡血。蹭蹭蹭打翻夜凌烜那几个不成器的近卫,将南宫耘团团围住。

南宫耘凤眸斜飞入鬓,虽是一人独战,神色依旧疏朗,不见云月。

折扇绕腕,似刀似剑,扇面展开间银光淡淡,他身形甚快,双方一时相持不下。

他心里却并无十分把握,这群人似是下了铁心,势要他致命来复命。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是抽气间肺脉刺痛愈发厉害。

众人似乎从他的身形中感到不适,相互一使眼色,几把剑一起向他刺去,强大地剑气带起了南宫耘月白的衣袍,袂带飘飘。他折扇虚撤,纵身急跃,在半空,他能看见对岸人群正在有序撤离,更瞥见,远远处有大火绵延。

南宫诺那货该带夜凌烜走远了罢,爷我也撤了。

南宫耘心想着,眉峰却忽的一皱,肺脉的痛让他不能再冒险提气。折扇合,正对一人扬指的剑尖。那人本以为一击便可将南宫耘撕成两半,却手腕一阵剧痛,一条胳膊竟从腕骨至肩胛骨寸断。他大叫一声松手,南宫耘却借此力一跃,已在一丈之外。他不敢施轻功离开,恰巧身旁有匹驾车瘦马,他牵过疾驰而去。

那群人那肯放过,立时施展轻功去追。更摸出腰间暗器扣在手中。

“爷!”

绾婳却在此时忽然出声唤他。南宫耘浑身一震,抬头看去,他的婳婳便在二楼茶肆的台上站着,俏生生看着他。

她怎么在这里?!

“爷,你慢点儿,我下来,你接着我!”她竟似没有看到追杀他的人在后,竟在这时跟他玩这种游戏。

而南宫耘,看着她,忽然微微笑了,竟果真勒紧了缰绳。

她胡闹,你也竟陪着她胡闹。

绾婳却似还是没有看见眼前的危险,看他快到眼前,竟果真纵身一跃,她身子轻巧,竟也稳稳落在南宫耘身后。甫一落下,她双手蓦地紧抱住南宫耘精瘦的腰。

只是一瞬间的事,身后之人又近。

南宫耘没有答话,两指寸劲,雪白折扇竟从扇骨生生撕裂成数只,如暗器般刺进夜幕。一根根正中追者喉头。

他忍下涌上喉头的热腥和肺叶猛烈的刺痛,若是他一人,他不致于此,暗器不过是皮外伤,现下硬生生运了气,却是狠伤了脏腑。

但此时绾婳在他身后,拼了命他也会保她平安。

绾婳抱在他腰间的手稍稍有些紧,他伸手握住那双冰凉的小手,一夹马肚,向前疾驰而去。

一路无话。

宫门前,他扳开他腰间的小手,先跃下马,却不禁慌了。

身后的人失了依靠,竟从马上摔了下来,马后是一地凋零的梅花。这一路颠簸而来,她流了多少血!

他慌忙伸手将她抱入怀中,她的背上,有一只黑色的飞镖,血将她青色的衣袍浸染尽了。

他突然明白,她为什么要在那时撒泼任性一跃而下了!她竟是,替他受了这一镖。

而他,竟然也愿意拼着被身后人追杀,停下脚步,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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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惊(二)

绾婳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趴在床上的,她微微动了一下身子,便感觉到背上传来一阵剧痛。

恰好星小端着一碗药进来,忙替她掩好被子,“小姐您可别动,背后的伤口可深,当心再迸了。”

绾婳看着天边沉沉的暮色,皱眉道,“已经到晚上了?我睡了一天一夜了?”

“小姐,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您睡了好久。”

“第三天。。。。。。”绾婳喃喃,偌大的卧房,只有她和星小。头还是狠痛,她伸手抚上额头,那晚的情形又浮上心头。

她轻而易取地就找到了打斗的人群,冷冷地看着他。无非他结束那群人,或者那群人伤了他。

可是当看到那群人用暗器袭击他时,她还是站不住了。

人群,打斗,大火。像极了那天士兵闯入她祖父家的场景。

她想,她此时唤他,若他肯停下来,她便救他。

明明那人就可能是害死她母亲的凶手,她却突然不想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罢罢罢,便当是还抒阳居他的救命之恩,那金黄的圣卷烫了她的双目。

只有两不相欠,我才能心安理得地报仇。

“王爷呢?”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啊,这两日王爷很忙,这会儿可能还在和大臣议事呢。小姐您再躺躺,爷留了话说您醒了就让茗安去唤他,奴婢现在就去找茗安。”

“等等!”几乎是本能的,绾婳抓住星小的手,“嗯,先别去。。。。。。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叫来了我又睡下了,他岂不是白跑一趟,看不罚你!”说着她懒懒地闭上眼睛,是真的觉得乏。又想着自己娇气,许是最近想得东西太多了费神,受点伤就扛不住。

最主要的是,她还不知道现在,要怎么面对南宫耘。

“王爷才不会罚奴婢呢!”星小得意地,喜滋滋道,“小姐,你不知道,你受伤那晚王爷多心疼着急,星小来这么久了,从来没见过王爷这样子。听到您醒了,不知多高兴,肯定脚不沾地地就来了,怎么会责罚我呢?”

“那晚可是把所有太医院的医生都惊动了,皇上以为是咱们爷出了差错,也匆匆赶来,后来见是您,才放下心走了”

这是什么话,绾婳囧。看到受伤的不是你儿子就这么得意,你是皇帝哎。

心中却不免微微一惊。“所有太医?”

“是的,太医院院长和最好的医正都被爷叫来了,似是跟往日给爷会诊似的。”

私自出宫的事必叫承嘉帝知道了,反正她是跟着南宫耘出去的,这罪名可大可小。

可若所有太医都在,那夜凌烜呢?!

若夜凌烜未派人请太医,此事没有张扬。这样一来,闹事完后,公开开罪夜凌烜的人便成了和安亲王有了直接联系。不威胁大辰,反而动着对南宫耘的心思。

绾婳心里却蓦地有丝轻,既是针对分明,那夜凌烜言南宫耘云云,又有几分可信。

情惊(三)

她扭扭身子,皮肤接触的布料甚是丝滑,她这才惊觉,锦被下的身体只着了贴身肚兜和亵裤是真。

肚兜是为了疗伤可以理解,下面脱得那么干净,你妹的南宫耘,又占我便宜。

伤口火烧般的疼,她是医者,自知必伤的深了。喝了药沉沉的睡意又袭来。

朦胧中,似乎有一双温热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被,那双手有些粗粝,很温柔的贴在自己的腰背上。

“色胚南宫耘。”她喃喃地骂道,却依旧没有醒。

白天醒来,自己仍旧是趴在床上,南宫耘仍旧未见影子。看看床上,身边的位置安安静静地整齐摆放着锦被。

星小进来伺候时说,“王爷昨晚深夜才回来,今日未到卯时便又上朝去了。走前嘱咐奴婢不可惊扰小姐。奴婢伺候您用早膳吧。”

自己带的采儿为什么不来?看星小今日这喏喏的模样,必是事先准备好了说辞,也问不出什么。

然而第二天还是如此,她也一直没有见到南宫耘,那糕点加餐倒是供应如常,甚至连茶水羹汤都别有用心。太医也在下午来检查了伤口,说恢复甚好。

绾婳心下更是蹊跷,南宫耘这是搞什么?玩失踪?

她却暗奇,这么几天了,也不见承嘉帝找她的麻烦。

唤进星小再问,仍说是王爷回来得晚,早上又走得早。

绾婳看了她半晌,星小瑟瑟嘟道,“这。。。。。。是真的,小姐。王爷他真的很忙。”

算了,这丫头对南宫耘甚是忠心上心,她亦不想难为她。问她讨了杯水,便打发她出去了。

星小刚走,绾婳的眸子忽的闪了闪,小心支身起来,随便披了件衣服,摸到大朱红柜子边。摸出了夜凌烜给她的帕子。

她一定忽略了什么。她又细细地将那首小诗看了一遍,果然如此。

朝,也是晨;晚,便是去日,也就是。。。辰;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两个字上,慕,容。。。。

夜凌烜那句慕容姑娘,怎么会是口误呢。

她是羽鸢,她的母亲是水淼儿,她的祖父是李常。应该说,是外祖父。

母亲从小被送出学医,从未回家,而一朝回来时已有五个月的身孕。父亲恐她母女遭人诟病,故言她为已故之子的遗腹女。幸而她母亲从小便不在家中,竟没有人识得,这个身份便被保留了下来。

母亲有了自己,却不影响她惊人才貌,不久便小有名气。不少年青才俊上门提亲,都遭了母亲和祖父的拒绝。

家变后母亲嫁给了明平,可是,她的母亲直到临终前都没有跟她说过,她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或许想说,只是没有机会了。

因而,她对父亲这个词,几乎是没有概念的。

如果。。。。。她嘴唇轻轻动了动,慕容。。。羽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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